“管吃管住還八兩銀子,他坑你呢!”又湊上來一個男人道,“公子我跟你走,隻要六兩!”“我五兩。”黑衣男人湊近了我身邊,突然出聲道,聲音低低的。一個湊熱鬧的老頭笑道:“嘿嘿,公子,你雇這位兄台吧,這位兄台身材高大,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五兩可以了。”“我四兩!公子!”最先那漢子著急道。“三兩三兩!我也會功夫!”第二個來的男人道。我收了手上的紙:“三兩可以啊,挺便宜的了,那就……”“我不要錢!”邊上的黑衣男人急了,低著聲急促地喊了聲。“怎麽不要錢啊?這可真是怪事,”那漢子道,“公子你可小心,你長得俊,這人不圖錢,指不定圖你什麽呢?”這漢子說的有道理,但不要錢真的很吸引人啊。“,都是男人,有什麽可被圖的,免費的東西哪有不要的道理?勤儉持家才是過日子的道理嘛。”我轉頭問那黑衣的男人,“那就你吧,你叫什麽名字?”“我叫,馮玉照。”黑衣男人聲音硬邦邦的低沉,還帶著一絲不怎麽明顯的靦腆,混在春日的風裏,莫名聽得人心裏像有琴弦動了一下。番外 沒有這種普雷,真的“我叫謝二寶,也叫謝洲,也可以叫二寶粥,這是我的仆人趙煜風,他正在屋子裏生火,打算烘幹我們被梅雨季節襲擊的衣裳,我們來江南一個月了,但是一直下雨,我們沒有出去玩過,天啦嚕啊,真踏馬慘啊……”趙煜風生起了火,臉上蹭上幾抹黑,問我:“主子?你為什麽拿著個鏡子對著說話?”我挺屍在床上,手垂下來把小鏡子摔在了床上,頹然道:“我在假裝我有個手機,記錄一下這糟糕的心情。”如果一個月之前我選擇了進去淨身房,現在可能已經在家裏玩手機吃牙簽牛肉檸檬雞爪了吧。“都怪你,”我鬱悶道,“誰讓你拋下皇帝不做跑出宮來的?還故意守在淨身房附近,好一個守株待兔。”趙煜風洗了手,把熏籠罩在火盆上,把濕衣服一件一件攤在熏籠上,悶悶的不說話,攤完之後拎著木盆出去了。我們租的這間小屋子全是木頭搭建,臨著水的吊腳樓,腳踩在木地板上走路時,腳步聲特別清楚。所以我知道趙煜風就站在屋外廊簷下,窗邊的位置,他的腳步聲到這就停住了。“是你要找護衛,貪圖……便宜,選的我,二……主子,我沒攔著你,這次真的沒想過要攔你,我就想你開心,你怎麽高興怎麽來,我再不強迫你欺負你,跟了你這一個月,我也日日守著主仆規矩,把你當成我的主子,尊敬你,不曾動過你……你若真的覺得在大雍過得不開心,我,我送你回京……”趙煜風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了進來,接著腳步聲響起,漸漸變小,這次是真走了。感覺像是生氣了,直到天黑點燈,也沒回來。我的肚子餓得咕咕叫,趙煜風卻還不回來給我做飯。他生氣了,他要造反了,簡直是欠收拾,我今天非得讓他知道知道現在誰是主子誰是奴!我從床上迅速翻身坐起,穿上鞋,拿了把紙傘出門上街找他去。這是個很小的水鄉小鎮,叫餘鎮,臨水建鎮,整個鎮子上隻有一條青石板鋪成的主街,走完這條街也就逛完了這個鎮,我撐著傘在雨裏走過青石板街,左看右看,果然在一家我們常來買菜的飯館裏看見了他。他坐在靠江的窗邊位置,桌上擺著一個酒壇一個碗,臉上紅紅的。我看著這一幕簡直頭皮發麻:媽的他又跑出來喝酒!!這狗東西出門傘也沒帶,身上袍子還淋濕了。我收傘進去,先跟正溫酒的胖掌櫃打招呼:“掌櫃的,我兄長來你這兒喝酒,也不給上個下酒菜?”“喲,謝公子。”掌櫃笑眯眯,濕著的手在身上擦了擦,“馮公子他沒吩咐說上菜呢,給他上點兒什麽菜?旋炙豬皮肉、煎肝、攛肉羹、蹄子清羹、羊肉饅頭、鵝鴨排蒸……”我摸了摸身上,才發現兩袖空空,隻要腰帶裏掖著五個銅板。我:“上……一碟花生米吧,他喜歡吃花生米。”胖掌櫃臉上笑容有那麽一瞬間僵硬,然後強裝熱情地從陶罐裏倒出來一碟子炒花生米遞給我。我端著花生米朝趙煜風走過去,碟子朝桌上一放,在他對麵坐下:“喝酒不吃菜,醉死你。”趙煜風抬眼掃了我一下,然後一臉冷漠,轉頭對著窗外看雨去了,一手端起酒碗,又喝了大半碗。我:“你吃點兒花生米。”趙煜風:“我不吃。”我:“你不聽話。”趙煜風:“對,我不聽話。”又咕咚喝了口酒。看他一口接一口地喝酒,我心髒都快停跳了,心想必須及時阻止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別喝了!”我伸手搶他酒壇,他卻動作更快一步把酒壇子抓了過去,一下又灌了半壇子進去。掌櫃這時過來了,一臉歉意:“不好意思啊兩位公子,家裏來人說有急事要我回去,這就要打烊了,我包了兩包下酒菜,二位帶回去吃?”“聽見沒有?”我坐過去趙煜風那邊,勸他,“人家要打烊了,你回不回去?”趙煜風完全不配合:“我不回去,我今晚在這兒睡。”說完就真的趴在了桌子上。掌櫃一臉為難:“這,這……”這下著雨的天,把他扔在外邊不管,喝得又這醉醺醺,長得又這俊生生,指不定會被哪個歹人撿回家去。我沒辦法,隻得使出百試百靈的必殺技,橫豎他喝醉酒了第二天一醒什麽也不記得,拽拽他袖子,在他耳邊咬牙道:“夫君,回家了。”下一刻,趙煜風騰地便起身了,嚴肅著一張臉,從袖子裏摸出酒錢扔桌上,步履瀟灑地離開了飯館,站在門口簷下等我。我提著兩個油紙包,拿起傘,出門撐開。趙煜風接過我手裏的傘,沉默地我和並肩往回走。“你袍子都濕了。”趙煜風忽然停下腳步出聲道。我低頭看了看,發現隻有下擺濺上了些雨水而已:“就一點兒,沒關係。”趙煜風卻擰著眉:“這是新做的袍子,靴子也是新的,濕了嗎?”靴子底確實濕了,我沒說話。趙煜風把傘塞我手裏,繼而稍稍躬身,在大街之上把我打橫抱了起來往回去的路走。“我自己能走!”我登時就驚了,幸好雨天街上沒什麽人,現在天色又暗了,應當看得不甚清楚。趙煜風步履穩健,正經道:“你這衣裳貴,沾了雨水不好。”然而衣裳還是沾濕了,過了橋之後,雨勢陡然變大,我手上沒抓穩,又一陣風刮過來,傘被刮下了橋去,兩個人登時淋成了落湯雞。趙煜風拔腿一路快跑回了小木屋,一進門就把我扒了,扔了張毯子給我,接著麻利地把灶上熱水拎下來,倒進浴桶裏。我怕會風寒,等他摻好冷水,試了試溫度,踩著小凳子進浴桶裏去泡著了。平時我洗澡趙煜風會出去回避一下,但今晚他直接把自己脫了個幹淨,也進了浴桶裏來泡著。我渾身霎時繃緊,想開口叫他出去,又想若不及時洗個熱水澡,也許他會染上風寒也不一定,便忍住了。我緊緊盯著正閉上眼睛舒服地靠在桶沿上的趙煜風,內心祈禱他今晚不會發酒瘋,如果他一定要發酒瘋,希望不會像前幾次喝醉那樣。前幾次……一旦想起,那些畫麵便不受控製地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趙煜風嘴上說他把我當主子,尊敬我,然而事實是,每次他心情不好喝醉了酒,那天晚上就會獸性大發抓著我胡來,可到了第二天醒來,他酒醒了,又會把昨天晚上的事全忘個幹淨,是以在他看來,他非常的正人君子,一個月都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其實,其實他要真的又發酒瘋,我如此心理素質高的人,倒也還能忍受,隻是花樣別太多了……當然,像我這麽心理素質高,一點點的花樣還是能夠忍受的……正回味著,趙煜風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純粹而認真地問我,像是一個好學的寶寶向他的老師提問:“洲兒,浴桶裏能普雷麽?”我後背瞬間一陣電流亂躥,麻麻的,心想完了他要發瘋了,而且他還想在浴桶裏瘋。“不成,”我搖頭,“沒有這種普雷,真的,我們那兒沒人這樣做,你也不要這樣,很奇怪的。”趙煜風很好哄的相信了,點點頭,起身出去,擦幹了身子。我也出去了,趙煜風展開浴巾把我一包抱上了床去,又把帳子放了下來,然後坐在床上抱著我,神經兮兮地盯著我看,一雙眼睛幽黑的。“你,你醉了嗎?”我忐忑地問他。“沒有。”趙煜風臉上紅紅的,而後低頭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用那種仿佛官方蓋章一般的口吻評價道,“我家洲兒嘴巴真軟。”這分明就是醉了,我緊抓著浴巾,心情很複雜很糾結。接著趙煜風又親了我幾口,又親了親我耳垂,我掙紮了一下,發現很難掙脫掉,於是放棄了。不是我沒反抗,確實是他胳膊箍得我很緊,他力氣很大,我掙不開,真的。下一刻,趙煜風忽然毫無預兆地鬆開我,起身下床去了。我:“………………”“你,你幹什麽去……”我問他。趙煜風沒回答,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來一捆紅色綢繩,又回到床上來。“這是用來幹什麽的?”趙煜風還是沒回答,接著一指點了我的穴。臥槽他有病吧,還有人他媽的玩點穴y的嗎?我都不能動了,這有什麽好玩的啊?!“把穴解了,你瘋了?這有什麽意思?”“噓”趙煜風用一塊布把我眼睛蒙上了,“洲兒,夫君讓你快活。”我咽了咽口水,黑暗放大了我的其他感官,我聽見布料摩擦的細微聲音,接著,我的手被他反剪到身後,手腕被絲滑的綢繩捆住了,接著浴巾滑了下去,綢繩繞在我身上,交錯,一圈,又一圈……“喂,喂……”我感到大事不妙,“趙煜風,不帶這樣玩的,趙煜風,這不行,這不行……夫君,老公,這樣不好玩……”趙煜風一意孤行。……第二天,下了一個月的雨終於停了,我睡到下午才醒,醒來時身上已經都收拾好了,一身幹淨的中衣,被子也都是換過的,我撩開床帳,發現趙煜風不在屋裏,外麵不知為什麽有很多小鳥的叫聲,嘰嘰喳喳的。“趙煜風……”我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趙煜風立馬從外麵進來了,神清氣爽的樣子,一隻手背在身後,不知道藏著什麽東西,問:“主子,什麽事?”我悄悄鬆了口氣,瞧他這表情就知道他又一次把晚上發生的事忘了。我又一次成功地保住了我身為他的主人的尊嚴。“手裏藏著什麽?拿出來我看看。”趙煜風聽話地把手伸出來給我看,隻見他手掌上托著一隻奶黃色的毛茸茸小雞,正撲棱著翅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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