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知道宿主說的確實是個辦法,但是這裏麵風險實在太大了。如果失敗,連穿書局憑借著殘缺係統確定宿主位置的可能性都被掐滅了,宿主這下子就徹底走不了了。任繹:[總要試試。不然等玄微真把那塊碎片煉化了,我們……你和我,同樣沒法離開。]小世界那麽多,要是被動等局裏查到這裏,還不知道多久之後了,任繹從一開始就沒寄希望於這上麵。更何況他們頂著“元缺”的假身份已經被懷疑過一次了,再能撐多久實在不好說。係統:[……]都怪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第107章 隻是棋子26對於任繹的這個提議, 係統沒有立刻給出回答,但是任繹也沒有著急著催促。係統碎片的煉化沒那麽容易, 他們還有作出決定的時間。也正是因為碎片煉化困難, 玄微現在的狀況很不好。玄微很早以前就有了入魔的跡象,早在當年目睹尋闕跳下誅仙台的時候,他先是強行以仙力壓製, 後來做出了傀儡後,有那點念想在, 情況總算稍稍緩和。再後來,阿闕“醒”了……玄微本以為那心魔便徹底解開了。隻是魔從心底的愛憎憂懼而生, 哪有那麽容易祓除, 到了這時候玄微才發現, 它從未被開解, 隻是暫且沉睡了下去。待到了合適的時機,它又會重新清醒,甚至比以往更加難以壓製。煉化那塊仙魄消耗著玄微大半的仙力,他的情況愈發惡化。玄微這幾日甚至不敢待在尋闕身邊,生怕那肆虐的魔氣傷到本就脆弱的傀儡。事情仍有緩轉的餘地,隻要玄微放棄煉化仙魄,像當年一樣封閉第九重境、再次閉關, 就像他曾經做的那般。但是玄微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做不到封閉第九重境、讓尋闕離開, 也做不到放棄煉化那塊仙魄。所以,他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和那心魔糾纏。晃神間, 玄微指尖滲出了絲絲屢屢的魔氣,原本被他拿在手中的暗紫色花朵轉眼間被染成了純黑, 下一瞬生機消散、徹底枯敗成殘枝。玄微目光沉了沉, 手指碾動、那根枯枝徹底化作了齏粉消散在第九重的天地間。他轉身, 試圖在旁邊那成片的花叢中挑選一枝顏色稍淺些的紫玉,但是在指尖碰到選中花枝的一瞬間,宛若墨汁暈染,整朵花轉眼就變成了黑色。見此情狀,玄微身上的氣息越發不穩,周圍的花田開始大片大片的變黑枯敗,轉瞬間又被幻境覆蓋,遠遠看去一如往昔,隻有玄微知道,到底是不同的:這片原本用來討心上人歡心的紫玉,已經成了玄微判斷自我狀態的標準,而眼下這個結果顯然不怎麽好。玄微不敢在這個時候回去,又深深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院落,轉身腳步有些踉蹌的往遠處去了。不知道是因為入魔的緣故,還是煉化那塊仙魄的影響,玄微這些時日總能看見許多過往,以一個他從未注意過的新的角度。他看到自己當年將阿闕到九重天上的場景,被問及帶回的這人時,他隨口道了句,“就叫‘尋闕’吧。”天道有缺,這是他尋來了的補缺之人。他那時候並未注意到周遭仙人驚訝恍然之後的竊竊私語。或許是看到了,但是並不放在心上。畢竟那時候的尋闕,在他眼中隻是為了補天道帶回來的一個備選罷了。於是九重天上便有了這樣的傳言,那是帝君思念小徒弟找回來的替代品。玄微不確定自己當年有沒有聽到這些話,但是他那時候確實並不在意:不管是元缺也好,尋闕也是,他全都沒有放在心上。他無所謂補天道的是什麽人,既然下界沒有找到元缺,但是找到了這個命格相似的少年,他自然要將之帶回來。隻是那時的尋闕修為遠遠不足,補天的時機就在眼前,他便替人強行拔升修為。經脈被超過承受限度的力量寸寸摧毀,又在仙力的修複下重新愈合……玄微終於在這久遠的回憶中想起了,自己原來對阿闕做過那樣過分的事。他怎麽能下得去手?!可事實就是,他就那麽做了,還遠不止一次。經脈一次次被摧毀又重建的痛苦遠非常人可以承受,但是那孩子每每都執著地看向他,好像隻要看著他就什麽都能忍受、就什麽都無所謂。九重天上的帝君自然被所有人又敬又畏,但是像那樣柔軟又信任的目光,對玄微來說,卻陌生極了。明明他才是帶來這一切痛苦的人。玄微罕見地生出些無措來。不知多少次後,他終於停下了這近乎折磨的提升修為。和這種費時費力的作為比起來,去將元缺尋回來才是更快更方便的辦法。用著這個理由,玄微很容易地說服了自己,但在他再一次下界去尋之前,元缺卻自己回來了,修為還損失了不少。修補天道本就是元缺的命數職責,既然他已回來,尋闕便不必再背負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忍受那些本不應當承受的痛苦。玄微理所當然地將注意力放在了回來的元缺身上,盯著這個“弟子”重新穩固修為,又像是逃避一樣,刻意忽視了尋闕的情況。他這麽做了,卻從未想過自己的作為會對尋闕那本就不好的處境添上怎樣的影響,又會讓九重天上四起的流言增加什麽樣的談資。甚至在後來發現尋闕仍在用外力強行提升修為的時候,壓抑不住那無名的怒火,狠狠斥責了他一番。這樣強行提升修為有多危險他難道不知道嗎?!他是想徹底毀了自己的根基嗎?!修補天道的事是元缺的命數,又與他何幹?!那時的場麵複又浮現在眼前,沒了多餘的情緒影響,他終於看清了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尋闕的慌張與無措,一旁元缺眼中隱隱的得意,眾仙的議論紛紛……他展露的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對元缺的偏愛。所有人,包括阿闕在內的所有人,都是這麽以為的。……“師尊隻是想我了,又找不到我,所以才找了你這麽一個仿冒品。”“讓我看看你的修為?地仙,哈,還是強行提升的地仙,你怎麽有臉待在師尊身旁?”“……”“師尊的態度如何?你難道沒有看到嗎?”“你怎麽不能識相一點,趕緊滾”“……”玄微想到後來搜查元缺神魂時搜到的這些惡毒言語。命數所在,元缺不能死,但玄微也因此打散元缺的修為,將之境界壓到地仙還不如的人仙,若非南荒的那道虛淵尚在,他連這點修為都不會給元缺留下。但是這真的單單是元缺的問題嗎?不……並非如此。耳邊突然又道聲音響起,帶著冰冷的嘲意,卻道明了比那更寒意得刺骨的事實,[是你親手將他推到那樣的風口浪尖。]這是他“自己”的聲音,是心魔的聲音。玄微隻覺得胸口一悶,他正勉力壓製著心魔的仙力走岔,帶起經脈一陣痙攣的疼痛。[疼嗎?]那道聲音似乎很樂於見他受苦,立刻就帶出了笑意,但是語調很快又重新沉下去,[他當年可比這疼得多!][還記得嗎?是你親自動的手,他出了好多血,他喊‘疼’,他對著你喊‘疼’。]破碎的畫麵在麵前閃現,玄微咬著牙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到對心魔的壓製上,可是那道聲音並不想放過他,仍舊的追問著,[你呢?他那樣哭泣著、痛苦地哀求你的時候,你又是怎麽對他的?又是如何反應的?]玄微控製不住地回想,他那時候是是怎樣對待阿闕的呢?他想起來了,是……全無動於衷的冷漠。勉強回歸正軌的仙力再一次走岔,玄微悶哼了一聲,唇角溢出一絲血來。那聲音像是取得了什麽勝利一樣,得意地笑了起來,但是卻並沒有停下。心魔用著玄微的聲音,但那充斥著惡意的誇張語調,卻絕非玄微平日會用的。[他恨你,他當然會恨你!他有什麽理由不恨你呢?!]昂揚的語調兀地壓低,它宛若陳述事實一樣,說了最後一句話,[他恨不得殺了你。]玄微一滯。那一瞬間無數的畫麵充斥在眼前,厭惡的、痛恨的、充斥著憎意的……幻境中,他一次又一次死在了阿闕的手下。……他確實恨不得殺了他。玄微悶悶地咳了一聲,鮮血混雜著髒腑的碎片染紅了胸。前的衣襟,他終於維持不住那勉力平穩的神情,近乎猙獰地厲聲喝道:“閉嘴!!”心魔果真不再說話了,它隻是笑。一開始是低低的悶笑,但卻越來越大聲、越來越不掩飾,最後變成了放聲大笑。隨著這笑聲漸漸變大,玄微身側原本朦朧模糊的黑霧也越發濃稠,仿佛有什麽在其中孕育。玄微盡力削弱這一塊已經快凝成液的濃霧,仙力和霧氣碰撞間,產生令人牙酸的自滋啦響聲,但是他削弱的程度卻遠遠跟不上黑霧匯集的速度。終於霧中隱隱綽綽出現了一道人影,玄微的動作兀地止住,注視著那人緩緩從霧中踏出,站到了他的麵前。一黑一白,宛若鏡麵雙生,心魔成形了。玄微的臉色難看極了,心魔卻恰恰相反,他一點點勾起了唇,露出了一個像是心情極好的笑。*任繹本來以為他和係統還有充足的考慮時間,但是第九重境卻突然發生了異變,熟悉的氣息讓任繹瞬間想起了那天玄微身上一閃而逝的魔氣。任繹:?!玄微他該不會墮魔了吧?!要真是這樣,他得趕在這個小世界因為世界線異變被封鎖起來之前,把信號發出去。本來充裕的時間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任繹也顧不得設在屋子裏的禁製這段時間他也研究過,隻要不出第九重境,這些禁製頂多是個監視作用,而玄微這會兒要是真的入魔、估計也沒空觀察他這邊的情況他直接向著魔氣最濃鬱的地方而去。托玄微的福,任繹現在的修為雖然稀鬆平常,但是身上的仙器符篆卻一大把,想要去什麽地方(隻要不離開第九重境),也隻是一個念頭的事。但是等任繹趕到目的地之後,卻發現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仙力和魔氣糾纏著凝成實質,在這樣的能量風暴之下,任繹根本看不見被能量籠罩的範圍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任繹盯著那扭曲到幾乎把空間撕裂的能量風暴看了一會兒,咬了咬牙、幹脆的往裏麵走去。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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