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澤差點沒被他這稱呼給嚇死。姓靳的是你叫的?小崽子不想活了?蘇程去了防衛部才知道靳屹眠不在,問了一圈聽說他在回來的路上,付傑問:“你找老大有事?”話還沒問完蘇程就跑了。付傑無語:“這小孩怎麽回事。”張東聳了聳肩:“他好像除了老大誰都不愛搭理。”蘇程跑去大門口蹲人,二十分鍾後,靳屹眠的車開了過來,他張開胳膊就攔住了車。靳屹眠不知道他怎麽這麽喜歡在大門口蹲著,他降下車窗問:“幹什麽?”蘇程一點緩衝都沒有,開口就說:“那個被炸死的藥檢師有潔癖,在晚上九點到爆炸之前他的潔癖消失了。”雖然他不知道有潔癖跟這件事有什麽關係,但是林藥讓他這麽說,他就說了。靳屹眠回來也是因為發現了這件事,那段監控錄像他也看了好幾次,之前沒注意,他也是剛才看見歐陽教授用濕巾擦手才想起來。潔癖雖不是病,但卻是個能跟隨人一輩子的習慣,沒有人會突然間改變自己的習慣,除非這個人不是本人。靳屹眠讚賞的點點頭:“觀察力不錯。”蘇程心說這話我會替你轉達的。第30章 一群人圍著電腦看著監控視頻, 視頻的時間到了晚上九點,被炸死的檢測師跟他的助手曲敘一起出了門,十分鍾後助手先回來, 又過了二十分鍾檢測師才回來。檢測師從外麵回來不僅沒洗手, 甚至沒有一次用消毒濕巾擦手的行為。付傑誇蘇程:“行啊你,觀察的挺仔細啊。”誇歸誇,可付傑跟蘇程一樣不明白這能說明什麽:“可是老大, 他不過是沒擦手, 說不定是消毒濕巾用完了呢?”張東指了指電腦屏幕:“你沒看見前麵他從櫃子裏拿消毒濕巾的時候裏麵還有一整箱嗎?而且就算消毒濕巾用完了, 還有洗手液,以他潔癖的程度不可能一次手都不洗。”付傑還是不動:“所以......你們想說他不是原來那個檢測師?”目前來看,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換了人, 但如果真的換了人,另外一個炸傷的檢測師和助手不可能認不出來。靳屹眠說:“是不是要問過才知道。”付傑說:“我之前問過那個叫曲敘的助手, 爆炸的時候他不在,而且他說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靳屹眠又看了其他地方的監控, 姓呂的檢測師跟曲敘一起去了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曲敘就回了檢測室, 而呂檢則是一個人離開了藥檢局。他這一趟去了二十分鍾,再回來人就變的不一樣了。張東問:“老大, 要不要再去問問這個叫曲敘的?”兩個檢測師一死一傷,隻剩下曲敘一個人能提供口供, 視頻中這麽明顯的行為他們一開始沒注意,但是曲敘作為助手, 應該對檢測師的行為有所了解, 可之前找他詢問的時候他卻說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先不用。”靳屹眠:“醫院裏另一名檢測師醒了嗎?”張東:“醒了, 昨天醒的。”-醫院病房, 被炸傷的檢測師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燒傷,渾身纏滿了紗布。他剛打過止疼針,人還算清醒,但說起話來仍是有些費勁:“呂檢確實,確實有很嚴重的潔癖。”靳屹眠問:“那你有沒有發現那天晚上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吳正點了點頭:“那天晚上他出去了一趟,回來後人就怪怪的,問他什麽他也不搭理我,哦對了,他還不擦手了,一晚上都沒看到他扯濕巾,悶著頭也不說話,我還以為他家裏發生什麽事,我還說讓他有事可以先走,檢測室這邊我來看著,但他也不走。”靳屹眠:“他以前也這樣過?”吳正說:“從來沒有過,他這個人平時話還挺多的,也愛開玩笑,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那樣。”靳屹眠問:“那那個叫曲敘的呢?”“曲敘?”吳正說:“我不太清楚,他一直跟著呂檢,我跟他不是很熟悉。”靳屹眠沉默了一會,問吳正:“你確定那天晚上的人是呂檢?”吳正愣了愣:“當然,我跟他同事三年多了,這還能認錯?”是本人,但性格卻突然間變了。吳正說的那麽肯定,靳屹眠不覺得他像在撒謊。從醫院出來,付傑問:“老大,我們現在去哪?”靳屹眠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六點了,他應該能趕在林藥睡覺前回家:“去找曲敘。”-蘇程原本是打算跟著靳屹眠他們一塊去醫院,但他收到林藥的信息,讓他查那個叫曲敘的。結果不出林藥所料,這個曲敘是假的!他的名字和住址都是真的,唯獨人是假的,真正的曲敘一年前出了意外成了植物人,一直都在醫院裏躺著,而現在這個曲敘隻不過是占用了曲敘的名字和身份,進了藥檢局,成了一名藥檢師助手。晚上六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富源小區樓下,林藥蹲在花壇上,剝開巧克力上的金箔紙,把巧克力丟進嘴裏。曲敘從公交車上下來,手裏拎著一份外賣,經過花壇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叫他。林藥從頭到腳一身黑,在這個天色裏實在是不怎麽顯眼,他沒戴口罩,那張臉又白的晃眼。曲敘看著他問:“叫我?”林藥從花壇上跳下來,舌尖把沒有融化的巧克力裹了一圈:“你是曲敘?”曲敘:“我是,你是誰?”林藥笑了下:“你是曲敘,那秦遠是誰?”聞言,曲敘表情一僵,手裏的外賣朝著林藥扔了過去,拔腿就跑,打包盒裏裝著螺螄粉,林藥用胳膊一檔,震開了盒子,裏麵的湯汁濺了他一身。林藥罵了句髒話,追上去一腳踹在他的後腰上。曲敘沒想到他個子不大踹人這麽有勁,他一個不穩撲到地上,回頭就被林藥踩住了胸口。林藥嫌棄的甩了甩身上的湯汁:“你他媽吃屎啊這麽臭?”曲敘:“你想幹什麽?”林藥煩躁的說:“幹什麽你心裏沒數?你先說說你幹了什麽?”曲敘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林藥一隻腳踩在曲敘身上,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你不知道沒關係,秦遠知道就行了,那位姓呂的的檢測師是怎麽死的?”曲敘聽他問這個,突然開始掙紮:“我不知道。”林藥拿出一直針筒,裏麵裝著血一樣的液體:“不知道啊?那太可惜了,這個是從一個死人身上抽出來的,聽說那個人死後眼珠子都是白的。”看著林藥把針筒慢慢逼近他的脖子,曲敘大聲喊:“我說,我說!”......靳屹眠路上接到許南澤的電話告訴他曲敘是假的,結果他們剛到曲敘家樓下,就看見曲敘昏死在樓門前,臉上被呲了一臉的紅色東西,衣服的胸口和後腰的位置各有一個沾了螺螄粉湯汁的腳印。付傑檢查了一下:“老大,是番茄醬。”靳屹眠想過這人可能逃了,卻沒想到這人居然昏了,還昏的這麽狼狽:“把他帶回去”不遠處,林藥看著靳屹眠他們把人帶走,脫掉身上臭烘烘的外套塞進了垃圾桶。“膽小鬼!”這次他可真沒動手,他隻是把針管裏的番茄醬呲他臉上,這人就自己嚇暈了,好在該問的他都已經問出來了,不然他還得想辦法把他弄醒。不過想到曲敘說的話......林藥皺了皺眉頭,那個叫墨非的組織弄出這種東西是想毀滅全人類嗎?-曲敘醒來人已經被扣在了防衛部的審訊室裏,他猛的一個驚醒,像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麽。見他胡亂的往臉上摸,付傑敲了敲桌子:“摸什麽摸,說說吧。”曲敘驚魂未定的看著付傑:“我,我沒死?”付傑說:“你當然沒死,你睡的還可香了呢,別廢話,趕緊交代!”審訊室裏沒有剛才那個人,曲敘驚慌的問:“還要交代什麽?你們不是都已經問過了嗎?”......他們什麽時候問過了?付傑看了一眼正在按手機的靳屹眠,靳屹眠提了提眼皮:“誰問過?”曲敘搖頭:“不認識,不是你們派來的的嗎?”靳屹眠眯了迷眸子:“我們沒有派人。”曲怔了怔不是你們的人他幹嘛口口聲聲說我麻煩,說我耽誤時間,說我讓你們沒日沒夜的找凶手好幾天不能回家。付傑喝道:“你少跟我在這轉移話題,趕緊說!”曲敘的身份已經被查出來了,說不說都不會有好下場,他閉了閉眼睛:“你們想知道什麽?”靳屹眠說:“檢測室的炸彈是誰帶進去的。”曲敘:“是呂檢自己把炸彈帶進去的。”靳屹眠放下手機:“他好好的為什麽會把炸彈帶進去?”靳屹眠表情很淡,語氣亦是沒有起伏,跟剛才那個看似玩世不恭卻句句威脅警告的人比起來,恐怖度不相上下。曲敘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的說:“......因為,因為他被控製了,失去了自我意識。”那天晚上九點,曲敘跟呂檢一起去了洗手間,在洗手間裏他趁呂檢不注意把一管毒素注射到了他的後頸,從洗手間出來呂檢就按照他的指使去停車場取了炸彈,然後拿回了檢測室。爆炸的時間也是他叮囑好的,為了不引起懷疑,他故意把爆炸時間延後了幾個小時,他在炸彈爆炸之前出去買宵夜,呂檢就在那時候引發了炸彈,把自己給炸死了,沒有留下一點線索。聽到他說這些,付傑簡直不可思議,他從沒聽說過有人可以被控製到把自己炸死的地步,他確定用的是毒素,而不是催眠術?曲敘不懂:“你們為什麽會懷疑我?”付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他媽給呂檢當了這麽久的助手,就沒發現他有嚴重的潔癖?”曲敘也想到了,那天晚上回來後,呂檢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他當時還慶幸吳正被炸傷,想著他們即便看了監控能問的也隻有他一個人,現在看來吳正應該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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