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意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麽問題,可是對麵的秦淮看了這幾個字,眼神複雜的看了好幾眼。──那我也可以喊你“老婆”。──為什麽?──你不是說喜愛之詞嗎?辛意明白了,原來秦淮叔叔也喜歡我。而係統看著傻乎乎的宿主,真想提醒一下,不過估計提醒了宿主都估計不能理解。──可是秦淮叔叔喊我老婆,我覺得好奇怪。──可我也覺得你這樣喊我也好奇怪。辛意看到這句話,眉頭皺起,他覺得不奇怪啊?但是秦淮叔叔不願意,他也不這麽喊了。對麵的秦淮見他不喊這個名稱後,心裏也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骨。而門口也被人推開,長相嬌俏漂亮的秦若若走了進來,“秦叔叔,你昨夜沒睡好嗎?”秦若若一進來,就注意到,秦淮眼底下的烏青,甚至還注意到一向整潔的秦淮上衣領口沒有弄整齊,還皺巴巴的。而秦淮隻是淡淡地說:“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還不是相親,我才多大,父親就讓我相親,我覺得太煩了,今天就想來秦叔叔你這邊躲下。”秦若若一邊說,一邊坐到柔軟的沙發上,而於秘書剛好進來送材料,見秦若若也在,就為她泡了杯茶。秦若若喝著咖啡,一邊看著眼前嬌媚的女人,忍不住打趣道:“於秘書人長得這麽漂亮,性格也這麽體貼,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配得上於秘書。”於秘書露出職業性的假笑,根本不敢搭腔。而秦淮隻是瞥了一眼警告的目光,頓時讓秦若若不敢打趣了,然後一臉討好對秦淮說:“秦叔叔對不起,隻不過前幾天碰到楚爺爺,他問我你有沒有結婚,想讓我問問你的情況。”楚爺爺是秦淮生父的好友,幼年秦淮的父母車禍死亡後,曾經被接到楚爺爺那裏居住過。秦淮聽到“楚爺爺”的時候,神色微微變動了一下,但是整個人依舊波瀾不驚,隻是淡淡地說:“我的事情,不用摻和進來。”秦若若聽出話裏的意思,也不敢多說了,隻是她眼珠子一轉,然後慢悠悠的來到他身邊,好奇地問:“今日辛意打電話給我了,我聽說前幾天秦叔叔還送他回家了。”“你想問什麽?”秦淮轉動手腕的佛珠,整個人波瀾不驚,目無表情的麵容平靜的像一潭死水。而秦若若卻不肯放過他的任何細微變化,“可是我從來沒見過秦叔叔,你對人這麽好過。”“你越界了。”秦淮沒有回應她的問題,隻是當烏黑深邃的目光落在秦若若的臉上,那屬於上位者的氣魄一下子讓秦若若咬住下唇,手也緊緊握緊。可是一想到那個不諳世事的辛意,雖然除了腦子有時候不太好,但是她並不想讓他受到傷害。於是,她頂著秦淮帶來的壓力,問出了心裏的擔憂,“秦叔叔,你對辛意到底是什麽想法。”“我對他是什麽想法?”秦淮突然破天荒的笑了,然後摩挲著佛珠的動作也停住。也就在這瞬間,在商場殺伐果斷的秦家家主,露出了危險的信號。“你覺得我能是什麽想法,而且我想做什麽,你有什麽資格過問。”哪怕眼前的人是他侄女,但是在秦淮眼裏跟外麵的小貓小狗也沒啥區別。像他們這種人,利益大過一切,包括血緣關係。而秦若若聽到他這番話,臉色蒼白起來。秦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修長的指尖敲打冰冷的辦公桌,而敲擊的動作,卻像是深深的敲在她心裏。“有閑工夫來我這裏問東問西,倒不如關心你家多出來的弟弟。”秦淮這句話,顯然是戳中她的心窩。最後秦若若還是沒有從秦淮手裏得到有用的信息,反而心裏對於父親搞出來的私生子,越來越警惕起來。秦淮看著秦若若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淡定自若的喝起了剛剛沒有喝的咖啡,而外麵一直侯著的於秘書,低著頭進來收拾剛剛秦若若喝剩下的咖啡。全程動作安靜,不敢出聲,整個辦公室異常安靜。等到秦淮終於喝的差不多,他站起身來到玻璃窗邊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腦海裏突然想到秦若然說的話。“你對他到底是什麽感覺?”什麽感覺?他其實隱隱約約感覺到一點,但他並不想戳破,因為一旦戳破,秦淮知道,一切都會不受控製起來。而且,秦家的人,永遠都是一個瘋子。就連秦若若也是,隻不過她現在太安逸了,所以出現一個私生子就大驚小怪,等到以後,屬於秦家瘋子的血脈,會慢慢的呈現出來。秦淮想到這裏,就收緊了手腕的佛珠,哪怕勒出一道道紅印,他依舊沒有鬆手,就好像根本不知道痛感一樣。就在秦淮想的深沉時候,私人手機傳來電話鈴聲,他看了一眼,發現是辛意的電話。當他輕輕滑動接聽後,就聽到少年在電話那頭地說:“秦淮叔叔,我又進局子了,你答應過我,會來撈我的。”辛意在那邊非常委屈,掛完電話後,就用琥珀色的眸子瞪著對方。“你等著,等下就有人撈我了。”少年氣咻咻地說。而對麵的男人也就是駱辛離無力的扶額,“我不過讓你當我模特,你至於讓我們兩個人進局子?”“當模特為什麽要脫衣服?”“這是藝術,而且我隻是讓你脫上半身。”“那你為什麽不脫?”“我是畫家,為什麽要脫!”“你不脫,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占我便宜。”駱辛離那張冷清的臉上早已沒有往日的表情,此刻隻是一臉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的少年。早知道他就不看少年可憐,孤零零站在街道上,於是就將人帶回去,說讓他當模特。結果剛說要脫衣服的時候,少年就覺得他是個壞人,一臉警惕的看他。當時駱辛離淡淡地說:“這是藝術,而且你跟我之前也算是兄弟,大家都是男人,你當我會對你做什麽?”“可是男孩子在外麵也要保護自己。”辛意這句話從係統那邊學過來的,很快就傳到駱辛離那邊去。其實脫不脫衣服辛意是無所謂的,就是第一次跟駱辛離見麵的時候,非常不愉快。畢竟駱辛離當時喝醉了摸他。再加上當時他在街道上,係統一直在教育他,說什麽外麵很危險,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就是為了讓他找個正常地方睡覺,不要去天橋底下睡覺了。當時辛意聽的迷迷糊糊。可是當聽到駱辛離這個要求後,辛意就想起係統的話,認為對方是別有用心,於是他就果斷拒絕。可是駱辛離卻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因為自從公寓的見麵,他就認為少年是他的靈感源泉,哪怕知道他是辛意,是他最討厭的人,但他還是抵擋不住靈感。然後看到對方後,內心複雜的將人帶回了自己的畫室。可是沒想到提出這個要求後,辛意就死活不同意。駱辛離非常不能理解,因為他見過太多裸.體,專門畫畫。所以對於裸著沒太多情感。而且隻是脫上衣,沒想到辛意還一臉抗拒,甚至要求他也脫衣服。駱辛離覺得他無理取鬧。而辛意隻覺得他果然是別有用心。“不是你說,隻脫個上衣就好了,那你先脫我再脫。”駱辛離看著眼前漂亮的少年認真的說這個事情,讓他唇角忍不住抽了抽。“你不會是連衣服都不會脫吧?”辛意突然想到這點,然後自告奮勇地說:“要不我幫你脫衣服。”辛意剛說完這句話,作勢就要脫掉他的上衣,而駱辛離肯定不能讓他脫掉衣服,兩人就掙紮起來。不過在掙紮期間,駱辛離聞到少年身上的清香味,忍不住恍惚了一下,但也隻是一下,因為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而笑容溫柔的雲深,一推開門,看到兩人姿態親密的打鬧?然後臉色有些僵硬地問:“二哥你們在幹什麽?”駱辛離和辛意顯然沒有意識到,兩人的現在的姿態很曖昧。而駱辛離隻是鬆開辛意,整理了一下自己袖子說:“你怎麽過來了?”“大哥讓我來看看你,說你好幾天都沒回家了。”雲深溫柔地解釋,隻是神色一直看向辛意,然後再看向駱辛離,“二哥你還沒跟我說,你們在幹什麽?”可駱辛離還沒說話,辛意就冷哼一聲說:“他要我脫衣服。”雲深聽到後,驚訝的看向駱辛離,而駱辛離聽到這話後,皺著眉頭解釋:“我隻是讓你脫掉上衣好畫畫。”“那為什麽你不能脫。”“你見過哪個畫家脫衣服畫畫的?”辛意聽到這句話,隻是思索了一下,然後就說:“可我也沒見過畫家,萬一是你騙我怎麽辦?”然後辛意還拍著胸脯說:“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報警了,等下警察叔叔肯定還你一個清白。”“不用太感謝我。”辛意還特意補了一句。駱辛離:……誰要感謝你,而且你啥時候報警的?而雲深卻在這個時候沒說話,玄色的眼眸暗流湧動,但是唇角的弧度依舊保持原先的弧度。而聽完辛意報警的警察們一臉困惑,得知是兩人自己的私人問題,就讓他們自己私下解決。所以這就有了現在的一幕。三個人坐在調解室裏,駱辛離看著他打電話給對麵,打完後還要瞪著自己,就感覺一陣無力感。而旁邊的雲深卻好奇地問:“辛意你什麽時候有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