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佑嗯了一聲。“消息記錄能刪掉嗎?”“可以。”“那就刪了。”路嘉佑趕緊掛了電話,這張照片已經在群裏流傳開了,甚至很多不相幹的群裏都出現了,他趕緊把自己能管理的群禁言所有人,然後刪除了聊天記錄,又給相熟的其他群裏的好友挨個打了電話,在這張照片流傳得更廣的時候總算挽回了一點點。商野麵色陰沉,晨叔開車,小李坐在副駕駛,他們的車後麵還跟著一輛保鏢公司的車,車裏是一群保鏢。“小米怎麽會去那種地方呢?挺乖一孩子啊。”晨叔還在火上澆油,一向遲鈍的小李趕緊拉了拉他的袖子。頌仙酒吧裏,米純看著時鍾從十二指向一,但他回家的時間還遙遙無期,雖然酒吧裏的音樂聲震耳欲聾,但米純還是有些昏昏欲睡,他以為不在那個包廂裏,危險就碰不到他,可他沒注意到在他身後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吉興國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就被公司開了,還連帶著他的那個親戚,本來說等公司風頭過了就回去,結果現在在公司裏也不太好過,回去的事情也遙遙無期。他也是整日地遊手好閑,哪裏有活就去哪裏湊合一天,直到今晚他也來頌仙酒吧來幹活。他長得不好看,上台麵的活他也幹不了,所以隻能做點保潔的活。在他打掃男廁所的時候,聽到了那些人的對話,他很好奇那個被一群富二代人上人惦記的人有什麽好,卻在轉過頭就看到了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米純。怎麽?被商野開了?這會兒是真的來賣屁股了?他陰惻惻的眼神落進了殷久的眼裏,殷久主動走上去,從兜裏掏出一支煙:“嚐嚐?”吉興國自然接了,殷久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在一邊打盹的米純:“有仇?”吉興國嗤笑了一聲:“是。”“我這裏有個好機會。”殷久隨手抖了抖煙灰,“那群富二代看上他了,你把人給他們送去,會有不少的一筆報酬,既拿到了錢,又報複了你想報複的人。”吉興國有些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麽?”殷久擦了擦嘴角:“我也喜歡他那樣的,所以想等那群富二代玩夠了之後,撿個漏。”吉興國離他遠了些,嘴上的煙拿出來也再沒放回去過:“媽的。”“怎麽樣?做嗎?”殷久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吉興國扔了煙頭,呸了一聲:“幹,有什麽不能幹的。”他看著殷久:“其實很簡單,他喝不了酒,喝完酒之後就會任人擺布了。”米純不能喝酒以前在公司算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第一年來接到第一個單子的時候請大家吃飯,被他們起哄著喝過一口酒,就讓他從飯局開頭暈到了結尾,結果被他們一群人又騙著點了好些菜,讓他多花了不少錢。“謝了。”殷久從他身邊退開,慢慢第踱步進了包廂裏,在進去之前又跟吉興國說,“我今晚的小費給你一半。”米純看著殷久進了包廂,沒太在意,去送過幾趟酒之後就差不多快到了下班的時間,殷久叫住他:“你沒喝點東西?”米純搖頭:“我不渴。”“別擔心,這是酒吧給服務生的福利,不收費。”殷久地上來一杯飲料,淡藍色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下顯得流光溢彩。米純還是搖頭,俞子美說過,外麵別人給的東西不能隨便吃:“謝謝,不過不用了。”“怕我下藥?”米純笑了笑說不是,又趕著去更衣間換衣服,又被殷久攔住:“大家都喝了。”米純這才接過來,聞了聞酒味很淡,他輕輕地在唇邊碰了碰,是淡淡的檸檬味,確實不是像是酒,更像是飲料。“幹杯。”殷久仰頭喝完,看著米純。米純隻好淺淺地沾了兩口,然後朝殷久揮手,卻在下一秒整個人都有些暈。更衣室裏沒有什麽人,米純靠在門上,不斷地吸氣讓自己保持清醒。剛才那杯飲料裏酒精含量確實不高,但是卻還有別的東西。隻是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那個人要騙他。在看到原本安靜無人的更衣室裏突然擠進來的剛才在包廂裏見過的人,他才明白這究竟是為了什麽。殷久現在錢少的跟前,錢少身旁的人給他拿了一遝現金,他拿著錢,看了一眼米純,那目光仿佛在說,看吧,你這種小綿羊是不是逃不掉。環視周圍,沒有趁手的工具,隻有自己的一雙手,有些感歎自己的運氣怎麽能這麽衰,早知道是這樣就幹脆不為了這幾千塊來這裏了。錢少看著他臉上浮起的紅暈,越來越感歎眼前人的妙處,因為迷藥的作用臉頰通紅,眼睛裏像是一汪清泉,明明有酒窩,卻連一點酒都喝不了,明明已經害怕得不得了,卻還是強作鎮定。米純咬了咬舌尖,讓自己保持了絕對的清醒,但清醒也隻是片刻,整個人還是有些昏沉,但人在絕境之中都有潛力,他警惕地盯著眼前慢慢圍過來的人。錢少慢慢地靠近他,米純的個子很小,站在更衣室的櫃子旁邊有種孱弱感,這樣讓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在沸騰,倔強又漂亮,雖然被下了藥,但是人很清醒,不是那種給錢就能睡的貨色,即將要征服的快感爬滿了他每一寸思緒。米純身上的襯衫隻需要輕輕一扯就能被撕得粉碎,錢少伸出手的那一刻,跟著他進來的人就紛紛背向他們出了更衣室,雖然更衣室窄小,但窄小也有窄小的好處至少貼著的時候能貼得更緊。米純堪堪避過他伸來的手,隻是衣裳在動作間勾住了更衣室的門,馬甲和襯衫一起從背上裂開,發出刺啦的一聲裂帛聲。剛走出更衣室的人笑起來:“錢少還真是心急。”“可不是,為了這小綿羊,酒都沒怎麽喝,怕一個會兒硬不起。”他們在門外哄笑,更衣室裏心急的錢少在米純衣裳撕裂的時候就撲了過去,但卻並不如走出去的人想象的那樣,米純的力氣是這麽多年護工的生涯裏練出來的,而錢少是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所以即使是麵對手軟腳軟的米純,他也占不了上風。米純幹脆把破爛的衣裳脫了下來,撕成條綁在了錢少的手上,又從自己的櫃子裏拿出衣服塞進了錢少的嘴裏。隻是他也確實沒什麽力氣,在做完這些之後錢少仍在掙紮,他背也磕在了櫃子上,他皮膚白,一磕就是一片青紫,米純幹脆把錢少掀翻在地,雙手縛在身後,做完這些他才靠在櫃門邊喘息,冰涼的櫃門貼上他的背,讓他在失去意識的邊緣又清醒了一些。地上的錢少還不安靜,發出些嗚嗚嗚的響動,米純又一腳踢在他的胸口上。“閉嘴。”屋子裏的動靜不算小,有悶哼聲,有撞擊櫃門的聲音,但沒有人敢進來,都怕擾了錢少的興致。最後守在更衣室前的人散了不少,還有幾個人眼睛冒光地等著,隻是突然間外麵的喧鬧聲就快衝破了天,他們有心去看,卻在下一秒就被人掀翻了去。麵前的一群黑衣西裝男各個肌肉蓬勃,隻需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把他們全部撂倒,有人一腳踢開了更衣室的門,然後兩邊的人像潮水一樣退開。商野的氣息有些不穩,在更衣室的門打開的時候更是快要窒息,米純的上半身光裸著,腰間都是青紫的於痕。在那一瞬間,商野隻覺得自己全身像是被人紮了尖刺,根根都戳在他最沒有防備的地方,疼得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更衣室裏的米純聽到了響動,又是重重的一腳踩在錢少的背上,他已經想好了如果一會兒錢少的人衝進來,他就用錢少當人質,哪怕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卻在下一瞬跟商野對上了視線。--------------------作者有話要說:昨天開的防盜也不知道是抽的什麽瘋, 我調低了一點,如果還有問題的話評論區說一下我去找客服,給大家帶來不愉快的閱讀體驗真的很抱歉,鞠躬。感謝在2022-10-30 08:55:02~2022-10-31 08:57: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總裁哥 2個;吹不動了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6 30瓶;evdeppw 10瓶;佳草、三百二十二、作者哭著伸出舌頭舔上 5瓶;你今年幾歲辣 4瓶;hello-小雅 3瓶;迪士尼在逃公主、千尋 2瓶;蘭鳶槿夏、簷嶼、上仙、pink、樺樺、竹攸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2章 米純在看到商野的那一瞬間身上的勁兒就卸了一大半, 如果不是因為腳下還踩著錢少,他應該立刻就倒在地上了。小李跟在商野的旁邊, 他看見商野抬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給他, 小李下意識地跑到米純的麵前把商野的外套裹在他的身上,雖然他有點不太明白,小米也是個男人,男人之間互相看一眼也沒啥吧, 看商總這動作, 活像是小米再多被人看一眼, 他的貞操就要沒了。雖然小米這瘦成排骨的身子真沒啥看頭。有商野的首肯下, 小李一腳踢開了在地上蠕動的錢少,讓商野靠近了一點, 米純這會兒靠在更衣室的櫃子上喘氣。商野湊近了看他, 除了腰上的點點於痕,他的臉上倒是還好,隻是臉上太紅,看不出有沒有別的傷。“您怎麽來了啊?”米純身上裹著他的外套,突然覺得自己身上又冷又熱的,也不知道那飲料裏到底是下了什麽藥。“為什麽在這裏?”商野的聲音很啞,米純注意到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明顯是積攢了很多怒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失態,光著上半身, 腳下踩著個衣衫不整的男人,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他知道那些婚前失貞的哥兒的下場,不是被沉了塘就是青燈古佛一生。他扯著商野的手臂:“我沒有……我很幹淨的, 我沒有……”商野一隻手被他拉著,另一隻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燙,不像是醉酒,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錢少,對上他惡狠狠的視線。“錢興文?一年前那件事你爸媽用錢幫你擺平了,現在是又故態複萌了?”商野的聲音涼涼的,帶著些警告,還有壓不住的怒火,“既然你爸媽教不會你聽話,那就去別的地方反省一下吧。”米純現在已經暈了過去,胸前起伏的幅度很大,呼吸很急促,小李本想背著他出去,卻被商野攔住了:“把他放我腿上。”“可是您的腿……”商野隻是一個眼神就讓小李閉上了嘴,然後把輕飄飄的米純放到了商野的懷裏,商野的律師也在他們趕來之後不久就到了,酒吧裏不相幹的人早已經清空,隻留下了二樓包房裏的人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在他們來之前商野就報了警,路嘉佑說過他們玩的東西都不幹淨,這會兒警察也到了正在取證,二樓包房裏的東西都大喇喇地擺在台麵上,酒吧的負責人想從後門偷跑也被商野的保鏢堵住。頌仙是前兩年開起來的,大大小小的事其實出過不少,但都被上麵壓了下來,知道有人護著,就越發地猖狂,在這裏玩的人也就越來越無所顧忌。酒吧老板更是,往錢少的床上送了不少的人,有自願的也有不自願的,最後也都是用錢來擺平。後麵的事都有專門的人負責,所以商野直接帶了米純去醫院,警察說之後會去醫院找米純了解情況。還好殷久下的藥隻是普通的迷藥,隻是米純的體質特殊,又因為之前精神的緊繃,導致他此時的昏迷。輸了一組液體之後米純的呼吸不再那麽快,整個人也都平穩了下來,商野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腿有些隱隱作痛,他的複健開始不久,雙腿其實已經有些超負荷的使用,又被米純這麽一壓,小李看到他揉腿的動作,又去幫他叫了醫生。在去叫醫生的路上,小李其實很納悶商總為什麽多此一舉,是覺得自己的力氣背不起小米那個瘦子嗎?難道他的訓練量又該增加了?他承認他最近是有些懈怠了,難道這都被商總發現了?病房裏現在隻剩下米純和商野兩個人,一個昏迷著,一個隻是坐在床邊看著。商野仔細一想就知道了米純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他有問過米純母親的主治醫生,也知道治療的費用並不便宜,但沒有想到米純的經濟狀況會這麽嚴峻,按照他給的工資,加上米純平時那個節儉的樣子,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的。現在天太晚,還是明天再讓人去查吧。已經是淩晨四點,天邊已經隱隱有了微光,米純睡得並不安穩,紮了針的手總是在虛空裏,想要抓住什麽,卻總是又無力地垂下。他的眼角沁出了淚,口中還在喃喃地念叨著什麽,他的聲音太輕,商野聽不清楚,但能聽出他的委屈。商野怕他再亂動,隻好過去按住他的手,下一秒就被米純勾住尾指,米純在抓住他的手之後就奇異地安靜了下來,商野也就沒再抽出自己的手,而是任由他捏住。米純醒來之後有些懵,他在夢中久違地看到了自己的阿爹和阿麽,他們兩人站在雪地裏,看著自己在雪地上走出的一串腳印,笑著讓他趕緊回去。米純聽到了他們的話,卻看見他們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他幾次想伸手去抓,可抓到的都是一片虛無。他想放聲喊他們回頭,可他的嗓子像是被什麽堵住了,隻能發出幾聲嗚咽,讓人聽不真切。直到他的手被抓住,抓住他的那雙手他很熟悉,這隻手曾經在他心慌害怕,在他茫然無措的時候給過他力量,他有些喜歡,所以抓住的時候很用力。直到下午兩三點,米純才悠悠轉醒,病房裏很安靜,除了他沒有別人在,所有的記憶回籠,他腦中最後的片段定格在了商野的臉上。是做夢還是商野真的來了?他看著自己手背上的針孔,掀開被子起身,後腰有些鈍痛,應該是昨晚在櫃門上撞的,身上沒有別的傷,那就應該沒出什麽事。“起來幹什麽?”米純回過頭,就看見小李推著商野進來,小李的另一隻手上提著幾個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