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岩壁上的幾個標記:“對於我來說,吉米剛才找到的那一點,很明顯可以看出是紅色的,那幾個不重要的點,顏色偏粉發黃,我標的那個重點,它的紅色是幾個點裏麵顏色最深的。”當然,他沒有告訴林醞,在他的腦中,有一副完整的東區礦產分布圖。根據東區礦脈的延伸,也很容易找出重要的方向。尖銳的轉頭高速旋轉,一遇上岩石,便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站在不遠處的人們都能感覺到空氣的劇烈震動。馬裏奧按照桑思逸的指示,很快開掘出一條短短的隧道,接著便使用手鑽,開始分裂寶石礦周圍的岩層。“啪”地一聲,一大塊石頭落地,大漢立刻將石塊抱了出來。所有人都笑了,岩石的中間,紅色的寶石礦清晰可見。“嘿,這塊還挺大的,顏色也不錯。”馬裏奧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老板們,還繼續采麽?”桑思逸看向林醞。隧道裏的光很強,不用去外界的自然光下,林醞便能判斷出,這是高質量的紅寶石,隻是顏色上……還是粉了一點,與他設想的還有一定差距。“繼續挖吧!”桑思逸吩咐,“這一條礦脈估計不長,挖到裏麵我再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還有,”他看了看參議員,“礦道裏聲音太吵人會不舒服,空氣也不太好,您還是去上麵休息一下。”參議員疲憊地點了點頭,卻還有些猶豫。“唉我說老爺子,你怎麽就這麽不信任我們呢?”馬裏奧歎氣,“放心,這裏的礦洞都隻有那一個出口,您守在口子那裏,所有運出去的寶石都得從您眼下過,我們不會私吞的。”被說中了心思,參議員有點訕訕的,但到底是年紀大了,再挨不得苦,還是一步三回頭地上去了。采掘繼續進行,再挖進一段後,桑思逸又去看了一次,這次,標出了幾個新的方向。下礦井已經三個多小時了,持續的轟鳴讓人十分困乏,林醞打了個嗬欠,輕輕靠在一邊的岩壁上。“累了嗎?”桑思逸走近他,剛剛從一條狹窄的礦洞裏鑽出來,他渾身都是灰。“還好,這聲音太單調了,催眠。”林醞又打了一個嗬欠。桑思逸好笑地抬了抬他的安全帽:“出去休息一會兒吧,你看,帽子把額頭都勒出印子了。”“那你呢?”“我還行,再找一會兒。”林醞依依不舍的走出礦洞,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老爺子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還想進礦,林醞突然問道:“你們淘過這裏的冰湖嗎?”參議員和助手都是一愣。“這裏有雨水和融雪,會把細小的石塊衝刷到湖裏。”林醞解釋道,“即使沒有大型機械,從湖水中淘洗沙礫,也應該可以找到寶石。雖然沒有地下采掘來得多,但省時省力,還是會有收獲的。”參議員對林醞徹底服氣了。這孩子從未考慮過隱瞞什麽,反而一直都一心一意地替他們著想。他柔和了眼神,試探地問道:“上次你說的打磨和切割,我們打算發出聘請廣告,先雇傭幾個打磨師,慢慢再培養出自己的人才,這樣行嗎?”“這個簡單啊,”林醞笑了,“我就是打磨師,在業界也有些人脈。我跟他們聯係一下,看有沒有人願意到你們這兒來,大師我請不動,像我這種水平的,應該能找幾個的。”參議員大喜過望,看林醞的眼神更加滿意了。三個人到湖邊去轉了轉,林醞現場演示了一下淘洗過程,還真在湖水下的沙礫裏,找到了一顆小小的紅寶石。參議員和助手對冰湖的興趣暴漲,林醞擔心桑思逸那邊,留了他們在湖邊,自己匆匆又趕回礦道。主礦道裏很安靜,走了一半,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馬裏奧喘著氣出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咕嘟咕嘟灌下一整瓶水。“哎呀累死我了!”他嘀咕著,“早知道老大是工作狂,今天完全是工作狂乘以十,都這麽長時間了,精力充沛得好像還能大戰三百回合。”一個陌生的男聲問:“又在那兒瞎bb什麽呢!”男聲悅耳,帶著點嬌俏。“我說老大啊!他還在下麵呢!”馬裏奧又灌下一口水,“藝術家啊,怪不得你們都說和老大下礦有ptsd我卻沒感覺,敢情我是沒遇到他瘋的時候。”被稱作藝術家的男人頗有些不耐煩:“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對了,你見過老板娘了?和照片上比怎麽樣?”“漂亮!”馬裏奧感歎,“那晚他下水去救孩子的時候,我一時半會兒還沒看出來,打算過後約他來著。幸虧沒約,挖國王的牆角,嘖嘖嘖,老大一個眼神過來我就不活了。我還一直以為老大會喜歡麥姬那種高挑熱辣的,沒想到跟我一樣,喜歡這種乖乖巧巧的……”不遠處有石塊被踢到的聲音,馬裏奧和同伴語音一滯,同時一躍而起。轉過一個彎,就見林醞呆呆地站在那裏,一臉驚訝。兩人對視一眼,滿眼都是“你完了你完了……”“我完了我完了……”馬裏奧硬起頭皮打招呼:“老板n……嗯,你還下去嗎?”林醞眼神茫然,盯著馬裏奧和他身邊的紅發青年看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麽?”“沒……沒什麽……”馬裏奧抓抓頭發,“你聽錯了……”這句完全不打自招,他旁邊的同伴已經翻起了白眼。“你是說……思逸哥就是你們老大,就是……國王?”馬裏奧急了,正要開口,他身邊的同伴伸手攔了他一下。“既然你知道了,我們也不瞞你。但老大不告訴你應該有他自己的考量。這會兒他還在礦道裏,要不你親自去問一下?”林醞的大腦已經宕機了,聞言隻點了點頭,便遊魂似的往裏走。“老板娘!”那人又叫了一聲。林醞一頓。“不管老板為什麽瞞著你,我相信,一定都是善意的。”看著林醞走遠,馬裏奧這才發出哀嚎:“完了完了,怎麽辦怎麽辦?”紅發藝術家橫了他一眼,“還能怎麽辦,想辦法變被動為主動。”“怎麽變?”“,這樣,老板娘進去見到老板大概需要10分鍾,咱們等一會兒,直接把照明線的電閘拉了!”作者有話說: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今天還是兩更,改了個錯字。通常看到不是9點發,一般都是改錯字哈。-----------第34章 二更林醞的腦子裏亂糟糟的。他突然想起來, 之前在山頂看到桑思逸迎風而立,心裏還想,思逸哥這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把他當做“國王”也不無不可。想是這麽想,可聽見別人說他真的是國王,依然感覺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國王呢!是礦場滿天下,坐擁旁人夢寐以求資源的探礦之神;也是殺伐果斷, 為了完成任務, 不懼槍林彈雨甚至親自肉搏上陣的殺神。真的是思逸哥嗎?腳步越來越慢, 心中有種怯怯的感覺,想見到他,又有點怕見到他。待他走到礦道盡頭, 再無去路時, 這才發現,眼前的景象與記憶中大不相同。他居然在路上拐錯了彎,不知道走到哪條礦道裏去了。林醞歎了口氣,轉身往回走。他沒有太在意,過來的時候沒拐太多彎,順著分支走到岔口, 再選正確的岔道就行,大不了原路返回。一路上依舊神情恍惚,眼看前麵就要到分岔口,突然, 啪的一聲, 燈滅了。礦道深處都是每隔一段距離, 掛著一盞防爆led燈, 平時燈光很亮, 突然熄滅,眼前都還有光亮的輪廓。林醞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眼睛適應黑暗,便伸手摸索岩壁。手指觸上粗糙的石壁,他鬆了口氣。地下的礦道四通八達,情況複雜,停電時最忌四處亂跑。像他這種路線不熟的,即使借著手機的燈光,也可能再次走岔,誰知道會跑到哪個角落,給施救人員增加困難不說,若是遇上地質不穩、坍塌的情況,更是得不償失。一般的礦井下都有備用的電力係統,主電路停電的情況下,備用電路很快會啟用,林醞一點也不擔心地靠牆坐了下來,腦子裏繼續糾結。一會兒後他抬起眼,這都多長時間了,怎麽還沒來電?黑暗如同實質般將人包裹,壓得人有點喘不過氣來。如影隨形的,是強烈的孤獨感。林醞掏出手機,幽藍的屏幕光照亮了他的臉。目光在聯係人列表裏逡巡,卻不由自主地定位在那個名字上。我是不是該把備注改為“國王”?他有點走神地想。頂端的信號顯示一格也沒有。礦井裏本來有自建的wifi網絡,可這會兒沒有電,深入地下幾十米,別說網絡,連電話都撥不出去。歎了口氣,林醞站起身來,就著手機屏幕的亮光朝前走了幾步。好歹找個近點的地方等,分岔口那裏應該很容易被人發現。他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到道口,靠著牆停了下來。沒再用手機照明,還不知道要等多久,電得省著點用。沒過多久,似乎不太遠的地方,有隱約的腳步聲傳來。“小醞!小醞!”是桑思逸的聲音。一如往常,讓人安心。還沒想好應還是不應,林醞已經脫口而出:“我在這裏!”本來還在為身份的事情糾結,可一聽到對方的聲音,就像是哪裏打開了一道閘門,心中的熱切壓也壓不住。“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喊到最後,竟帶上了一絲委屈。腳步聲加快了,遠方的一條礦道裏,有昏黃的燈光搖晃,高大的身影閃現。林醞不管不顧地向前衝了幾步,一下子撲進那人懷裏。“你怎麽才來啊!”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話音裏撒嬌的意味有多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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