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懶得看一眼, 林醞直接在門上錘了兩拳:“有人嗎?有水嗎?我口渴了!”喊了兩聲沒人應,林醞覺得累了,又坐回到小床上去。小窗上的光線閃動一下,有人在外麵悄悄觀察著他。林醞坐在床上, 被綁的雙手環著膝蓋, 小臉埋了半張在手臂之後, 雙眼有點失神, 本就乖巧的小臉看起來委委屈屈的。心裏其實在計算時間, 在機場的時候是五點半,這幾天的落日時間大概是七點,所以從機場到現在已經至少兩個小時,按照思逸哥團隊的效率……帳還沒算清楚,那扇小門被人打開。接著又咣地一聲被關上。林醞疑惑地看著門,這是……走錯了?腳步聲起,門再一次被打開,有人搬了張椅子,坐在了敞開的門口。林醞在心裏點頭,大概是發現這房間根本沒法坐,搬凳子去了,這綁匪還挺講究嘛。“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話音傳來,林醞歎了口氣,是白彥。他想了想,這麽說來,上輩子大概也是他,後麵那個曖昧的電話,應該是他故意打過來惡心自己的。他把自己又抱緊了點,抬眼看向門口。白彥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慢悠悠地讓瓶子在手心裏轉著圈,臉上一副獵人對著獵物的表情。“怎麽是你啊!”林醞半張臉還埋在手臂後麵,說話聲悶悶的,“那車上的人,不是陳思祺的保鏢嗎?”白彥反倒愣了一愣:“那是陳慶延的人。”他譏諷地一笑,“陳思祺?你是故意的嗎?專門給我找不痛快?”林醞露出了真心迷糊的表情,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陳思祺……怎麽了嗎?”“,沒有道義的家夥。”白彥露出嫌惡的表情,“一聽說他爹要出事,跑得比兔子還快,公司也不管了,所有的項目全部撤資,還說什麽戰友、合作,連我的投資也被他卷走了……”他抬起眼:“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你!”“我?”林醞從臂彎裏抬起小臉,“關我什麽事啊?”“怎麽不關你事?如果不是你,陳思祺就不會在那檔綜藝中血本無歸,我就不會被網絡上的那些混蛋罵到退圈,桑家的那些股東也不會因為陳慶延的私人問題而放棄公司……你害了多少人!”林醞徹底無語了,挑起這事的,不是你自己麽?白彥說得激動,揮舞著手裏的礦泉水瓶子:“所以,為什麽今天有兩撥人來綁你,就是因為你得罪的人太多,大家都恨你!你那個保鏢也真能打,被車撞了還能以一對三,隻可惜,還是被我撿漏了。”林醞很無語,難道不該通力合作嗎?你們這麽內訌……算了,我替你們操心幹嘛?在床上蜷了半天,有點胸悶,林醞放開了抱著膝蓋的手,伸了伸腿。“不用費心報警了,你身上的追蹤器,都被我扔掉了。”白彥看著他,頗有些得意地笑,“就連藏在皮帶裏的那一個,也已經被我碾碎,丟在了路上。”他站起身來,手裏拿著那個礦泉水瓶子,進門,把門從裏麵栓了起來。“你幹嘛?”林醞又縮回了腿,防備地看著他。“小可憐,”白彥靠近了些,“沒有人會來救你的。”白彥漸漸逼近了坐在床上的林醞,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來。伸手抓住林醞的頭發,他把刀刃貼到了青年的臉頰上。“不就是靠著這張臉勾引男人嗎?”白彥咬牙切齒,“吳艾到現在都還在為你神魂顛倒,桑思逸也把你當個寶,你說,我要是在這裏劃上兩刀,他們還會不會繼續寵你?”白彥眼中透出嗜血的欲望,拿著刀的手動了動,卻沒有用力,故意慢悠悠地說:“來,讓我看看,是畫朵花呢,還是寫幾個字……”話音未落,突然一陣大力襲來,林醞雙腿猛地伸直,狠狠踹在白彥的小腹上。被這一腳踹得飛了出去,又狠狠撞在門上,白彥痛得蜷縮在地,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還畫花呢,話真多!”林醞下床,撿起掉在地上的小刀,試圖把自己手腕上的綁帶割開。“咳,咳咳,”白彥終於一口氣緩了過來,“你逃不掉的,外麵還有人……”剛才白彥撞在門上的聲音很響,林醞也知道不能耽擱,忍著疼割開了手腕上的綁帶,一把把白彥拉了起來。刀刃橫在白彥的脖子上,他滿不在乎地說:“沒關係,我可以拿你當人質。”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白彥被林醞勒著脖子,有些喘不過氣來:“那些綁匪才不會聽你的。”“不聽我的難道聽你的?”林醞看著門上小窗上光影閃動,“我比你有錢多了,看在錢的份上也該聽我的呀。再說了,他們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趕緊掉頭就跑才是上策吧。”正說著風涼話,小屋的門猛地被踹開,一群大漢出現在門前。兩人都緊張起來,林醞把白彥又勒了勒。“哎喲!”跑在最前麵的大漢一頭亂發,看起來十分凶狠,見狀刹住了腳步。“救命,快來救我!”察覺到林醞的手勁鬆了鬆,以為是他怕了,白彥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聲音太大,還有點破音,林醞嫌棄地把頭扭向一邊。“這個……老板娘,”馬裏奧搔了搔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您這是,嗯,練手?要不,還是我們來……”林醞把白彥往前一推,馬裏奧立刻把人抓住,手上暗暗用力,把白彥捏得直叫:“你幹什麽?你們是什麽人?我要自首,我要去警局。”“他要去就去,別吵到小醞。”人群外圍,低沉的男聲響起。大漢們立刻安靜了下來,迅速把白彥帶了出去。林醞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笑了起來,這會兒跳起來就往門外衝。“思逸哥”他撲進桑思逸懷裏,“你來啦!”“嗯,”桑思逸把林醞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心疼地捧著他的手腕,“怎麽弄成這樣?”手腕上一圈紅痕,腕骨旁邊還磨破了一點,滲出血絲來。“沒事,”林醞自己揉了揉,“就是剛才著急著割開,用力大了點……”“別揉,”桑思逸抓住他的手,防止他再揉到傷口上,“我們出去上藥。”男人的表情一直很緊繃,林醞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思逸哥,我沒事,真的沒事。”他晃了晃手腕:“也別麻煩了,等會兒可以順便把追蹤器取出來。”桑思逸抬起他的手臂,看向肘彎,潤白的皮膚上,一道細小的粉色疤痕特別刺眼。那是一枚植入式的信號發射器,今天能夠這麽快找到林醞,這枚發射器功不可沒。桑思逸的指尖輕輕撫上那道紅痕:“還疼嗎?”“思逸哥”林醞拖長了調子。起先他說怕疼,桑思逸也舍不得他受苦,根本沒考慮用這種植入式的設備。但有一天,林醞突然找到了阿龍,要求植入。“老板娘,您不怕疼了?”阿龍很奇怪。“怕啊……”林醞目光畏懼地看著阿龍手裏的設備,“但是,思逸哥壓力好大哦,我能給他省點心就省點心吧。”那晚,得知林醞植入了追蹤器的桑思逸,捧著他的手臂親了又親。“啊對了,阿龍怎麽樣了?”林醞拉著桑思逸往外走,“他被車撞了一下,還和三個大漢打架,不會有問題吧?”“沒事,”桑思逸攬著他,“你被白彥擄走後,那幾個人也無心戀戰,丟下阿龍跑了。我們已經把他送去了醫院,有點內傷,養個把月就好了。”兩人走出建築,眼前一片紅藍光芒閃爍,門口停著一大排警車。“我們現在去哪兒?”林醞問。桑思逸親了親他的額角:“得先去警局做筆錄,忍一忍,做完筆錄就能回家了。”林醞走到車門前:“沒關係,和思逸哥在一起,就跟在家是一樣的。”車還是阿龍送林醞到處跑的那輛,因為做過改裝十分安全,桑思逸讓人從機場開了過來,繼續為林醞服務。到了警局,桑思逸先下了車,等在車外。林醞一手撐著座椅,一手去開門,卻在座椅和靠背的夾縫裏,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是那隻錄音筆。桑思逸還在外麵等,他匆忙把錄音筆塞進了褲子口袋。林醞的筆錄做得很順利,本身事情也不複雜,三言兩語交代清楚就結束了。桑思逸那邊就要麻煩一點,畢竟重生的事情不好說,隻能避重就輕,需要把自己這段時間的調查和準備都說清楚。“我這邊需要的時間比較長,你要不要先回去。”桑思逸看著林醞連打了兩個嗬欠,心疼他熬夜,又有點不放心他一個人。“沒事,”林醞揉揉眼睛,“我就在接待室裏等你。”他對著桑思逸燦爛一笑:“等會兒一起回家。”桑思逸進了房間,林醞百無聊賴地刷了會兒手機,突然想起了剛才撿到的錄音筆。早上他就是隨手塞進了口袋,送師傅和馬大師的時候,因為想和師傅敘舊,馬大師主動坐了副駕,他就坐在剛才的位置,大概就是那個時候,錄音筆掉在了車座上。也幸虧掉了出來,不然的話,肯定被白彥搜出來丟掉了。林醞掏出那支錄音筆。深藍色的外殼,閃亮的金屬按鈕,小小的一隻。他找值班的民警借了個耳機,打開了錄音文件。桑思逸略顯稚嫩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了出來。“今天是進入療養院的第45天,我已經可以坐起來了,這應該是我的最高記錄了吧。”林醞笑了笑,思逸哥十八歲的時候,聲音好嫩哦。“我記得有大概有20次,我都是在三個月之後才能略微行動的,還有幾十次用了半年,今天,真的是破紀錄了。”林醞皺眉,思逸哥說的是什麽啊?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他睜大了眼睛。“我有感覺,我的小醞,這一次,應該活下來了。”作者有話說:寶們,明天就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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