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了撫周禾的眼尾,眼底泛著青黑色,昨晚也沒休息好,柳兒吃飽喝足也打著哈欠,大眼睛淚汪汪的,江現離索性抽回書順手給父子倆蓋了被子,“睡吧,我會栓好門。”床上的兩人裹著被子蜷縮成一團,柳兒躺在暖和的懷裏已經合上了眼,周禾強撐著困意輕聲交待:“江大哥,早去早回。”“放心。”村長家一早就圍了不少人看熱鬧,屋裏坐著幾位村裏的老人,都是有威望的,這會兒都掛著一副愁容,看著站在正中央的張小蒙和張大根夫婦。江現離神色淡然地坐在村長旁邊,隻等衙門來人拿人,村長則一會兒看看他一會兒又看看那兩人唉聲歎氣不知如何是好。“你們倆啊,真是自作孽,就算和周禾有嫌隙,怎麽能忍心對一個四歲的娃娃下手!”村長敲敲煙袋,狠狠剜了他們一眼。昨夜派村民輪流守了他們一晚上,既怕他們連夜逃跑沒法交代又怕他們想不開做出傻事,幸好柳兒平安,沒惹出更大的禍端,但眼下又不好意思開口求江現離饒恕他們,都是山景村的人,倒是讓他進退兩難了。他不開口幾位老人也不敢貿然求情,江現離冷臉看著那夫妻倆,薄唇微動溢出一聲嗤笑:“既然敢做就要承擔後果,你們真應該慶幸柳兒沒事,否則,就不是送你們進衙門這麽簡單了。”村裏人都知道這男人麵冷如今看來心也不是軟的,那副深潭一般的眸子像粹了寒冰一樣冰冷,隻看上一眼張小蒙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隻覺渾身像是被扔進了冰窟窿,下意識地別開了眼,她臉上的肉褶子一顫一顫的,揣著手不敢還口,再也不複潑悍模樣。她早領會過這男人的手段,不該頭腦一熱對周柳動手的,她家窩囊男人靠不住,村長又指望不上,這可如何是好。想到這裏她隻有無盡的悔意,恨自己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如今說什麽都晚了。僵持到了晌午,衙門的捕快來到上景村帶走了張小蒙夫妻倆,大壯也被帶上了馬車,江現離對捕快交待了幾句又塞了些銀子才退後幾步,捕快會意滿意地擺擺手才帶人走了。山景村村名一向安分,許久沒惹出事端了,這件事又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與此同時,也有大嘴巴的婦人開始說起老大夫家來的那個侄子,那模樣真叫一個美,比大姑娘還好看。“他比咱們村周禾還好看?”“你是沒見到,我可看見了,臉那個嫩呦,眼睛也勾人,和那畫上的狐狸精似的。”“和周禾可不一樣,周禾雖說模樣也俊嬌模嬌樣的,但看麵相就是老實孩子,這小子可不同,就像……”她沒讀過書腦中一時想不出啥貼切的話,想了好一會兒才一拍巴掌道:“就像大戶人家養的小妾,那雙眼生的勾人,看著就不是省油的燈!”“你這老婆娘說不出啥好話,這是誇人還是罵人呢!”“我嘴笨,等你看到他就知道了。”幾個長舌婦你一言我一語,隔著幾步遠都能聽見她們的吵嚷聲。而眾人口中議論的主角楊芪則是事不關己的躺在大伯家的裏屋睡得正香,這一睡就夢到了不該入夢的人。夢裏他正在藥鋪後頭曬草藥,突然被一雙結實的臂膀抱了滿懷,那人埋在他的後頸深深地吸了口氣,嘴上還不正經地調笑:“真香,怎麽日日泡在藥房裏,身上卻比花魁娘子的味道還好聞?”楊芪偏頭躲了躲,即使動作掙不開他的懷抱口中也沒好氣地回:“你來幹什麽,想聞香味去花街柳巷,我這是藥鋪不賣香囊。”“你說我來找你還能幹什麽。”後頭男人得寸進尺地用牙齒輕碾他後頸細嫩的皮肉,一邊動作雙手一邊不老實地滑到了腰下,曖昧地拍了拍,這副模樣在暗示什麽楊芪再清楚不過了,和他廝混了這麽久,他深知鄭成乾想要的也隻能是那件事了。楊芪放下手中的簸萁,在那雙手往更深之處探去前及時攔住了,他背對著男人自嘲一笑隨即斂下眼皮,提醒說:“院子裏隨時有人經過,鄭公子不怕別人瞧見?還是說你想在這裏試試?”經他提醒,鄭成乾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隨後便刻意印證他的話一般轉手扯開懷裏人的腰帶,喉嚨裏溢出愉悅的笑意,躍躍欲試道:“他們都是你鋪子裏的夥計,難道這麽沒眼色,我倒要瞧瞧誰敢來看,你怕了?”楊芪早知這人是個花花公子,什麽風月事沒做過,和他鬥嘴自己哪裏贏過,臉皮更是不及他一分的厚度,他餘光瞥見衣帶已經滑落,胸前的衣襟馬上就要散開,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楊芪急忙示弱道:“我說笑的,咱們回屋吧。”“嗯?”鄭成乾聞言眼底興味不減,故意咬著他的耳尖說:“可我覺得這裏很好,偏不想回屋。”楊芪十分後悔剛剛說的話,他怕鄭成乾混不吝的勁頭上來真在這兒把他辦了,隻能轉身主動依偎在他懷裏,細聲求饒:“我不想在這,回屋吧,回屋都聽你的。”鄭成乾就愛楊芪這副乖順撒嬌的模樣,平時像個嗆口的辣椒一樣,一點就著,幫人治病都能弄出人命,可在自己這兒讓他乖就乖,讓他浪就浪,人長得又美,那幫勾欄院裏的庸脂俗粉哪能和他比,況且床上床下都合心意,仔細想想確實這段日子最滿意的人了,陪他多玩玩也無妨。鄭大公子拋下思緒心滿意足地攔腰抱起人,抬腿邁向了裏屋,楊芪緊緊攀著他的脖頸埋首在他肩上垂眸遮去自己眼底的黯然,他心裏還有什麽可期待的呢?屋內斷斷續續傳出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夢境一轉,楊芪在小廚房熬湯藥,就聽男人收拾妥當從側門離開的腳步聲,像往常一樣不打一聲招呼,不知怎的,那日他鬼使神差的跟了出去,隻聽門口馬車旁小廝欠著身子報:“少爺,我們派出去的人手還是沒打聽出什麽消息,已經傳信給李壹和李柒了,還有咱家老爺已經應了和楊大人的親事,就等選個良辰吉日讓您成親呢。”小廝絮絮叨叨還在繼續說,門內楊芪手腳冰冷,握拳的手心傳來一陣陣刺痛,心裏像被湖水浸滿一樣墜得人喘不上氣,他抱有一絲希望還想聽男人的回答,果然意料之中地聽見了一聲“嗯,就按老爺子說得辦吧。”馬車漸行漸遠,楊芪回過神來發現臉龐已全是淚水,他閉了閉眼嘴角漫出苦笑,早該想到的,他和鄭成乾不過是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若不是當初他救了自己,也不會牽扯不清,他自小一個人本就習慣了,何必不自覺的陷進去自討苦吃,本是自欺欺人的貪戀有人陪伴的那份溫柔蜜語,到頭來隻是一場空罷了。楊芪一向拿得起放得下,本想著自己狠下心來和他做個了斷,直到那日暈倒後給自己把了脈……夢境到這裏自然而然的結束了,楊芪睜開眼,不知何時眼角的淚又氤氳了枕頭,他暗歎自己沒出息,卻惦記著時辰到了該起床喝藥了,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又安撫地摸摸小腹,心道肚子裏的小東西可要好好寶貝著,想到這他彎起眉眼露出了欣慰的笑,許是上天眷顧他,終究舍不得讓他一個人。喝了藥又替老大夫磨了藥粉,眼看就要天黑了,老大夫看病才回家,他前腳剛到後腳周禾一家人就進門了。昨晚江現離專門托王生去鎮上時稍幾樣禮品回來,下午辦完事周禾給柳兒穿好了衣裳就出門了。老大夫一瞧果然是來道謝的,擺擺手道:“你們客氣啥,我這侄子也是心善的,比周禾大不了幾歲,正好你們都是年輕人還能交朋友。”昨日來得匆忙,周禾來不及多看,今日一見才看清柳兒的救命恩人的模樣,明明是個男人,可是這樣貌也太俊了,不,應該是說漂亮,眉眼精致但卻不女氣,周禾活了兩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趁他愣神的功夫,楊芪也在打量他,對於周禾驚訝的目光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對他好奇,看著還沒到及冠的年紀卻有個四五歲兒子,難道江現離還看上了個鰥夫?他是看中了這副白嫩俊俏的臉蛋?確實模樣不錯,稍一打量就覺得眼前人是個柔弱無害的人,還沒等開口打招呼,下一瞬他便注意到站旁邊高大男人略含警告的目光,那雙冷淡的眼睛隻和他對視一瞬就移開了,隨即便伸手搭在周禾的腰背,動作刻意地把人往懷裏帶了帶。楊芪蹙眉,什麽意思?還怕我和你搶人?作者有話要說:楊芪無奈:我有老攻!(bushi)第57章 吃醋“禮我收下了, 客套話不必多說了,孩子沒事就好。”楊芪清咳了聲說道,直把周禾一肚子要感謝的話堵在了嗓子眼。周禾求助地看向江現離, 一雙圓眼寫滿了無措。短短兩次見麵,楊芪的態度都是這樣不冷不熱,江現離對他談不上好印象,特別是剛才周禾看到他那張臉竟出神了片刻,更讓他心裏不是滋味兒, 對楊芪的態度也冷了幾分。他拍拍周禾的腰對老大夫道:“平日裏您就幫了我們不少忙,周禾總念叨要好好謝謝您, 日後還請您多多照顧。”老大夫也是看著周禾長大的, 答應的爽快, 末了還笑嗬嗬地介紹楊芪給周禾認識, “小禾我侄子要住一陣子,若是我不在, 你有事可以來找他, 他可是京城來的大夫,醫術比我這個老頭子高明。”這下周禾眼裏的驚訝更甚, 帶著毫不掩飾的崇拜,明明差不多的年紀, 他隻會幹點家務活,別的更是一竅不通,從前在現代學的那些技能到這裏也用不上,周禾想著想著忽然有些灰心, 重活一次還是普通平凡的一個人罷了。江現離見周禾目光盯著楊芪不放, 手掌不禁暗暗施力, 懷裏人感到腰側的力道頓時回神, 這才意識到初次見麵這樣盯著人很失禮,周禾鬧了個大紅臉,害羞地解釋:“對不起,我隻是覺得你很厲害,沒有冒犯的意思的,我叫周禾,這是我兒子周柳,他能平安回來多虧了您,我們一家人都會牢記您的救命之恩的。”在村裏生活這麽久許久不見陌生人,周禾本以為自己不怕人了,但麵對這樣好看又冷淡的年輕人還是不免有些怕生,說完話也不敢再盯著楊芪瞧,身子下意識地靠向了江現離。兩人動作自然絲毫沒覺得依偎在一塊的姿勢有何不妥,楊芪也順勢收回打量的目光,扯出了一個熟練的笑容,指著江現離問:“你倆是父子,那他和你們是什麽關係?”老大夫詫異地看著侄子的側臉,心道這小子怎麽這麽失禮,打聽人家的私事幹什麽?“楊芪你這小子……”周禾抬眸和江現離對視一眼,觸到他好整以暇目光後才抿了抿唇老老實實開口:“江大哥是我從山裏撿回來的,我們……我們是親人,我和柳兒把他當一家人的。”老大夫聽罷讚同的點點頭沒覺得周禾的話有問題,都來村裏半年多了,江現離對周禾也好,父子倆被他照顧的也不差,這不就是一家人嘛。可江現離聽到這個稱呼似是不滿意眼裏劃過一絲懊惱,垂眸間悄悄地遮掩了,他看著臉色紅撲撲的周禾舌尖頂了頂上下顎,不過轉念一想沒必要在外人麵前解釋太多,他瞥了眼楊芪聲音寡淡地說:“我們是來道謝的,至於其他的事楊大夫就沒必要知道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了。”周禾還沒反應過來就抱著柳兒被江現離帶到了門口,他忙回頭看了一眼楊芪隻看到那人嘴角的一抹笑意。屋裏又安靜下來,老大夫拎著手裏的藥杵走過去不解地問:“我說乖侄兒,我怎麽瞧著你對周禾家的漢子好奇得很,難不成你看上他了?”說完又不可置信地搖搖頭,“不對,江小子雖說是村裏最英俊的又能幹活,但他失憶了,隻認周禾,我看你趁早歇了心思,別自討苦吃。”“大伯,你看我像要挖牆腳的樣子嗎?”楊芪順手接過他手裏的藥杵,邊搗藥邊道:“我就是看他不同,不像村裏人,這才多問了幾句。”“總之你小子別仗著模樣好給我惹麻煩。”“哼。”楊芪撇撇嘴心道我早在京城就惹了,現在肚子裏還有個小麻煩呢。回到家江現離就去了灶房燒水,等給柳兒洗完澡小家夥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不一會兒就趴在周禾肩頭睡著了。江現離洗完帶著一身水汽靠近,抱起柳兒作勢要回他的小床。“江大哥,”周禾伸手攔了一下悄聲說:“柳兒半夜醒了怎麽辦,我擔心他害怕。”“醒了我去哄。”說話間江現離已經大步去了小屋。周禾呐呐地收回了指尖,望著江現離高大的背影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從離開楊大夫家江大哥就一直沉默著,剛剛麵無表情的冷硬模樣定是不開心了,為什麽?他急忙坐起身等江現離回來,過了片刻江現離直接吹了裏屋的油燈,隻留窗邊半截昏暗的蠟燭,屋裏像是黃昏時刻暖黃的光映在周禾臉上,給他本就柔和的側臉鍍上一層曖昧的光暈。江現離踱到床邊伸出手指托住了周禾的下巴尖,輕輕磨挲著,周禾睜大眼觀察他的神色,手指緊張地抓緊了被子,“江大哥,你怎麽了,你生氣了嗎?”“你看出我生氣了?”江現離不答反問。周禾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舌尖輕抿了下唇角,大著膽子攥住了放在下巴頦的手,如實說:“我知道你不開心了,隻是我不知道原因。”他聲音本就細軟,這會兒生怕是因為自己惹的江現離不如意了更是綿綿喏喏地含在嗓子裏不敢大聲說,江現離見他麵色著急,心裏兀地軟了一塊,垂眼看著老實得像貓一樣的周禾低聲問:“我和楊芪誰好看?”“嗯?”周禾感受到自己的唇瓣被江現離的指腹輕輕剮蹭,這樣帶著狎昵的動作讓他的整張臉“轟”地紅了個徹底,大片大片的緋色漫開,眼底也蒙上一層霧氣,他哆嗦著唇,“江大哥好看。”江現離聞言輕啄了一口那兩片柔軟,周禾發出“唔”的一聲輕歎,指尖用了力,眼底水光搖動,朦朧柔和的燭光下,顯得格外生動撩人心弦。“那怎麽一直看他卻不看我?”江現離十分滿意周禾的反應,更加想逗他,表情也不複剛剛的嚴肅,兩人身上的水汽已經消散了,但身邊湧起了更深的熱意,周禾目光細細描繪江現離的臉,眉骨高挺眼神深邃,下眼瞼勾起流暢的弧度,盯著自己的時候眼裏總有說不上來的其他的意味。“怎麽不回答我?”江現離又吻了一下周禾黑葡萄似的眸子,心情好了不少,嘴上卻步步緊逼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兩人說話間周禾不知不覺地靠在了床頭的被褥上,雙手抵著江現離寬厚的胸膛,而男人則極具壓迫感的撐在他上方,周禾莫名覺得此時氣氛有些特別,他來不及細想嘴唇就被深深地吻住,唇上力道之大他被激地蜷了一下指尖,下一瞬一隻大手握了上去嚴絲合縫地填滿了他的指縫,雙手交疊手心貼著手心,周禾的心開始發慌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唇上突然傳來一下刺痛,江現離不滿他的分心牙齒輕碾柔軟的唇瓣,意料之內地聽到了身下人發出一聲輕呼。“江大哥!”周禾的話裏充斥著氣音,他一隻手和他十指交握,另一隻手抵住了那隻放在他腰側的大手。相觸的皮膚逐漸發燙,說不上誰的體溫更高一些,周禾感覺今晚的屋裏熱得他喘不上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江現離卻沒注意到似的,那隻手沿著腰線小範圍地劃動,半晌才沉聲說道:“周禾,你好燙。”他動作沒停略帶薄繭的指腹試探地往上探去,掌下的肌膚觸感細膩柔滑,江現離覺得自己像是在撫摸著一塊上好的綢緞,周禾哪裏經過這種事,一時不知該躲還是還老實不動,他並不抗拒,隻是心裏慌,額角開始流汗,眼圈紅紅的,鼻尖也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出了淚花。“江……江大哥……”周禾聲音沙啞,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你想做什麽?”往常江現離隻是親親他抱抱他,這幾日也習慣他的觸碰,夜裏抱在一起睡時,江現離隻是伸手搭在他的側腰上,從沒有這樣肌膚相貼過,周禾說不害怕是假的,他不敢看江大哥的眼神,怕自己沒經驗又怕自己掃了興。他也不拒絕,老老實實地躺在被褥上,江現離的唇已經越過耳根移到了他細嫩的脖頸,不過幾瞬身下人卻沒動靜了,他抬起眼就見周禾要哭不哭的抿著嘴角,靜靜地看著他。這一刻理智終於戰勝了衝動,江現離情難自禁的眼神頓時清明,說好的慢慢來要等他習慣,可今晚因為在楊芪那吃了點兒飛醋,又因為他在周禾家無名無分心裏不舒服,壞心眼地想小小地懲罰周禾,本是親昵玩鬧的心思卻差一點過了火,怪隻壞他自己本就對他存了心思才失了理智。江現離在心裏狠狠地唾棄自己片刻,急忙停了動作,手也從周禾的褻衣裏抽回,雙手捧著他的臉蛋輕柔地道歉,“周禾,我錯了,別生氣好嗎,你若是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的,我……你打我兩巴掌吧。”說著他抓著周禾的手要往自己臉上招呼,沒想到周禾卻攀上他的肩膀啄了下他微微張開的嘴唇。周禾剛剛隻是在想,自己心裏是渴望江大哥的,隻是又想到他還沒有恢複記憶,若是日後清醒了知道自己和他發生了更深的牽扯會不會後悔,他在跟自己心裏的小人鬥爭,出神間江現離已經停了動作,正在對他說抱歉。你有什麽錯呢,我的心思也不單純的。自從那日互通心意,一直以來都是江現離引導他,他隻會接受隻會習慣,從沒有主動做過什麽,想到這周禾難得鼓起勇氣猶猶豫豫地將唇貼了上去。江現離愣神一瞬但很快掩下神情,反客為主地噙住唇瓣,周禾配合地張開嘴,指尖碰到了他滾動的喉結。“可以嗎?”周禾緩著呼吸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用動作給了他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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