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公雞打鳴,叫聲長而破碎。被視線吸引而來的眾人愣住,眼睜睜看著一個紫人後仰,衣服被風撐得鼓起,“嘭”而落地。塵埃四起,元阿笙抬起袖子捂在自己半張臉上。並飛速手腳往顧棲身後一藏,抿唇。腳痛。眾人紛紛抬著嘴角又低頭藏住。周圍人看好戲,但那一身騷包紫衣,即便摔倒了還捏著扇子故作風流的少爺破口大罵。隻一轉眼,目光觸及元阿笙,眼睛“唰”的一下像塞滿了金子。極亮。“小美人~”元阿笙狠狠閉眼人了又人,沒忍住:“嘔!”顧棲擔憂:“少爺!”“沒事,就是惡心了點。走走走,快走。”周遭低笑聲斷斷續續,那大紫薯忙坐起身。吼道:“看什麽看!小心爺給你們眼珠子挖了。”周圍奴仆一臉蒼白,像是摔了什麽金貴瓷器。七手八腳將人扶起來:“少爺,您有沒有事!快,愣著幹嘛!快送少爺去醫館!”“慢著!”大紫薯靈活往前,攔在元阿笙跟前。他上下打量著元阿笙,越笑越癡。就差從嘴角淌下點口水了。“小美人,我是邵陽酒樓的少東家……”“美人你個頭!”元阿笙將豆兒往身後一拉,抬腳,眼神發狠。反正都踹了,再補上一腳又何妨。顧棲手中的劍出鞘,擋在元阿笙跟前。“少爺,blue wind我……”“啊!”淒厲的聲音驚破天。顧棲下意識彎腰,護住自個兒身前。元阿笙收腿,雙臂一抱,抬起下巴看著前頭捂著襠在地上打滾的紫薯人兒。他周圍的小廝一臉感同身受,反應過來便要衝上來群毆。元阿笙當即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飛速嗆聲道:“狗東西,擋住你少爺我的路了。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爹是誰嗎!敢動老子,小心老子爹直接送你們去牢房裏坐坐!”元阿笙越說越激動,手指戳著跟前一眾人,那狐假虎威的氣勢像燃燒的火焰直接將人給說得心虛。豆兒仰頭看了看元阿笙,隻覺自家少爺下巴都快朝天了。但是,少爺好厲害哦……元阿笙觸及豆兒那崇拜的眼神,手拍了拍他肩膀。“學著點。”他猛地上前一步,實則還是在顧棲的保護圈內。更是氣勢淩人,蠻橫流氓。“狗東西,也長眼睛看看你爺爺我是誰就敢來惹!”“我看你邵陽酒樓是不想開下去了!”兩句話,一聲高過一聲,簡直就是踩在大狼頭上耀武揚威。那鋪天蓋地的氣勢,直接給地上的人鎮住。元阿笙見效果不錯,最後做了個總結:“下次再見到爺爺我,滾開些。惡心東西!”“走!”顧棲在驚愕之中被元阿笙帶著轉身。撥開人群,主仆三人越走越快,最後消失在一條巷子之中。*幾步之遙,茶樓二樓。半開的雕花窗戶內,本該在宮內的人此刻端坐在桌前,將外麵的聲音聽了個七七八八。他濃密的長睫微垂,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少爺,他們走了。”顧冬從窗口回來,麵上驚詫不已。元少爺在顧府的時候從來都是溫和有加,哪曾想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要不是他們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怕是都會對他剛剛的做派信以為真。“阿霽,那就是你家那位吧。”說話的不是別人,是顧府隔壁安順侯府的世子祁牧,顧家幾十年的鄰居。“伯母的眼光真好,長相跟你正相配,就是剽悍了些。”顧恪決放下茶杯,睨他:“你不是有事商議?”“是,有事!”祁牧收斂吊兒郎當的神情,巴巴望著顧恪決從窗邊走到他對麵坐下。“這……我不是去了蜀郡那邊嗎?”說著,他看了眼顧冬。顧冬看向顧恪決,見他點頭,才往門外去。顧恪決喝了一口茶,道:“說吧。”祁牧見周遭沒有其他人了,挪著凳子坐在了顧恪決的身邊。他抬手,沉重地拍了拍顧恪決的肩膀,一臉痛心。“實不相瞞,我在蜀郡那邊都聽到在說你那啥了。”“兄弟關心你,所以專門花了好久給你搜羅來不少偏方。要不用用試試?”顧恪決眸色漆黑,“你說什麽?”祁牧摸了摸鼻子,盯著那刮人的視線飛快道:“這事關您家那位的□□,不能諱疾忌醫。”他說完起身,將東西往顧恪決身上一拍。“兄弟的心意,好好收著!”顧恪決一臉墨色,衝著外麵道:“顧冬,將人抓住。”“世子,失禮了。”顧冬將撞門而出的人逮住。顧恪決抓著一堆的紙往祁牧身上一塞,咬牙切齒。“我好得很,你留著自個兒用吧!”祁牧喊:“顧雲霽!我是為你好!”“顧冬,捂嘴。”“嗚嗚嗚!”*顧柳收拾了人跟上元阿笙,等他停下,立馬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少爺厲害!”顧棲慢慢轉著眼珠,眼神發直地瞧著蹲在牆角的人。默默道:“厲害。”元阿笙抓著地上的木棍:“厲害什麽啊厲害,惹到人了。”顧柳:“怕什麽,少爺去找主子啊。京城誰不怕主子。”“不,我覺得要是追問起來,你主子怕是會將我直接交給人家處置。”元阿笙鬱悶抓了抓衣袖,“此地不宜久留。”元阿笙在身上掏了掏,將一包銀子扔給顧柳。“給阿團送去,讓他到時候直接回顧府。”“我們也回去了。”*出門一趟,什麽都沒有買,但還是花了錢出去。元阿笙本來想著給豆兒未來的夫子再準備些東西,這下好了,東西沒有買成,反倒是惹到了人。“邵陽酒樓是個什麽酒樓,那少東家說得牛氣哄哄的,像沒人敢惹似的。”顧柳搖頭。“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元阿笙繞著熟悉的小路往院子去,“看阿團的樣子,應該是跟那牛家酒館很是熟悉。回去問問阿餅。”……“邵陽酒樓其實跟顧府比起來當然不算什麽,但是邵家有錢,逢年過節便往朝中大臣們的府中送去。”“家中女子也往那些人府中送。”“就這些年,不知怎麽盯上了牛家酒館,隔三差五找他們家麻煩。牛叔原本那麽好的生意都被他們家給毀得差不多了。”“放在牛家這種小酒館,自然是不敢惹的。”阿餅蹲在門邊,像吃了黃連一般,嘴裏發苦。因為他們家老爺子愛喝酒,尤其愛牛家酒館的酒。一來二去,他們家也跟牛家有幾十年的交情了。聽到今兒這事兒後心中不免難受。元阿笙回到躺椅上坐下。“還好跑得快。”“不過他們就這麽一直無法無天下去?”阿餅:“他們就像要牛叔手上的方子。找的又是地痞流氓,以前牛叔不是沒有告過,但哪一次不是隻能抓了那地痞來打了幾個板子就放了。根本抓不到後頭的人。”“反到頭來,牛叔那店還要受更慘重的報複。”元阿笙眨眨眼,有些後怕。“這麽猖狂的嗎?”“顧棲,我那一腳會不會給人踢廢了?”顧棲牙根兒一酸,道:“恐怕,半廢。”元阿笙徐徐點頭,看著地裏的小菜苗眼神發直。“力道其實可以再重點,最好全廢了。這幾天你們都別出去了,免得被盯上了不安生。”至於牛家……元阿笙自覺幫不上什麽忙,隻有看他們自己了。“少爺!”阿餅幾步衝到他跟前,猛地一跪。“跪地上幹嘛!起來,快起來。”元阿笙一下子從躺椅上蹦起,邊飛快給顧柳兩個使眼色,叫他們把阿餅拎起來。“男子漢大丈夫,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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