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重光環可以讓虞洛模糊地感知到其他人對他的惡意,並且在一定概率上觸發特定事件,讓試圖對他作惡的人受到報應。第二重,善有善報。第三重,萬事如意。這兩重光環目前都是黯淡的,處於未激活狀態。應該也是要虞洛做了什麽符合條件的事情,才能重新激活。虞洛思考了一下“善有善報”這重含義,好事的話他倒是經常做,但是第一個激活的居然不是這重,而是惡有惡報。難道是他做的好事不夠大?也許至少得要一個等同於“成功反抗虞蕭的毒害”這樣程度的事件才可以激活吧。虞洛暫時想不出來自己能做什麽,隻好把它置之一邊,等遇到了再說。睡意襲來,虞洛模糊想到,今天他成功地保護了自己。滿意的同時,又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一絲孤獨。這一世,他的親生父母,還會像上一世那樣,在兩年後他死去的那一天才來找他嗎?虞洛逐漸陷入了沉睡,再次醒來時候,家裏一個人也沒有。很好,這點倒是一如既往。他給自己泡了碗麥片當做早飯,光腦上傳來一條訊息。“虞洛,今晚來樂園嗎,演出費雙倍哦。”作者有話要說:第10章 “樂園”並不是一個遊樂場,它的全名叫做”安息日樂園”,是內區最聲名鵲起的酒吧之一。樂園老板是聖高的校友,有一次回學校參加周年慶典,看到了舞台上表演唱歌的虞洛,就私下裏找了他的聯係方式,邀請他有空時來樂園駐唱。老板並不對虞洛有任何的時長或者曲目要求,隻要虞洛來,就會支付他很高的演出會,也不會克扣客人打賞的小費。對於虞洛來說,是很不錯的一筆收入來源。但以學習為重,再加上酒吧裏總是有各種試圖騷擾他的人,虞洛也不常去,頻率大概是一兩個月一次。“怎麽,酒吧裏人很少嗎?”虞洛問。“你來了人就多了。”老板廷哥說,“幫幫忙唄小洛,最近附近新開了一家酒吧,搞低價惡意競爭,把我客人拉走一半了。你再不來我可怎麽活。”知道老板在故意哭窮,虞洛打趣說:“我過去唱歌,再把你另一半客人也嚇跑。”“瞎說,我們小洛是誰,那必須是天籟之音好吧。”老板知道他同意了,開心地給他連發表情包。虞洛想了一下晚上該唱什麽,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練習。晚上七點,背起自己的吉他準時出發。同一時間,傅宅。長長的餐桌上坐著五個人。分別是傅夫人和傅輕舟,以及虞遠道一家三人。虞遠道下午的時候帶著禮盒登門道謝,傅夫人就順便留了他們用飯。傅輕舟本來沒打算參與,但被傅夫人留了下來,說不然虞蕭一個小朋友和他們三個長輩一起吃飯尷尬。傅輕舟隻好不自在地和虞蕭坐在了一起。好在虞蕭倒也自覺,沒有煩他。兩人默默吃飯。傅輕舟聽著三個大人的談笑聲,索然無味地咽著嘴巴裏的食物,不時點開光腦看看消息框。他今天給虞洛發了好幾條消息,但是隻有那一條“早安”後麵回了個“早”字,後麵的消息都沒回。“輕舟哥是在跟虞洛哥哥聊天嗎?”坐在他身邊的虞蕭忽然小聲問。傅輕舟有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他怎麽忽然搭話了,“對,今天你們怎麽沒帶他一起來?”“其實我們叫他了,但是虞洛哥哥說他不想來。”虞蕭說。“為什麽不想來?”傅輕舟當即就被勾起了疑慮。“他上鉤了。”虞蕭對係統說,“你確定現在虞洛已經趕去酒吧了對吧?”【虞家的監控顯示他在三分鍾前剛剛離開。】“好,虞洛既然給我送枕頭了,我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的。”麵對傅輕舟的詢問,虞蕭也表現的很迷惑:“我也不知道呀,我以為虞洛哥哥很想見你的。但是他說他今晚有其他事要忙,爸媽因為急著帶我去醫院檢查身體,就沒有帶他。”虞蕭看向傅輕舟的光腦,“他也沒有告訴你嗎?”傅輕舟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何止是沒有告訴他,虞洛都一天沒理他了。不來傅宅看他,還說自己晚上有事情,虞洛會去哪呢?傅輕舟開始思索虞洛經常去的地方。為了追虞洛,他把虞洛的生活習慣摸得很清楚。想到一個地點,他皺起眉頭。“媽,我吃飽了,我先走了。”傅輕舟打斷了上首人的談話。傅夫人有些不悅地說:“客人沒吃完你就走了,這是什麽禮節?”虞蕭適時出來說:“對不起傅夫人,是我想讓輕舟哥陪我逛一逛,他才這樣說的,我太不懂事了。”傅輕舟剛剛說要走時,可沒說見要帶著虞蕭。傅夫人一看就知道虞蕭是為了幫傅輕舟解圍才這麽說的,心裏頓時就滿意了幾分,覺得虞蕭會護著兒子,比較懂事。這一點,比隻會讓傅輕舟各種遷就他的虞洛好上許多。“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去吧。”傅夫人鬆了口風,“輕舟,別把人帶丟了。”“知道了媽。”傅輕舟悶悶地應道,看向虞蕭,“走吧。”兩人走到傅家外麵。虞蕭善解人意地說:“把我放到這裏就可以了,我等會自己回家,輕舟哥你快去找我哥吧。”傅輕舟本來確實是打算把他隨便扔在某個地方的,但聽他這麽一說,反而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沒事,你跟我一起去吧。到時候我一起把你們送回家。”“好。”虞蕭衝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傅輕舟突然發現,好像自從遇見虞蕭那天開始,少年就一直對他是這樣一副全心依賴百依百順的樣子,好像不論他說什麽做什麽,虞蕭都永遠覺得是對的。但是虞洛的話……他總有自己的思想。兩人在一起時,傅輕舟從來都以虞洛的意誌為先。意識到自己的思緒有點偏了,傅輕舟連忙走去車庫開車。希望虞洛瞞著他偷偷去酒吧,不是像他想的那樣。.安息日樂園。剛剛還顯得有點門廳寂寥的酒吧好像突然間有了什麽吸引人的東西一樣,一波又一波客人從對麵的酒吧裏魚貫而出,湧入安息日。街角難以引人注目的角落裏,藏著一個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影子。高挑的男人一身利落的黑衣黑褲,頭戴黑色棒球帽,銀色的碎發被帽簷壓下來,有些遮擋他的眼睛,也擋住了男人眼神中一閃而逝的鋒銳殺機。手腕上的儀器顯示那個煩人的跟屁蟲還在這附近徘徊,男人有些不耐煩地“嘖”一聲。他可是有點不想陪人玩下去了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安息日樂園”的霓虹招牌在黑夜裏尤為顯眼,男人的目光在樂園和它對麵的酒吧間轉了一圈,腳步微抬,黑色的皮靴融入了人群之中。他倒要看看,樂園裏有什麽可樂的。虞洛正在台上唱歌。從趕過來到穿上老板為他準備的演出服,再在後台耽擱了一段時間,虞洛正式上台的時間是晚上八點。這個時間對於習慣於熬夜泡吧的人來說,著實有點早。可自打虞洛站在台上起,衝著他而來的人還是源源不絕地湧進來。有些人是虞洛的忠實粉絲,天天催著老板請他來。有些人則是從各種地方聽說安息日有個超漂亮的美人駐唱,八百年見不到一回,今天聽他來了,從四麵八方趕了過來。不過短短半個小時,本來還很冷清的樂園裏已經塞滿了人。黑衣男人進來之前顯然也沒想到裏麵會有這麽多人,被這熱氣騰騰的人氣一蒸,他突然有些後悔,想著不如還是費些功夫,出去再解決了尾巴。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來自台上少年的歌聲。夜泉一樣,清冽,柔和,甘甜的嗓音。緩緩流進了他的耳膜。“如果你在尋找救世主那不要找我你需要有人來帶走你的痛苦那個人不會是我因為我們都一樣破碎而悲傷曾經的夢想都去了哪裏無法找到我們曾經的夢”【1】漂亮到不可思議的男孩專注地唱著歌,他本人也如同歌詞一樣充滿了矛盾的美感,像是沉鬱的夜色裏混進來了一絲曙光,窒息的囚牢中透出了一線希望。台下眾人本來隻是為了看少年的臉來的,隨著伴奏逐漸進入高潮,也不由思緒遊離,像是融化在了他的歌聲裏。夜鶯。黑衣男人的心中驀地跳出來這個詞。那個總在童話和傳說中出現的,唱出空靈的哀思的美麗生物。樂聲逐漸淡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虞洛看了看台下烏壓壓的人頭,瞬間從情緒裏脫離。“今天我的表演就到這裏了,謝謝大家。”一直到這一刻,仿佛沉醉在幻夢中,一直沒有出聲的人群才恢複了原本的喧囂。“安可安可安可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