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姑娘不由得瞪圓了自己那兩隻烏黑發亮的大眼珠。


    麵前這個卑鄙猥瑣的小賊,一旦開始強勢反擊,她瞬間便有了一種被籠罩在對手掌風拳影裏的強烈的壓迫感,甚至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一向心高氣傲,對老爹親自傳授的那套拳法信心十足。


    因為在以前的實戰中也很少遇到對手。在這座鳳凰嶺上,偶爾來了興致,找幾個土匪小嘍囉比試拳腳,從未品嚐過失敗的滋味,因此心氣更足了。


    她哪裏知曉,這些她找來的陪練,要麽礙於他老爹的麵子,不願意下狠手。或者內心有些偷偷喜歡她,就是想逗她開心,自然會暗中讓她三分。眾人都這樣捧著她,讓她誤以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


    如今麵對我這個無賴毫不留情地強勢反擊,她高挑挺拔的鼻尖上,開始滲出了細密的汗水,有些手忙腳亂,自顧不暇了。


    看到她略顯慌亂的可愛模樣,我心中暗暗發笑,卻咬著牙毫不手軟。眾人捧著你,父母慣著你,小爺我今天偏要好好教訓你一下。


    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世態炎涼,人心險惡,去去你身上的傲嬌之氣。


    “砰”的一下,她的一隻皓腕被我如鐵鉗一般的大手牢牢抓在掌中,絲毫掙脫不得。氣急敗壞的熊姑娘抬腿又想踹我,卻發現自己的大腿被我的膝蓋頂著,抬不起來了。


    我又凶狠地抓住了她的另一隻小手,心中暗笑:這下總該老實了吧?


    哪知這位熊姑娘發現自己的手腳都無法用力,情急之下,竟然伸長了脖子,張口向我的喉嚨狠狠咬了過來。


    我連忙鬆開了她的一隻手,伸手拽著她的脖領子,身不由己地向後退了一步。還會咬人?這丫頭屬狗嗎?這一招是我那個前世兄弟教的?


    “呲啦”一聲,由於用力過猛,她的外衣生生被我扯爛了。


    我低頭一看,頓時呆住了。


    皮膚白皙細膩,鎖骨曲線誘人。貼身的那件火紅肚兜,緊緊包裹著噴薄欲出的傲人雙峰。


    我徹底傻眼了。


    緊接著“啪”的一聲山響,我的半張臉火辣辣的疼,很快便腫了起來。這次我一動沒動,更沒有絲毫還手的意思。


    身為一個正直的小土匪,勇於承認錯誤,並坦然承受因此造成的任何後果,不逃避,不躲閃。正是其偉大的人格魅力所在。


    這句自我讚美的話,隻能憋在心裏。無法說出口,因為我牙疼。


    我的半張臉還處於短暫的麻木當中。但我已經鬆開了雙手,低聲道歉道:“對不住熊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半天沒有動靜。我微微抬起頭來,驚訝的看到對方那一雙迷人的鳳眼中盈滿了淚水,卻沒有滴落。秀美的小臉兒慘白,她緊緊咬著下唇,氣呼呼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有沒有搞錯?被重重扇了一耳光的是我,我都沒好意思還手,最該覺得委屈的應該是我才對吧?


    蹲在那裏看了半天熱鬧的我的那位前世兄弟,此刻終於坐不住了。


    跑到我倆的當中,衝著我齜牙咧嘴,一陣狂吠。


    畢竟兄弟情深,它才忍住沒有撲上來將我放倒在地,一陣撕咬,也算給足了我麵子。


    熊姑娘一聲不吭地拉好了衣服,蓋住了那件火紅誘人的小肚兜。


    我心裏暗暗嘀咕:著什麽急呀?匆忙間我隻看了一眼,還沒看夠呢!


    當然這話也隻能憋在心裏,否則我另外半張臉也要腫了。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熊姑娘不再理我,召喚了一聲賽虎,便轉身揚長而去。


    賽虎搖晃著自己粗大的尾巴緊隨其後。


    我的前世兄弟向前跑了幾步,又轉回頭來,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狠狠盯著我,衝我露出鋒利的獠牙,喉嚨中發出了幾聲低吼。


    我知道他想說些什麽: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狗肉上不了席。你個新來的,首先要學會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先把女主人哄開心了。


    初來乍到,敢和我爭寵,老哥我就先原諒你了,至少說明你還有一顆積極上進的雄心。而你非但未能將女主人哄開心,還惹她生氣,簡直是蠢到家了。


    應該是打小沒讀過什麽書吧?沒文化沒教養最可怕了。


    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亡羊補牢,猶未晚也。如果不能盡快想個辦法,彌補與女主人之間的裂痕,重新討她歡心,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你我從此恩斷義絕,畫地絕交,割袍斷義。


    你也沒穿袍子是吧?那就割尾巴斷義!我才不慣著你呢,小樣兒!


    在我的心目中,女主人永遠比天都大。都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那是屁話。最正確的應該是:女主人是心尖尖,兄弟手足都是屁!你我就此別過,望你好自為之,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穆夫人站在那裏,親眼看著熊四海喝下了那碗醒酒湯。


    忍不住嗔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年輕呢?一喝起酒來就昏天黑地,忘乎所以,往死了喝,還要不要命了?”


    熊四海一如往常,放下手中的碗,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靦腆的咧嘴笑道:“夫人永遠言之有理。隻是我心裏痛快,有些把持不住。那位姓高的小子,我甚是喜歡。可惜我沒本事留住他,他若肯留下來,咱們寶貝閨女的將來也就有著落了。”


    穆夫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阿彌陀佛,你這個老東西終於肯為咱閨女操點心了。你是說你看上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夥子,想招他為婿?這得跟我好好說說。


    為了這事兒,咱倆都煩惱了好多年了。那小夥子長什麽樣?咱閨女見過沒?他是怎麽來到山上的?會武功嗎?”


    熊四海笑著搖頭道:“夫人,你的問題太多了,車軲轆似的。能不能讓我喘口氣慢慢說?”


    穆夫人著急道:“你這個人一說到正事兒就要大喘氣兒。先憋著,說完了再喘氣,憋一會兒憋不死你。”


    熊四海連忙閉上嘴巴,假裝憋氣。片刻之後,忍不住開口笑道:“不行啊,我憋不住,不讓我喘氣兒,一會兒話沒說完就得死。我若是死了,夫人該如何自處?”


    說完他哈哈大笑著,一把將穆夫人攬在懷中。


    穆夫人一邊拚命掙紮,一邊掄起小拳頭,捶打在他的胸膛。


    氣呼呼的說道:“別胡鬧,趕快說正經事。”


    熊四海隻得停了手。


    沉思片刻,他緩緩開口道:“我先給你說一件最神奇的事:你閨女身邊那個人見人怕的凶惡小跟班,竟然與那個傻小子一見如故,衝著他使勁搖尾巴。


    我實在是想不通,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天定的緣分?”


    穆夫人驚訝道:“你說什麽?賽虎沒咬死他還和他很親熱?這麽說咱家閨女也與他見過麵了?閨女怎麽說?她對那個傻小子印象如何?


    他為什麽不願意留在山上?要不我改天做點好吃的,你把那傻小子請到咱家裏來,我也看一看。這是咱寶貝女兒的人生大事,我這當娘的必須先把把關。


    順便也算是給他倆創造點見麵機會,你看可好?”


    熊四海翻著白眼說道:“夫人,你又拿車軲轆話來問我。還是不想讓我喘氣兒是吧?前車之鑒,咱倆幹著急瞎操心是沒用的。


    一切還不都得咱那寶貝女兒,小祖奶奶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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