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棣:“……”他想罵的很多,但就是因為太多了反而不知道從何罵起,罵刺蝟顯得沒什麽意義,黑暗哨兵的腦子大多都不太正常,最起碼他眼前的這位就隸屬不正常的行列。但要罵蕭枕雲的話……司棣糾結半天,從中挑出了一句他自認最不在意也是最不該講的話,說完之後他恨不得自己就沒長過嘴:“這麽喜歡狗,直接去養狗不行?找我做什麽?”頓時一股酸不溜秋的刺鼻味道彌漫在房間內,兩道視線齊刷刷地看向司棣。刺蝟眼中浮上一層驚詫,接著又暗呼過癮,他那在感情中卑微如塵土的兄弟居然敢正麵a了上去?反之再看蕭枕雲,他的表情也很奇怪,隱約有點莫名其妙,不明白這都2202年了,司棣居然還在糾結小狗的問題。司棣痛苦地單手捂住臉:“就當我沒說過。”“這哪能當作沒說過?”刺蝟拍了下蕭枕雲的肩膀,“對吧?”蕭枕雲總感覺刺蝟話裏有話,但他沒有去深究,隻想了下措辭,不動聲色地連上精神鏈接,於內心中和司棣解釋:人性總是非常矛盾,既想要野性,也想要馴服,所以對我來說,最好的還是馴服的野獸……譬如你這種。這話既像告白,又不太像,司棣勉為其難地受用了。蕭枕雲:我對小狗一點興趣也沒有司棣:知道了知道了蕭枕雲:真知道假知道?司棣:真的知道,知道你喜歡我,還就喜歡過我一個,小楮脫光了到你麵前晃辟穀都不帶英的蕭枕雲:……司棣:嗯?蕭枕雲:不英不英司棣:真不英假不英?蕭枕雲:我上哪去英?……刺蝟看這倆人沉默地眉來眼去,就知道這是高匹配度哨兵向導之間的思維溝通,是他這種黑暗哨兵一輩子體會不到的交流方式。他打了個哈欠,所以這兩位感情不是挺好的嗎?那為什麽蕭枕雲還總是去招惹司楮……吃著鍋裏望著盆裏?在戀愛方麵一片空白的他搞不明白,幹脆也不去想了:“所以還有事嗎?沒事我先去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去接近剛剛那隻小孔雀。”“別忘了喬裝打扮,司楮認得你這張臉。”司棣說,這二人在之前的mp綁架事件見過麵,保不準司楮時靈時不靈的腦袋瓜就能猜出,當年把他揍暈扛進蕭枕雲地下室的就是這位蝮蛇哨兵。在蕭枕雲心目中,所謂的喬裝打扮最多也就是換個發型,貼個胡子,就好比電視劇裏那種自欺欺人的女扮男裝,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刺蝟再一次出現在門外,手裏拎著三人午飯的時候,蕭枕雲一點也沒認出來,還皺眉想著哪裏來的陌生男人。直到刺蝟開口,熟悉拖長嗓音的腔調響起,蕭枕雲才驚訝地喚了聲他的名字。“沒認出來?”刺蝟得意地扶了下臉上的細框眼鏡,他連臉型都變了,完全就是另一個人。見蕭枕雲誠實點頭,刺蝟更是有被爽到,紅褐色的蝮蛇無聲無息地纏著蕭枕雲的腰往上爬,中途被司棣雙手端著請走,放到太極背上。天祿立刻跳出精神域,好奇地湊到太極身側,和蝮蛇大眼瞪小眼。看得出來,雄鹿很想把蝮蛇當麵條嗦了,奈何它吃素。雖然刺蝟從沒談過戀愛也沒追過人,但他好似對創造邂逅條件和製造話題自有一番心得,邊喝咖啡邊同司棣商議行動細節的時候,他直白表示不需要司棣的任何提點,隻讓對方看準時機引走司楮。為了今天的劇情,蕭枕雲又和酒店方續了一日房間,可惜的是這麽長的假期,他居然至今還沒泡上一次正經的溫泉,甚至都沒機會去餐廳吃頓好的,天天隔房間裏叫酒店外賣。“不喜歡喝咖啡麽?”刺蝟示意擺在蕭枕雲麵前的紙杯。蕭枕雲沒有喝咖啡的習慣,即使是一點咖啡因也會讓他頻繁上廁所和失眠,他搖搖頭:“我更喜歡喝茶。”“店裏的新品,榛子味的。”刺蝟看向司棣,“挺好喝的是不是?”司棣放下喝到一半的咖啡杯:“還行。”蕭枕雲還是堅持搖了搖頭,刺蝟歎口氣:“好吧,買之前我應該問你口味的。”收拾好飯後的殘羹冷炙,刺蝟和司棣又坐了一會確定時間線,隨後相繼離開房間,蕭枕雲再次成了最閑的那個人,他有提議讓刺蝟給他也易容,方便他參與到行動中,不過司棣認為沒這個必要,這點小事犯不上三個人都出動。蕭枕雲喂天祿吃完一根胡蘿卜外加一隻橙子,天祿意猶未盡還想吃草莓,被蕭枕雲拒絕。他抬起頭,就見桌上一杯熱茶散發著嫋嫋熱氣。是司棣離開前給他泡的嗎?哨兵的保護欲似乎有些誇張了,連一杯水都要給他泡好再離開……蕭枕雲起身走過去,端起杯子,輕柔吹開水麵的浮葉,淺淺抿了一口,溫度正好,就是有些濃了。其實早在第一口發現茶水味道過濃的時候,蕭枕雲就應該反應過來不對勁,但那時的他被“甜蜜的愛情”衝昏了頭腦,竟然沒有察覺到端倪。司棣以往也不是沒有給他泡過茶,大多情況下味道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偶爾也會淡一些,但絕不會過濃,因為哨兵們潛意識總會選擇清淡的口味。也隻有某位黑暗哨兵,為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過猶不及地裝逼,才會刻意去追求辛辣刺激的口味,也隻有他才會泡出這麽一杯苦澀的濃茶。因為不需要出門,蕭枕雲也就沒有戴義肢,他靠在躺椅上翻終端打發時間,一邊看一邊忍著苦味喝掉大半濃茶,又反複添了兩次熱水,將這杯茶喝了個徹徹底底。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他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蕭枕雲解開衣領,煩躁地側身打開手邊窗戶,讓冬日的冷風吹散他身上蒸騰的熱氣。從他的視線恰好能對上洗漱池上的鏡子,鏡中,他總是沒什麽血色的臉此刻浮著兩道酡紅,嘴唇也紅潤似朱砂,額頭遍布細密的汗珠。他不是傻子,再者說,就現在這種情況,傻子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他被下o藥了。蕭枕雲伸手去摸椅邊的義肢,但現在他熱得神誌不清,有一種可望壓抑在他的凶口,他急需發寫,眼前都是模糊的,戴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把義肢扣上。他迫不得已放棄了移動,任命躺在原處拉開酷字拉鏈。很可惜,即便蕭枕雲的身體好似燃著的炭火,隨時都快爆炸,但他目前還沒有宣寫的途徑。那個漁往的出口軟塌塌地耷拉著,一點動靜也沒有。蕭枕雲閉上眼睛,嚐試著錯弄了一會。鹿角和鹿尾逐漸出現,因為得不到滿足,鹿角不受控製地延展變大,帶著蕭枕雲的腦袋不住向後仰。“畜生,混蛋……”他川息著罵了一句,確認放棄之後無力地鬆開手,又憤恨地換著詞多罵了幾句。他覺得現在的它應該英爆了,英炸了,但實際上它還一動不動地沉睡著。這還是蕭枕雲第一次切身體會到養胃患者的痛苦。迫不得已之下,他喚了他的精神體。雄鹿步履輕快地踩著蹄子湊過來,拿嘴巴咬咬蕭枕雲汗濕的頭發。粘連的眼睫掀開,霧藍的瞳孔裏也沁了水汽,蕭枕雲低笑了一聲:“你再咬我頭發我就讓你也嚐嚐我現在的滋味。”天祿氣主人的遷怒,往後退了一步,鹿蹄踏在地麵上,清脆作響。“去幫我拿藥,在行李箱裏。”“呦。”天祿埋下腦袋把行李箱翻得一團亂,抬起頭,嘴裏咬著一袋感冒藥。“你知道是什麽藥。”天祿吐掉感冒藥,低著頭老半天沒再抬起來,蕭枕雲難耐地等了一會,聽到了細微的咀嚼聲。“……”這頭傻麅子根本不管主人的死活,在偷偷地吃草莓。作者有話要說:天祿:趁他病,趕緊吃第92章 一個下午, 劇情任務進行得非常順利,順利得司棣感到了一絲不適應。在他心目中,但凡是和世界原著相關的劇情都該充滿了意外和翻車。反正自打他和蕭枕雲標記, 知曉劇情線的存在之後, 蕭念那哀怨的神情就時時刻刻圍繞在司棣生活的方方麵麵。甚至連他本身都是劇情線偏移所致, 不然他的墳頭草早該三米高了。但是今天下午,刺蝟按部就班地完美還原了他們的行動計劃, 無一差池。葉斐然就像在刻意配合他們一般, 因為丟失的手套聯係酒店方前台,正巧遇上了撿到失物前來歸還的棕發外籍男子。當然, 手套肯定不是丟的, 是刺蝟偷的。概因傑斐遜“珠玉在前”,葉斐然近期對所有棕頭發的外籍男子都印象不佳,可刺蝟本事了得, 即便頂著這樣的debuff, 仍舊三言兩語就勾起了葉斐然的興趣, 再加上特意扮的老好人妝, 很快二人便攀談起來,還演變為在酒店一樓的咖啡廳坐下相談甚歡。隻能說刺蝟向來知道什麽模樣能討人喜歡, 也能很好的偽裝出來, 而他平日裏那副逼王的拽樣, 一是本性如此, 二就是故意討嫌。另一邊, 為了保證刺蝟的行動不被打擾,司棣單獨致電約見司楮, 打算以身飼敵, 分散司楮的注意力。本來司棣還擔心小狗會拒絕他, 準備了好幾個借口,結果他的語音剛打過去,隻說了句出來,連理由都沒來得及講,司楮當即一口應下,並且十分鍾之內就屁顛屁顛抵達了約定地點。是不是離開了蕭枕雲之後,任務進程就會變得如此順利?所以蕭枕雲身上是自帶了什麽“隻要走劇情就必會翻車”的詛咒?司棣有一搭沒一搭地攪拌著麵前的果汁,在司楮講話的間隙應和兩聲。司楮點了兩份熱狗三明治,分別加上不同的醬汁,他吃得津津有味,舔了舔大拇指,忽地想到什麽,觀察著司棣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哥,斐然說……你接下來好像要參與進一個危險又瑟情的任務……還和小叔有關?”“他亂講的。”司棣開始頭疼,“是有任務,但是和小叔無關。”“那你為什麽要私自接任務,還不和我們說?”司楮明顯不信,“這半年多來,隻有和小叔相關的事情你才會這樣三緘其口……”“不是我接的任務,是朋友的事情,我幫忙而已。”“哥,我承認我挺好騙的,但你也不能把我當傻子啊。”“……怎麽給你挖坑的時候你奔著坑就跳,跟你說實話的時候你反而一個字都不行呢?”“哈!哥,你承認你經常給我挖坑了吧!”“……”司棣被小狗纏得沒法,隻得再三發短信催促刺蝟那頭下手快一點。刺蝟也挺難受,他和葉斐然相談甚歡完成劇情第一階段,接下來就是陪對方一路走回房間,然後在途中提出開放性關係和一耶情的邀請,被拒絕之後直接迷暈對方帶回房間,即便被監控拍到也沒關係。但葉斐然不按套路出牌,他竟然不打算回房間,而是告知刺蝟之後他計劃去酒店周邊一條人潮湧動的古街購買零食、特產,以及觀看藝術展覽。刺蝟隻能表示他對逛街也很感興趣,可以一路同行,然後私底下恨恨地給司棣發信息,問可不可以半路上把人迷暈拖回房間。司棣原封不動地將刺蝟的要求轉達給蕭念,蕭念的回複來得很快:再等等。終於開始出現意外了。司棣滿意地合上終端,這才是他心目中走劇情的正常情況。就在這時,一隻冒著紅光的小鹿頭躍了出來,著急地在終端上方旋轉。司棣趕在司楮視線抬起之前按掉了通訊,“接個視頻。”他起身道,接著迅速離開了座位。走到無人的角落,司棣連忙給蕭枕雲回撥過去,懸浮屏剛跳出來他就察覺到不對勁,畫麵中央蕭枕雲麵色潮紅,有氣無力地看著他,整個人仿佛從水裏撈出來那般,額發粘在臉頰上,凶口大肆起伏,嘴唇也半開著,粗川聲有規律地從裏麵傳出。在他身後,天祿委屈巴巴地蹲伏在床頭,耳朵垂著,一副剛挨過揍的模樣。“你怎麽了?”司棣焦急問。蕭枕雲沒回答他,隻是將終端鏡頭下移,給司棣看一個恐怖的大東希。蕭枕雲的手還放在上麵,有一下沒一下地動著,但很明顯半點安撫的效果也沒有。青筋怒張。果不其然,畫麵再轉換成蕭枕雲的臉時,他看到司棣被嚇得鬆石綠的眼瞳都有些發直,喉結微動,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為什麽……”問到一半,刺蝟的話忽然回蕩在司棣耳邊放心,黑狼,哥還是站在你這邊的。你要做什麽?做點會讓你爽死的事情。所以……這就是刺蝟所謂的會讓他爽死的事情?太胡來了……但好像確實會爽死。司棣興奮地舔了舔下唇,感覺自己也快英了,雙眸更是瞬間露出獸性,陰沉地注視著蕭枕雲滿是晴玉的麵龐,勾勒泛紅的眼角和沾著汗的脖頸,目光又順勢轉向他完全廠開的衣領,還有沒入衣擺的要線:“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