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費心。”蕭枕雲冷淡地回道。“這樣吧。”男人盯著司棣的身子不放,“給我一個月,我一準拿個訓好了的還你,保管他服服帖帖。”“不用了,我喜歡自己訓。”蕭枕雲扯了下繩子,將司棣拽到自己身側,司棣也極有眼力見地在蕭枕雲腿邊跪下,把手放在蕭枕雲的膝蓋上表忠心。“嘖。”猥瑣男人還要再說,就見司棣忽然站了起來,森冷凶狠的雙眸如雄鷹鎖定獵物,迫不及待要去撕裂攻擊,“請你離開。”猥瑣男人感受到了危險,但身為主的麵子讓他硬著頭皮也不肯退縮,他懷裏的女又倒是給了他台階下,不停地勸主人離開,男人哧了一聲,憤怒地走了。刺蝟收回掌心裏的刀片,哎一聲:“還行,還是有看上你的,就是質量不太行,遠不如看上我的,多金又禮貌,一看就很會調焦。”“你這也要抓緊機會裝個比?”司棣再次在蕭枕雲腿邊的絨毯上跪了下來。刺蝟和蕭枕雲都注意到他這個動作,蕭枕雲笑了下,彎腰低語道:“跪上癮了?”司棣沒說話,隻是用眼神示意不遠處,一名年少的女又似乎是累了,跪在主人腿邊,頭枕著主人的膝蓋,安靜地陷入美夢當中。主人輕柔地撫摸著少年的頭發,還為他蓋上了自己的外套。“你想要這個?”蕭枕雲問,司棣立刻點了點頭。刺蝟興奮地提議:“都這種姿勢了,睡覺多沒意思啊,你直接腦袋上蓋個外套給主人囗一個多刺激?!”蕭枕雲、司棣:“……”第96章 要說玩還是刺蝟會玩, 關鍵是這個提議把司棣和蕭枕雲都給說心動了。不過心動歸心動,蕭枕雲還沒那麽急色,非要來個現場表演。再者說……他也沒吃藥。司棣也是同樣的想法, 刺激歸刺激, 但一瞬間的上頭之後他就冷靜下來, 對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的玩法敬謝不敏。相比較而言,他還是更喜歡在溫暖安靜又舒適的地方, 和蕭枕雲慢慢地談情說愛。見時間差不多, 聚會的發起人和場地的提供者分別起身演講,做一個聚會的開場白, 沒什麽內容, 意思大概就是大家吃好喝好,玩得開心。還說場地間有不少無伴的和覓伴的,看對眼的可以上三樓, 有主辦方特意提供的溝通場所, 但請不要長時間占用, 結束的時候盡量將房間整理幹淨。“素質還挺高。”刺蝟嘀咕道。司棣跪坐在絨毯上, 雙手交疊作枕,伏在蕭枕雲退上, 保持這個姿勢已經闔目休息了許久。蕭枕雲料他根本沒睡著, 畢竟聚會雖然算不上吵鬧, 但四處都是絮絮低語的聲音, 時不時還會忽然響起聊得興起的拍掌大笑聲, 實在不是適合哨兵睡覺的地方。他將左手搭在司棣肩膀上,緩慢地撥弄他後頸處一縷狼尾銀發。“任務目標呢?”蕭枕雲小幅度傾身對刺蝟耳語道, “到底來不來了?”“這個時候就要沉住氣。沒有消息說他不來, 那他就一定會到場。”刺蝟說。他耐心等待著, 宛若藏匿在偽裝下靜候時機的毒蛇。中途起身去掃蕩了一圈食物區,端回來好些甜點和酒水,嬌俏地用叉子戳起一顆櫻桃,送到蕭枕雲唇邊喂他。一盤子各色糕點和水果,刺蝟偏偏從中選了櫻桃,原因在於他們正對麵,兩名繾綣纏綿的伴侶已經互相用嘴巴喂對方吃櫻桃快半小時了,吃光了整一盤,從坐下開始就你儂我儂地喂,也不知道到底是櫻桃好吃還是嘴巴好吃。關鍵是注意到刺蝟的視線之後,那容貌較普通,但裝扮精心別致的小手環竟然刻意縮到麵具愛人懷裏給刺蝟拋了個飛吻,像隻得意的小鸚鵡,搖頭晃腦的。我還能被這麽個玩意比下去?!刺蝟憤怒地給蕭枕雲喂櫻桃。麵對刺蝟不懷好意的投喂,蕭枕雲下意識抿緊唇,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刺蝟立刻冷聲威脅道:“給我吃!”蕭枕雲視死如歸地咬住櫻桃,結果刺蝟猶不滿意,問:“你會用舌頭給櫻桃梗打個結嗎?”“我最多吐個核。”“……廢物。”為了避免獨自被罵,蕭枕雲拍了拍司棣的後背:“你會嗎?”司棣假裝沒聽見,動也不動地趴著繼續閉目養神。s級哨兵裝聾作啞,隻能代表著他懶得參與這個無聊的話題。但蕭枕雲遞過去一枚櫻桃的時候,司棣卻是閉著眼沒有半分猶豫地啟唇銜進嘴裏,中間還不忘用牙齒輕輕咬一下蕭枕雲的手指調情一番。刺蝟嗬一聲,取了根櫻桃梗放進嘴裏,含了一會,舌尖吐出一枚打好結的梗。這個黑暗哨兵有點東西在身上的……對方得瑟的小鸚鵡也服氣了,給了刺蝟一個你牛的手勢,專心和他的伴打情罵俏。刺蝟頓時暢快萬分,胃口大開地吃蛋糕。不多時,昏昏欲睡的刺蝟倏然警覺地轉過頭,司棣也在蕭枕雲的退邊睜開雙眼,蕭枕雲感受到掌心下繃緊充滿爆發力的肌肉,他意識到什麽,這時就聽人群中央響起幾道歡呼聲,蕭枕雲放下酒杯,正好看見四五個人成群結伴地從他身前經過。為首的男人戴著金色麵具,有著一頭微卷的深棕色短發。離他最近的是一個比他還要高一些的黑發男子,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烏黑透亮的眼底情意綿綿。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兩名戴麵具的一男一女,主要是走位靠後的麵具男人在說話,女人搭腔,為首的卷發男人偶爾回話,黑發男全程保持沉默,就這樣一路走到了宅邸靠裏的地方,大概是直接去找主辦人打招呼了。刺蝟沒說話,隻給了蕭枕雲和司棣一道眼神。確認目標。那黑發黑眼男的長相還停留在蕭枕雲腦海裏,他莫名覺得對方有點眼熟,可也不知道熟悉的原因,總不能是之前見過麵……?“他的名字,知道嗎?”蕭枕雲低聲問。“雇主隻提供了照片,沒有告知姓名。”刺蝟搖了搖頭:“怎麽了?”蕭枕雲沒有多解釋,隻說:“好奇。”“好奇是大忌,幹我們這行的,知道的越多越危險,不該問的別問。”話音未落,司棣忍不住給了他一拳,眼神裏明明白白寫著:快滾去撈人,別在這裏廢話。刺蝟斜他一眼:時候還早,再觀察觀察。沒過一會,聚會的主辦人就笑著和卷發男並肩走出來,舉著擴音話筒興奮地介紹卷發男的身份,哈羅德修,圈內大佬,在找伴侶方麵很挑,兩年前新挑了一個伴,也就是那黑發的高個子男人。接著他對修千裏迢迢從國外趕來表示誠摯謝意,聊吧聊吧又讓大家繼續嗨了。蕭枕雲注意到黑發手環男湊到修的耳邊說了句話,又指指遠處的地方,主辦人和跟著他們的幾個人立刻七嘴八舌地接話,一行人一拍即合,應了黑發男的要求順著樓梯去了地下室。刺蝟沒有猶豫,身影瞬間沒入其他湊熱鬧的人群中,浩浩蕩蕩地去了宅邸地下一層。“那黑頭發的說看見有人拿拳套,問是不是有打拳的地方。”司棣起身附在蕭枕雲耳邊解釋道,“另外的人說有,地下還是個挺正式的擂台,黑頭發的就說他想去玩,他的卷發伴侶同意了……對了,卷發叫他小沛。”“小沛……”蕭枕雲點了點頭,沒有多做思考起身道,“那我們也去看看好了。”司棣自然沒有反對意見。拳擊擂台周圍要比一樓要吵鬧許多倍,拳拳到肉的擊打聲也令人腎上腺素瘋狂分泌。蕭枕雲反身用眼神詢問司棣狀態,後者隱晦地閉了下眼,表示沒有問題。叫沛的黑發男人正在準備區換衣服,他的身材非常好,一看就是嚴格要求自己經常鍛煉,肌肉分明,線條流暢。而他的伴侶好整以暇地坐在觀眾席,很是淡然地同別人聊天。蕭枕雲正想問司棣他們聊了什麽,就聽主辦人趁著台上的比賽告一段落,站出來大聲喊:“修說他的伴侶非常厲害,他勸其他來挑戰的人做好心理準備。”人群中頓時傳來起哄的噓聲,某一處地方猶為激烈,蕭枕雲看過去,人群中央是那名羞澀的果子狸哨兵。“哦,特種人不許參賽。”主辦人故作嚴肅道,“犯規了。”沛精神抖擻地舒展筋骨,不是很在意地問主辦人:“他是幾級的哨兵?”不需要轉述果子狸哨兵就聽見了他的聲音,用手指比出一個c,接著就見沛輕蔑地笑一聲,朝果子狸勾了勾手指。性格再是內向羞澀的哨兵骨子裏都有好鬥的天性,他頓時被這個男人激起勝負欲,轉身用眼神詢問伴侶是否允許他參賽。而他性格沉穩溫和的麵具伴侶卻搖了搖頭,走上前和修交談,從口型來看修應該是表示沒有關係無所謂,不過他還是摸了摸果子狸的耳朵,替哨兵拒絕了這場挑戰。理由是特種人和普通人打,不合適。沛還在故意挑釁:“c級的哨兵而已,莫不是怕了?”果子狸的尾巴都豎起來了,他的伴仍舊攔著,畢竟哨兵打普通人,贏了不合適,輸了也不合適。沒一會,另一個孔武雄壯的手環踏上擂台挑戰沛,二人酣戰數回,壯漢敗。接著又上台兩個,雙雙慘敗下場。台下的修給沛遞水,問他累不累,沛囂張地說,他這才剛熱身,還能再戰十個。蕭枕雲和司棣看得起勁,好一會才注意到角落裏有個呲牙咧嘴的刺蝟在給他們使眼色。做什麽呢?刺蝟用口型道,趕緊把他搞下台,一直在上麵打架我怎麽動手?再等一會他們要走了!“……”司棣輕咳一聲,和蕭枕雲交換了一道眼神,沉默地舉起了手。眼見著人群給他們讓開一條通往準備區和最前排觀賽區的道路,蕭枕雲莫名有些羞恥。倒不是不適應這種矚目的場合,畢竟他早已從那個會因為被槍抵著而驚慌失措腦子一片空白,差點嚇死的普通社畜,經曆一係列飛機失事、綁架、追殺等險象環生的事件後,變成了如今這個不管發生什麽都能臨危不亂的冷峻向導。羞恥的原因主要在於……人家c級哨兵的伴侶都礙著種族差異不肯參賽,而司棣一個大好的s級哨兵,居然要扮豬上台吃老虎,明擺的就是欺負人。蕭枕雲臨時落座在了修的後方,他特意挑了個這片最佳觀賽區裏距離修最遠的座位,畢竟他是個假的麵具,修又是所謂的大佬,萬一隔得太近,有什麽表演不到位的被發現就不好了。他觀察一眼這位把取向正常的沛洗腦為自己禁巒的男人,衣冠楚楚,還算有個不錯的皮囊,麵具下是藍紫色的眼睛,甚至還回頭禮貌性質地還對他笑了下,隻是笑意未達眼底。司棣在準備區把他那身層層疊疊的“筍皮”衣服一脫,蕭枕雲明顯感覺周圍注意他的視線熱切了許多。……所以之前司棣沒有刺蝟受歡迎的原因是穿得太嚴實了?幫忙遞拳擊手套的人想揩一下司棣的油,誰曾想這銀發男人就跟背後長眼一樣,隨便借了個轉身的動作就避了開來,接過手套就往台上走。沛目前的狀態非常好,雙目炯炯有神,出了一身的熱汗,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反觀司棣,眉眼冷清,身上幹幹淨淨,也沒做什麽準備動作,如一棵雪鬆般立在角落。蕭枕雲原本還擔心司棣這種出手即是傷亡的哨兵不懂拳擊的規則,但他完全是多慮了,司棣適應得非常好,還在四分鍾的第二回 合對沛發起了猛攻,一拳將他打倒在地,不過因為留著力,裁判還沒開始數秒沛就重新站起來,危險地笑笑,像是在說有意思。確實有意思,你麵前這個男的其實可以一巴掌把你摜地上,讓你爬都爬不起來,但現在必須控製自己的演技有來有回地把你打倒,能不有意思嗎?蕭枕雲正安靜地看著司棣表演,忽然,一片陰影從身側壓了下來,他皺眉抬眼,看到一個戴麵具的陌生男人坐在他身邊,說是陌生也不完全,蕭枕雲認得這個人就是跟在修身後的兩名跟屁蟲之一。“你好。”這人居然還主動出聲打了個招呼,“你叫什麽名字?”“螞蚱。”蕭枕雲把他準備多年的代號謅了出去。男人輕聲笑起來,“我叫路易斯。”今天一次性聽到的人名實在是太多了,蕭枕雲有些背不過來。“我和修一起來的……我們是好朋友。”這句話蕭枕雲聽得懂,大致就是這個路易斯本身沒什麽名氣,所以借著修的名義壯壯聲勢。刺蝟已經有段時間不在身邊,目前和他關係最大又最惹眼的是司棣,故蕭枕雲初步判斷這人看上司棣了。他心裏有數,禮貌性地笑笑,“你好。”“你不像麵具。”路易斯忽然開口道,投向蕭枕雲的目光中滿是審視的意味。這幾個字如同驚雷,霎時間讓蕭枕雲瞳孔微微收縮好在刺蝟幫他把眼睛化成了縫,相信沒有人能通過一條縫發現他的異常。被發現了?……蕭枕雲暗暗心驚,是修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派朋友來警告他?他不動聲色地保持沉默,就聽路易斯壓低聲音繼續說:“你太瘦了,又太白了,脖頸很細……有種精致的脆弱感,你適合被變得亂七八糟的……”蕭枕雲嘴唇抿直,充滿杏暗示的侮辱讓他周身溫和淡然的氣質陡然一變。台上的司棣也在這一瞬間心有所感,將視線轉向蕭枕雲所在的地方。沛不滿於他的走神,憤怒地襲來一拳,卻被這個已經心不在焉的男人遊刃有餘地躲開。見蕭枕雲動怒,路易斯興奮地坐直身體,呼吸灼熱:“好吧,別生氣,我承認,是我想被你變得亂七八糟的……你的氣質實在是太好,我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你了……”“……我們撞號了。”蕭枕雲說。“我都行的。”路易斯迫切道,“我以前跟過修一陣子,後來他有了段霈再不收別的伴侶,我才轉做了麵具人,你要願意,我可以做你的伴侶。”“段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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