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曜?和顯得冷淡的外表不同,衛曜的信息素是濃鬱的烈酒氣息。或者說,他本身的性格其實也並不那麽冷淡,隻是在上周目糾纏不休的簡以楊麵前顯得冷而已。而現在,那本就濃烈的氣息更是辛辣刺激到讓人稍一嗅聞都快要忍不住嗆咳起來,顯然和那勉強維持平靜的外表不同,主人這會兒的情緒正處在理智崩潰的暴怒邊緣。簡以楊覺得自己才是懵逼的那一個。衛曜?!怎麽會是衛曜?!他這時候不是應該正在基地訓練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他怎麽會在這兒?!!旁邊的陳厘當了回嘴替,替簡以楊問出了這個問題,“你是誰?你為什麽會在這?”衛曜卻沒有回答他。他死死捏住了陳厘握刀的手,力道之大,以至於後者的表情都扭曲起來。但因為衝進來的動作畢竟匆忙,在攔下這刀的時候,衛曜有一部分的掌心直接按在了刀刃上,鮮血順著泛著冷光的鋒刃淌下,流到那人後頸的傷口處,又和那裏滲出的血液融為一體、繼續向下流淌。啪嗒。已經互相融匯、分不清是誰的血滴砸到了地上。衛曜注視著那抹漸開的血花,剛才聽到的那句話還在腦海中回響。[我願意在腺.體上留下他的痕跡!]作者有話要說:在abo的世界裏,這話差不多相當於“我願意和他do”了(doge)采訪一下衛曜這會兒的心情,遞話……卒。第42章 戀愛腦omega12在a和b天生的體能差異之下, 陳厘很快就被迫鬆了手。手裏的刀被奪,他人也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抓住那隻在他自己的感知中都快斷了的手, 整個人在地上蜷成了一隻蝦米。衛曜握著那柄被他奪過來的刀, 垂眼看著在地上不斷翻滾的陳厘, 眼底是一種不似看活物的冰涼。但他的掌心鬆鬆緊緊,終究還是沒有做什麽。“哆”的一聲, 那柄刀擦著陳厘的麵頰、釘到了他眼前的地麵上, 剛才還高亢慘烈的哀嚎聲戛然而止。陳厘愣愣的看著那柄生生切開地板、陷入地麵的刀,刀鋒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臉頰上的刺痛後知後覺地傳遞過來, 陳厘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連嘴唇都泛起一種極不正常的白,他嘴巴張著,卻像是喉管被切斷了一樣, 隻能發出怪異的“嗬嗬”氣音。衛曜卻沒有再看他了, 他怕自己再看過去會忍不住動手。衛曜從“記憶”中想起這次基地附近的事件之後, 早就準備好了請假的理由, 在事發的當天來到了市區。因為上次差點遲了一步的教訓,衛曜這次特地比記憶中得知的事發時間提前了不少去現場蹲守, 但是一直到事件該發生的時候, 事發地還是靜悄悄的。衛曜當時就覺得不好, 從上次的事件就能看出來, 他想要救人恐怕沒那麽容易, 但是他也無法跟別人解釋自己的消息來源,就算提前報警, 在有真正事件發生之前, 恐怕也沒有辦法引起警方特別注意。好在衛曜的記憶力一向不錯, 雖然這個事件對他來說已經過去了太久遠,但是衛曜仔細回想,還是記得在當年的案件紀錄中,嫌犯在這附近有一處落腳點,他當即向那個地方趕去。他也確實趕上了。但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次出事的omega居然是簡以楊!他怎麽會在這兒?!他為什麽會出現在h市?!!衛曜想起在早晨他離開基地前還打過招呼的徐鈺澤。答案顯而易見,他是為了後者過來的。衛曜承認,在撞見門內場景的那一瞬間,他切切實實地生出了殺意。衛曜再度深吸口氣,總算冷靜下來,他知道陳厘上輩子的下場。在“記憶”裏的這次事件中,陳厘因為精神狀況的原因,並沒有入獄,受傷的omega家屬自然不願意這種結果,隻是在他們提起上訴之前,被送進精神病院的陳厘就已經出事了。畢竟陳厘的那群債主可並不會管欠債人的精神狀況,那裏麵確實有些人有能力,把本該被看護狀態的陳厘從病院弄了出來。陳厘借的那一大筆根本償還不起的高利率債務本就不是什麽合法的途徑,那些人有的是“討債”的手段,陳厘最後的下場還不如入獄。這一次,衛曜不介意“幫”他一把,把他的位置告訴那群債主。畢竟就這麽死了,實在是太便宜這個人渣了。……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衛曜的情緒總算有所緩和。他定了定神,終於重新將目光放到了簡以楊身上。說實話,衛曜也沒有想到兩人再次相見會是這樣的光景。他並沒有做好再見麵的準備,也實在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度麵對對方。對於現在的簡以楊來說,他應該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alpha。徐鈺澤會跟他提起自己嗎?他知道他麽?衛曜不太確定地想著,發現自己居然罕見的緊張起來。但是等他的視線終於落過去後,立刻就發現了異常。簡以楊的情況不對勁。他雖然還睜著眼,但是瞳孔正不自然的擴散著、視線明顯失焦,冷汗打濕了頭發,在烏黑發絲的對比下,他的臉色越發顯出一種不正常的慘白,像是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一樣,四肢都帶著輕微的痙攣。衛曜連忙想要湊過近去檢查,這舉動引起了簡以楊極大的抗拒。後者明顯已經是半失去意識的狀態,卻仍舊做出了無意識推拒的動作,甚至因為他的逼近,好像連呼吸都困難起來。衛曜不敢再貿然行動,被標記的omega本能的對其他alpha有著抗拒心態,他擔心自己的接近讓簡以楊這本就不好的狀態雪上加霜。而且比起檢查來,還有另一種更快得知情況的手段。衛曜沉著臉蹲下.身來,湊到了正蜷縮成一團一動也不敢動的陳厘身旁,他伸手將那柄深深插入地麵的刀拔了起來,看也沒看、直接把它釘入了陳厘的指縫之間。陳厘發出了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事實上,那柄刀隻釘在了他的指縫中間,充其量因為落下來的速度太快,擦破了一點表皮。但是不管是衛曜這會兒臉上冷厲的表情、還是剛才那堪稱果決的動作,甚至刀上還未幹涸的血跡,都引導著陳厘產生了這樣的錯覺式聯想他的手被釘穿了。而大腦也同時產生了相應的痛覺。在衛曜那冰冷的注視下,陳厘的這聲慘叫也沒有維持多久,他顫抖著止了聲,滿眼驚懼的看著眼前這個alpha。陳厘的精神狀況或許真的不怎麽正常,但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選擇了“正確”的應對。衛曜冷著聲問:“你對他做了什麽?”他剛才粗粗看過了,簡以楊身上雖然有外傷但都還算是輕度,那明顯不是他現在這反應的原因。陳厘茫然地順著衛曜的視線抬頭看過去,也看到了簡以楊的狀況,他突然就焦急了起來。“洛洛、洛洛……”他這麽一疊聲地喊著,甚至忘了就蹲在自己麵前的衛曜,也忘了在他的認知裏本該紮在手背上的刀,掙紮著起身想要往簡以楊跟前湊。但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提起,重重甩到了後麵的牆上,鮮血順著額際往下淌,他整個人滑落到了地麵上,緊接著就被薅住了頭發,被迫揚起了頭。衛曜的臉上已經快要結冰,他的麵孔貼近陳厘,冷聲逼問,“清醒了嗎?我問你,你對他做了什麽?”這種“物理”恢複的手段似乎真的起了效果,陳厘臉上的表情清明了許多,也或許是因為過度的驚懼擠壓了其他情緒生出的空間,但不管如何,他這次總算給出了回答,“不,我沒有,我什麽都沒啊!!!”未說完的話淹沒在慘叫聲中,陳厘的左腿小腿不自然的彎折了起來,但是因為被揪著頭發抬頭的姿勢,他連之前那種蜷縮的姿勢都做不出來。衛曜收回的皮靴重新踩在了地上,他再次開口,一字一頓,“想好了再說。”陳厘臉上已經不知道是淚水還是冷汗糊了滿,他甚至顧不得頭皮的刺痛,拚命地搖著頭,“沒有!我沒有!洛洛,那可是洛洛,洛洛說他愛我!洛洛!!”衛曜的手下意識的收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把陳厘後半段的胡言亂語勾起的情緒暫且按下。他還是分辨得出來這人有沒有說實話的,但是要是陳厘說的是真的,簡以楊的情況又是怎麽回事?逼仄的空間中,那股甜膩的氣息越發濃重,衛曜極力想要冷靜下來的情緒被這股氣味攪得亂七.八糟。等等!這是?!猛的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什麽,衛曜霍然回頭。因為和記憶中的氣味並不一樣,他一開始並沒有往那個方向想,但是簡以楊沒有戴抑製器,這裏又隻有他一個omega。等衛曜終於看清了簡以楊現在的狀況,發現情況比他預想的更糟。後者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他正急促的喘.息著,胸腔起伏的頻率也超過正常的標準。衛曜一把把陳厘拽起來,咬牙,“抑、製、劑!!”真的讓簡以楊在這裏進入情..熱,他恐怕要控製不住把人強行標記了。甚至於現在身體本能就帶來了某種躍躍欲試,想要把他身上那由另一個alpha留下的氣息徹底覆蓋掉。等等……“覆蓋”?標記覆蓋?!衛曜突然明白過來什麽,他低頭看向自己手心因為用力而重新崩裂的傷口,想起了剛才那血液交匯的一幕。雖然概率微乎其微,但是alpha血液也有一定可能造成標記,衛曜記得某次新聞長篇累牘地報道了一次輸血造成的烏龍標記事件,這在當時產生了不小影響,甚至一度掀起了alpha獻血的熱潮,後來直到各個方麵出來辟謠,說明了那次烏龍標記是由於各方麵巧合造成的極小概率事件,才勉強把那股風波壓下去。所以,簡以楊現在的狀況,是標記覆蓋造成的排異反應?但是如果隻是臨時標記的話,簡以楊不至於有那麽大的反應才對。他們、徐鈺澤和他……做過了?衛曜思緒短暫的中斷了一瞬,他自己也分不清剛才的情緒到底是什麽,憤怒、嫉妒還是別的什麽,太過洶湧的情感甚至擠壓了理智生存的空間。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狠狠地壓了一下傷口,指甲直接陷入了翻起的血肉裏。衛曜借著這股疼痛,那突然洶湧的、不該有的情緒壓下。那不是他該插足、不是他該置喙的事!他勉力將注意力放在現在該針對的地方。要是真的是標記覆蓋導致的情..熱,那現在的狀況才是危險。衛曜雖然逼問了陳厘那麽一句,但是並沒有寄希望於這裏真的有抑製劑。這狹小閉塞、一覽無餘的空間暫且不提,眼前這個人可是個beta,beta留抑製劑做什麽?!衛曜已經開始回憶自己趕來這一路上到底哪裏能夠最快拿到抑製劑,但這來回一次必定得耗費時間,陳厘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有名的混亂區域,他這個落腳地又肉眼可見的沒有隔離信息素的裝置,衛曜一點兒也不敢保證自己離開後這裏會發生什麽,他不能放任簡以楊冒這個風險。衛曜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那邊簡以楊裸.露在外的腺.體上,刺目的紅色凝固在白底的肌膚上。他忍不住想,那上麵是不是有一部分他的血液?這麽一個念頭閃過,讓他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來,舌尖抵到了尖銳的犬齒上,用力到帶起了細微的刺痛。衛曜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咬的是別什麽東西,甚至腦中也產生了模糊的想法:如果隻是臨時標記的話……這個漸漸的向著危險邊緣過界的念頭被一道急促的聲音打斷:“有!有抑製劑!!”作者有話要說:陳厘(求生欲):有!!我有!!衛曜:。死亡視線.jpg陳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