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發現這些小花仙的眼睛一直緊盯著自己掌中的小葉，霍承淵當機立斷地將小花仙放進了胸前的口袋裏。“小葉你待在裏麵不要出來。”霍承淵微微加快了語速，麵色嚴肅而凝重，目光緊盯著這些來者不善的小花仙，“它們好像不太對勁。”葉白也感覺了這些小花仙的異常，鑽進口袋後立刻乖乖縮成一團，霍承淵剛掩好口袋，那幾隻小花仙又尖叫著衝了過來。“你很討厭”“離它遠點滾開”“把它交出來”“它該和我們在一起”小花仙高速飛行時的衝擊是它們攻擊手段的一種，但速度快成這樣，霍承淵還是第一次見這已經是沒有理智，魚死網破的行為了，哪怕它們能攻擊到目標，也會遭受到力量衝擊的反噬，讓自己受到嚴重的創傷。幾位小花仙的主人已經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他們萬分焦急，用各種方法呼喚和安撫自己的小花仙，但毫無用處：它們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完全不複平時的乖巧聽話，一個個發了狂般，拚命地往霍承淵身上衝撞，試圖將躲在霍承淵衣服裏的葉白找出來。以霍承淵的能力，拍飛幾隻小花仙當然不成問題，若是在以前，他可能也已經這麽做了，可自從有了小葉，霍承淵對小花仙種族的態度已和從前大不相同，推己及人，愛屋及烏，他並不太想傷害它們，在搞清楚問題根源前，他仍在保持著克製，以躲閃它們的襲擊為主。舞池裏的眾人因這邊的騷亂都紛紛停止了跳舞，樂師們也不知所措地停止了演奏，聚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混亂之中，根本無人發現花園裏一直不曾停歇的風，將剛才灑落在草地上的花瓣吹起了不少，那些花瓣裏揮發出一縷縷清淡的異香，它們經由風的吹送，飄向了四麵八方，落到了很多飛過來看熱鬧的小花仙身上。很快，這些小花仙的臉頰泛起潮紅，瞳孔逐漸變得渙散，當它們的目光重新聚焦時，原本清澈的眼眸漸漸開始泛紅，神情也變得狂躁，心底急速膨脹的原始野性很快壓倒了多年馴化的克製和矜持，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所有小花仙的視線都對準了人群中的霍承淵就是他，就是這個人類把它們的珍寶搶走了，藏起來了，它們必須要把珍寶找出來，搶回來，這很重要。於是一個接一個的，這些小花仙也加入了襲擊者的行列，急速向霍承淵衝去。新加入的大批小花仙讓本就糟糕的局勢越發混亂，它們的主人全都慌了神，人群吵嚷著，驚叫著，舞池現場已徹底失控，站在場邊的夏海婭完全驚呆了，後背全是冷汗。她知道事情被自己搞砸了，但她完全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她隻是在禮炮中混入了一些浸染藥物的花瓣，那種藥物揮發出的味道能讓小花仙變得亢奮，迅速進入發情狀態，不過考慮到場中還有其他小花仙，她有意控製了禮炮中的花瓣數量，等花瓣散落後，又讓人攜帶了一些新的花瓣，悄悄灑落在霍承淵他們附近，從而確保那隻小葉子吸入的劑量是最多的。但夏海婭萬萬沒想到，哪怕是在花瓣加量之後，那隻小葉子也沒什麽反應，倒是吸入了些微劑量的其他小花仙，反應極其劇烈它們一個個都是經受過了多年馴化的高級小花仙，比野生種更能克製自身的野性和本能，夏海婭本以為就算它們發情了，在主人的規訓下也不會做太出格的事，誰知道它們不僅狂性大發，還全都一股腦兒的追著那隻小葉子跑，在小葉子被霍承淵藏匿起來後，更是氣得直接開啟了狂暴的襲擊模式。小花仙的來襲數量迅速增加，給霍承淵帶來了不小的壓力，某次避閃不及，他臉上立刻就被擦出了一道血痕。這樣下去不行。霍承淵已經清晰地認識到。聞聲趕來的侍衛們紛紛架好了水槍，打算用水流擊落小花仙，但不少貴族擔心水槍噴射出的激流會傷害到自家的小花仙，根本不同意使用，侍衛們不敢得罪貴族，貴族內部也難以達成統一的解決方案，局麵就這樣僵持住了。葉白一直聽話地縮在霍承淵的口袋裏，聽到外麵吵嚷得厲害，他忍不住仰頭看了一眼，恰好就看到了霍承淵臉上的傷口。霍承淵他受傷了？葉白不由得眼瞳一縮。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心中發慌，正想探出頭看看外麵的情況，視線裏突然看到了一些銀亮細小的東西像是雨，又像是雪，紛紛揚揚地飄散在空中。嗯？這是什麽？葉白扒住口袋的邊緣，偷偷往外看了一眼，草地上仍是一片混亂，貴族們和侍衛爭吵對峙著，小花仙們在空中橫衝直撞，霍承淵全神貫注地戒備著四周，他們中沒有任何人望向空中，似乎都沒有看到空中灑落下的東西。那些飄飄揚揚的“雪塵”落到了小花仙們身上，它們飛行的速度立刻放緩了不少，翅膀扇動的速度也漸漸變慢，不少小花仙開始揉眼睛，或是打起了哈欠，然後一個接一個地落到了草地上，慢慢閉上了眼睛。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吵鬧的聲音也戛然而止。飼養小花仙的貴族們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們立刻心急如焚地尋找起自己的小花仙，找到後小心翼翼地捧起它們，查看它們的情況。“不用擔心，它們隻是睡著了。”一個沉穩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葉白順著眾人的視線望過去，看到皇後等人已走下花塔高台，來到了舞池這裏，而剛才說話的人，是走在皇後身邊的卡帝斯親王。葉白看到，那隻斷翅的銀發小花仙站在卡帝斯親王的肩頭，它原本披在身上的羽衣已經不見了，那雙斷翅似乎剛才展開過，此時正慢慢收攏起來。銀發小花仙扭頭對卡帝斯耳語了幾句，男人點了點頭，對驚疑不定的眾人說道。“這些小花仙大概會沉睡十到十二小時，等醒來後，用溫水幫它們清理身體和頭發，不要再穿今天穿過的衣物，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混血親王的身份就代表著一種權威，他的話自然不會有人質疑，貴族們紛紛行禮表示感謝，葉白將目光望向那隻銀發小花仙，有些若有所思。他隱隱有種猜測，那些從天而降的奇異“雪塵”，應該是這隻小花仙的手筆。但，它是怎麽做到的？小花仙一族竟然能擁有這種類似催眠的神奇能力嗎？現場的混亂因小花仙們的沉睡終於得到了緩解，可這並不代表整件事的結束。皇後殿下麵色鐵青地掃視全場，目光掠過強作鎮定的夏海婭身上時，變得尤為陰冷，但皇後表麵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隻是向諸位貴族欠了欠身，語氣聽起來鄭重而真誠：“宴會上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是我這位主辦者的失職，請各位放心，等宴會結束後，我一定會讓人仔細調查，找出引發小花仙暴/亂的原因，給大家一個交代。”“不必等宴會結束。”卡帝斯淡淡打斷了皇後的話，“我現在就能找出是誰幹的。”站在人群裏的夏海婭神經質地抖了一下手，德爾公爵也深吸了一口氣，扯了扯似乎有些發緊的衣領。卡帝斯俯身撿起散落在草地上的幾枚花瓣，放到鼻尖輕嗅了一下。“嗯，陀羅花的花瓣，很常見的品種，但在羅羅果的汁液裏浸泡過，兩者混合成的氣味據說能讓小花仙變得亢奮，迅速進入發情狀態當然，這隻是“據說”而已，實際很少人知道，汁液與花瓣的調配比例哪怕有丁點錯漏，都會造成結果的大不相同。”卡帝斯的聲音微微一頓，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圈全場。“很顯然，策劃了這一事件的人沒有掌握好調配比例，將小花仙的發情催化成了狂躁，這就是它們剛才發狂的原因。"這番話一出，現場頓時一片嘩然，因為卡帝斯親王幾乎已經明示了這並非一場意外，而是人為製造的混亂。“是誰將這些花瓣混入禮炮中的？！”皇後故作憤怒地質問莊園管家，對方負責了本次宴會的所有裝飾和布置，草坪上的小禮炮當然也是由他負責的。“皇後殿下，我對此事完全不知情！”莊園管家嚇得連忙跪倒在地，“禮炮中的填充物都是交由下人負責的，我並不在場，完全不知道他們裝了些什麽東西！”負責填充禮炮的仆人很快被揪了出來，但無論怎麽問，他都一口咬定自己隻是裝了從花園中摘下的薔薇花瓣，絕對沒有搞什麽浸潤了羅羅果汁液的陀羅花瓣。“將他押下去，嚴刑拷問！”皇後殿下怒而下令，侍衛們剛要上前，卻被一個聲音製止了。“不用那麽麻煩。”卡帝斯親王慢條斯理地說，甚至還笑了一下，“我聽說霍承淵公爵在軍中任職時，是刑訊拷問的一把好手，恰好今天他也在場，不如就將此事交給他？”皇後等人心中一跳，他們是一百個不樂意讓霍承淵插手這件事的，可卡帝斯親王都親口發話了，還有那麽多憤怒的貴族在等著討說法，他們根本沒有合理的借口推托。霍承淵頗感詫異地看了卡帝斯一眼，對方的示好和善意來得有點莫名其妙，但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刻躬身行禮道。“恭敬不如從命，親王殿下。”那名仆人很快被押解過來，霍承淵沒有理他，而是低頭看了葉白一眼，和顏悅色道。“小葉，你離我遠一點，先去溪溪那邊。”葉白很聽話地點點頭，乖乖從霍承淵的口袋裏飛出來，落到人群裏的霍明溪手中。等他在少女掌心坐好，再回頭一看，發現剛才還站在前麵的貴族們，不知為何都擠擠挨挨地靠攏到他和霍明溪身邊，連皇後等人都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大截，離霍承淵遠遠的。卡帝斯親王看看這些人，又看看開始慢條斯理卸去手上銀鏈的霍承淵，也默默朝外退了幾步。現在霍承淵所在的位置已經空出了一個大圈，清場得非常徹底。葉白：“……？”第40章 很快, 葉白就知道大家為何這樣如臨大敵了。當霍承淵再度看向那名仆人時，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陰鷙而冷漠，冰冷而無情, 男人深黑的眼眸深處沒有一絲光亮，與之對視就仿佛在凝視著恐怖的深淵。葉白從未見過這樣的霍承淵, 雖然他曾經很怕對方，但那隻是出於對未來死亡命運的憂慮。實際的日常相處中，霍承淵對他的態度總是溫和而耐心的，以至於葉白幾乎忘了，在腦內之書裏，對霍承淵這個主角的描述, 可從未有過溫柔仁慈之類的話語此時的霍承淵, 也許才是更真實的他。那名男仆眼看著霍承淵一步步朝他走來, 已經抖如篩糠網上關於霍承淵精神力的討論層出不窮, 但公認的結論都是：“極其可怕”“慘無人道”。據說這位可怕的公爵可以讓人生不如死，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崩解腐爛, 蛆蟲在內髒裏爬進爬出, 意識卻仍舊清醒；也可以讓人變成行屍走肉, 精神被完全摧毀, 終日渾渾噩噩，半瘋半傻；甚至還有傳言，說隻是與之一個眼神的接觸，或是一次擦肩而過, 都可能讓自己在巨大的痛苦中猝然而死……霍承淵在男仆麵前站定，他盯著對方的眼睛, 輕聲問。“是誰將那些花瓣交給你的？”男仆拚命搖頭, 嘴裏仍是之前的說辭：“我、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放了普通的薔薇花瓣, 根本不知道為什麽會被替換掉！”“替換掉？”霍承淵漫不經心地撣了撣摘下的手套，仿佛隻是隨口一問，“你怎麽知道原本的花瓣是被替換掉的，而不是有人將新花瓣混雜在裏麵？一般來說，如果想掩人耳目，都會選擇混合而不是完全替換，散落在草地上的花瓣這麽多，你就那麽確認，裏麵完全沒有你曾經放進去的薔薇花瓣？”男仆愣住了，隨即意識到：自己踩進了對方預設的陷阱，必須要盡快自圓其說才行。他張嘴想要辯解，但不知為何，無論他怎樣努力，嘴裏遲遲都發不出聲音。開始了嗎？驚慌的男仆心中驀地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這位可怕的嗜血公爵，擁有詭譎精神力的劊子手，終於要開始對我拷打折磨，嚴刑逼供了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男仆立刻感覺自己的喉嚨開始發癢，像是有千萬隻蟲子同時在啃咬，他本能地伸手去撓，卻覺得指間一濕，竟是撓下來一大塊血淋淋的腐肉！他驚恐地大叫起來，嚇得在地上連滾帶爬，手擦過草地的時候，上麵的皮膚像脫落的牆皮般，一塊又一塊的皸裂掉落，露出裏麵血淋淋的血肉，惡心的蛆蟲密密麻麻爬滿了腐爛的血肉，很快將它們啃噬一空，隻剩下裏麵森森的白骨。“啊啊啊啊啊啊！！”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這一幕：在他們眼中，霍承淵隻是淡淡問了幾句話，甚至沒超過半分鍾，那位男仆的精神就突然崩潰了，他瘋狂地大喊大叫著，凸出的眼球中寫滿了恐懼，仿佛剛經曆完世上最可怕的酷刑。“我說，我說，我全說！”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大叫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整個人宛若癲狂，“是、是夏海婭小姐讓我做的！是她讓我把那些花瓣填充進禮炮，並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還許諾會我給一大筆酬金……我隻知道這些，別的什麽都不知道了！嗚嗚嗚嗚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頓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臉色煞白的夏海婭，她立刻氣憤地喊道：“他在說謊！這是汙蔑！惡毒的汙蔑！”此時夏海婭最後悔的，就是讓人放花瓣的安排太過草率，沒有將自己完全摘出去主要也是她太過自信，畢竟這裏是皇後殿下的主場，真出了什麽事，有皇後和德爾公爵掩護，怎麽查也不會查到自己頭上。但誰能想到卡帝斯親王會蒞臨宴會，並在皇後想將人證帶走時，出言阻攔下來，甚至還將那位男仆交給霍承淵當眾刑訊，斷絕了他們私下再做手腳的可能。見霍承淵也朝自己望來，夏海婭突然惡從膽邊生，指著男人怒氣衝衝道：“是你剛才刑訊時搗的鬼，是不是？你用自己的思想‘汙染’了那位男仆，灌輸了錯誤的認知，所以他才會顛倒黑白，出言汙蔑我！”夏海婭對霍承淵精神力的“汙染”能力是有些了解的，她見男仆的反應，猜測霍承淵可能是使用了“精神汙染”，放大了那位男仆的心虛和恐懼，一位s級精神力者對普通人的精神壓迫是碾壓式的，所以那位男仆才瞬間崩潰，當場招認。夏海婭當機立斷，雙目含淚地跪到皇後殿下腳邊，真情實感道：“皇後殿下，這並不是一次公正的審訊，我不能接受！我自願接受皇家刑訊官的審問，來證明我的清白！”現在是不是清白其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趕緊搶回主場優勢，隻要皇後殿下不當場定罪，就沒人能把自己怎麽樣！夏海婭剛這樣想著，就看到站在皇後身邊的卡帝斯親王，突然伸手指向了她。卡帝斯麵無表情，幽藍的瞳眸微微放大，時鍾表盤的符號又一次出現在瞳孔深處，兩根時針在表盤上飛快轉動，與此同時，在夏海婭身邊的草地上，出現了一個虛影，它和夏海婭一模一樣，正在飛快做著各種動作或行走或停留，或眉頭緊蹙或麵帶微笑，像是一出滑稽而詭異的啞劇。有了解那位混血親王的貴族，立刻認出了：這正是卡帝斯親王的精神能力“時間控製”，他能將第四維度的“時間”拉入到三維空間裏，製造出“時空重現”的效果，這個草坪上的虛影，就是曾經的夏海婭，現在“她”像是被拖動進度條的影片一樣，迅速倒轉回溯，“播放”著幾個小時前的狀態。突然虛影停住，所有人都看到：虛影“夏海婭”手中拿著一袋東西，在她身邊，模模糊糊出現了那名男仆的虛影，“夏海婭”將手裏的東西遞交給對方，而那袋被透明薄膜包裹的東西，和散落在地上的陀羅花瓣，完全一模一樣。片刻的寂靜後，現場一片嘩然！“時空重現”無法造假，這一幕無疑是錘死夏海婭的鐵證，她呆愣著久久說不出話，接著就被皇後狠狠踹了一腳。“賤人！差點被你騙了！”皇後殿下鐵青著臉，她不敢再包庇夏海婭，更怕留著她連累到自己，立刻命令侍衛將人關進大牢，聽候發落。夏海婭慌得手足無措，見皇後是鐵了心要懲治自己，又哭喊著去抱德爾公爵的腿，也被他狠狠踢開。“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她做的事情隻有瘋子才做得出來，還不快把她關起來！”德爾公爵向侍衛怒吼道。“憑什麽關我？要關也該關你！是你讓我去陷害霍承淵的！”夏海婭尖叫起來，她像是一隻紅了眼的困獸，不管不顧地嘶吼起來，“是你見不得霍承淵名聲好轉，想讓那隻小花仙當場發情鬧出洋相，才想出了用氣味催情的法子！我隻是聽從你的命令被迫行事，事到臨頭你想把髒水全潑在我身上？做夢！”惱羞成怒的女人掙脫了侍衛的拖拽，衝到德爾公爵身邊與他廝打起來，現場亂成一團，周圍的貴族紛紛避開，冷眼旁觀，有些人眼中還浮現出了冰冷的恨意雖然小花仙隻是寵物，但飼養它們的每一個貴族，不僅花了大量的真金白銀，還傾注了多年的心血與時間，哪怕是養塊石頭，也都養出感情了，怎麽能容忍別人隨意戕害。他們知道德爾公爵對霍承淵是十分厭惡和憎恨，這次宴會本身也有針對霍承淵的意思，但他們沒想到德爾公爵為了對付霍承淵，竟然連他們的小花仙也不放過，這實在太過分了！一擁而上的侍衛終於將夏海婭和德爾公爵分開，兩人都打得披頭散發，各有各的狼狽。皇後本想隻處理夏海婭一人，但看到貴族們投來的不滿目光，她心中不由得一顫，也命令侍衛將德爾公爵一並帶走雖然德爾公爵是大貴族，但每個政權登上舞台的初期，最忌憚的就是民心不穩，皇後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得罪數量眾多的中小貴族們，隻得硬著頭皮“秉公處置”。於是，夏海婭和德爾公爵，連同那位仍在精神恍惚的男仆，全都被侍衛們押解下去，皇後以“要立刻開始審訊”為借口匆匆離場，這場宴會就此結束，草草落幕。經曆完這場“無妄之災”，眾貴族們也都精疲力盡，無心八卦和討論，接二連三地默默離場。霍承淵倒是沒急著走，他戴回手套，將銀鏈仔細地重新纏好，對來到他身邊的霍明溪和葉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