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靈石,蘇淮安將容詡狩獵回來,並且沒有動的獸肉、鄰居們送的禮物,全都一股腦塞給了金魚。對於這些物品,金魚當然不是用“吃”的方式來消耗,相反,在蘇淮安確認將它們送給金魚後,全部化成了靈氣,飄進了金魚體內。蘇淮安借此,又明白了另外一條仙府的規則:金魚無法未等到別人允許的情況下擅自動別人的所有物。由此,蘇淮安徹底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仙府目前的代理人。是代理人而不是主人。這廂,蘇淮安已經將金魚的身份了解個七七八八,另一邊,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掉馬的金魚還在樂滋滋地消食。因為蘇淮安的投喂,它恢複了一點狀態,整條魚看上去不是那麽幹癟,鱗片也重新有了光澤。“吃飽了?”察覺到金魚心情好,蘇淮安趁機說。“吃飽了就好好來聊聊天吧。”吃飽喝足的金魚愣了住。它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因為仙府靈氣告罄,即將無法維持而出現的。但能量問題得到了一定的解決,自己卻已經暴露了。……它能現在就消失嗎?此時此刻,金魚從蘇淮安的臉上看到幾分促狹。上當了!人類怎麽這麽狡詐?!午後,陽光正好。蘇淮安打發了崽崽去睡午覺,同容詡一起坐在小院裏,同金魚一起“聊天”。當然,這“聊天”隻是蘇淮安兩人看來。在別別扭扭的金魚心中,它是被狡猾的人類算計,被迫不得已才要交待自己的來曆。蘇淮安對於金魚的想法不置可否,他也不去試圖改變對方的想法,而是簡單地擺事實、講道理。其中擺在眼前最簡單的邏輯就是,仙府撐不到多久了。哪怕金魚回了一口血,也仍然改變不了眼前的事實。除此之外,從完成仙府主人目標的方麵來講,他們找到了域外天魔相關的資料,應當就是完成了任務。“誰知道你們會這樣!”說到這裏,金魚又忍不住想要瞪眼。仙府當然不會是簡單的教學關卡事實上,仙府內部的設計充滿了隱形的陷阱。比如說變幻莫測的時間線。仙府裏所呈現的時間節點,完全是由進入者自己的潛意識所決定的。回到自己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時間,是否能保持本心,是仙府給予進入者的第一個考驗。除此之外,與村民一起抓捕猛獸也好,在陌生的地方養活自己也好,對於平庸者來說都是需要解決的問題。當然,最大的陷阱是焦急的心態。如果說,在仙府中的生存是篩選掉弱者的辦法,那極度放慢的節奏則是專門為強者設置。“不會那麽快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對於強者來說,並不是一件讓他們舒服的事情。隻是,這些隱形的設置似乎都沒有對蘇淮安一行人起作用。想到這裏,金魚又忍不住哀怨地看了蘇淮安等人一眼。由於容詡修為很高,有著充足的與域外天魔分身對抗的經驗,對於他來說,狩獵本來就不是難事。能夠狩獵,就保證了在仙府中生存的基本盤,算是解決了基礎的生存問題。最讓人想不到的是蘇淮安。他在明知道仙府中的人是假的,都不是真實的“活人”的情況下,仍然選擇了成為一名村塾夫子。如此一來,村民的威脅徹底消失,與此同時,仙府也不得不為他開放閱讀藏書的權利。如果不是還有語言問題,恐怕仙府會在蘇淮安拿到書的那一刻徹底停止運轉,宣布三人通關了。總之,雖然說仙府的關卡並不難,一開始並未打算消滅入侵者,但像蘇淮安這樣用一種奇葩的、前所未有的方式通關的畢竟還是少數。這也讓金魚格外鬱悶。金魚的這些想法蘇淮安當然不知道,隻是憑著金魚的反應,猜到其中或許擁有一些內情。他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將金魚逼得太狠,想了想,隻簡單地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如今仙府之外是哪一年嗎?”第一百章 “你知道外麵是哪一年嗎?”關於蘇淮安會問的問題, 金魚預設了許多種,但最終沒想到是這個。“問這個幹什麽?”對於不是意料中的問題,金魚有點生氣, 不想回答,反問道。於是蘇淮安就知道了, 金魚在仙府中並不存在時間概念。對外界的時間沒有了解, 意味著金魚並不了解外麵發生著什麽, 所有的認知、活動範圍都局限在仙府內。或者說,金魚之所以不關心外部的情況, 也可能是因為被安排了任務,不需要關注其他。那麽, 作為仙府的代理人, 金魚被安排的任務是什麽呢?“喂, 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就在蘇淮安心中滿是疑惑, 以至於不知道該問什麽問題時,金魚忍不住了。“想問什麽就這麽困難嗎?”……提問當然是很困難的,蘇淮安並不是沒有疑惑,隻是因為疑惑太多,一時間不知道該問哪一個。“那講講仙府的來曆吧?”這倒是回到了原本的軌道上。金魚不怕蘇淮安問這些,就怕對方不按規矩出牌。說起仙府的來曆, 金魚本身也知道得不多,在它生出意識之時, 仙府已經就存在了, 它隻被交待要好好看管仙府。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隻不過, 這些大實話金魚是不準備和蘇淮安講的, 它隻模糊又理直氣壯地說:“你都說了是仙府了, 那當然是仙人的府邸!”仙人, 在以往用來稱呼飛升的修士,等到界膜產生之後,就變成了對上古修士的尊稱。這句話模糊,但也不算是亂說。“那仙府的主人去哪裏了呢?”“主人,哪有什麽主人?”金魚原本想要偽裝自己是這府邸的主人,但剛說出反駁的話,就對上了蘇淮安清澈的眸子。“……他早死了。”是的,在金魚誕生意識時,它就感受到了主人的虛弱,以及來自於對方的囑托。對方說,讓它好好守著這仙府,等到某一日會有有緣人前來。金魚那時候還不知道“某一日”是哪一日。它隻是乖巧地等待著。它無法離開仙府,於是隻能在仙府內無聊地遊蕩,不知道過了多久,開始逐漸有人進入府邸。這些人帶著各式各樣的目的,它看得很清楚,也正是因為這樣,它非常清醒地知道,這些並不是主人讓他等候的人。這些人在仙府裏吵吵鬧鬧,時而嘴上念叨著尋寶,時而什麽都沒找到,彼此先打起來。金魚一開始還有興趣,但隨著同樣的人看得越來越多,相同的劇情不斷上演,它逐漸失去了興趣。在這時,它發現自己可以進入沉睡模式。作為仙府的管理者,由於仙府有著一套自動運行的模式,能夠自己運行,於是它逐漸開始了消極怠工。沉睡的頻率是很長的。一開始,它隻是睡一兩年,到了後來,進入仙府的人少了,它就長年累月地睡。光是睡覺也很無聊,於是,金魚在發現自己對仙府的掌控愈發成熟之後,開始搞起了遊戲。比如,控製仙府出現的方式,設置一些小的、為難進入者的小關卡,等等。它從一個隱藏在仙府之後的管理者,變成了一個沉溺於玩耍的小孩子。“主人又沒說不可以!”金魚理直氣壯道。況且,它又沒有故意傷人。“……倒也不是不可以。”正如金魚所說,它是仙府的管理者,要怎麽擺弄這塊地界完全是它的自由。隻是,在這時候,他們不由得想起了資料中關於仙府的記載。“神秘莫測”、“變化多端”,這是琅仙府的定位。可誰知道,這些外人看來非常難解的表現,到頭來隻是一條魚太無聊,折騰著玩遊戲呢。這就是修真界的“走近科學”嗎?蘇淮安在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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