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知是第幾回了,然而剛到門口,聽到的又是這兩個字。那弟子神色苦哈哈的,委屈極了。在找到所有白玉杯碎片後,所有人便被趕出殿內,連送藥都送不進去。玉卿師尊向來冷靜沉穩,也不知怎的,突然變得如此任性,真真愁人。就在這時,一雙手接過他手裏的藥碗。“蕭師……”“噓……”來人正是蕭清河,他壓低聲音,“師尊性情冷漠,不喜旁人近身,我來吧。”他端著藥碗,一隻腳剛要踏入殿內,便聽到毫無起伏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病態,“我說過,除了清河,誰也不許進來,都出去。”這算不算雙標?獻了三年殷勤,可算沒白費啊。蕭清河欣慰。再看此時的師尊。依然矜貴端方,膚白如雪,冰肌如玉,一如既往高嶺之花。卻在眉宇之間,縈繞著幾分戰力天花板大佬本不該染上的病氣。蕭清河:“……”傳信鴿的書信是誰寫的?病危?差點嚇死他好嗎!心中懸著的石頭,稍稍落下,蕭清河上前一步,才看清此時白玉卿正在做什麽。堂堂誅魔宗首座,向來高傲自恃,我行我素的男人,正對著一隻醜醜的白玉杯,眉頭緊鎖,麵色凝重。手中捏著一枚小碎片,珍而重之地往那缺口小洞上補去。聽到身後動靜,他語調微沉,“出去!”“師尊……”白玉卿猛地頓住,倏然回頭。四目相對。他眼中似乎千變萬化,微微啟唇,似乎有千言萬語,但最終,隻哼了一聲,“你還知道回來?”蕭清河get不到他的怒點,小心翼翼道:“師尊,徒兒才下山了三日……”白玉卿眯起眼,“你在責怪為師限製你自由?”“徒兒不敢?”“不敢,還是沒有?”“不敢,也沒有……”“為師累了,你出去吧。”白玉卿拂袖而起,到床榻上躺下。是背對著蕭清河的。蕭清河:“……”這股他背著師尊在外頭偷腥,被師尊發現後,惹師尊不快的錯覺,是怎麽回事?這股想要跪鍵盤的錯覺,又是怎麽回事?“師尊,徒兒下山,當真是為了尋找小樓,並且……”“為師要歇息了。”“……”得。真在生氣。並且氣得不輕。“徒兒將藥放下,師尊可要記得喝。”說著,他將目光落在那隻滿是裂痕的白玉杯上。這是某一年,師尊生辰,他親手為師尊雕琢的禮物。醜是醜了點,但師尊一直很愛用。不知是誰,竟將它打碎了,難怪師尊在氣頭上。若是修補好它,師尊會不會消氣些?蕭清河伸手,不小心碰到未粘好的碎片。“……”一聲細響。床榻上之人,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扶那白玉杯。撞上蕭清河抬眸的目光,他迅速收手,又背過身去。發出輕輕一聲哼。蕭清河:“……”生氣的師尊,真難哄啊。然而,他不消氣便不喝藥,不喝藥,病便無法痊愈,惡性循環。當務之急,是先讓他消氣。“徒兒不打擾師尊休息,先退下了。”蕭清河捧著白玉杯和碎片,退到殿外。竟真走了?白玉卿皺眉,翻過身來,盯著殿門。良久,蕭清河都沒有再出現。他眉頭皺得更緊,便要起身過來看。突然,打開的窗戶上,晃晃悠悠伸出一隻手舉起一隻白玉杯。白玉卿動作一頓。隻見那白玉杯已被修補完整,雖然依然看到一道道裂痕,但已然是一隻完整杯子。隻是放在窗口邊緣,顫顫巍巍,仿佛隨時要掉下去。白玉卿擰眉,似乎在去扶正,與不去扶正之間,來回遲疑。沒多久,窗口又伸上來一隻手。放下一隻木雕的小土狗。白玉杯上的小白貓本就有些醜,那木質小土狗似乎是倉促雕的,邊緣粗糲,尚來不及精心雕琢,比小白貓更醜。姿勢還是跪著的。狗耳朵耷拉著,仿佛做錯了事一般,那狗眼睛索性就不雕了,畫了兩個黑點點代替。並在黑點點旁邊,畫了兩道淚痕。這淚痕,倒是栩栩如生。隨之,便見那手,捏著那隻小土狗,模仿跪拜的姿勢,朝那隻高傲小白貓拜了三拜。熟悉的聲音,可憐巴巴的從窗口傳來。“師尊,徒兒錯了,莫生氣,好麽?即便生徒兒的氣,也莫要拿身子開玩笑,先喝藥,好不好?”白玉卿麵無表情的臉上,劃過一道柔色,語氣卻依然冷硬,“你總是這般,犯了錯便用這些小玩意兒哄為師,你當為師是三歲孩童?”話音落下,便見那隻小土狗吧唧一下,從窗沿掉落下去。第69章 該死的鋼鐵直男,為什麽這麽會白玉卿一頓,掀開被子,作勢要起身去看。下一秒,那隻小土狗又顫顫巍巍起來了。狗背上,還被綁上了一枚細針。而後,便以跪拜姿勢,趴在高貴冷豔的小白貓麵前。負荊請罪之意?白玉卿抿唇。蕭清河蹲在窗外,等好半晌,等不到他鬆口的話語,心下越發忐忑。以往他犯錯,都是無傷大雅,而師尊麵冷心熱,最是心軟,又受不得人撒嬌。往往他送些手作玩意兒,亦或是厚顏無恥朝他撒嬌,他嘴上不說,但行為上總歸看得出消氣了。他悄悄探頭,瞅了一眼藥碗。藥碗沒被動過,湯藥依然放著,快要涼了。可見,師尊尚未消氣。完了。這回真的氣狠了。【叮咚!叮咚!叮咚!】係統內,讀者區熱鬧的很,也不知在鬧什麽。蕭清河顧不上看,他咬咬牙,再次拿出雕刻小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當炮灰大師兄拿了女主劇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芒並收藏當炮灰大師兄拿了女主劇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