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卿將披在他身上的白袍裹得更緊。“是不是舟車勞頓,身子乏了?”蕭清河不答,隻靜靜凝視他。這朵高嶺之花,不知何時,褪去那股仙氣兒,多了幾分人間煙火。在他身邊,尤甚。不敢想象,若是他今夜躲不過死劫,於師尊而言,是怎樣的夢魘。恍惚間,他抬起手,描摹那清冷之人的眉眼。白玉卿一頓。隨之,眉眼微垂,感受他的微涼指尖,在眉眼間輕點。帶起輕輕的戰栗。“徒兒是否有話要對為師說?”“若是今夜,徒兒躲不過此劫,無論結果如何,徒兒隻希望師尊好好的,莫要自責,徒兒是自願的,一切後果,徒兒願意承擔。”蕭清河閉上眼。頭一回放任自己,微微偏頭,靠向他肩膀。白玉卿微微僵滯,竟有幾分手足無措。見他神色淒迷,指尖便是一顫。這徒兒,不像犯病。可他所言所語,又毫無根據,難以聽懂。果然有心事了。“你何時願意告訴為師,為師便何時聽你說,但你需記住,你永遠是為師徒兒,答應為師,無論做錯何事,你還有為師,莫要獨自硬扛,好嗎?”“……好。”白玉卿輕輕將人攬入懷中。“乏了便歇息吧,為師陪你。”不是。為何要陪?如何陪?蕭清河那一丟丟傷感,全飛了。“師尊,您要睡這兒?”白玉卿望向外頭瓢潑大雨,正色。“雨勢過大,為師那廂房漏雨。”“……徒兒叫來小二,為您換一個房間?”“區區小事,何須再叨擾小二?”“……”莫非是我格局太小了?反應過來時,已被人扶到床邊。白玉卿率先側躺下,拍拍空出的位置。“徒兒,過來。”“……”是我變色了嗎?這節奏,真的對勁嗎!“昨夜你睡了為師床榻,今夜為師便不得睡你床榻嗎?”“……徒兒絕無此意!”“那是何意?”沒等蕭清河答話,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先響起。“來得不是時候?”來人一襲黑衣,幾乎隱沒在夜色中。卻氣場凜冽。一雙黑瞳,怒氣沉沉。彌漫著一股酸不溜秋的味兒。蕭清河:“……”我是不是應該說一句不,你來得正是時候?“你不在自己屋裏睡覺,也跑來作甚?”“打雷,我怕。”“???”“一個人無法入睡。”“……”理由還能更扯一點嗎?就特喵離譜!少年居高臨下,俯視已然躺下的白衣某人。“他能來,我不能?”蕭清河:“……”又來了!該死的修羅場既視感,又殺氣騰騰地來了!他默默鋪開一床被褥。“這床榻小,怕是容不下三人,不如二位將就一下,我打地鋪?”“不必。”“你敢?”兩道回應,異口同聲。蕭清河頭痛欲裂。然而,這竟隻是開始。隻因一道含羞帶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蕭師兄,人家怕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你們約好的?歐陽素素望向房內,果然看到那二人,劍拔弩張。難怪去他們房中,尋不到人。“蕭師兄最疼人家,不會讓人家獨守空房吧?人家真的好怕黑。”她攬著蕭清河的手臂,視線卻在白玉卿與謝筠之間來回瞟。“既然大家都在,不如一起睡吧?”隔壁房間,仿佛地鼠冒頭,一個個探頭出來吃瓜。“那姑娘年紀輕輕,就是腦子不好使,非要往小三口身邊湊,男女有別這道理,她怎就不懂?”“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蕭清河:“???”你們修仙之人不用996,沒作業要寫,所以這麽閑嗎!歐陽素素氣呼呼,反手便把門關了,屏蔽掉吃瓜群眾。轉身,直勾勾望向那張床,麵紅嬌羞。“這床有些小呢,隻勉強容得下三人,怕是要委屈一人打地鋪呢,蕭師兄,你……”“!”她話沒說完,謝筠一記手刀,將人打暈。她白眼一翻,朝蕭清河懷中倒去。尚未碰到蕭清河,被少年領著衣領,硬生生調轉方向。拎小雞似的,拎到地鋪被褥前,手一鬆。噗通臉著地,姿勢扭曲。“她說得對,床小,僅容得下三人,容不下的第四人睡地鋪,她已經躺好了。”蕭清河:“……”你-管-這-叫-躺-好-了?!謝筠不多解釋,攬過他腰肢,便跟他雙雙倒在床上。“我怕打雷,你要睡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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