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拔苗助長嗎?”白須瓷昏昏沉沉的,但是直覺告訴他大概確實如此。因為宛若本能地擁有了一堆術法。沒有門檻,仿佛他天生就會了一般。“累嗎?”輕聲問。白須瓷費勁巴拉地往上伸了伸胳膊,抱住了梵越,好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放上去,笨拙地點了點頭。因為不太能承受那麽多東西,身體也恢複了最本能的狀態,白皙的小臂露了出來。白衫寬寬鬆鬆的。梵越隻好穿過外衫把人給抱走了,打算讓人再睡一會。“不許再用昏睡法……”懷裏人警告著。白須瓷眼皮有些沉,但還是沒忍住蹙起了眉,抬起手輕輕地打了下梵越。“你之前是不是就用過?啊?”語氣拉的有些長,聽著有些黏黏糊糊的,莫名有種稚氣感。梵越腳步一停,垂眸看了過去,抿了下唇,倒也沒有覺得自己被戳穿。反而繼續耐心問:“那不睡,要做什麽。”懷裏已經沒了聲音。隻能聽到些清清淺淺的呼吸聲。*白須瓷再度醒來的時候就在梵越懷裏,對方倒也不嫌麻煩。也沒放床上。“難受嗎?”梵越問道。白須瓷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傳出來點嘎吱的聲音,一雙紅眼睛頓時蹬得很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梵越。然後把自己的手肘杵近了些,揚了揚下巴尖。示意梵越聽。“嘎吱”白須瓷很開心,像個找到有意思的點一樣。“真的會響!”但是梵越隻是略微蹙起了眉,捏著人的腕骨一拉,去檢查了一邊。在發現沒有什麽事之後,才放下了。“梵越。”白須瓷突然喊道。“嗯。”垂眸看了過去。白須瓷表情回歸了認真的模樣,倒是沒有那種原先那種放鬆的姿態了。而是深吸一口氣,轉頭看過來。“你隻需要告訴我,要等多久?”白須瓷倒也不是很傻,對方這麽做,無非就是不放心。其實他一個小妖,怎麽可能會遇到危險呢?自己原先在麟山一絲一毫靈力都沒有的時候,倒也能照常活下去。梵越,隻不過是想往他身上套防護甲。一層又一層。“不會很久。”白須瓷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梵越,然後回道:“這算什麽?”“我會盡快。”繼續給承諾,很認真的模樣。梵越垂眸直直地盯著懷裏的人,根本就沒有移開一寸。衣服細細簌簌的聲音響起。白須瓷垂著腦袋拽了拽自己的衣服,然後推開了梵越,穩穩當當地站在床的旁邊。伸展了下身體。“我會盡快。”重新說了一邊。白須瓷有點忍不住笑,但還是忍住了,不過還是微微蹙著眉。這裏麵還是一堆問題。“嗯嗯嗯。”簡單地敷衍過去。白須瓷覺得自己還是要理一下思路,邁步往旁邊走去,打算去窗戶那邊看看。那人應該不會就這麽死了吧。他好像也是修士來著……正這麽漫不經心的思考著,卻突然發現自己腰上有點阻力,隨後被原封不動地拉回去了。“……”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啊?“不要生氣。”陳述句。白須瓷聽到耳側的聲音後,深吸一口氣,又無奈地呼了一口氣。想要開口說點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抬手怕了拍腰上的手臂。“先放開。”猶豫了一下,鬆開了。白須瓷隻好回頭告訴梵越:“我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我得先思考一下,不然就不懂你在做什麽了。”“還有”白須瓷雙手叉腰,輕微地搖了下腦袋,似乎是覺得還有點沉。“還有就是我不能拖你後腿啊……”黏黏糊糊的聲音,然後沒忍住抬手打了個哈欠。眼角旁邊有點淚花。因為剛醒。梵越就這麽看著人,然後沒忍住又拉過來了。“所以我要去街上試試看……”白須瓷補充道,臉上還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好。”白須瓷一臉茫然,他的意思是他自己去啊,梵越帶他去,萬一又搞出事來怎麽辦啊!“我我我”有點著急。*街上白須瓷表情有些奇怪,覺得怎麽睡了一覺天都變了?為何這麽多人?擁擠的很,白須瓷又往梵越身邊湊了湊,才堪堪躲過一行人。原本死氣沉沉的氛圍一掃而空,行走的人們臉上也多了些表情,似乎是興奮。白須瓷看向那些攤主,才發現生意竟然意外的好,東西都不剩多少個。“為什麽?”喃喃自語道。但就在這時,白須瓷突然閉了閉眼,覺得有些刺眼。梵越給人擋住了,動手遮住了“陽光”。白須瓷有些震驚地看向天空,方才是因為一處大的酒樓擋住了,他才沒有發覺到異常。但是現如今太陽移動,他才發現問題所在……天空中,有一團彩色的雲,還折射出金光。給人一種天人再現的樣子。“好土啊。”白須瓷不由自主地就開口了。梵越略帶不解:“土?”白須瓷隻好尷尬地閉上了嘴,他原先隻是以為這種場景隻是作者們口嗨而已,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還真的能看到。怎麽講,有點像大號閃光燈。白須瓷想要拉梵越離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人這麽多,他有點走不動。並且周邊似乎都是修士,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壓著……哦,也對,他是妖怪。這麽一想,白須瓷莫名有些羞澀,他現在是混跡在正派之間的一枚小炮灰。不過就在這時,手突然斷開了。白須瓷慌張地回頭,發現一個大漢直接給擠開他了,梵越的手摸不著了。[沒事,不要擔心。]白須瓷聽到這話才微微放心,但是莫名覺得有點不舒服,一點都不喜歡這種被擠開的感覺。[那我站在原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