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主要還是畏懼那些解放軍,聽說他們已經到達市區了,估計過來也就一兩天的事情。這個節骨眼上隻能服軟,好在就算弄了民兵隊也是他們的人,到時候反而方便他們這邊搞動作。然而當他們真的同意申請後,才發現這些知青遠比他們想象中還麻煩。本來他們以為他們都退了一步,這些知青也該把那個男人給放了,畢竟對方也沒有真的傷害到許丹陽。可是他們愣是不願意放人,非要把人送到縣裏公安局去,期間還差一點跟這邊動起手來,最後隻能先把人送去了縣公安局。於玉生一直跟在人群後麵看好戲,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些知青這麽會鬧,一個個不僅腦子好嘴皮子還十分利索。不等他跟著他們繼續往前走,突然被一個人拉住了手,然後就被拉到了旁邊胡同。要是其他人這樣拉住他,於玉生肯定直接動手了。好在他被拉住的一瞬間,就認出來拉住他的人是誰,對方這才避免了挨一頓打的風險。拉住於玉生的正是林夢河,剛好於玉生也有事情找他,所以在被對方拉走的時候,於玉生就順勢跟著他進了胡同。林夢河喘了一大口氣,看樣子又是偷跑出來的。自從那天被帶回家之後,林夢河就一直很擔心於玉生他們。此時突然在人群裏看到了他,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問問他情況。公社裏到處都是別人的眼線,兩少年見麵也不敢多說什麽,把彼此想問的事情問完之後,於玉生就打算與他分開了。林夢河見狀忍不住道:“你們……還需要我幫忙嗎?雖然我咬定了沒有見過你,不過聽我大哥話裏的意思是,你們那邊肯定會懷疑你的。”村子裏確實懷疑過於玉生,不過由於於家根把他鎖住了,就算他們懷疑也不敢確定。加上大家後來發現,那個帶走馮家媳婦的人,是村子裏冒出來的瘋子大叔後,於玉生的嫌疑已經全部洗清了。雖然大隊長依舊態度古怪,不過這對於玉生來說,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了。因為……快了,這一切的一切就快要結束了?於玉生看了林夢河一眼,看在他救過妞妞的份上,臨走前他還是說了一句。“你不要再摻和進來了,否則你一定會後悔莫及的。”第19章林夢河不大明白於玉生的意思,原本他還想要追上去問問情況,結果剛剛從胡同裏走了出來,他就被找過來的奶奶給逮到了。林奶奶揪著他的耳朵往家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語氣嚴厲的說道:“又亂跑,又亂跑?忘了你爹說的話了,這幾天你都給我老實點。”林夢河聞言一臉的不服氣,被揪住了耳朵還不忘頂嘴,“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就算你是我的奶奶,也不能這樣不給我麵子!”他可是看到了於玉生就在不遠處的,要是讓對方看見他這樣狼狽的樣子,以後他在於玉生麵前還怎麽抬頭?可惜林奶奶完全不在乎他的尊嚴,聽到他的話後還踹了他屁股一腳。林奶奶:“以前就是太慣著你了,現在可不是以前了,這天……就要變了,以後有你吃苦的時候。”林夢河聞言有點茫然,這樣的話他這幾天沒少聽到。大家都是一臉愁容的樣子,叔叔更是好幾天沒回家了,林夢河總覺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雖然他的年紀還有點小,想法也不如大人們成熟。不過想到他看到的那女人,想到於玉生那一身的傷,以及於玉生一而再的警告。他知道奶奶口中的所謂變天,很有可能與於玉生他們有關。應該是他們家做了什麽事情,才導致了於玉生他們變成那樣的。如果真的如同他猜測的那般,他覺得他更應該去幫助他們,也許……那些人就肯原諒他的家人了。其實林夢河的想法是對的,不過他依然沒有了解清楚,實際上他們家犯的錯誤,遠比他想象之中還殘酷。不是他一個孩子去彌補,就能消除所有人的傷痛的。因為實在是太多了,太痛了。無數他看不見的血液,把這個地方染成了血紅色,甚至有人已經早早不在了。這樣沉重的罪過,這樣絕望的事實,是他一個孩子沒辦法改變的。他與於玉生之間,也不可能成為朋友,因為他們兩個人中間,還夾雜著血海深仇……於玉生看著他們祖孫兩個走遠,這才轉身朝著人群的方向走去。今天的於玉生心裏難得有點開心,因為就在今天之後,他不再是一個人摸黑走在黑暗裏。有無數他不知道姓名的人,冒著危險走進了他的世界裏,他們會努力推著他一起往前走。前方的路也不再漆黑一片,而是有一抹光正在指引著他向前去。……按道理那個男人,也就抱了許丹陽一下。就算是在這個年代,這一種也判不了什麽。不過由於縣裏想殺雞儆猴,同時想要借此機會安插人到民兵隊,所以還是揪著那個男人沒有放手。縣裏一直把那男人扣著,公社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縣裏想要組建一個民兵連,每個公社都安排上自己人。公社這邊想要把男人撈回來,擔心男人說出什麽不該說的。最後兩邊的人僵持了兩天的時間,在解放軍的大卡突突開進了縣裏時,下麵各大公社立刻服軟答應了要求。於玉生他們公社的人,以為他們接受了縣裏的人插手民兵隊,縣裏就應該把那個抓住的男人放了。結果人家不僅沒有按照約定把人送回來,反而反手就把那個男人送到了解放軍手裏。縣裏說那個男人的身份有問題,很有可能是境外勢力派來的特務,他們必須交給解放軍調查一下。雖然公社的人都知道這隻是借口,然而因為涉及到了特務這樣的事情,他們就算再膽大也不敢強行要人。因為隻要他們敢去跟縣裏要人,縣裏就可以以他們涉嫌賣國,一口氣把他們抓了進行調查。到時候隻要關上幾天,受不了壓力肯定有人會暴露的。所以就算明知道他們這是被坑了,如今他們也隻能打落牙和血吞了。本來解放軍應該駐軍到其他公社,不過由於他們接到了秘密舉報信,發現最大的問題就在三號公社。在經過先鋒小隊的調查之後,確定了這裏真的有很大的問題後,他們就臨時把駐軍點改到了三號公社。三號公社就是於玉生所在的公社,那一封秘密的舉報信也是他塞的。看過小說的於玉生比誰都清楚,最大的問題就在他們的公社裏。小說裏的解放軍花了那麽多年,就是因為他們去的公社比較遠,加上這裏的人互相包庇才難以下手。於玉生不想繼續過這樣的日子,更不想被拐的其他人繼續受罪。所以在他認出沈國誠的時候,他就寫了一封舉報信塞給了他,並且在信裏告訴他有人被困在了山上。之前之所以沒敢寫舉報信,那是因為他就算塞了舉報信,最後也沒辦法傳遞給上麵。反而會讓公社的人警惕起來,甚至說不定會暴露自己惹來危險。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沈國誠帶著人假扮成了知青,舉報信到了他的手裏很安全。就算沈國誠發現了他,沈國誠為了保護他也不會暴露他的。解放軍來了的那一天早上,好多公社的人都來了三號公社。因為前些年解放軍還在打仗呢,加上老一輩的人很崇拜大領導,對於這些解放軍有著莫名的感情。所以當聽到解放軍來了的時候,一群老人不顧大隊社員們的阻止,一個個一大早就跑去了公社。人的感情是容易傳染的,尤其是還很單純的孩子。他們還沒有徹底被汙染,還有一顆還算純潔的心。在看到這些老人格外的激動,沒忍住也紛紛跟著他們去了公社。既然老人和孩子都已經過去了,那些沒有犯過罪不心虛的人,於是想了想也偷偷跟去了。於玉生帶著催催去公社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公社通向外麵的路上,已經綿延不絕站滿了人民群眾。他見狀扶了扶催催頭上的解放帽,這個解放帽還是他們跟於禮軍借的。催催見狀立刻挺直了小腰杆子,然後一臉向往的指著那條路道:“哥哥,外麵是什麽樣子的啊?我還從來沒有出去過,都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樣?”於玉生聞言有點心酸,伸手摸了摸催催的小臉,“外麵啊,有很高很高的樓,有奇奇怪怪的車,有很多好吃的……”不等於玉生努力給她描述外麵,姍姍來遲的於禮軍帶著妹妹也到了。隻是不等於禮軍帶著妹妹擠過來,一個胖墩墩的身影就擠到於玉生身邊。林夢河故意貼在於玉生身邊,笑嘻嘻的拍了拍催催的帽子。“嘿嘿……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我們一起看解放軍啊。”於禮軍一看見林夢河那張臉,頓時一雙粗眉毛都豎了起來,不等於玉生開口說什麽呢,他就一臉激動的說道:“林夢河你幹什麽?你這人惡不惡心啊,我們才不要跟你站一起。”林夢河聞言撇了他一眼,也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要跟於玉生站一起,誰稀罕跟你站一起了,你要是嫌煩趕緊滾啊!”就在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看著馬上就要打起來的時候,遠處的土路上出現了幾輛大卡。眾人一看到這一幕就格外激動,紛紛舉起手來朝著那邊揮手。原本還想要吵架的兩個人,在看到這一幕頓時不吵了,立刻踮起腳朝著那邊望過去。大概是受到周圍氣氛的感染,他們每個人都顯得異常的激動。就連一向淡定的於玉生這一刻,也忍不住開心的露出了笑容。第一輛車坐了不少文藝兵,其中有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兵,見路邊都是熱情歡迎他們的村民,連忙舉起手裏的相機拍照留念。她一路上拍了不少的風景照,如今看著那些淳樸熱情的笑容後,突然覺得風景還是沒有拍人好看。尤其是當她看到人群之中,那幾個站在一起的少年人時,鏡頭在他們身上頓時停住了。那是三個青春洋溢的少年,以及兩個特別可愛的女孩。兩個女孩年紀都還很小,她們頭上各自頂了個解放帽,身上穿著有點破舊的衣服,但是臉上的笑容卻異常燦爛。她們旁邊的三個少年人,最高的那個又高又黑的,是個典型的農家小少年。不過由於他的眉眼很精神,所以他的長相還是很周正的。站在他旁邊的是個白胖少年,他們兩個人似乎正在爭吵什麽,白胖少年圓圓的臉上氣鼓鼓的。這個年代的人大多瘦瘦的,皮膚也很少有這樣白淨的,一看就是家境很不錯的人。不過他並不是最吸引她的,最吸引女兵的是他左邊的人。那是一個身材纖長的少年,他看起來明明年紀不算大,卻有一雙十分憂傷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不好,少年的身子骨比同齡人單薄很多,一張清秀的臉上更是沒有一點血色。搭配上他不似孩子一樣的眼神,很像老一輩話本子上畫出來的漂亮少年。就在他們努力朝著這邊招手時,女兵沒忍住對著他們多拍了兩張。五個孩子的笑容一瞬間定格,這是他們五個第一次一起拍照,也注定是他們最後一次一起拍照。時光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一瞬間的凝滯。命運的轉盤卡殼了一下,隨即發出一聲沉悶響聲,開始不受控製的快速前進。旁邊的一個女兵見狀,忍不住打趣了她一句。“人家現在還是個孩子,你可不能因為人家長得好看,就老牛吃嫩草現在就盯上了。”拍照的女兵一臉無奈,隨即朝著身邊的眾人,比了一個隱晦的手勢。一群人頓時眼神複雜起來,連忙擠過去去看那個孩子。不僅解放軍他們有任務在身,他們這些文藝兵也要一起協助。幾個人看了看那個孩子,對方確實不像是這裏的孩子。不等幾個文藝兵把頭縮回去,少年似乎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突然抬起頭朝著他們大卡看了過來。不等於玉生多看他們一眼,就被催催伸手拍了拍手背,“哥哥,哥哥,你快看啊,都是帶槍的解放軍,好厲害,好厲害!”於玉生聞言收回視線,嘴角微微的牽動了一下,隨即看向催催說的解放軍。在他們激動的迎接解放軍時,與此同時後紆村旁邊的大山裏,有兩批人正在山上努力搜尋著。第20章這兩批人一批是後於村與公社的,另一批正是沈國誠手底下的解放軍。按道理後於村與公社的人更多,對於這兩座山也更加熟悉,想要搜山找人也該是他們更快。可是就在他們快要找到人之前,沈國誠的人還是先一步把人帶走了。這幾天大叔和妞妞沒少吃苦,期間大叔還被一條蛇咬傷了。好在大叔在外麵這麽長的時間,對於這種情況已經有了經驗,所以就算被咬了也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雖然沒有什麽生命危險,由於他的傷口上還殘留著毒素,所以大叔精神狀況明顯差了很多。大叔為了不讓妞妞發現,一直都在默默的強撐著,生怕自己就這樣倒下了,妞妞一個人會沒法活下去。好在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就在大叔打算下山打探消息時,沈國誠的人根據於玉生給的信息,找到了大叔他們的藏身之處。幾個小戰士看見裏麵的女人時,有一瞬間以為回到了還沒有解放前。因為隻有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那個他們國家受到侵略的時候,他們的國家的女人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幾個人沒敢多看妞妞一眼,擔心妞妞會覺得心裏難受。其中一個小戰士脫了上衣,從洞裏把妞妞抱了出來。發現妞妞的情緒很不好,小戰士還不忘小聲的安慰道:“已經沒事了,沒事了,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你了。”妞妞聞言眼淚撲簌簌的掉,她這一刻哭泣不是心裏害怕,而是知道她終於徹底的解脫了。不管這個地方有多麽的可怕,在解放軍找到她的這一刻,一切的妖魔鬼怪都會顯出原形來。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以前在戰場上也打過遊擊戰,所以很會利用大山與樹林掩蓋新行蹤。他們走的時候前麵會有人探路,最後麵也會有一個人掩蓋他們的痕跡。其實他們中間有幾次差一點遇見那一批人,不過都被他們十分驚險的躲了過去。妞妞一直沒能休息好,此時終於徹底安心之後,就在解放軍的懷裏睡著了。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們已經被帶到了解放軍的駐軍處。解放軍現在住的地方,還是一個個簡易的帳篷。房子要等到明天才能開始建造,不過好在這個時候的房子簡單,加上他們的人手多還有公社這邊幫忙,房子建造起來也用不了多久時間。之所以要大費周章建房子,是因為房子不僅是解放軍住的,以後等到他們修好路離開之後,是要留著給公社這邊當中學的。他們公社現在隻有一個小學,哪怕現在已經沒辦法參加高考了,學校也是各個地方必不可少的。並不是看不起那些沒有文化的,而是學習知識對於發展真的非常重要。因為大叔之前被毒蛇咬過,妞妞不僅懷了孕還一身的傷。雖然軍隊裏麵有隨軍的軍醫,不過由於這裏的條件太差,妞妞又非常想要把孩子給打掉,所以他們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縣裏。如今還不是徹底撕破臉的時候,大叔和妞妞依舊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他們去縣裏坐的是軍隊的車。公社再怎麽隻手遮天也不敢查軍隊的車,就算覺得奇怪也隻能瞪著眼睛幹著急。妞妞爸爸對於妞妞一向無條件支持,不管妞妞想要留下那個孩子還是打掉,身為爸爸他都不會發表任何相反的意見。哪怕後來到了醫院醫生建議他們留下,父女兩個也從頭到尾站在統一戰線。別人會覺得妞妞這樣做真狠心,可是這個孩子的父親虐待她強迫她,又有誰明白她的痛苦與絕望?一想到馮家人拚了命的折磨她,就是想要她給他們家生個兒子,那麽這個孩子就更加不能留。她不僅要打掉這個孩子,她還要他們全家付出代價。……如此同時的後於村,大隊長正在給知青們開會。在解放軍來到他們公社之後,知青們就分到了各個大隊。後於村一共來了四個知青,其中有三個男知青和一個女知青。於玉生特意過去看過他們一眼,敏銳的發現這四個知青裏麵,竟然沒有一個是真的知青。三個男知青都是沈國誠的人,剩下的那個女知青也是文工團的人。因為是文藝兵的原因,那個女知青長得很漂亮。是這個年代的長輩們,都特別喜歡的那種類型。她長得濃眉大眼紅嘴唇,整個人白白淨淨高高瘦瘦的,一來到他們村子就吸引了不少人。不過由於大隊長警告過他們,知青可不是那些他們買來的人,所以大家看見了也隻敢看看,根本沒有人敢靠近他們半分。然而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隊裏的社員們見到她都是躲得遠遠的,她自己反而上趕著往他們這裏湊。她張口閉口這個大哥那個大姐的,還十分熱情的幫村裏的老人幹活。金銀鳳在看到她的時候,盯著對方的腰身看了好久,就一直念叨她肯定能生出兒子,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魔障了一樣。於玉生見狀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甚至有點期待金銀鳳去招惹對方。那個女知青和許丹陽可不一樣,哪怕是個文藝兵能來這裏也是個狠角色。可不是他們能隨隨便便去招惹的,說不定沒占到便宜反而要把人賠進去。還真的不是於玉生想的誇張了,因為對方的架勢明顯就不一樣。估計是知道了其他女人的慘狀,這是憋著勁從他們身上找罪名呢。於玉生知道他們此行是為了什麽,無非就是為了找罪證一舉端了這裏。他之前就說過要幫助劇情加速,雖然現在的劇情已經加快了很多,不過對於那些還在遭受折磨的人來說,他們的這個速度還是不夠遠遠不夠。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裝生病,開始收集村子裏被拐賣人的名單。碰見他知道其他大隊的情況,於玉生也會在名單上備注上一條。就在於玉生為了這件事情偷偷努力時,糾結了好久的於禮軍終於下定了決定。小說裏解放軍與警察來救人時,那時候的於禮軍年紀已經很大了。長大了的於禮軍三觀已經塑形,與現在還是孩子的他差距很大。如今的他會糾結這麽長的時間,全是因為他害怕家裏人受到牽連。一邊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一邊是他關係親密的發小。不管是哪一邊他都不舍得,這才一個人糾結了這麽久。之所以突然間在這時候下定了決心,是因為他去他們的秘密基地散心時,發現秘密基地裏放了好多吃的。這些吃的明顯放了很長一段時間,大多數都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應該是於玉生這段時間找吃的時,每一次都特意偷偷的給他留了一份。但是由於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於禮軍又要忙著之後升初中的事情,天天心事重重的他魂不守舍的,就沒有怎麽注意過村口的石頭了。於禮軍心裏一直十分的清楚,知道村子裏的很多人都很壞。他們會隨意踐踏別人的生命,完全不在乎什麽法律法規,做著人神共憤豬狗不如的事情。正是因為他一直知道村裏人錯了,一直都明白自己不應該助紂為虐的。所以在看到發小不經意的舉動時,才會一瞬間戳中了他心裏最柔軟的地方,才會選擇不顧一切的站到了發小那邊。其實與其說是於禮軍選擇背叛村子,倒不如說是他不願意與村子同流合汙,不願意自己最後也變成他們那個樣子,更不願意那些可憐的人繼續遭受非人虐待。於禮軍擦了擦有點紅的眼睛,把手裏摘的荷葉蓋在玉生頭上,“我想好了,你是對的。這樣一個可怕的地方,可不是什麽值得保護的家鄉。”因為有更熟悉這裏的於禮軍幫忙,於玉生想要的信息就要容易多了。後於村的人對於禮軍沒有防備,於禮軍還有一個聽話的妹妹當做助手,兄妹兩個想要打聽消息比他更加容易。這一天傍晚六七點,去上工的金銀鳳突然回來了。也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一回來就把於玉生給支開了。等到於玉生被她從家裏支出去之後,她就神神秘秘的帶著傻子出了家門。於玉生躲在遠處看到這一幕時,忍不住皺著眉頭偷偷跟了過去。他本以為金銀鳳在打女知青的主意,有點擔心女知青不小心著了對方的道。金銀鳳帶著傻子轉了好幾圈,一路上都十分的小心謹慎,甚至連村裏的人也防備著。要不是於玉生有水係異能,又是在這樣水分充足的環境當中,估計就是他都沒有辦法跟住他們了。當於玉生一路跟了半個小時後,金銀鳳他們終於在一處停了下來。當於玉生看見和他們碰頭的人時,才發現事情遠比他想象之中還驚人。因為金銀鳳帶著傻子要見的人,並不是於玉生以為的那個女知青,而是一個背麻布袋子的男人。那個麻布袋子明顯是裝了人的,於玉生對這樣場景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為當年原主就是這樣被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