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皎:“啊?”【反正在原著裏,陸星時也沒有得逞,有主角在,你操心什麽?】2208話是說的輕鬆,但林雪皎還是有些不安:“真的不用管嗎?”【不用】林雪皎咬了咬唇角,再度看去。周獨寒已經步上了天壇,在上麵踱步,像是在尋找著什麽。等走到中心處,他右手一抬,再在空中虛虛一劃。一道雪亮的劍氣落下,撞在天壇上,發出了“叮”得一聲。聲響清脆,以接觸點為中心,一道無形的波紋朝著四周擴散,掀起一陣風浪。等到風平浪靜,餘波散去。天壇紋絲不動,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柳意在一旁說:“可惜我對陣法一道隻知皮毛,不知該如何解。”林雪皎張了張嘴唇,想說他知道。話還沒出口,就被2208製止了:【不能說】林雪皎茫然。為什麽不能說?2208:【……你說了,怎麽解釋你是從哪裏知道的?不是就把我給暴露了嗎?】林雪皎覺得有道理,就乖乖閉上了嘴。但他明明知道這個陣法該怎麽解,卻不能說,把話憋在心中,不免難受了起來。他又是一個藏不住事情的人,一下子就把心中的情緒帶到了臉上,別人隻要一看就能看出他有話要說。周獨寒暫時奈何不了天壇上的陣法,垂下了手,輕身一躍落在了地上。足尖點過,兩三步之後,來到了林雪皎的麵前,喚了一聲:“小師叔。”林雪皎慌忙抬頭,有些心虛,聲音中帶著點顫:“怎麽?”周獨寒端詳片刻,並未馬上道明來意。目光沉靜漆黑,猶如深潭,麵上平靜,一眼望不見底。林雪皎的手指交纏在了一起,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難不成被周獨寒發現了?如果周獨寒問的話,他到底是說還是不說。他拿這個問題問了2208。2208也糾結了起來。當了這麽久的係統,林雪皎的性子它還不知道?隻要周獨寒一問,他保管倒豆子一樣什麽都說了,憋都憋不住。但要是說了,周獨寒保管能猜到林雪皎背後有人。這該如何是好?在焦急的等待過後,周獨寒緩緩開口:“小師叔,這附近還有其他人嗎?”還好不是問陣法的事情。林雪皎和2208同時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是問陣法相關的事情,2208就沒這麽多顧慮了,想也沒想,就直接說:【有三個人藏在天壇右側的屋子裏麵,還一個受了傷】林雪皎將這話複述了一遍。周獨寒還沒反應,柳意就搶先一步說:“有人?我們都沒發現,小師叔是怎麽知道的?”周獨寒垂下眸子,目光沉沉,意味深長地說:“小師叔自然有他的法子。”第50章 般配這話中別有深意, 林雪皎卻一點都沒有聽出來,還以為是在誇他,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角。柳意也當了真,笑著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小師叔修得是什麽神通?”林雪皎僵了一下。他哪裏有什麽神通?還不是靠係統作弊。這是不能說的事情, 但被人問了, 他又不會說謊, 隻好支支吾吾:“沒、沒什麽。”柳意:“這般耳聰目明, 顯然是非同尋常的功法……”他越說越起勁, 連續猜了兩三個功法, “是《上清闕》,還是《朝聞道》?這都是咱們上清宗的秘法。”這兩個功法林雪皎是聽都沒聽說過, 匆忙搖頭:“不是。”林雪皎再一次深刻體會到, 什麽叫做說了一個謊, 就要用無數個謊話去圓。偏生他臉皮薄,一說謊就臉頰通紅,就連鼻尖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柳意神經粗, 沒有發覺不對, 還在好奇的追問。就在林雪皎窘迫到不行的時候,周獨寒上前一步,擋在了兩人中間, 沉聲道:“你的話太多了。”柳意訕訕的停了下來, 自語道:“我就是問問……”周獨寒目光如劍, 讓人後頸發寒,柳意連忙改口:“是我多嘴了,還請小師叔不要在意。”林雪皎怯怯地看了一眼擋在前方的背影, 如釋重負, 輕聲說:“沒事的。”柳意鬆了一口氣, 轉移了話題:“我過去看看,究竟是什麽人躲在那裏。”說罷,他拔腿就跑,生怕跑得慢些了,就被周獨寒的目光戳個透心涼。繞過天壇,直徑走向了右側的屋舍。推開門,一股沉悶的氣息從中飄了出來,裏麵黑沉沉的一片,角落陰影晃動,倒像是真的藏著什麽人。林雪皎捏了捏手指,鼓起勇氣:“我們也過去吧?”周獨寒點了點頭,一同走了過去。剛剛邁過門檻,就聽見屏風後麵傳來了一陣聲響,大概是不想引來活死人,嗓音壓得極低,聽起來有些模糊不清。“……是你們!”“沈師姐,先把他拿下再說!”“你們要做什麽?”聲音落下。裏麵又傳來一陣刀光劍影。周獨寒的目光一冷,袖口翻轉,破門而入。一道劍氣劃破半空,悄無聲息的落下,如同切豆腐一樣,將擋在中間的屏風一分為二。屏風朝著兩側倒下,後麵的情景一覽無餘。柳意被逼到了角落處,周身三人以掎角之勢,擋住了所有的退路,其中領頭的還是熟人,正是之前搶奪七星琉璃花的女修。沈明煙追尋七星琉璃花多日,一直找到這處山澗之中,本以為靈花已是囊中之物,卻被花香侵襲,被困入幻境之中。好不容易掙脫了幻境,就眼睜睜地看著七星琉璃花落入他人之手,這教人怎麽能甘心?修真界弱肉強食,爭搶機緣之事並不少見。隻要搶機緣的人都死光了,可不就是“我與機緣有緣”嗎?沈明煙當機立斷,就要奪走七星琉璃花。不知道是不是她實在點背,不僅靈花沒搶到,還被地陷吞噬,來到了這一處奇怪的地底世界。好不容易找到了師弟師妹,為了躲避活死人的追擊,藏到了一處屋舍之中,還沒休息片刻,就又見柳意闖入了進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自然按耐不住,當即就要出手。當然,柳意也不是好欺負的。他雖然不是戰鬥人員,但手持各色丹藥,讓人一時沒法近身。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周獨寒與林雪皎的來到,頓時將場麵翻轉了過來。柳意:“周師弟,小師叔!”周獨寒袖口一落,一把黑沉沉的重劍出現在了手掌之中。重劍無鋒,帶來一股壓迫力,讓人難以呼吸。沈明煙對周獨寒的印象極深,這人看起來溫和疏離,如同翩翩公子,但手中的劍招淩厲,每一劍都直指破綻,不差分毫,就連她都有些難以招架。此時雙方勢均力敵,她心思一轉,露出了一個笑容,柔聲道:“都是誤會。”柳意揉了揉肩膀,毫不客氣地說:“剛才我一進來就喊打喊殺的,看起來倒是不像誤會。”沈明煙能屈能伸,當即放低了身段,解釋道:“我以為是活死人進來的,驚嚇之下,難免分辨不清,還請道友諒解則個。”沈明煙溫聲細語,態度極好,說起來也是有理有據的,倒讓柳意不好再說什麽,冷哼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來到了周獨寒的那一方。沈明煙知道,在這一行人之中能夠做主的隻有周獨寒,於是望了過去,自報家門:“雲霞宗,沈明煙。不知道友師出何門?”雲霞宗在修真界中的來頭不小,同屬為正道門派,名聲僅居於上清宗之下。周獨寒並未作答。柳意心領神會,站了出來:“上清宗。”聽到上清宗的名號,沈明煙心道一聲“不好”,麵上還是和煦淺笑的模樣:“那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自家人冒犯了自家人,不過這樣一來,我與道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沈明煙三言兩語就要將搶奪機緣一事遮掩過去,又道:“現在你我同處於這方怪異之地,周圍如此多邪魔外道,實在是獨木難支,還望與道友摒棄前嫌,守望相助,方才能夠從中逃脫出去。”現在打起來,確實不是一個好主意。一旦鬧出過大的動靜,接下來要麵對的就是源源不斷的活死人。就算周獨寒的劍意再精妙,也架不住人多勢眾,麵對這麽多活死人,也有靈氣耗盡、劍意潰散的一日。沈明煙不敢出手,也篤定對方不敢出手,才會提出這般的要求:“道友,你看如何?”柳意不敢隨便答應下來,轉頭看向了周獨寒。周獨寒淡淡道:“應當如此。”沈明煙笑道:“道友果然心胸寬闊,小女子實在是佩服仰慕,看來,像七星琉璃花這般的寶物,還是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