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楚祁與晏久歌兩人,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略有所思。“看來世道要大亂, 而不是小亂了。”不然掌門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倉促讓他們繼承雙人心法。“嗯。”晏久歌低低應了一聲。“那我們接下來是要做什麽?試試這個雙人心法?”楚祁嚐試著提議。“好。”這個提議正中晏久歌心懷。方才還有掌門在,晏久歌壓下了對雙人心法的驚詫。如今隻有他們兩人,晏久歌很想試試楚祁的靈術由他施展出來,是否同樣具備淨化煞氣的能力?可惜他體內的魔煞之氣全都在封印之中,多餘的一兩絲都被楚祁在上次清除幹淨了。晏久歌唇角微揚,雖不能馬上試用治愈靈術,但回想起楚祁對他的關懷,心情不由自主的暢快了起來。十尺開外,身姿挺拔的青年正欲施展劍術,他身量不及晏久歌高,但多年習劍,體格勻稱修長。抬手間一道劍氣自他手中凝聚,朝著二十尺外的鬆石斬去。“轟!”鬆石碎成了齏粉。殘留的劍氣蕩開在空氣中,殺氣凜然,氣勢猶在。“阿晏的劍氣好厲害。”楚祁收回了手,望著那塊碎裂的鬆石感慨道。神情欣喜,語氣中是絲毫不遮掩的誇讚。“……”沒人比晏久歌更清楚他自己的劍氣,可自己清楚,與被楚祁誇讚出來,完全是兩回事。“嗯。”他應了一聲,目光流轉在楚祁的身上,意有所指地開口,“以後我的劍法還會進益。”眼前這道劍氣並非他的全部實力,在禁製的約束下,晏久歌的化神期修為壓製到了金丹後期。“那當然。”楚祁點頭,未曾察覺晏久歌話中有話,他早就知曉晏久歌今後在劍法的造詣,也見過晏久歌的天賦,便順著話語繼續往下說,“你日後定然會登上劍道之頂。”明明是猜測的事情,可從楚祁口中說出來,倒是變成了篤定。晏久歌心頭微動,他想起年少時與楚祁一同在問劍峰練劍的場景,每次他練劍完後,楚祁望著他的眼便會微微發亮,帶著莫名的光彩。“那要不要我親身教你如何斬下劍氣?”晏久歌突然來了興致,想要教楚祁練劍。“劍氣從靈劍中斬出,威力還會更大一些。”晏久歌說著,手指已經撫上了腰間的龍寅劍,正欲將其抽出,卻聽見身前之人出聲道。“今日還是先不了吧……”楚祁的神色猶豫。晏久歌攥著劍柄的手未曾鬆開,眉間的熱情褪去幾分,化作思忖,“為何?”“我想起來,我還有靈藥沒有煉製。”楚祁絞盡腦汁地解釋著,實則是因為他在雲息秘境中動用了劍修禁術,三個月內都不能觸碰歸寅劍。如今晏久歌教他練劍,這一件事必然會暴.露。少年時,楚祁曾獨自去天玄宗後山做門派任務,不慎傷了手掌,被晏久歌尋到時,念了他許久。哪怕治愈術及時,連疤痕都不曾留下。每每有楚祁冒險的事,晏久歌總會出聲反對。楚祁若是辯駁一句,兩人定然是要吵起來,漸漸地,一些不算重要的小事,楚祁也學會對晏久歌隱瞞。阿晏嘴硬心軟,聽到事情的原委大抵又會緊張他許久。楚祁回神,將之前的想法當成理由說給晏久歌聽,“正好回到了宗門,我想抽空給你煉製結嬰丹。這樣你晉升時會順利很多。”曆練之前,楚祁本想為自己與晏久歌各自準備一顆結嬰丹,不料他從秘境中出去後,就渡劫了。但晏久歌還是需要的,他得盡快煉製出來。聽到楚祁的解釋,晏久歌心頭那點失落褪去,“其實我不著急。”他並非真正的金丹後期,結嬰丹於他而言作用不大,但丹藥出自楚祁之手,晏久歌不想拒絕。“我著急。”楚祁看了他一眼,“如今宗門上下嚴謹,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等日後有了空閑,你再教我練劍吧。”楚祁朝晏久歌走近,主動向他提詢問,“你有空禦劍送我回去嗎?”“自然。”不論有空沒空,送楚祁回鍾靈峰,並不需要晏久歌得空了才能送。他禦劍在側,開口喊著楚祁,“快站上來。”抬腳踩上龍寅劍,楚祁心底放鬆下來。他確實是想要和晏久歌學習劍法的,但煉製結嬰丹也迫在眉睫,加上三個月不能觸碰靈劍的期限,今日煉藥比學劍重要一點。*回到鍾靈峰,楚祁著手準備煉製結嬰丹。這類靈丹比較複雜,前後需要煉製三日。楚祁與清越長老說了一聲,便專心回屋煉藥去了。三日後,結嬰丹出爐。晏久歌服下結嬰丹後渡劫,亦成了一名元嬰期修士。就在天玄宗為他們兩人晉升高興的時候,外界卻逐漸卷起了一股風浪。起初隻是因為雲息秘境提前關閉,惹得雲華界眾多修士心中不安,等待著五大仙門的解釋。後來又傳出扶搖宮整頓弟子,將要縮減門中弟子的人數,下一次仙門選拔提高門檻。接著青靈派出聲靈石礦脈產出縮減,並不再換精巧無用之物。禦獸門也縮減了靈獸的買入,不再似以往那般,什麽靈獸都留著了。菩提宗和天玄宗沒有動靜。但這兩大仙門深居簡出慣了,除非天下大亂,他們才會有大動作。雲華界修士察覺到端倪,對原本就競爭激烈的修煉資源,看得愈發重要起來。一時間修煉用的東西物價上漲,玩樂之物反倒成了最無用的東西。這股浪潮湧動了約莫兩個多月。靈鴿攜帶著一封求救信,急急忙忙地飛入了天玄宗所在的山巒之中,撞在護山大陣前,不得再往前一步。守在山門處的弟子們麵麵相覷,最後由一人帶著這隻靈鴿稟告掌門。若是有小勢力請求天玄宗支援,按理說,傳訊於天玄宗內負責聯絡各個附屬勢力的管事即可,用不著動用靈鴿,千裏迢迢的趕來報信。這樣做不僅效率低,很有可能天玄宗弟子趕去時,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不管怎樣,這隻靈鴿還算幸運,將求救信送到了天玄宗掌門手中。“是中域那邊的小勢力,名為秋城,求我天玄宗出手相救。”看完了信紙,掌門眉頭微凝,將這件事緩緩道來,“他們被惡意搶奪資源,整座城池都被來曆不明的散修控製,城中百姓沒有靈根的淪為了奴隸,有了靈根的被控製起來當家仆,整座城的人水深火熱,希望我們天玄宗能為他們做主。”“中域離我們天玄宗很遠,也不是我們天玄宗的附屬勢力。”常長老開口道。“是。”五大仙門之中,天玄宗在北,禦獸門與扶搖宮在東,青靈派在南,菩提宗在西。中域的靈氣相對匱乏,那裏地勢平坦,沒有靈脈,所以沒有大勢力在中域。但平坦的地勢方便修建主城,適合低階修士與沒有靈根的凡人居住。這世道一亂起來,竟是有人連中域的小勢力都要搶奪。“世風日下啊,我們要派弟子出去相救嗎?”常長老詢問著他的掌門師兄。“我猜這靈鴿不止飛向了天玄宗,恐怕其他四大仙門也收到了。”掌門陷入沉思,若管了這件事,秋城就算他們天玄宗的附屬勢力,隔得遠,也不太方便管理。可不管的話,秋城無人做主,一城的百姓全受苦。雖說秋城可能不止向天玄宗求救,但天玄宗的劍修禦劍飛行趕過去,速度是最快的。“罷了,將首座弟子喊來。”掌門歎了一聲,終究打算派門下的一部分精銳弟子趕過去,爭取速戰速決了回來。“這隻是一個開端,若是置之不理,今後想要作亂的人怕是會愈發沒有底線。”第49章 晏久歌被喊去自在峰時, 他正在造化峰教楚祁練劍。這一段時日,兩人形影不離, 一起修習雙人心法。鍾靈峰不能練劍, 三個月期限過去,楚祁幹脆搬到了晏久歌的院落裏小住,隔三差五回一趟鍾靈峰侍奉靈藥。他如今修為到了元嬰, 侍奉靈藥不過拂袖間施展幾道靈術的功夫,不必日日守在跟前。“掌門喊我去自在峰議事, 等我回來再教你。”庭院前, 晏久歌將龍寅劍歸鞘,三兩步朝著楚祁的方向走來。他額間碎發上染了些許汗珠, 劍氣未褪,周身依舊帶著幾分銳氣。看起來很有朝氣。楚祁點點頭,抬手給晏久歌施展了一道清潔術, 拂去了他眉梢的汗珠, “去忙吧。”即便是一道簡單的清潔術, 但融合了楚祁的靈力,晏久歌便覺得心曠神怡。楚祁目送著晏久歌禦劍遠去,直到看不見蹤跡,才收回視線, 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他手中的歸寅劍上。一隔三月,再次握上劍柄,歸寅劍帶著低低的哀戚, 似乎是上回飲過楚祁的血, 情緒低落至今。“真是抱歉, 當時情況緊急。”楚祁輕聲說著, 提起靈劍, 準備修習方才晏久歌演練過的招式,“也怪我那日實力式微,今後修習劍法,必定不會再陷入那般境地。”等楚祁徹底掌握晏久歌的劍氣,他會準備引劍氣入體,試一試雙心法。“嗡!”在楚祁手中,與他心意相連的歸寅劍,發出了顫鳴。日照西牆,牆麵上勾勒著楚祁的影子,劍法一招一式,如行雲流水。*雲隱界,白幽閣。白幽閣一共有十二座閣樓,如星列陣般占據在四位八方,最中心的那一座,懸空於雲端,如眾星拱月,高不可攀。這座閣樓別名叫雲中閣。清風攜長雲,掠過雲中閣時,閣中人可以從窗口處,看到雲海肆意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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