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秦幼理直氣壯的不完成。他有那麽多事要忙,還要看新遊戲的建模,哪有時……嗯……建模?!坐在嬴舜腿上理直氣壯變成個真正的幼崽被喂飯喂到爽歪歪的秦幼,想到這,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今天要做的事……難怪一下午沒見到菲爾斯。“您先去休息,我有點事,忙完就回來。”匆匆結束吃飯,讓嬴舜先回房間自己休息後,秦幼立刻奔向自家因為他忽然已婚而焦頭爛額的事業合夥蟲兼喂水管家。菲爾斯隻給了他一個幽怨的眼神:“我要求升級,我做著不符合我勞動強度的工作,布萊恩都升級了,我也要。”不遠處因為稍許不放心,跟著秦幼過來的嬴舜忽然駐足。這話……算什麽意思?原本嬴舜也很不解為什麽填在雌君配偶欄的是自己,而不是這隻陪伴他看起來已經很久的年長雌蟲。是,因為他的出現,所以菲爾斯等級下降?正在鬧脾氣?……菲爾斯用了整整一上午來處理秦幼工作上的問題……公司尾巴下麵還扯著其它的小公司,一層一層決策遞上來,總要老板拍板才成,秦幼這麽撂下就跑,菲爾斯很憂鬱。而眼下的麻煩是,新遊是款仙俠種田遊戲,蟲族世界根本就沒有修仙的傳說。反複改了好多版,包括菲爾斯也不清楚眼前遞上來的建模設計,他們家這個想法和創意永遠不在他想象中的小少爺到底能不能敲定。平時還好,今天秦幼因為被監察局選上要和罪雌一起做測試,或許年紀小不接觸這些,接受不了,還氣的摔了手機,繼而大戰監察局,又陪他雌君跑步……菲爾斯更不敢多話。隻等著他忙完。結果這一等,就是個大半天,此時滿臉都寫著:我要升職加薪。“這個……”秦幼嘶了口氣,不好解釋。之前布萊恩升級是因為他以前是副總,人家又是公司坐班選手,明裏暗裏全靠他傳遞,秦幼大手一揮直接讓他和菲爾斯平起平坐,當了總裁。公司可以有兩個總裁,但是不能有兩個老板。“你再升級,就要爬我頭上了。”秦幼哭笑不得的拒絕了他,並換一種方式安慰:“不然,以後都讓你說了算,還不行?”“……”菲爾斯倒是想說了算,可他更擅長執行完成,而不是天馬行空的幻想一個世界並打造出來,不過給了麵子,他滿足的哼哼:“這還差不多。”心裏爽了,菲爾斯順手給秦幼倒了杯水:“把您給雌君的關心和愛護,挪我身上來一點點,關愛老弱病蟲,行嗎?”“哈哈……知道了。”秦幼捧著水杯坐在電腦前麵:“所以今天又怎麽了,惹你發火。”“就這個。”菲爾斯打開某個文檔,裏麵都是下屬設計公司發來的遊戲建模:“你不點頭,我不敢敲定。”“啊……”秦幼看到了裏麵的東西,懂了。生物永遠無法想象超過自己大腦範圍的東西,所以即使秦幼盡力描述什麽是「神仙」什麽是「俠客」,那些設計這些遊戲角色的畫師也還是不能弄明白,他要的都是什麽東西。按當初審查來看,人形方麵隻需要稍微改改,可boss建模卻都偏向克蘇魯風……雖然也精致漂亮,但把它們放在仙俠世界,十足的格格不入。或許,在底下員工看來,這就相當於老板需求五彩斑斕的黑一樣無語,這應該是改的第七版了,也難怪菲爾斯狂躁。“不氣,不氣,你忘了我老本行了嗎?”溫柔換來的就是溫柔,秦幼對待菲爾斯向來是不同:“等會我全畫出來,讓他們按照我畫的去設計,這行了不?”“要畫不少吧……”“不塗色。快得很。”秦幼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塗色的東西遞出去,萬一被某些事多的發現他的畫風是那個畫家秦川,給扒了馬甲怎麽辦?畫家就需要一點神秘感,尤其是他走這種異世路線的幻想派畫家,被定為到某個獨立個體後,帶來的麻煩估計想不到。沒多會,在蟲族眼中五彩斑斕的黑就畫出來了。還附帶了一些鯤鵬窮奇九尾狐之類的山海異獸,都畫好了在一邊擺著。菲爾斯歎為觀止。不多時,正在無情唰唰唰的秦幼,忽然聽見敲門聲。家裏的侍蟲都很懂事,一般來說不會在他和菲爾斯工作的時候敲門,秦幼立刻把畫整理起來放在一邊,示意菲爾斯去開門。菲爾斯打開門,侍蟲有些尷尬的抬眼看了他一下,顫顫匯報:“小少爺,您的雌君他忽然發火……把樓上……砸了。”第10章 ◎“記住了麽?這樣親。再來一次。”◎“啊?把樓上砸了??”秦幼大腦立刻開始飛速運轉。老婆生氣了?老婆為什麽生氣了?剛才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說了讓他乖乖去休息,自己忙點事就回去……為什麽氣?是沒和他說拜拜嗎?還是沒送他上床?或者是,最後沒對他甩兩下尾巴?話說的太「命令」了?一點不規矩?秦幼在想所有可能性,侍蟲發現小少爺不說話,尷尬的解釋:“是我們聽到了一連串摔東西的聲音,叮咚咣咣裝修似得,也不敢上去看。您要不……過去看看?”“我……”都說了叮咚咣咣,那他也不敢啊!!看了眼菲爾斯,秦幼抬起一隻爾康手,吩咐侍蟲:“等他消氣,他要是沒消氣,再去搬些給他砸,多來點盤子碗什麽的,摔起來比較痛快,然後收集起來還可以化了重鑄,砸一卡車也不浪費。”侍蟲瞪大倆眼,「啊啊」兩聲,回去了。“不是吧?”當侍蟲關門,菲爾斯湊近了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家毫無底線的小少爺:“他是雌蟲,他發脾氣?砸東西?您這麽寵著?”“雌蟲怎麽了,你不是雌蟲?雌蟲都精力充沛,摔東西可以發泄精力。”秦幼歪頭笑著,又把自己的畫作都拿出來繼續低著頭,一邊畫一邊曉之以理:“再說,你也說過,當初他那事有點冤案,讓他在監獄裏被關了三年多,出來的時候手腳都不聽使喚,誰知道吃了多少苦?而且他身上現在戴著那麽多的鎖具,翅翼都展不開,他脾氣暴躁很正常啊,我早上生氣的時候我還摔手機了呢,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明裏暗裏的護著雌君,菲爾斯竟然有點嫉妒,嘶了一聲,解釋:“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您對他是不是,有點小小的過線?就比方說……太客氣了點?”“他值得啊。”即使菲爾斯說的十分委婉,秦幼也聽明白了,不以為然的笑著解釋:“你想想,我隻是叫他一聲雌主,稱呼他一下您,偶爾對他撒個嬌耍個賴。就能換來他全身心的愛我。如果有一天有蟲敢傷害我,他會不顧一切的把所有蟲都殺了。用嘴換心,這多合算的買賣,你怎麽就想不通呐?”這……這買賣明明不太合算?大多數雄蟲不需要「嘴」也能得到雌蟲的“心。”更何況帝國法律明明已經給了雄蟲無數的偏袒,如果有蟲敢傷害雄蟲,不用誰不顧一切,那家夥也會死得很慘。總之菲爾斯是從來沒想到,自己覺得驚世駭俗的流言蜚語和小少爺說了之後,他竟能欣然接受,並且立刻對號入座的給自己找到了角色,開口閉口的管他叫「雌主」。雖說他家小少爺也是隻驚世駭俗的蟲,兩隻與眾不同的正負極對在一起,細想想也沒什麽奇怪的。但這要是給兩位老爺看到……說不定要糟糕。“這年頭,婚姻已經是交易了,一顆心剝八百份誰也做不到真誠。想要真誠,就得先付出,這很正常。等以後我和我雌父雄父解釋一下,他們也早就期待我找雌君,我現在亞成年,乖點沒什麽不好,他們也少操心。”秦幼安靜的收了尾,繼續把自己還能想起來的幾隻巨獸給畫出來。當需要的模板大概都成形,秦幼把畫作遞給菲爾斯,自己快步走回嬴舜睡覺的小樓。都說邊境的雌蟲勇武、脾氣大些,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前後不過二十來分鍾,也不知道老婆足夠消氣了沒?秦幼在心裏進行了一連串的分析,最終敲定了答案自己臨走的時候太匆忙了,說錯了話。這個世界給雌蟲的規矩多,一般來說,菲爾斯想離開,那肯定不能像他對嬴舜那樣說:“您先去休息,我忙完就回來。”他應該說:“我需要去忙些事,您先休息可以嗎?”要詢問,不要命令。啊-看來以後還要慢慢習慣,注意一下說話的藝術。樓下的侍蟲此時仍然顯得有些緊張,樓上已經沒了聲音,隨口吩咐侍蟲們弄點軟羹之類的夜宵,慢慢上了樓。到了門口,秦幼看了看緊閉的白色房門……不知道裏麵是什麽腥風血雨的慘狀,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掃到台風尾。“雌主”他一臉乖乖的推開一小點門縫兒,看到屋裏有些淩亂。此時嬴舜身上落了一些土渣和牆皮,正麵無表情的坐在床邊。因為有牆皮,所以秦幼順勢往上看看……臉色都變了。好家夥,窗簾架子塌了,天棚做的雕花吊頂都給扯下來了,水晶燈碎了一地。他在房間裏練乾坤大挪移了嗎?聽到秦幼的聲音,嬴舜眨眨眼,仔細瞄著那門縫裏漏出的一雙海藍色賊眼睛,表情怪異:“你……忙完了?”“嗚”秦幼給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找到點悲慘情緒,推開門,委屈屈的鑽進他懷裏,看著周圍這些雜亂,不由分說先道歉:“他們說您生氣了,我是不是臨走的時候著急,沒和您申請?您生我氣了?我錯了,以後不這樣了-我以後做什麽之前,一定問問您,好不好。”“我生氣?沒有。”嬴舜看著這隻小雄蟲眼窩紅紅的鑽進他懷裏,嘴裏說了一大串的傻話,略顯尷尬的看著地麵上破碎的吊燈:“抱歉。”“沒關係的!”有點震撼他竟然也道歉了,秦幼連忙擺擺手:“房間有很多,可以隨便換!”“不是。”嬴舜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他剛才聽見菲爾斯要求升級,猜測大概是照顧小雄蟲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雌君本來就已經默認屬於他的……現在被隻突然出現的罪雌搶了,他不開心很正常。這事是小雄主說了算,但偏偏他這小雄主是個小傻子,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不懂的中和,沒給他應有的地位,甚至在自己身邊一整天,才想起來匆匆去找他。嬴舜覺得,這對菲爾斯的確不公平,打算回來如果秦幼提起,就順水推舟把位置讓出來,他並不在意這些。但他在意小傻子嘴裏的「唯一」。當聽到他哄菲爾斯的話「你再升級,就要爬我頭上了」和「不然,以後都讓你說了算,還不行?」覺得他對菲爾斯也確實是有感情的。心境發生奇妙的變化,為之心醉的「唯一」被破壞,導致精神力發生紊亂,在伸手開窗簾時,腕拷忽然檢測到非正常反應並釋放了攻擊電。他下意識身體不受控製的扯住窗簾。不自覺的用力導致窗簾架子被扯掉,架子刮到了吊燈,吊燈搖晃拉掉了棚頂墜落一地,當腕拷控製結束後他一臉懵的看著房間變成這樣,心裏想的雌君問題,忽然變成了該怎麽和秦幼解釋。所以,在組織了一陣後,嬴舜開口解釋:“是我沒控製好自己,我……”“沒事沒事!”秦幼甚至沒聽他說完,從他的反應已經看出來不是故意的,還很窘迫。雌蟲都一樣,家裏的保姆蟲和侍蟲也常常不小心就大力出奇跡,他能理解。立馬打斷他不需要他再尷尬解釋自己怎麽幹成這樣的。“不需要解釋,想砸就砸,不是故意的就更沒關係,沒受傷就好,有傷到嗎?要不要請醫生來看看?”已經在這個社會和監獄的教育下學會了無論什麽原因,錯就是錯、必須被懲罰的嬴舜,對於秦幼問都不問就忽略了他的錯誤,顯得有些怔愣。他到底,是不是這個星球的雄蟲?投胎時帶錯了腦嗎?“怎麽了?”秦幼看他不回答,在他身上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多遍,確認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拍拍他身上的土渣:“嚇著了是吧?沒關係,摸摸毛嚇不著,乖乖跟老公回家”聽到他口中「老公」這個詞,嬴舜從摸著自己腦袋的小手上回過神來,沒做聲,隻問:“要和雄父雌父道個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