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仕?”單維意驚訝得瞪圓了眼睛,“我要當官了?”太子看單維意吃驚的模樣好笑,柔聲哄道:“當然,這還能有假?”單維意半信半疑:“就我這樣大學被退學的還能當官?你別是哄我的吧?”太子無奈一笑,說:“再包裝一下就行了。我安排你到別的學院領個文憑再買幾個獎,回來就夠資格了。說實話,這事兒能不能成,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嗎?”單維意感歎:這個帝國的官僚係統也太腐朽了。眼看著單維意臉上的慍怒之色已經消退,太子心內又開始蠢蠢欲動。他伸手搭在單維意的肩膀上,笑道:“我這樣幫你,你要怎麽謝我?”單維意冷哼一聲:“謝你?謝你什麽?謝你讓我退學?”說著,他偏偏掙開太子的手。太子被他勾得夠久的了,已是心癢難耐,伸手把他摟回來。單維意的力氣比不過太子,被強抱在懷裏,掙紮不開。他便又驚又怒地說:“太子還想來硬的嗎?”太子不慣被人忤逆,隻覺得自己對單維意夠好的了,沒想到單維意越來越拿喬,心下自然不悅。他又想起沈逾的話,隻道:“太傅說得倒是對,我太慣著你了,把你的脾氣都縱得比天還大了。”“太傅?又是太傅!”單維意氣哼哼地說,“讓我退學也是他的主意吧?我看太子本來也沒想讓我退學,隻是聽了太傅的話,才這麽做的。是不是?”太子一下被問住了:單維意說的是事實,但太子卻不便承認,隻能沉默。趁著太子怔愣的瞬間,單維意用力把太子推開,跳到兩米遠的地方,抄著手冷道:“我看太子倒是聽太傅的話,怎麽不跟他過日子算了?”太子聽到這話哭笑不得:“你在胡說什麽?連太傅的醋你也吃!”但不得不說,單維意的“吃醋”討好了太子。沒有男人不喜歡情人為自己拈酸吃醋耍小脾氣的樣子。當然,如果吃醋吃到打爛醋缸雞犬不寧就是另一回事了,這個尺度也要拿捏好。看著單維意吃醋的小傲嬌樣兒,太子心花怒放,就把剛剛被拿喬所引起的不快給忘了。太子隻想上前安撫單維意,耳尖卻動了動,眼神一陣淩厲,眼刀飛向衣櫃:“什麽聲音?”但見嵌入式衣櫃櫃門緊閉,仿佛一個緊鎖的盒子,而裏頭泄露的聲音非常微弱,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聽見。而太子,並非一般人。他察覺到櫃子裏最細微的響聲,立即進入備戰狀態,仿佛下一刻就能掏出手榴彈把櫃子給炸了。單維意當然不能讓太子把櫃子炸了,他眼眸靈光一閃,忙說:“是我準備的禮物。”“禮物?”太子好奇問道,“為什麽禮物?”單維意揚起唇角,說:“太子閉上眼睛,轉過身去。”看著單維意神秘兮兮的笑容,太子覺得好奇又疑惑,卻也沒有拒絕,果然聽話地閉上了眼睛,轉過了身體。看著太子這麽配合,單維意流露出憐憫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隻老老實實的綠毛龜。他搖搖頭,轉身走到衣櫃旁,將櫃門打開。燈帶的光自然地照滿衣櫃內,沈逾的身影明確地顯現出來。他斜靠在大衣櫃裏,已經戴上了單維意送他的“充值送好禮”一條項圈。無獨有偶,太傅在抽卡app裏抽中的第一張sr也是項圈主題。卡麵上戴著項圈的人單維意。時移世易,現在項圈戴在了太傅頸脖上。而且還是太傅親手給自己戴上的。項圈是拿太傅充值的錢給訂做的,作為回饋退遊玩家的(騙氪)禮物,這個項圈做工十分精良,采用天然靈犀獸的頭層皮,強度理想,柔韌透氣,彈性良好。它輕便柔軟地栓在帝國太傅頎長白皙的脖子上,耐磨損的邊緣鑲著銀扣,扣子環吊著精美的鈴鐺。一直憋著氣息的太傅眼角發紅,緊閉著嘴唇,神情古怪,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卻又像是在享受著極致的歡愉。他睜開眼,看到卑微之身的單維意高高在上地站在自己麵前,用看玩物的眼神睨著自己。這樣的鄙夷,深深刺痛目無下塵的太傅大人,卻又狠狠刺中太傅最隱秘的癢處。他渾身皮膚都要因為單維意的這麽一個眼神而顫栗不休。太傅錯開眼,目光越過單維意的肩膀,落到帝國儲君偉岸的背影上。這個人,對太傅而言是學生是朋友更是君主。他早就將作為臣下的忠誠投給此人,從此當他的良師也當他的諍臣。誰能想到……他會躲在太子愛寵的衣櫃裏?他堂堂一個太傅,被退學生玩弄在指尖,行著背叛君主的殺頭蠢事!這樣的矛盾、悖德,把這場遊戲的刺激拉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太傅吃力地忍住呼吸、動作,唯恐一個最細微的動靜,都會引起太子的懷疑。他竭力控製自己身體的每一塊肌肉,使自己維持靜止,如同一座雕像。相較於他的僵硬緊張與難以言喻的興奮,單維意的表情看起來就從容得過分。他看起來並不像太傅一樣害怕,也並不像太傅一樣享受。他從容不迫地伸手解開了太傅脖子上的項圈,動作隨意得過分,以至於項圈上的鈴鐺粗亂地叮當作響,引得太子耳朵微動。要知道,太傅剛剛躲在衣櫃裏的時候,為了控製鈴鐺不動簡直使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比軍訓還累。然而,在太子與單維意提起自己的時候,太傅還是忍不住呼吸亂了一拍,導致鈴鐺輕輕搖了一下,發出極為細微的響動也是這個響動,引起了太子的注意。單維意將鈴鐺項圈接下來之後,便順手把衣櫃門合上。脖子上的項圈被拿走後,櫃門合上,櫃子裏再次陷入黑暗。在裏頭的太傅睜著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單維意無情地把項圈轉頭送給太子那明明是太傅的“充值好禮”,那明明是單維意送給太傅的第一件實體禮物……就這樣,被轉贈到其他男人手裏了。太傅眼睜睜看著,卻隻能咬牙啞忍,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小蝦米,毫無尊嚴。合上衣櫃後,單維意轉身擺出盈盈笑臉,跳到太子麵前:“你猜這是什麽……”太子雖然閉著眼睛,但耳朵可沒聾,早聽見了鈴鐺響聲了,便說:“什麽小孩子玩意,也拿來送我?”單維意嘟噥道:“你別自作多情,這個是送給意主子的。”太子睜開眼,便看到單維意手上的項圈。他伸手將項圈接過,笑道:“你找什麽人訂做的?”單維意說:“很好的匠人,這個可不便宜啊。”太子卻笑道:“很好的匠人,打這樣不合尺寸的項圈?就這個圈子能有小意兩個脖子粗吧。”單維意愣了一下,隻說:“這個大小可以調節的。我想著意主子會長大的,所以讓匠人往大裏做。”說著,單維意把項圈扯回來:“不要拉倒。”“要,怎麽不要?”太子笑道,“這個要是戴不上,我就讓小意一天吃十頓,把他吃成大胖貓,總得戴得上這個項圈,才不辜負你的一片心意。”單維意哼了一聲,轉頭從桌底下取出一個錦袋,將項圈塞進袋子裏,又送到太子手上,說:“那你趕緊拿回去給意主子吧。回頭記得給他拍個照,我要看他戴項圈的樣子。”太子笑著答應。單維意卻推著太子的背脊往外走:“那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回去給意主子送禮物?”看著單維意這樣急切地把自己推走,太子隻以為是剛剛自己強摟了單維意,讓單維意害怕了。單維意一直推推拉拉的,太子是看得出來單維意還是不甘心獻身的。對此,太子有幾分體諒,知道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世家公子,但同時,太子也有幾分慍怒,認為單維意不識抬舉。這樣的矛盾讓太子心裏不舒服。平時,單維意把太子哄好了,太子對他的體諒憐惜便占上風,不十分強迫。但剛才,單維意一下沒哄住,太子就炸了毛,亮出爪子和獠牙,就勢要將單維意按倒吞進肚子裏。現在,單維意順毛捋了兩把,太子的氣又順了,再顯露出翩翩風度來。他捏了捏單維意的鼻尖,隻說:“我不可能次次放過你的。你要有準備。”單維意立即作出又羞又惱、又驚又怕的模樣,慌慌張張地把太子推出門外。太子被一把推開,看著自動門在麵前合上,仿佛是吃了一個閉門羹。然而,他還從閉門羹裏吃出了甜味,便不計較單維意的“不敬”,隻笑著離去。太子拎著錦袋回到自己臥室,看著上跳下竄的意主子,露出蕩漾的微笑。光看到這個笑容,小黃門就知道太子剛剛見過什麽人了。小黃門恭敬說道:“這個錦袋可真漂亮呀,送錦袋的人一定也是一個美人吧。”太子瞥小黃門一眼,笑罵:“多嘴!”小黃門連忙告罪。但彼此都知道太子心裏是愉快的。太子隻將錦袋拆開,神色卻猝然一變。小黃門看著太子的神情,心也跟著一沉。可小黃門卻怎麽也沒察覺哪裏出了問題這是當然的,小黃門到底沒有太子靈敏的觸覺。當袋子拆開的時候,獨屬於太傅的那一陣幽幽蒼蘭香竟然從中飄了出來!太子不禁一陣驚訝。事實上,太傅本身的蒼蘭氣味並不強烈,隻有湊近的時候才能依稀聞見。所以,即便他在櫃門大開的衣櫃裏,距離他幾米之遙的太子也不會察覺。然而,這款項圈選取的靈犀獸頭層皮最是吸味。太傅戴了這麽一陣子,氣味分子不少被吸附到獸皮上了。加之,這項圈又在錦袋裏悶了一路,氣味便也跟著悶了一路,所以這時候拆開,才散發出濃烈得足以引起太子注意的氣味。這氣味雖然在外人聞起來還是很微弱的,卻仍被太子過分敏銳的嗅覺所捕獲。太子眼瞳一震,仿佛又閃爍起一些不為人察覺的畫麵:緊閉著卻透露出不尋常氣息的衣櫃,阮陽被單維意傷害時太傅的反應,阮陽突如其來被幽禁的情況……耳邊絲絲縷縷的泛起舊提琴一般的聲音:“太傅在那邊看著我們,眼睛都不帶眨一眨啊!哎呀什麽人啊這是該不會是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吧……”“太傅喜歡我,所以阮陽妒忌我呀。”“太傅一直在看著我,肯定是暗戀我。”……看著太子神色變幻,小黃門感到極大的壓力,隻想找個借口退下,忙說:“奴才來把這項圈收起來?”“項圈”兩字不說還好,一說太子就火。太子暴躁地一腳踹飛小黃門。小黃門一下被踹牆根上,頭腦昏花一片:啊???我又做錯了什麽???第29章 單雲雲哭哭單維意回頭收拾行李,準備退學回家,連多看太傅一眼也不曾。沈逾卻在這樣的忽視中獲得了奇異的快感。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了,卻又越來越難以自拔,看向單維意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深意:能夠看穿自己的本性,同時還可以這麽悠閑自得地遊走在自己和太子之間……這樣的單維意,真的是一個愚蠢淺薄的傻子嗎?沈逾凝神看著單維意,禁不住斷言道:“你所圖不小。”所圖不小,四個字,頗具深意。單維意聽到這句話後,卻隻是冷冷瞥了沈逾一眼,道:“我讓你說話了嗎?”這輕蔑的一句,卻讓沈逾閉上了嘴。沈逾在靜默中感受到殘酷的溫柔。單維意眉梢透出的那種拿捏得當的精致誘惑。如同天羅地網般將沈逾捆緊,永世不得脫身。單維意卻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剛剛明顯ooc的舉動沒有招致任何懲罰。另一方麵,單維意被退學的消息也同步送到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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