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滿臉笑容地表示同意,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君更盡。君更盡也是有苦說不出。君更盡知道這條路走不出,便決定搞走劉總。君更盡心思陰沉,也是辦公室政治的一把好手,他便開始施展陰謀詭計整治劉總。然而,每到這個時候,單維意就不和稀泥了,突然的明鏡高懸包青天,把君更盡的詭計看得透透的,不但出手破他的局,還敲打他說:“年輕人要腳踏實地,不要把時間精力放在內耗上。”君更盡:……是我想內耗的嗎?單維意看著君更盡搖頭歎氣,好像恨鐵不成鋼一樣。君更盡整個恍惚懷疑人生。君更盡的項目理所當然地毫無進展。被劉總這個頂頭上司和王秘書這個“太監總管”雙麵夾擊,不僅如此,組內的成員對君更盡的加班文化也非常厭惡。他的項目全靠他一個人肝頂著,別說有進展,能夠不垮掉也算他是人才了。君更盡每天加班加點,忙得腳不沾塵。最後單維意還是找他談話:“我說什麽來著?你還是太年輕了,撐不住場子。這個項目還是給劉總把控吧!”君更盡氣得吐血,但他拿不出實際成績,確實也沒有什麽強有力的理由反對單維意的決定。但他還沒懷疑單維意是在針對自己。因為他瞧著劉總像是單維意的親信,且已經提拔到“總”的級別了,對單維意掌控集團很有幫助。反觀自己隻是一個略顯莽撞的新人。換做是他自己,也會偏袒劉總打壓新人。單維意把君更盡調回總裁辦當助理。劉總接手了君更盡的項目,有著君更盡打下的基礎,這個項目立即原地起飛,劉總成為季度業績之王。他上台領獎的時候還說:“這個我還得感謝君故。是他發起的這個項目。這小夥子還是不錯的!”君更盡在台下氣得差點吐血。但還沒等他把喉頭老血咽下去,就收到了欠費通知:表示他賬戶餘額不足以抵扣這個月的陽光稅、空氣稅、重力稅、拉屎稅……“怎麽可能!”君更盡不理解,“我明明……”他作為“君故”的賬號雖然被經濟封鎖,拿不到君家的零花錢,但他到底還是君氏員工,項目經理的月薪還是不低的,怎麽可能抵扣不了這些吃喝拉撒稅?他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因為他被扣了很多錢……這還是他第一次自己核對工資單從前,他當總裁的時候從來不看自己的收入條,隻說:“錢對我來說隻是一個數字,我根本不在乎自己掙了多少錢,我隻在乎自己達成了什麽目標”。而現在,他眯著眼睛恨不得用放大鏡看自己的工資條還啟動計算器開始啪啪啪地算數:“業績不達標扣除所有績效獎金……遲到一次扣一百,兩次扣二百,三次扣三百……上班拉屎超時扣款兩百……”君更盡目瞪口呆,這上班扣錢能扣到破產。別人帶薪上班,他是貸款上班啊。這要命的薪酬製度是誰他媽想出來的……咿,好像就是他自己。此時君更盡還不知道,單維意已經廢除了這些不合理的扣薪製度。全公司還在享受這些“老規矩”的隻有君家直係的員工,這些人當然包括“君故”。不過,這些直係子弟都能從君氏基金支取零花錢,所以不在乎工資,隻有“君故”是個例外……而此時,單維意正躺在辦公室裏擼貓。桐子貓的舌頭從他的耳際滑過,微帶倒刺的舌頭帶來微妙的刺癢感,使單維意昂頭眯眼輕呼一口濁氣。就在這時候,腦海中響起好感度提示。單維意原以為是君更盡的,沒想到,卻是吝嗇鬼刀丹墨好感度爬到了99.4%。單維意睜開眼,拍了拍桐子貓的腦袋:“刀老鬼那邊發生了什麽事?”“什麽都沒發生。”桐子貓淡聲回答,“他突然就這樣了。”單維意笑了一下:是突然想通了吧。單維意這些天都不去見刀丹墨,但卻處處在刀丹墨的生活裏留下痕跡。這對大權在握的單維意太容易了。刀丹墨在實驗室工作的時候,信息屏會定時播放君氏的訊息,屏幕上的單維意高冷矚目,如高嶺之花。刀丹墨都錯不開眼。實驗室的人也會討論單維意。因為刀丹墨和單維意的關係,他們還會故意在刀丹墨麵前誇讚單維意。每逢天氣涼了,就有機器人以單總的名義給刀丹墨送衣服圍巾熱飲。當刀丹墨出門時下雨,就有機器人以單總名義給他打傘……更別提刀丹墨還偏執狂一樣地暗中關注單維意。這讓刀丹墨的生活裏處處都是單維意的身影,卻又不真正出現單維意的身影。恍然如夢,花也非花。刀丹墨意識到自己愛他。或是,自己隻能愛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刀丹墨換上新裝,來到君氏總部大廈。他麵容冷峻地走入,但心已生花。電梯門在他麵前打開,在這一刻,他抬頭,看到電梯裏赫然站著“君故”。君更盡看到刀丹墨,臉色也驟然一變。二人目光對上!君更盡下意識緊繃身體,他突然想起自己披著“君故”的皮,根本不需要害怕。他昂起頭正要踏出點頭,卻被刀丹墨攔住。刀丹墨那雙黑眸如蛇般盯著君更盡:“你是誰?”君更盡竭力裝作平靜:“我是君故。”說著,他故意抬頭挺胸好顯得驕傲:“我是君更盡的侄子。”刀丹墨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君更盡快速離開電梯。刀丹墨冷看他背影一眼,開啟電梯到達總裁辦公室。單維意正在喝茶,見刀丹墨來了,笑笑道:“你來了?”刀丹墨抿了抿嘴唇,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隻剩無言。他默默在單維意麵前坐下,眼神卻像巴望著老師獎勵一朵小紅花的孩子。單維意朝他笑笑,卻不說話。刀丹墨似乎忍耐不了這種沉默,卻也不想輕易屈服,便另尋一個話頭說:“我看到一個叫‘君故’的家夥,他很可疑。”“哦?是嗎?”單維意道,“他怎麽可疑?”刀丹墨說:“他是一個很像人類的仿生人。君家不可能有這樣的存在。”單維意倒是佩服刀丹墨的職業素養,目光如炬。他笑笑,說:“嗯,不過也沒關係了。”“為什麽?”刀丹墨問。單維意說:“他欠稅,要被送去挖礦了。”刀丹墨:“……一個君家直係親屬欠稅?”單維意朝他俏皮地笑笑。刀丹墨這下更加確定,這個“君故”身份極其可疑。交不起稅的君更盡被機械衛兵直接抓走。君更盡原本以為打工的生活就已經很苦了,沒想到挖礦更苦。他用著仿生人的身軀,比較不容易疲倦,但是沒完沒了的勞作還是讓他倍感折磨。更別提,在這兒他不被允許正常睡覺,隻能躺進休息艙休眠一小時,之後就要繼續工作。而且,他發現礦星這兒已經全麵實現機械化,除了他之外,竟然沒有其他人類!原本他剛來以為自己分到了機械區,後來久了,他借機往別處去,才發現處處都是仿生人或機械,根本沒有人類!他急忙查詢資料,才知道單維意厲行改革,已經把欠稅挖煤的規定撤銷了!走到這個地步,君更盡哪裏還想不明白:單維意是在故意耍他!單維意一早知道他就是君更盡,所以所有君氏鐵血條例都隻針對君故!虧他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意識到真相後,君更盡呆若木雞地站在遼闊而無人的礦星上。有人形容地獄“暗無天日”,但礦星卻相反,這兒隻有天日。君更盡讓工業區太陽永遠高掛,好讓工人永遠處於白晝,永遠工作。而現在,君更盡一個人站在毒辣的日頭底下,身體和尊嚴都被嚴酷地炙烤。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陽光也能充滿惡意。“嗬嗬……”君更盡嘴角勾起冷笑,“單維意,好啊,單維意!你很好!”他怒了,可他也愛了。他竟更愛單維意,更渴望單維意。想到那個高高在上踩著大貓坐在沙發上的霸總單維意,他就熱血沸騰。君更盡把心一橫,讓意識接通“門”。他嘴角勾起冷笑:單維意,是你逼我的。愚蠢的過家家已經結束了,就讓你見識我的真正實力吧!與此同時,單維意正在抱著貓睡覺。奚之桐盡職盡責地通知單維意:君更盡開“門”了。單維意立即睜開眼:就是現在,帶我進“門”!奚之桐卻問道:您確定要進“門”嗎?您想做什麽?單維意:“門”是從唐唐那兒拿來的。唐唐係統最厲害的功能你還記得嗎?奚之桐:記得,是讓他能夠自由穿梭在時空之間,這樣他才可以在改變過去。君氏苦心鑽研多年,也尚沒有破解“門”這項最高級的功能這也不能怪君氏,畢竟,這樣的科技太超前了。如果他們能破解到這一層,他們也就能升維了。而奚之桐作為高維係統完全能把“門”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奚之桐便問:主人打算利用“門”穿梭到什麽時間空間?單維意:到我和奴甲最初相識的時空。第65章 這個皇帝有點東西奚之桐的數據發生微微波動:您確認您和奴甲曾經認識嗎?單維意:我確定我們曾經認識,但我隻是不記得了。不記得,對於奚之桐而言是不存在的事情。奚之桐什麽都記得,但他能理解人類的記憶力是有限的。單維意為此也感到苦惱。他並不懷疑自己的判斷,他對奴甲的熟悉感是真實的,他相信,自己一定曾經認識奴甲,但不是在這一個時空。可是,單維意作為快退休的快穿員,經曆過的時空也是在太多了。他不可能想起每一個曾經認識的、見過的人。但奚之桐可以。奚之桐不會遺忘。而現在的問題是,奚之桐也不認得奴甲。這樣,單維意就能確認,奴甲不是奚之桐見過的人。單維意認識的,但奚之桐卻沒見過的,隻有一個可能在那一個時空最初的時空,單維意還不是快穿員,奚之桐尚未誕生的那一個時空單維意的“第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