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個鄉巴佬,又不是出身世家的大族弟子,怎麽可能有這麽高深的法術?任析挪動間,踩著田埂,小心避開田間的靈植。管事遲遲抓不住他,聽著四周漸氣的議論聲,氣的臉色發紅,手段愈發狠辣。他一手掐訣,將一大團赤紅的火焰丟向任析,一手拔出了自己的靈劍,向任析劈去。任析也有劍,入宗門時發的下品靈劍。他隨手抽出來擋住,另一手掐訣,扭轉了火球的方向,反飛向管事自己。可不等管事為躲避火球閃開,任析手中的下品靈劍先鏗鏘一聲,從中斷裂。劍鋒直直劈下來,任析仰著頭要用符躲開。還未動作,一道靈力將劍打偏。靈力凶猛,將劍尖連帶著管事一起打歪了好遠一段距離,管事徑直跌入了田裏,沾了滿身的泥土。任析抬起頭,便見到禦劍而來的柳勉。端方君子的大師兄麵色嚴肅,落在任析跟前,李銘天鬆口氣跑過來:“大師兄你可算是來了!”李銘天見識不對的時候,第一時間便用了大師兄給的傳音符。跌落在田間的管事抬頭,見到柳勉後,所有的怒火消弭,氣勢洶洶不再。如同一隻鵪鶉,一骨碌爬起來,連泥土都顧不得拍,低聲下氣道:“大師兄,這是個誤會。”柳勉麵色冷凝:“什麽誤會?你堂堂築基巔峰,卻對一名練氣期的新弟子動手的誤會嗎?”管事的臉色青青紫紫紅紅白白,變來變去,幾欲張口辯解,可對著柳勉那雙審視的眼睛,愣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柳勉偏頭看一眼任析。任析還有點懵,不知道柳勉怎麽來的這麽快。他再晚來一秒,任析就要用符了。柳勉歎口氣:“罷了,你先隨我來,這裏的事我讓人來處理,必然給你個公道。”任析點點頭,跟在他身後走,還對李銘天打了個手勢,讓他快些跟上。待離開藥田,回到了他們的小院裏,柳勉道:“我原本想等待幾日,有了眉目之後再同你說,不想正好遇見了這事。既然如此,任師弟你便同我走一趟,去見見七長老吧。”任析指指自己:“我?見七長老?”柳勉頷首:“李師弟傳訊給我的時候,我正在七長老洞府外求見,本想將你舉薦給七長老,讓他收你為弟子。隻是七長老脾性……不大好相處,興許不會答應,所以便沒急著昨日告訴你。”柳勉雖然是門內大師兄,且已經是元嬰初期,對著任析的時候並沒有架子,十分溫和:“我見任師弟天賦拔眾,想必無需多久便能築基。早晚也是要入內門的,隻是想搭一把手,讓任師弟更早入內門,也免得柏月日日念叨我,不願意專心修煉。”他說這,轉向李銘天:“李師弟也是同理。屆時若能都入七長老門下最好,若是不行,我再想法子。”“二位師弟意下如何?”任析能不同意嗎?但他還有點擔憂,擔憂自己魔修的身份暴露,所以沒有答應的太過爽快。還是得去看看那位七長老的脾性,再考慮答不答應。而李銘天則是覺得,柳勉是因為藏柏月才會讓他入內門,擔心為藏柏月白白背上一份人情,日後藏柏月還得替他還回去。柳勉見兩人竟然態度都不積極,首次生出挫敗的感覺:“難道你們二人,不想入內門?”“倒也沒有,可否麻煩大師兄,帶我們見見七長老?”任析試探著問。柳勉起身,幹脆的帶著他們兩人,禦劍前往七長老的洞府。踏上飛劍,任析不覺得如何,李銘天卻依舊木了,整個人魂遊天外,直到從劍上下來,才能適應。先前進山門的時候,也被內門的師兄帶過一次,可李銘天仍舊有些難以適應。他懵然的站在洞府外,瞧著任析將手在自己麵前晃了晃,才勉強回神:“任師兄。”任析安慰:“莫要怕,日後待你築基,自己也要學禦劍飛行的。”李銘天:“……”更怕了。柳勉在洞府前行禮:“望閔師叔,我已經將人帶來了,勞煩打開洞府禁製,您總要見一見人,再決定收不收。我保證,此次兩位師弟品性優良,很是適合做藥修,隨師叔修習。”也不知道柳勉已經來煩過人多少次了,七長老的聲音自洞府中傳出,格外的暴躁:“你哪次不是這樣說的?哪次有新弟子能撐過三天!?滾一邊兒去,少學你師父死皮賴臉,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柳勉無奈的瞧了一眼任析兩人,道:“師叔,分明隻有兩次,而且次次都是你將人罵哭嚇走的。”柳勉歎口氣,使出最大的底牌:“師叔,此次帶來的兩名弟子中,其中一名以練氣期的修為,養出了一整片藥田的塑陽花,全都催開隻用了幾天的時間。”“碰”一聲,不知道什麽東西倒地了。從洞府口走出來個邋裏邋遢的老頭,興許不能說老頭,因為任析從他胡須與發絲的間隙能窺見皮膚狀態,頂多是個中年人。七長老捋了一把遮住視線的頭發,打量任析與李銘天:“哪個能幾天就催開塑陽花?”作者有話要說:先早早更新一下,下午有事,啵啵~第18章 兩雙眼睛,整齊一致的看向任析。七長老立刻抓住任析:“那就跟著我進來,我也不為難你,你要是能讓我給你的種子發芽,老夫我今日便收下你這個徒弟。”任析轉過頭去看李銘天,七長老頓時接著道:“他也一起收,你們倆都收!你快點兒的跟我進去!”柳勉很是無奈,對任析一笑:“任師弟快進去吧,師叔的洞府中靈氣濃鬱,即便是不能成功,在洞府中多待兩日也是好的。”望閔轉過頭翻了個白眼給柳勉:“就你廢話多,跟你師父學了個十成十。”任析跟著七長老入了洞府,踏入的瞬間便感到洞府內靈氣充盈,甚至覺得自己築基期的屏障有了鬆動的跡象。任析努力將自己的修為壓下去,還未能打量亂糟糟的洞府幾眼,懷中便被塞了個腦袋大的陶罐,罐子中裝著土壤。望閔道:“將這種子催發芽,老夫便收你為弟子。”任析垂眸望著手中的罐子,裏麵裝著的種子,靈氣波動來判斷至少是玄階的靈植。這也太看得起他了,讓他一個築基期不到的弟子養這麽高級的藥草。不過瞧著這位七長老對他沒有懷疑,應當看不穿他的偽裝,能拜入這位七長老門下,借此入內門也不錯。七長老又扔了個蒲團給他,意思是讓他在洞府內一直待到將種子催發為之。任析隻好老老實實坐下,李銘天躊躇半晌,望閔道:“你抱牆角那個,催不出來也別指望我能收你為弟子。”李銘天鬆口氣,去將罐子抱上,注入靈力開始溫養種子。催發種子對任析來說並不是難事,這些種子在知道他靠近的瞬間,體內的靈氣便活躍了不少,有任析的靈力加持,很快就能發芽。他坐在洞中有些無聊,抱著懷中的罐子,又去回想了一遍劇情。也不知道謝臻現在已經坐上什麽位置了,距離魔尊還有多遠。他成為魔尊之前,修真界沒什麽風聲,成為魔尊後才跑出來攪亂天地。應當還有好幾年才是。任析想的昏頭昏腦,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已經靠著牆壁昏昏欲睡。李銘天倒是很精神,若非顧慮到這是七長老的洞府,他很想跟任析說話。這洞府中的靈氣十分充裕,他的修為又漲了不少,沒準兒多待幾天,他能到練氣期巔峰。任析眼睛幾乎快要閉上的時候,被一道大力搶走了懷裏的東西,才睜開眼抬頭。七長老興奮的胡子都在顫抖,懷中罐子裏冒出了個小小的綠芽,大約有手指那麽高一截。他寶貝似的捧著罐子:“行,從今日起,你就是我仙草峰的弟子了!”任析聽見這峰名時,嘴角屬實忍不住抽了下。七長老抱著懷中的罐子,像是罐子裏的苗芽才是他的親親寶貝,恨不得能親兩口,許久後才小心翼翼塞回任析懷裏:“好了,既然今後你就是老夫的弟子,繼續抱著養。做老夫的弟子,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溫養各種靈植。邊溫養便學習靈植的習性與藥用。”說罷,丟給任析一個錦囊,任析看了眼,是儲物法器,沒有烙印。七長老:“你溫養的時候,順便將裏麵的書都看了。”李銘天眼巴巴的看著他,最後低頭看了眼自己懷中沒有動靜的罐子,七長老倒也沒說什麽,而是大步進了洞府深處。李銘天鬆口氣,抱著罐子,愈發賣力的輸送靈力。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第三日清早,李銘天手中的罐子裏也冒出了一點嫩黃的苗芽。李銘天驚喜非常,七長老也很是滿意,如此,李銘天與任析便一起被收為七長老弟子。甚是草率。但瞧瞧七長老自己那副潦草的樣子,又覺得很符合他的風格。柳勉總算是鬆口氣:“柏月在衝擊築基期,待他出關,知曉你們成為內門弟子,必然十分高興。”任析抱著罐子點頭。柳勉瞧著他與李銘天懷中時時刻刻不能離手的罐子,一時間哭笑不得:“你們莫要覺得師叔是在敷衍你們,現今你們築基期都不到,師叔也不能教你們什麽,溫養靈植反倒有助於你們凝練基礎,日後修煉起來事半功倍。”任析自然是知道的,李銘天也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柳勉說完,遞給任析一袋靈石:“這是那管事克扣你的,我已經去問清楚了。魏皓闊是魏家嫡係子弟,我們不好驅逐出宗,但罰了他三年不得入內門。”魏皓闊雖然惹人厭惡,可天賦卻是不錯,若是按照正常修煉,半年內便能突破築基期,這樣快的速度,本該是能夠被收為內門弟子的。三年內在外門空耗,這恥辱與耽誤的時間,對他來說算是很嚴重的懲罰了。任析彎著眉眼,高高興興的接過靈石,完全沒有推辭。柳勉又細心囑咐了李銘天與任析幾句,這才離去。任析轉身回到洞府,繼續老老實實溫養靈植。接下來的日子,他便要駐紮在蒼生宗內,等著原書劇情裏謝臻出場的時候,在出現就好了!任析在七長老門下老老實實修煉的同時,途中抽空找理由下了趟山。七長老乃是位藥修狂人,隻要任析能幫他催發靈植,其他要做什麽都隨任析的便。這回,任析光明正大的出了蒼生宗大門,尋到為金添留下的地址,果然找到了一袋子的魔石,各個品階極高。其中甚至已經灌了不少魔氣。任析鬆口氣,將這一袋子魔石收進紫金鞭中,回到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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