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瞧任析,大家悚然警覺,如果說任師兄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保護他們的話,那他們罵任師兄的話,豈不是都被任師兄聽見了?大家紛紛紅臉,小聲囁嚅著與任析道歉。任析愈發覺得好笑,真跟幼兒園的小朋友沒有多大區別。雲開月瞧著他們一派和睦的樣子,心中十分不悅。但她按捺住自己,麵上還是笑眯眯的:“既然眼下已經撞到一處,任師弟不如與我們一道?”任析彎著眉眼欣然同意:“好啊,那麻煩雲師姐了。”老實說,任析很想看看雲開月跟空山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空山既然已經盯上任析,這次門下有兩個弟子能與任析一道出來,進同一個秘境,沒道理不吩咐弟子做點什麽。是要監視他?亦或是從他身上打探到點消息?更或者是,殺了他?任析並不擔心雲開月或是闕安樂有本事殺了他。即便他們手中有可能握著空山給的法寶也不可能。除非空山本人來,倒是還有五分的可能。不過任析不會當靶子,在麵對空山的時候,他向來不吝於將自己的警惕提到最高。任析心思流轉,對雲開月的行為猜測的同時,兩人一同禦劍落在後方,並未與下方林間的弟子們靠的太近。任析問雲開月:“前幾日我過來的路上,瞧見了林中有一具屍體,乃是壇靈宗的一名金丹巔峰修士。”雲開月聞言,很是詫異道:“壇靈宗?這小宗門還沒散?能養出一名金丹巔峰屬實不易。任師弟沒有邀對方與你一道?”任析笑著說:“我是想,可惜不能了,這位壇靈宗的弟子已經死了。我尋到他的時候,他渾身血液流盡,靈力也盡數消失,傷口出現在他的腹部,將他的金丹絞碎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慢慢自雲開月麵上掃過,想知道她是什麽反應。雲開月一副詫異的神色:“怎麽會!?金丹巔峰的修為,在這秘境中何人能是他的對手,竟然能讓他命隕!?”任析彎著唇,用溫和的聲音道:“雲師姐說笑,如今秘境中能讓他命隕的不少了,便說我們之中,便有四人能將他輕易殺死,必然讓他連逃都無處可逃。而且雲師姐,最要緊的是,你不覺得他的死狀聽起來很耳熟嗎?”雲開月笑著看向任析,像是絲毫沒有聽懂任析的意思般:“任師弟可不要亂說話,我們四人隨有元嬰修為,可也不會去對壇靈宗的人動手。說起來,壇靈宗還是我們蒼生宗庇護的宗門,無冤無仇,他的死怎麽能與咱們搭上關係?”任析頷首:“是啊。可惜,那位壇靈宗的道友,偏偏是死在咱們蒼生宗的食靈水下。他傷口還有食靈水鍛造過的本命法器留下來的氣息未散去。”雲開月震驚無比:“怎麽會這般!?待咱們回到宗門,一定要稟報師尊與掌門!”任析笑了笑,不再說話了。雲開月靜默半晌後,忽然問道:“說起來,任師弟沒有本命法器吧?我聽聞任師弟未曾進過食靈水池,投入法器鍛造?是還沒有選好本命法器?任師弟不是拿到了小秘境的核心秘寶?我聽封師弟說,那核心秘寶叫做青蘿綠裙,是個很厲害的寶物,用來做本命法寶最合適不過。”任析彎著眉眼:“不必投入食靈水池,我用著不習慣,何況真有危機之時,我用陣法與符更管用一些,思慮過後便不打算投法寶進食靈水池,也免得浪費食靈水。”雲開月大概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理由,聽到任析的回答後靜了。甚至想不出反駁的話。這理由很合理,如今蒼生宗大部分人都知曉,任析厲害的便是符與陣法修為,比起他本身的靈力修為要厲害的多。雲開月想著師父的話,再打量一眼看起來很溫和的任析,心中咬牙。她原先最討厭的便是謝臻,眼下又能多出來一個任析。這等油鹽不進的人,最是討厭!……出了壇靈宗弟子莫名死掉的事,任析又與雲開月匯合,之後沒再隱匿自己的蹤跡,失蹤跟在一群弟子後方。他們在小秘境中滯留了兩月有餘,才離開,確認這秘境確實已經穩定,能夠當作日後的曆練場所之一,時常放其他弟子進來曆練。拂鏡州匱乏的資源總算是又多了一處小秘境來補足。在小秘境口,任析等著藏柏月他們一行出來,這才鬆口氣。藏柏月瞧見任析後也是十分高興,麵上帶著笑容:“任師兄!”任析頷首:“走吧,先回宗門複命。”雲開月與闕安樂並無異議。闕安樂小心看了雲開月一眼。雲開月微微搖頭。闕安樂隻能咬牙忍下。如今秘境已出,雲開月若是能得手,早就成功。一行人帶著弟子回到宗門中,與掌門複命後,任析與藏柏月道別,返回仙草峰洗漱,換身衣裳。再出來後,李銘天也換好了衣裳,正在外頭四處打量,瞧見任析出來,問道:“師父怎麽不在洞府內?”任析也好奇:“今日瞧著,掌門的臉色不太好,宗門內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任析的話音剛落下,望閔的聲音便傳來:“是啊。柳勉失蹤了,你掌門師伯臉色能好才是怪了。”任析瞧著望閔從飛劍上跳下來,一頭蓬亂的頭發被捋順,罕見的用一根布條綁在腦後。他麵色也算不上好。任析想到小秘境中那具屍體,心中咯噔一聲:“柳師兄怎麽會失蹤?我們去小秘境之前,不是說派柳師兄出去做事?”望閔歎口氣:“你掌門師伯派他出去已經半年有餘,你們去小秘境前本來還能時時聯係,柳勉傳消息回來,說一時片刻怕是難以回到宗門之中。”“誰想你們去小秘境後不到半月,柳勉那頭的聯係便斷了,他放在你掌門師伯那的命牌也出現了裂紋,怕是凶多吉少。二長老已經趕去柳勉失聯的州境,去尋他的蹤跡。若是他出了事,你掌門師伯怕是不好過。”任析心頭幾乎吊起來。要知道,原本的劇情中根本沒有這一出。柳勉在原本的劇情中並未出事,哪怕是麵對後來謝臻殺瘋了的時候,也好好的,後來擔起了執掌整個蒼生宗的大責。掌門要管理宗門,每日要處理的事務繁多,自身也需要修煉,並無多少精力教養弟子。是以他門下隻有柳勉與藏柏月兩個人,藏柏月是因為天賦格外出眾,才被掌門收入門下。但平日裏也是柳勉這個大師兄教導居多。隻有柳勉,是掌門手把手親自教出來的弟子,也是他的第一個弟子,相處幾十年近百年,感情不可謂不親厚。原劇情中出事的是藏柏月,掌門受到打擊,最後與謝臻拚命,而後身死道消。若出事的換成柳勉,掌門受到的打擊怕也不會小。任析的眉頭皺緊,太多的事冗雜在一起,讓他一時之間捋不出線頭。七長老瞧著任析一副沉思的模樣,翻個白眼拍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不用你操這個心,好好修煉。”七長老說完後又道:“不過最近宗門中事宜多,我也有事要出去一趟,不能在宗門內待著。空山那老不死的在,你與銘天在宗門內小心些,能不出仙草峰就別出。”任析頷首,等到望閔拍了拍他與李銘天的肩頭走遠後,才忽然想起來另一件事,眼底情緒古怪。空山在宗門內?可他貼在空山身上的追蹤符分明顯示,空山半月前就離開了蒼生宗,朝著東邊去,眼下離得太遠,不知道去了哪個州境,隻能感應到大致方向。可為何連他師父都以為,空山在宗門內?難不成空山有什麽法子,能將掌門都騙過去不成?任析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可又難說會不會有這回事。他自己尚且有手段追蹤空山,讓掌門都不知曉,誰知道空山會不會也有類似的掩藏手段呢?得找個時候試探一下空山是否真在浮雲峰。他若是不在,那麽自己就可以在空山回來之前,潛入浮雲峰照一照窺生鏡所在。任析握著手中的劍,與李銘天對視一眼後道:“罷了,我先回洞府去,你也好好休息,這段時間在小秘境不輕鬆。”李銘天沒有拒絕,頷首回自己的洞府。……魔界。謝臻拿到了杜翁鍛造好的鞭子。按照謝臻的要求,與任析原來那個一模一樣。隻是等級高了無數倍,真正算得上是“攻防合一紫金鞭”。鞭子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暗紫色鞭子內編入了金色的絲線,在日光下回閃爍出微弱的碎光。鞭身柔韌無比,縮成一個小小的軟環正好能夠戴在手腕上。鞭頭裏的儲物空間比原本的擴大了數千倍,還能儲存活物,眼下裏頭正堆著一堆的靈石,還有其他的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謝臻滿意的把玩著小小的軟環,最後翹著嘴角塞進自己的懷中,瞧著身側的展言道:“梁丘穆去哪兒了?”展言嘴角輕抽:“魔尊大人,梁丘域主與杜翁去魔淵了。”謝臻奇怪:“他們去魔淵幹什麽?”展言:“……打架。”展言麵無表情活靈活現的將杜翁與梁丘穆之間的糾葛給謝臻演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梁丘域主覺得都是杜翁的錯,要不是杜翁引禍害上門,他不會被迫承認你是魔尊。”謝臻翹著腿坐在椅子中,心情愉悅,聽見隻覺得是個樂子。梁丘穆與杜翁是不是真心承認他這個魔尊無所謂,重要的是他登上了魔尊之位,他們即便不滿意,也要認,並且要維護他。展言說完,忽然道:“不過魔尊,東方域與南方域有兩位域主掌控,隻要兩位域主承認了你魔尊的身份,願意臣服於你,便沒有什麽問題。真正的問題在北方域與西方域……還有不少在四方域之外的地方,有許多不受四方域主統領的人,且這一群人修為並不弱。”“我們攻下北方域與西方域太快,來不及清理整治徹底,你便直接攬住了魔尊這麽大一個攤子,不少不服你的人會想要借機生事。”魔修大多天生不愛管教,否則不會逆行施為走上魔修的路子。很多人不會樂意謝臻當魔尊。從前連東方域主與南方域主也沒有起過當魔尊,統領整個魔界的心思,遑論修為不如他們的謝臻來當?地下怕是有不少人要翻天了。梁丘穆與杜翁雖然在謝臻的威逼利誘下同意這件事,並答應臣服於他,可謝臻眼下要是想用東方域與南方域的人去平另外兩域的動蕩,估計借不到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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