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在這短暫的無言中感受到了深深地鄙視。先前嗶嗶賴賴指責任析時,形象有多麽高大,氣勢有多麽雄厚,現在就有多麽的渺小委頓。好吧,他承認,在這方麵他確實沒用了點。可他隻是係統啊,他也想不到會有這麽多的意外啊!係統痛定思痛,決定跟總係統打個報告,請求總係統再調一份更精細的資料過來,填充一下他對這個世界的資料庫。任析在這處秘境中尋摸三天後,率先確定了一個問題。這裏隻是一個小秘境。應當是一個還沒有被外界發現的小秘境。也是難為窺生鏡能將他弄到這裏來。尚未現世的小秘境,就算是空山已經晉升渡劫期,也沒法子找到他的所在。任析又在小秘境中呆了兩日,確定了第二件事。這個小秘境沒有形成能夠出去的出入口,他若是想要出去,得自己打通一個出口。任析隻好歇了現在出去的心思,老老實實在小秘境內修養。好在他獨自出去,隻要有個裂縫就行,元嬰期也做得到。還有符與陣法輔助,與他而言,不是什麽大問題。唯獨叫任析有些擔心的是青蘿綠裙。好幾日下來,它的筆杆都是泛著白色的劣質假玉模樣,半分沒有先前的靈氣盎然。這種核心秘寶的問題,任析沒有經驗,若是望閔在,興許還能告訴他如何是好。……修真界最近有了大動蕩。先是蒼生宗七長老座下的弟子去三長老峰中偷盜,未能得手反而被三長老發現了植物係妖修的身份,逃出了蒼生宗。後有蒼生宗弟子在外無故傷人,用他們的本命法器殺死不少宗門弟子,更有人指證,有人親眼見到蒼生宗的大弟子柳勉殺人。大大小小的宗門,凡是被蒼生宗殺了弟子的,都對蒼生宗生了怨氣。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讓人難以置信且津津樂道的,是魔界的事!有去魔界做商販的修士自魔界回轉後,告訴修真界的眾修士,近千年無主的魔界,如今多了一位新魔尊!這位新魔尊的來頭還尤其有趣,竟然是先前那位蒼生宗名噪一時的天才謝臻!傳聞說這位新魔尊與蒼生宗有仇,當初被他的師父三長老打下魔淵,千辛萬苦才到了魔尊之位。不過也有傳言道,那都是他當初進小世界不夠警惕,被小世界中的幻境欺騙才產生了這些錯覺。各有各的說法,但不耽誤那些人聽聞這件事的新奇。謝臻與蒼生宗有什麽恩愛情仇都是次要的,最讓人在意的,還是將近千年沒有統一過的魔界,如今竟然有了魔尊一事。若是這位魔尊要帶著人,攻打修真界該如何是好?豈不是讓千年前的仙魔大戰再現?這點憂慮很快被另一批聲音壓下去了。魔淵又不是擺設!他們修真界的修士雖不敢前往魔界,魔界的那群魔修不照樣不敢前來修真界!?若是他們真敢來,魔淵旁便是蒼生宗,會吃虧的也是他們,修真界的眾修士還會怕他們不成!?如此一段時日下來,因為魔界出現魔尊而惶惶不安的修真界修士們,再度恢複了往日的安定,重新將注意力挪回到了蒼生宗那些事上。不少人津津樂道與誰能找到那位植物係妖修。那可是能夠化成人形的靈植,光是人形修為便有元嬰,若是煉化成靈藥,也不知能不能幫人原地飛升成聖。魔界裏抱著這樣的心思的人不在少數。修真界的修士還要裝一裝樣子,他們卻是裝也不裝,大街上火熱朝天的議論著人形靈植吃下去到底能有多厲害。街角一群膀大腰圓的魔修抱著刀,等待隨著小隊出去獵殺妖獸,回來換貢獻點。這會兒人手還沒到齊,正湊在一起說閑話。“咱們那位新魔尊如今也是渡劫期,那魔界可就有三位渡劫期大能,比起修真界也不差了!”“你知道些啥?蒼生宗那位三長老也渡劫期了,你還沒聽說?!”先前說話的人歎口氣,旋即想到什麽,興奮道:“你們說,若是那靈植能叫咱們魔界的人逮到,練成藥吃下去,咱們不得再多一位渡劫期大能?倒是豈不是能在修真界橫著走?”一提到這個話題,眾人興致勃勃:“興許還不止,萬一吃下去能叫渡劫期突破大乘期豈不是更好?更甚至,沒準兒能吃完直接飛升呢!這麽些年,你可曾聽說過有人形靈植?那都是千年前的典籍上才記載的東西!”眾人越說越興奮,幾乎已經想象到他們走大運抓住那靈植,然後原地飛升的場景了。這時,身邊忽然傳出來一聲冷哼:“瞧你們這蠢樣兒,天還沒黑呢就開始白日做夢,莫不是以為你們也能抓住那靈植?就憑你們這點兒修為,那靈植把你們殺了做養料還差不多。”說這話的是一名女子,她指甲上塗著鮮紅的丹蔻,嘴唇紅的像塗了血一般,說話時指尖正繞著自己一縷發絲,姿態閑散神情譏諷。幾名人高馬大的修士瞧見人,被譏諷了竟然也不氣惱,訥訥不敢言。因著這女人有金丹巔峰的修為,正是他們此行出城帶隊的人。而他們不過築基,確實如那女人所說,隻夠給元嬰期的靈植做養料的。女人見他們不再大放厥詞,靠著牆角懶得同他們說話,反倒是回想起自己前兩日撞見的場景。他們的魔尊,似乎也對這靈植勢在必得,已經集結不少修士,準備前往修真界。不知這靈植最後會落入誰手中。她想的入神,不等隊伍集結完畢,主城上空忽然有大批的修士掠過。他們禦劍而行,黑壓壓一片,引得眾人抬頭。這隊人出現的快,消失的更快。隻隱約瞧見打頭的那人,似乎穿了一件十分巨大的黑袍……大約是黑色的袍子罷?總之將那人整個都籠罩在一片漆黑中。他身後的人,都與他間隔了一大段距離,讓人一時半兒猜不出到底是下屬,還是仇家追殺。作者有話要說:日更!八月努力日更!啵啵!第57章 謝臻並不知道任析去了哪兒, 也不知道任析會不會被人抓住。索性他遂了空山的意,讓所有人都垂涎任析,滿世界的追捕他, 徹底將這趟水攪混。希望在他找到任析之前, 任析能夠安好。展言一手握劍, 站在謝臻背後, 瞧著他一身漆黑的魔氣。這些魔氣翻湧著,隻要有人敢靠近謝臻到一定距離,便會迫不及待湧過來鑽進其他人的體內, 像是有生命一般。以至於如今謝臻身邊一些親信也不敢再靠近他, 與他之間總是隔著一段距離。那些早前沒能跟隨謝臻的人甚至連他的麵都沒見過,如今隻知道新魔尊是位全身籠罩在魔氣中的人。除了他們幾個親信以及杜翁、梁丘穆二人外, 沒人知曉看起來威勢人, 魔氣濃鬱功力深厚的謝臻,其實已經處在走火入魔的邊緣。展言瞧著在大殿下方,隨著謝臻說話, 試探著想要看謝臻一眼, 但入眸的除了滿眼魔氣之外再無其他的魔修低下頭,放棄窺見謝臻真容。興許去修真界,能看見這位新任魔尊流傳的畫像留影。畢竟不是都說,這位魔尊先前是修真界第一大宗蒼生宗的天才弟子嗎?謝臻吩咐完後, 一群人慢吞吞的退下。展言這才忍不住的道:“謝臻, 我覺得你眼下應該去閉關了, 這些事你大可以交代給我們做, 梁丘域主與杜域主應該比你更有經驗處理這樣的事。”梁丘穆與杜翁都是渡劫期, 還是老牌渡劫期大魔修,杜翁更是距離大乘期都隻差半步, 要對付一個空山綽綽有餘。謝臻聞言冷笑一聲,桃花眼中藏著些許冷意與懷疑:“他們隻想尊著他們的前魔尊,不趁著我走火入魔將我弄死,都是謝天謝地,還指望他們?展言,你不是個輕信他人的人,現下昏頭了不成?”展言:“……”他當然知曉不能輕信他人。可眼下什麽事都堆在一處,難不成要他看著謝臻真走火入魔成個瘋子?老實說,他與謝臻那位藥修朋友實在是交情一般,都不知對方眼下是死是活,他當然覺得謝臻更重要。他心中盤旋著這些想法的時候,想要反駁謝臻,然而一抬眼,對上謝臻的視線時,他閉嘴沒能說出話來。他知曉自己的心思被謝臻看得清清楚楚。大殿的門已經關上,謝臻咬牙試圖將四周的魔氣壓縮回去,半晌後幹淨白皙的皮膚表麵再度湧現出濃鬱的漆黑霧氣,將他整個人淹沒,瞧著十分詭異。展言方才閉上的嘴在瞧著這一幕後,忽然十分不悅,忍不住道:“何必?仿佛他死了你也活不下去似的。何況你從前不是一直誇他如何聰明,他早早便知道空山有問題,既然聰明還會著了空山的道?”他知道他在站著說話不腰疼,但他就是瞧著謝臻這副折磨自己強撐的模樣不爽,或者說不理解。有什麽理由讓他如此?聽謝臻自己說,他們也不過相識數年而已,真正相處的時間甚至還不足一年。謝臻是這樣會因為短短一段時間相處,將對方看得如此重要的人嗎?展言自問自己出事,謝臻怕是不會有如此衝動的時候。竟然一聽見消息就能跑去修真界。謝臻沒有回答。他眉眼冷漠,瞧著不似有多痛苦,隻有黑色霧氣中輕微顫抖的指尖泄露出他身體的情況。他冷聲道:“空山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我卻很清楚。我當年拜入空山門下的時候,未嚐沒有防範,可最後又如何?”展言沒聲兒了,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現在看不見謝臻的神情,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什麽情緒。當然,即便沒有那些魔氣遮掩,謝臻也可以將自己的真實情緒掩蓋的幹幹淨淨,不讓任何人發現。謝臻說完這句話之後,似乎是覺得沒有任何再說的必要,轉身離開,走入後殿。他現在情況特殊,任析那頭又一直沒有消息,顧不得從前那些講究,連別人住過的宮殿都能住下來了。展言瞧著他離開,歎口氣命人在外守備好,出去不遠意外的碰見東方域主梁丘穆。梁丘穆穿著一身水墨的衣衫,瞧著很飄逸,花裏胡哨的,氣質很是溫潤,與杜翁那個打鐵匠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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