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看來,這家夥今天估計又要曠工了。臨走前,他又看了一眼魏淮。不知道是哪家的小明星,長得真不錯,沈賀州要是能挖來今天他也算是有點貢獻。“你吃這麽多不會胖嗎?”沈賀州一回神,就見魏淮餐盤裏的餐點隻剩下一半了。“我又不是藝人,不需要很嚴格的身材管理。”魏淮說著,又吃了一塊小餅幹。更何況,這糕點就這麽一點點,餐盤也很小,怎麽也不至於吃這麽幾口就要長胖的地步。魏淮這麽一說,沈賀州才反應過來他對魏淮似乎一點也不了解,“那你是做什麽的?”“我是個攝影師。”雖然沒什麽名氣。沈賀州眯了眯眼看著他今天的打扮,奶白色的西裝身姿挺拔,和金色的頭發相得益彰,眉眼精致,視線流轉之間自帶一股懶散恣意,倒是很有藝術感。“怎麽今天刮了胡子?”他還以為魏淮應該跟他差不多大,現在看來似乎還是個剛出校園的年輕人。但一想到之前見自己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今天來見卓天航卻刮了胡子還穿的這麽正式,沈賀州心裏愈發不爽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的粉絲。“今天的場合比較正式嘛,”魏淮笑了笑,“更何況偶爾也想換個樣子。”談笑間,魏淮手裏小小的餐盤已經一幹二淨了。“……你很餓嗎?”沈賀州沒忍住,自從他做了藝人,再也沒吃過這麽高熱量的食物了,現在看見竟然有些心癢。“你想吃嗎?”魏淮黑亮的眼珠微不可查地轉了轉,在明亮的燈光下溢出些狡黠,偏偏麵上裝的一本正經,還一副沈賀州要是想吃,他就給他夾幾塊的樣子。沒有防備的沈賀州輕易就被迷惑了去,正好自己的經紀人今天也不在,沒人管他吃了些什麽,在心裏權衡了半天之後他終於狠下心來,屈尊紆貴般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粉絲就要有粉絲的樣子。“你想吃也不行喔,明星要做好身材管理的吧。”說著還歎了口氣,做出一副自己也沒辦法,真可惜的樣子。“……?”站在原地等著魏淮投喂的沈賀州。媽的混蛋!知道他不能吃還要問他,就是故意的。魏淮看著沈賀州壓低的眉眼和眼裏怒火將噴的樣子有點好笑。就像一隻被欺騙了的狼犬,嗷嗚嗷嗚地看著凶惡的很,但卻不會真的咬人。他覺得憤怒的沈賀州眼裏亮晶晶的,還怪好看。“算了,偷偷給你吃一塊,”魏淮夾了一塊不帶奶油的糕點,起碼看著熱量不高的樣子,放在餐盤裏遞給沈賀州,“隻能吃一塊。”逗完人就要記得安撫,不然會出問題。但魏淮不能讓沈賀州多吃,萬一他是那種很容易長胖的體質,自己不就成了罪人。見沈賀州接過餐盤,魏淮笑眯了眼。不錯,終於解放了雙手,一身輕鬆。真好。這會兒估計是人太多,服務生遲遲沒有過來收盤子,魏淮拿了半天終於送出去了。沈賀州其實也不愛吃甜的,就是看魏淮吃這麽多才想嚐一嚐,過個嘴癮。他吃完,剛好路過一位服務生,將手裏的餐具交給他後,看著魏淮,“要不要跟我去轉一轉?”嗯?魏淮挑了挑眉,正好也沒什麽事,就說“好啊。”他還以為沈賀州準備帶他出去轉一轉,沒想到是帶著他在人堆裏轉。都是一些叫得出名字的人,各行各業都有,魏淮明白沈賀州這是準備提攜他了。好的,瞬間假粉變真粉。沈賀州在圈子裏大概屬於是挺有名氣的,和他交談的人大多都很客氣,有一種敬畏感,連帶著對魏淮也十分熱情,這麽一圈轉下來,他的手機裏頓時多了十幾個微信。隻是這些事業有成的人,怎麽外表都有點磕磣呢?魏淮看著眼前第五個有點禿頭的知名攝影師,陷入沉思。攝影這項工作原來這麽費頭發嗎?要不這頭發,下次就不染了?“我應該對你不錯吧?”一圈轉完,魏淮攤在沙發上休息,沈賀州沒有坐下來,而是站在沙發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魏淮,有一種深沉的壓迫感。“嗯?當然,”魏淮抬頭懶洋洋地看著他,西裝在他雙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的動作下壓出一道道折痕,微微散亂的頭發更顯一分慵懶的氣質,“今天還要多謝你嘍。”拖著的長音落在沈賀州心裏有些癢癢的,就像今天看魏淮吃蛋糕時一個感覺。魏淮散落在額前的頭發有些長,發梢時不時溜進眼睛裏,有點紮紮的痛癢感,但他現在犯懶,根本不想動,隻能時不時眨眨眼,試圖將頭發弄到一邊去。沈賀州看著他眨了半天眼,有點難受,鬼使神差地彎下腰將他的頭發撩起來別到耳後。動作一出,兩人俱是一愣。沈賀州撚了撚指間的觸感,視線溜到魏淮臉上快速地轉了一圈,然後留下一句“我去一趟洗手間”之後,轉身匆匆離去。魏淮回過神,將皮筋取下又重新在腦後紮了個啾啾,眯了眯眼有些不解。這是什麽意思?這麽樂於助人嗎?魏淮正摸著下巴體會其中深意時,就感覺到身邊的沙發下陷一塊,旁邊飄來一陣淡淡的香水味。他轉頭一看,竟然是聶嘉言。如果說初看聶嘉言會感覺他和沈賀州長得很相似,但和沈賀州熟悉一點之後就能很輕易地分辨出兩個人的不同。不是長相上的,而是氣質。沈賀州很明顯氣質硬朗些,眉眼間暗含一股凶戾之氣,身高腿長,容易給人極強的壓迫感。而聶嘉言雖然與他有著相似的眉眼,卻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壓力,是一種更柔和的,綿綿的感覺。這種人可要難纏的多。魏淮不太想搭理他,自己拍了他的黑料,怎麽說,就有一種淡淡的心虛。奈何聶嘉言自己要找上門來。“你好,我是聶嘉言,”他伸手做了個自我介紹。魏淮握了上去,一觸即分,“我是魏淮。”聶嘉言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舉手投足間都像是計算好的一般令人心曠神怡,“很高興認識您,不知道可不可以加個聯係方式?聽說您是做攝影工作的,有機會我想找您拍幾張照片。”聶嘉言手機都快伸他臉上了,魏淮也順勢拿出手機掃了碼,客套道:“有機會一定。”“也別叫您了,正常稱呼就好。”一口一個您,聽得魏淮牙酸。“那,不知道下周六有沒有時間呢,”聶嘉言像是就等他這句話,“我剛好下周六沒有通告。”“……”魏淮沒想到他打蛇隨棍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雖然他不太想麵對聶嘉言,但也沒必要和錢過不去,頓時扯出一個假笑“應該可以的,到時候再聯係吧。”於是當沈賀州走過來時就見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還說什麽“到時候再聯係。”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剛剛帶他認完人,不感激就算了,身為他的粉絲還和他的對家聊的這麽開心。沈賀州站在魏淮身後,語氣沉沉,像淬了冰,“聊什麽呢?”魏淮眨眨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好像是沈賀州粉絲來著。似乎,好像,不應該和聶嘉言合作。而且還被沈賀州發現了。嘶第29章 “那麽,我就不打擾了。”聶嘉言見沈賀州過來,很有眼色的起身離開,臨走之前狀似隱晦地看了一眼沈賀州,又朝魏淮抱歉一笑。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而不得不與魏淮終止商議一般。“?”看到聶嘉言莫名其妙朝他笑的魏淮。嘶怎麽這個表情?難不成他跟蹤聶嘉言的事被他發現了?魏淮心裏不由得有些慌慌。“怎麽我一來你們就不說話了?”沈賀州眸色沉沉,站在魏淮身後彎腰撐在沙發靠背上,頭挨得很近,距離魏淮不過手掌寬,低沉喑啞又暗藏火氣的聲音在魏淮耳邊響起,“哦我知道了,我多餘了嘛,打擾到你們了?”沈賀州湊的太近,以至於呼吸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魏淮的頸側,引起一片麻癢,他不自在地轉了轉脖子,轉頭想解釋兩句,唇瓣剛好擦過沈賀州的麵頰。“……”這真不是故意的,沈賀州不會覺得他在騷擾吧?他以為他轉頭的時候沈賀州會離自己遠一點,誰知道他沒動。魏淮抿了抿唇,隻覺得這是個意外,大家都是男人,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上綱上線,於是他往旁邊坐了一點,空出足夠的距離確保剛剛的事情不會再度發生,“抱歉,剛剛……”頭剛剛轉過去,話還沒說完,沈賀州的側臉又靠了過來,魏淮及時閉了嘴,生怕自己又冒犯到他。沈賀州的手腕搭在靠背上,袖口上移露出一截帶著腕表的手腕,充滿力量感,手指骨節分明,有一搭沒一搭地敲在靠背上。男人的瞳色在陰影中顯得極黑,盡管目光很平靜,但魏淮總覺得他的眼裏跳躍著火光,顯得十分明亮。沈賀州見他閉了嘴,又往那邊靠了靠,微微偏頭,唇角蹭到了魏淮的唇峰。“……!”魏淮一時驚愣,竟然沒有躲開。這或許給了沈賀州什麽錯誤的信號,試探過後他也沒有退開,反而就著這樣的姿勢開了口,“離他遠點好嗎?明明我能給你的更多。”音色低沉,強調漫不經心,卻給人極強的壓迫感。誰強誰弱不是一目了然?為什麽還要選聶嘉言。微動的唇角隨著開合的唇瓣一下一下地在魏淮的唇間輕蹭,飽滿的下唇偶爾還被蹭進沈賀州微涼的唇間,沾染上些許濕潤的觸感,唇齒間若即若離的感覺比潮濕黏膩的深吻還要讓人浮想聯翩。魏淮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隻是看著前方,像是在發呆。沈賀州見他半天沒有反應,既不說話也不躲開,讓自己在這唱了半天獨角戲心有不滿,恨恨地用自己的牙尖磨了磨魏淮的下唇。一陣針紮似的疼痛感讓魏淮回過神來,一瞬間的痛感過後便是細密濕濡的舔舐,細小的傷口被來來回回的吮吸,隱約的一點血腥味也很快在來往間消失不見。沈賀州半闔著眼,極黑的瞳孔中沾染著一抹興奮的色彩,像是大型的食肉動物終於找到了渴望以久的獵物,動作直白而又熱烈的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