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概括的話,絕對不會醜。張嘉逸的思維漸漸從遊戲裏飄散。而他這一分神的結果,就導致於他在扔敵人□□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作為隊友的林野給炸倒了。不止如此,趙靖州的人物角色也受到了相應的波及,掉了一大半血,“臥|槽,張嘉逸你是對麵派來的臥底吧!”趙靖州的吐槽聲從遊戲的耳麥裏傳來。林野放下手機,看向了張嘉逸。張嘉逸的身體頓時一僵,對上林野黑沉沉的視線,他幹笑了兩聲,解釋道:“手滑手滑。”說著,他立刻在林野的遊戲人物上方,點了一下救治的按鍵。救完林野的角色之後,張嘉逸先是看了一眼時間,接著看了一眼謝槿苓。見謝槿苓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手機屏幕上,並沒有注意他這邊,張嘉逸最終還是忍不住了。他抿了抿唇,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小謝同學,你打算什麽時候睡覺啊?”聽到張嘉逸的詢問,正在給遊戲人物角色打急救包的林野,抬眸瞥了他一眼,又不動聲色的用餘光掃了一下謝槿苓。謝槿苓沒有看張嘉逸,連眼皮為未抬,隻是不急不慢的回道:“困了就睡。”張嘉逸:“………”得,這有些概念化的抽象回答,說了,等於什麽也沒說。沒有一個大致的時間,他還是不知道對方大概什麽時候睡。張嘉逸沉默了兩秒,在心裏斟酌了一下語言之後,他也不打算繼續拐彎抹角了,直接就問了一句:“你睡覺的話,臉上的油彩會卸掉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張嘉逸莫名有些緊張和期待。林野垂著眼,修長的手指滑動著屏幕,狀態看起來疏鬆隨意,但是關注點似乎並不在遊戲上。謝槿苓抬起眼眸,目光從手機裏播放的名偵探柯南中移開。他看向等著他回答的張嘉逸,似在思考一般,纖長濃密的眼睫輕眨了一下,反問道:“你是想看我不畫油彩的臉是什麽樣的?”張嘉逸愣了一瞬,顯然是沒有想到謝槿苓會如此直白的、就將他話裏的潛在含義說了出來。但是既然謝槿苓都這麽直白的挑明了,張嘉逸自然也不可能扭捏。他猛地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想看,很好奇。”這沒什麽不好承認的。張嘉逸緊跟著問:“所以你臉上的油彩會卸掉嗎?”謝槿苓語氣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即就又把目光移回到了手機屏幕上,繼續看起了名偵探柯南。張嘉逸:“???”這就沒了?就嗯了一下?名偵探柯南有那麽好看嗎!張嘉逸嘴唇翕動,還想再說些什麽,然而他還未開口,一直未出聲的林野就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還打不打?”他抬眸看著張嘉逸,語氣裏聽不出什麽太大的情緒。張嘉逸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已經顯示勝利的畫麵,又抬頭看了一眼不知什麽時候才會去洗漱的謝槿苓。糾結了片刻之後,張嘉逸回道:“繼續,再開一把。”一把最長的話也就三十多分鍾,看謝槿苓這樣子,應該不止再看半個小時。然而,張嘉逸這邊估算了好大致的時間,卻沒想到謝槿苓那邊,在這一把遊戲剛開了沒十分鍾的時候,就關掉了動漫,放下手機,拿著洗漱用品出帳篷了。張嘉嘉看向帳篷的門簾,而他再次分心的結果,就是原本在遊戲裏是司機位的他,直接開車把自己這一隊人帶著撞到了大樹。不出所料,遊戲的耳麥那邊又傳出來了趙靖州的罵罵咧咧,其中還夾著一兩句陳澄的聲音。林野瞥眼看他:“專心點。”張嘉逸噢了一聲。等謝槿苓洗漱完回到帳篷,他應該就能看到謝槿苓的真容了。這麽想著,張嘉逸把分散的注意力收了回來,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遊戲中。“野哥野哥,210方向,”張嘉逸報點,“一隊人,樹後那人用得awm。”“張嘉逸你別吵啊,”趙靖州說著:“林野肯定是看到了,跟人對狙林野就沒輸過。”誰知趙靖州這話剛說完,隻聽一聲沉悶的槍響,下一秒,遊戲界麵裏就顯示出了林野被awm擊倒的提示。趙靖州:“?!”張嘉逸:“???”林野抬眸,語氣淡淡的說道:“沒對過。”張嘉逸立刻說道:“你趕緊躲一下,我過來扶你。”林野可是他們隊的主要戰鬥力,可不能被對麵擊殺了。林野嗯了一聲。話音剛落,又是一聲awm的厚重槍響,林野的人物角色在張嘉逸趕來之前,變成了方方正正的盒子。張嘉逸:“??!”趙靖州:“!??”張嘉逸:“野哥不是說好的躲一下嗎!”林野道:“對麵補太快。”話落,他神色自然的放下手機,去拿洗漱用品了。半分鍾之後,林野出了帳篷。張嘉逸抽空看了一眼林野離開的背影,眼睛一轉,恍然大悟:“他絕對是故意的!”“什麽?”趙靖州:“你說林野是故意死的?”“對,以往遊戲開黑,一局我倒五次,林野都不帶死的。”說到這,張嘉逸越發肯定了。憑林野玩遊戲的厲害程度,被對麵用狙連殺帶補,簡直比簡弋突然衝他微笑還要離譜。張嘉逸想到先去洗漱的謝槿苓。早知道他不就那麽早去洗漱了,就算是冒著被簡弋扣分的風險,也要把時間拖到最後。說不定還能看到謝槿苓是怎麽卸掉臉上油彩的。不過謝槿苓一會兒肯定是要回來的,總歸是能看到他的真容。張嘉逸感歎了一聲,隨即把視線移回到了遊戲上。與此同時,出了帳篷的林野,拿著洗漱用品一路走向洗漱點。洗漱點是一處占地麵積比較大的平房,在這片海灘的最內側邊緣。平房是由當地政府和旅遊管理部共同出資搭建,專門用來招待野營的遊客,以方便搭帳篷的遊客能在這片海灘更好的夜宿。平房裏有衛生間、洗漱間,以及存放著醫療用品的臨時觀察室。平房的看守員是一個中年男人,身材有些偏胖,待人熱情。他每天一早都會開車去海鮮早市賣海鮮,基本晚上九點一到,就準時入睡。這會兒已經臨近十一點,雲層將月亮和繁星遮住,隻有微弱的月光灑在地麵上。帳篷外除了幾個負責清點人數的紀檢委員,幾乎所有的學生們都老實待在帳篷裏。林野從帳篷的後方一路走去平房,沒有碰到一個人。洗漱間這邊,隻有謝槿苓一人在洗漱。林野走進來的時候,謝槿苓已經卸掉了臉上的油彩,正低著頭用水龍頭裏放出來的溫水,做最後的清洗。洗漱台並不是很高,為了方便洗臉,謝槿苓是俯著身的。梳在側邊的小辮子被他隨意的卡在了小巧的銀飾發卡上,露出了纖細雪白的側頸。原本藏匿在發絲間的耳尖也露了出來。他兩邊的衣袖是往上挽起來的,露出的手腕細白而光滑,水流從上麵緩緩淌過,有幾滴隱沒於袖口中。林野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埋著頭洗臉的謝槿苓,隨即又掃了一眼謝槿苓四周的空位,最後不急不慢的走到了謝槿苓身邊的位置。從林野靠近這裏的時候,謝槿苓就聽到了腳步聲。不過他對於來者是誰並不在意,所以自然就沒有抬頭。此刻,感覺到這進來的人站在了他身旁的位置,恰好洗完臉頰的謝槿苓,這才順勢抬頭,朝自己左側的方向看去。而林野,也在看謝槿苓。所以當謝槿苓這一抬頭的時候,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他沒有油彩遮擋的臉,就這麽完全暴露在了林野的視線中。第24章 林野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瞬,為這突然撞進眼底的殊色。麵前這個穿著苗疆服飾的少年,有著一張極其綺麗和明豔的臉,巴掌大小,下巴小小尖尖,弧度十分漂亮。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下,生著一顆顏色淺淺的痣。恰到好處的、為那本就有些勾人的眼型,增添了幾分似有若無的嫵媚。在此之前,林野不止一次想過,到底要怎樣一張臉,才足夠配得上謝槿苓單挑四人時、那種如同出鞘彎刀般的張揚和耀眼。那種像是野玫瑰一般肆意生長的奪目。直到現在,終於看到謝槿苓真容的他,忽然就有了一種本該是這樣的感覺。因為隻有這種一眼看去、就讓人隻剩下驚豔的麵容,才是和謝槿苓契合的。林野的長相本身是極為出挑的,見過的漂亮之人也不少。但是在他見過的那麽多人裏,唯有謝槿苓的好看,讓他的心緒有瞬間的停滯。如果要從謝槿苓這張臉上挑出一個毛病,那大概就是作為一個男生而言,謝槿苓的臉,實在是過於精致了。有幾分狐狸臉型,眉宇之間仿佛自帶一種渾然天成的媚氣。此時,水流從謝槿苓的臉上滾落。他纖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眼睛也是濕潤的,像是被山泉清水浸泡過的琉璃,清澈明亮,卻又因為勾人的眼型,而平添妖嬈。他的皮膚很白,細膩極了,像是剛剛冒出枝尖的梨花。鼻尖卻有些粉,像是暈染開的紅。這樣嬌嫩的皮膚,仿佛隻要稍微用手指多摩挲幾下,就會留下痕跡。太嬌了。林野注意到謝槿苓眼睛下方的位置,還殘留著一點紅色的油彩。下一秒,他伸出手,動作自然的抹去了這一抹紅。而等他抹去之後,看著指腹上的油彩,林野猛然才意識到,他並不該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或者說,他不該是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的。林野抿著唇,睫毛垂下的陰影將他漆黑的瞳孔遮了一半,墨一樣的顏色裏,閃過一道隱約的思索。謝槿苓看了一眼林野指腹上的紅,隨即又看向似在思索著什麽的林野,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林野對上謝槿苓的目光,頓了一瞬,語氣懶懶的說道:“沒洗幹淨。”他在解釋方才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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