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當我穿成綠茶男主的死對頭 作者:策馬聽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秦老穀主看著秦西北他們,目光猶如實質,“敢做不敢當,一點秦家的骨氣都沒有。”其他幾個孩子麵色惶惶,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秦老穀主沉聲道:“日後秦長須記到我名下養,我看誰還敢欺他?”在場所有人麵色一變。隻有沈遂一人十分平靜,像是早就料到秦老穀主會這麽說。秦長須畢竟是姓秦,老穀主怎麽可能讓他跟著沈遂去沈家?去玩樂兩天可以,但因為被族人欺負而離家,傳出去不是打藥王穀的臉麽?沈遂說要帶秦長須走,隻是為了引出接下來的話,讓秦老穀主明白秦長須在穀中的處境,並不是真要帶走他。倒不是怕秦長須拖累他,反而是擔心秦長須跟著他過得更不好。林淮竹是男主,這就注定他此生不會平凡。無數危險與際遇等著林淮竹,他當然能化險為夷,可他身邊的人未必。沈遂連保護自己都勉強,更別說再加上一個秦長須。穀中起碼是安全的,隻要有秦老穀主的庇佑,那幫混小子就不敢再打他。嚴嬤嬤最先反應過來,麵露喜色,她忙提醒秦長須,“快,給穀主磕頭。”秦長須稀裏糊塗地磕了個頭,磕完頭他小聲問,“我還能跟哥哥走麽?”他臉上寫著茫然,顯然還沒反應過來。秦老穀主雖已年歲過百,但耳聰目明,將秦長須的話聽得清楚明白。秦老穀主:“誰是你哥哥?”秦長須:“小遂是我哥哥。”沈遂有些尷尬地解釋,“他說一直想有一個哥哥,就認我做哥哥。”秦老穀主無言半晌,對秦長須道:“你要是想他了,可以去嶽臨城找到他。日後你就跟著我,你那個爹……”提起秦十二,秦老穀主冷下臉。“我看也就別叫爹了,自己兒子被欺負成什麽模樣了,他不管不問,還得老頭子我出麵。”秦十二沒在戒堂,不過這話肯定會傳到他耳中。“至於這幾個小的。”秦老穀主冷嗤,“家法一百仗。養不教父之過,父母各領五百,秦十二一千仗。”“杖責完不許上藥,都給我忍著,看看自己教出什麽樣的好兒子。”藥王穀的杖棍不是普通杖棍,任你修為再高,一仗下去也得皮開肉綻。養不教父之過。照秦老穀主這個理論,最該打的應當是他。年輕時若是沒這麽風流,便不會生出這麽多孽子。雖然沈遂很喜歡秦老穀主,但對他在子女的教育問題還是持保留意見-比起他們少則一百,重則一千,沈遂處罰是最輕的閉門思過日。所以說他很喜歡秦老穀主,畢竟誰不喜歡明目張膽地偏愛?秦西北他們被拖下去杖責。人都散了之後,沈遂才發現林淮竹居然也在,他站在廊下,五官像鐵汁鑄出來似的,一眉一眼皆是冷硬。對上那雙漆黑幽邃的目光,沈遂微微一怔。“表少爺。”嚴嬤嬤的聲音拉回沈遂的思緒。沈遂回過神,嚴嬤嬤已經走到他麵前,跪下來重重磕了一個頭。沈遂嚇一跳,忙去扶嚴嬤嬤。作為一個現代人看到旁人跪他,沈遂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嚴嬤嬤卻跪著不肯動,誠心誠意地向沈遂道謝。秦長須隻是空有一身蠻力,實際他膽子很小,人也單純老實,這才一直被穀中的孩子欺負。秦十二向來看不上這個兒子,管也不管,秦老穀主又不愛過問穀中的雜事。嚴嬤嬤沒辦法,隻能叫秦長須躲著他們走,她也不敢強行給他撐腰。萬一她要是死了,這個孩子可怎麽活?“倘若有一日老身走了,求表少爺多照拂小少爺,您也知道他腦子不靈光,他日後……”像是說不下去似的,嚴嬤嬤默默垂淚。沈遂將她扶起來,“您先起來。”這麽說話怕是要折他的壽。嚴嬤嬤隻得站起了身。沈遂望著一臉懇請的嚴嬤嬤,道:“您放心,要是秦長須在藥王穀過得不好,我一定會接他回去。”聽到這話嚴嬤嬤放心了,別過頭拭了拭淚,拉過秦長須,“快,謝謝表少爺。”秦長須乖巧地重複了一遍,“謝謝表少爺。”說完他又問,“哥哥,你什麽時候帶我走?”沈遂道:“等我變厲害了,掙下好多好多銀子,到時候買個大房子,你隨時來住。”秦長須:“那你什麽時候能變厲害?”沈遂:“快了,我日日修煉,過不了多久會變得很厲害。”聽到這話秦長須高興了。沈遂叮囑,“不要隻想著玩,日後要學著照顧自己,嚴嬤嬤年歲大了,別總讓她操心你。”秦長須用力點頭,“嗯嗯。”沈遂:“還有,要好好修煉,等你厲害了,別人就不敢欺負你了。”秦長須:“我知道了。”-秦長須還要搬到秦老穀主那兒住,嚴嬤嬤帶著秦長須先回去了。沈遂一轉身,廊下的林淮竹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戒堂隻剩下他一人。今日有驚無險,不僅解決了秦長須,他還逃過一劫沒受罰。閉門思過日,這算哪門子處罰?沈遂心情地頗好吹了一聲口哨,然後走出戒堂。等沈遂回去之後,發現林淮竹竟沒在房間。朱窗半開,一截罕見的冷茶探進來,滿室冷香。沈遂走過去嗅了嗅冷茶花,順勢倚在貴妃榻上,左右閑著沒事,他蹬掉靴子盤腿修煉。日頭按照軌跡向西移動,正午時分高高懸於正南,金色的光線透過冷茶枝葉落進室內。沈遂睜開眼睛,看看外頭的天色,探出半截身體去瞧旁邊的客房。這幾日林淮竹一直跟他同吃同睡,鮮少回自己房間,既然他沒在他這兒,沈遂下意識以為林淮竹回了隔壁。看著緊閉的窗戶,沈遂挑了挑眉,放紙豆豆去林淮竹房間看看。紙豆豆溫順了許多,聽到沈遂的話沒鬧什麽脾氣,乖乖順著窗爬了過去。等它再回來,衝沈遂搖了搖頭,意思是林淮竹不放在房中。沈遂露出困惑之色。不在房間去哪兒了,是不是被秦老穀主叫去了?不怪他總有這個猜測,因為除了秦老穀主外,整個藥王穀隻當林淮竹是沈遠膳的私生子,沒人願意理他,他自己又不怎麽愛出門。因為被禁了足,午飯是膳堂的人送過來的。等沈遂用完飯,那人麻利地將碗碟收走。正要推門走出去,沈遂叫住了他,“你知道沈懷去哪兒了麽?就是住我隔壁客房的,他去吃飯沒?”那人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沈遂擺了擺手,讓他離開了。一直到傍晚,緋色霞雲卷滿天邊,林淮竹還是沒回房。這下沈遂開始有些擔心了,就算秦老穀主留他,也不可能留到這麽晚。趁著斜陽西下,天色漸漸沉下來,沈遂招來一隻仙鶴悄悄溜出房間。反正處罰不過是一個擺設,所以他不擔心被人瞧見。按紙豆豆的指引,沈遂很快便在竹林後找到了林淮竹。他泡在溪水中,天光暗淡,他與身後那抹連綿的青色山脈似是要融為一體。隨著最後一縷光消失在地平線,林淮竹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沈遂從仙鶴上跳下來,倚在角落看了一會兒,然後走過去靜悄悄地潛進溪水之中。一下水,沈遂便打了一個冷顫,身體宛如被千萬根冰針刺穿。不過這具身體素質很強,等沈遂適應水溫後,一頭紮進水裏。林淮竹閉目養神時,突然有一雙溫熱的手臂從水下抱住了他的腰,然後猛地往下一拽。林淮竹順著那股力道跌下去。水中的沈遂鼓著腮幫子,口鼻旁冒出幾串水泡,黑眸卻染著笑意,他的手臂還死死纏著林淮竹。隻在水中待了幾息,沈遂便抱著林淮竹躍出水麵。林淮竹剛出水麵,連一口氣都沒來記得喘,沈遂從嘴裏吐出一股水,噴灑到他臉上。不等林淮竹有所反應,沈遂哈哈大笑兩聲,然後又潛入了水中,如一尾靈活的魚很快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