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當我穿成綠茶男主的死對頭 作者:策馬聽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種感覺很陌生,猶如火舌攀附每一寸筋骨血肉,欲念在體內翻騰,灼燒著他,磋磨著他,亦在考驗他。林淮竹試圖壓製,又試圖釋放,卻一直不得其樂。他伏在沈遂肩頭,目光時而清明,時而渙散,仿佛置身雲端,腳下是軟蓬蓬的雲團,欲念還在,身體卻沒那麽難受了。原來是人不對。所以一切都不對。掛在床頭那簾珠絡如水波搖曳在林淮竹麵上,與他眸光交輝,瀲出一種撩人心弦的碎芒。-“沈師弟。”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沈遂的意識陡然被拉回,攬在他腰間門的手因為這聲音而勒緊,那喘息還在繼續。艸。沈遂眼珠子險些瞪出來,他這是幹了什麽?“沈師弟。”銀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你在房中麽?”沒想到銀術會找過來,沈遂驚得頭皮都麻了。第58章 昨日話才談到一半,銀術突然有事離開了,想著今日中午繼續那個話題,卻不想沈遂沒來。左右閑著沒事,銀術便來流雲峰找沈遂。他並不知道沈遂住哪個房間,一路跟人打聽尋了過來。走進幽靜庭院,院中種著桃樹,細長的枝條簇著顏色濃豔的花朵,其中一支探出院牆,倚牆開得正盛。銀術越過桃樹,朝深處走去,“沈師弟?”屋內的沈遂嚇得一個激靈,胸口那顆心髒怦怦狂跳,他手下不小心一個用力,引來另一人的悶哼。林淮竹口吐濁氣,喉間突結緩慢滑動,長睫濕濡,眼尾像是沾了窗外的春意。他似有不滿地將臉埋到沈遂頸窩,雙臂箍著沈遂腰身收緊,鼻尖蹭過沈遂耳垂。那熱度貼過來時,沈遂簡直要瘋。他與林淮竹皆是衣衫不整,下擺堆堆疊疊搭在床邊,他們襟口敞開,交頸相擁,這副模樣要是被銀術看見了……“沈師弟,你在房中麽?”銀術聲音越來越近。沈遂怕他直接闖進來,一把推開肩上的林淮竹,衝著房門道:“師兄,我在,你在外麵稍等我一會兒,我剛在收拾東西,房中淩亂不便見客。”銀術出身名門,對這些繁瑣的規矩倒是習慣,聞言止住了步。欲念被打斷,林淮竹那雙本就漆黑的眸子浸潤了一層格外幽暗的顏色,眼尾跟薄唇卻殷紅如血。沈遂此刻心亂如麻,根本顧不上他,隨手拿了一件衣服擦手。他一邊往腳上套長靴,一邊整理衣襟。越是心急越是出錯,好不容易係上的革帶竟係錯了。沈遂甩了甩酸麻的手指,慌亂朝門外看了一眼,“師哥稍等,我這就出來。”銀術:“好。”沈遂安了安心,正要繼續係衣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接過他手中的革帶,對方十指靈活,很快便係好。林淮竹收回手,又重新坐回到床上。他低垂著眉眼,長睫搭在眼瞼,尾端拉出一抹薄紅。沈遂隻看了一眼,仿佛燙到那般立刻移開目光,步履匆匆地走出房門。銀術並未站在門口,負身立於桃樹之下,肩頭沾了一瓣花,聽到開門的動靜他轉過頭。“師兄。”沈遂關上房門,快步走下台階,麵上帶著假笑,熱絡道:“你怎麽來了?”“昨日你不是問我劍道?”銀術見沈遂氣息不穩,雙目閃爍,耳廓還可疑的泛著紅,“怎麽了,觀你麵色不太好。”修行者大多清心寡欲,那方麵經驗嚴重不足。若銀術是老司機,看沈遂這樣應該能猜出他之前幹了什麽。沈遂將手藏到袖中,幹笑道:“沒什麽,方才整理房間,搬抬了幾個櫃子,有些熱而已。”銀術不疑有他,“你要是忙,那我們改日再談。”被院中的清風一吹,沈遂身上的躁意倒是吹散不少,麵色越來越自然,“麻煩師兄跑一趟,我送你出去。”銀術:“不必講究這些虛禮。”沈遂:“我這人從來不講究虛禮,隻有遇到值得相交的人才會如此。”聽到這話銀術不再推諉。倆人並肩朝院外走去,屋內忽然傳來物件掉落的聲音。銀術知道裏麵還有一人,他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倒是沈遂做賊心虛,解釋了一句,“我弟弟在房中睡覺。”原本銀術沒多想,聽到這話後有些愕然,“你與你弟弟同睡一屋?”銀術自小到大從未跟人同榻共寢過,哪怕上了靈霄峰也是獨占一個院子。沈遂已經冷靜下來,“這裏不比靈霄峰,外門弟子大多都是好幾人一屋,像我們兄弟這樣已經很好了。”銀術沒想到外門弟子的條件這樣差,寬慰了沈遂一句,“以你們的天賦,我相信尊上很快便會讓你們回靈霄峰。”沈遂笑道:“借師兄吉言,到時候請你喝青絲燒。”銀術不解,“何為青絲燒?”沈遂:“一種酒。”銀術:“嗯。”看銀術這樣就知道他不能喝,沈遂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送他走出院子。-直到銀術禦劍離開,沈遂臉上的鎮定不複存在,他抱住身旁那棵古槐,拿腦袋撞了兩下。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這以後該怎麽麵對林淮竹,他倆到底什麽關係?等沈遂慢慢從崩潰中平複下來後,他意識到自己想的有點多。畢竟也沒幹什麽太出格的事,就是用手幫忙了一下。雖然這種事已經超過兄弟之間的界限,但他之所以幫忙是因為林淮竹自己弄不出來。當然沈遂用實際證明,他身體沒問題。隻是第一輪的時候是治病,第二輪多少有點鬼迷心竅了,要不是銀術打斷也不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麽。沈遂又磕了兩下樹幹。林淮竹怎麽就突然開竅了,明明那天晚上他咬他耳朵的時候,他還沒什麽反應。這是突然之間‘長大’了?會不會他咬林淮竹耳朵的舉動誤導了他,才導致他在掌心這麽生龍活虎?正常直男會像林淮竹這樣麽?他該不會是把林淮竹掰彎了吧?沈遂越想腦子越漿糊,最後他決定先看看林淮竹什麽態度,然後再想接下來怎麽辦。等沈遂回到房間時,林淮竹已經收拾妥當。他換了一件雪色的寬袍,端坐在床上修煉,身下的被褥也變成幹淨的。沈遂推門進來,呼吸不自覺放輕。林淮竹睜開雙眸,嗓音如常,“銀術師兄走了?”沈遂快速掠了一眼林淮竹,在他臉上找不出一絲欲念,眉梢眼角間也不見方才的春色,唇角含著溫和的笑意,端得是清俊疏朗的貴介君子。林淮竹此刻的模樣叫沈遂又是一怔,這人總是出乎他的意料。看不出林淮竹此刻什麽意思,沈遂走到桌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含糊地應了一聲。往唇邊遞送杯盞時,聞到虎口處淡淡冷幽蘭香以及檀腥之氣,沈遂動作一頓。林淮竹不熏香,也不佩戴香囊,身上那股冷香是每日泡在澡中的一味丹藥。這丹藥還是沈遂給他的,自凝髓露用完之後,他倆泡澡時隻能退而求其次用其他丹丸。時間久了,沒想到林淮竹淹入味了,身上都是這股冷香。沈遂跟他體質不同,用的是暖香丸,因此身上的氣味也不同。這口茶是喝不下去了,沈遂放下茶杯踱步到外間,在林淮竹看不見的地方用水狠狠搓了兩下手。內室的林淮竹突然叫他,“哥。”沈遂身子微僵,放輕了手中的動作,“嗯?”林淮竹的聲音幽幽飄來,“你在淨手麽?”沈遂難得沉默。林淮竹從室內走過來,遞過來一塊皂角,他神色自然,眉清目秀,溫其如玉。沈遂看他這副溫和清俊的模樣,越品越不是滋味,總覺得好看的皮相下其實揣著一顆黑心肝。隻是沒證據證實自己的觀點。但他又不是法官,這裏更不是什麽法庭,還能讓證據框住他?沈遂接過皂角,踢了一腳得便宜還賣乖的林某竹。林淮竹忽而彎唇一笑,雙眸如月下深潭,粼粼瀲瀲,深而明亮。沈遂的氣莫名消去一半,撇下視線認真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