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竹凝望著沈遂,隻在沈遂要求閉眼時才會闔上雙目。沈遂技術實在有限,畫到一半才想起是不是該讓林淮竹先換上衣服?算了,先這樣罷。日暮西沉,窗上爬上一抹餘暉。光影照在沈遂麵上,在他長長搭下的眼睫塗抹了橘色,待他睜開眼時眸色如蜜似糖。沈遂長舒一口氣,頗有一種大功告成的暢快。銅鏡那張丹唇動了動,開口問,“好了?”沈遂點頭,“嗯,好了。”林淮竹伸手一撈,忽然抱住沈遂吻了過去。這個吻像是忍耐許久似的,在沈遂唇瓣輾轉兩下便撬開他的唇。沈遂忍不住暗罵了一句,他剛上好的妝-無雙城的夜色極美,河畔掛著紅色的長燈籠,烏蓬小舟也燃著特製的油燈,遠遠望去如星辰墜落。各色商販聚集在河堤旁,叫賣聲絡繹不絕,還有當街賣藝的雜耍班子。晚間吃完飯不少人會出來消食兒,這個時辰是最熱鬧的,街上到處都是人。沈遂今夜可是賺足了眼球,來來往往路過的大多都會朝他這邊瞧上一眼。不過吸睛的不是他,而是他身旁這位。林淮竹穿著雪白裏衣,外罩了一件繡花紗衣,烏色長發如瀑,束著最簡單的發式。大抵是沒見過這麽高的女子,無論男女皆是好奇,頻頻投來打量的目光。那‘女子’不僅身量高,還以絲紗遮麵。雖擋住大半張臉,但從精致如畫的眉眼仍舊能看出絕色的麵容。行走間蕭蕭如竹,朗朗如日月清風,讓人不敢生出任何褻瀆之意。沈遂眸中藏笑,湊近林淮竹揶揄道:“感覺如何?”林淮竹牽起了沈遂的手,與沈遂在這喧鬧的青石街上執手並肩而行。他眸底波光擺蕩,望向沈遂說,“我覺得很好。”沈遂像是被那粼粼眸光迷花了眼,心神跟著一蕩,他故意歪曲林淮竹的意思,“我看你是女裝上癮。”林淮竹不避不閃,仍舊灼灼看著他,“隻要你喜歡。”對於情話技能點滿的林淮竹,沈遂偏過頭裝作沒聽見。林淮竹隔著麵紗俯下身,在沈遂耳上吻了一下。沈遂反應很大地後仰一下,下意識望向周圍。察覺到沈遂的緊張,林淮竹說,“何必在意他們的目光。”沈遂瞅了他一眼,難怪拉林淮竹出來他也沒拒絕,敢情是真的不在意旁人的視線。但沈遂仍舊覺得大庭廣眾不親熱是基本素質,警告林淮竹讓他老實一點。林淮竹果真就老實了,除了牽著沈遂的手沒再做其他親昵舉動。沈遂從未跟人牽過手,一開始多少覺得有些別扭,後來走了兩條長巷也便習慣了,任他牽著自己。夜風吹來,林淮竹麵上的絲紗隨著蕩了蕩,隱隱有掀開的跡象。旁邊不少男子盯著這一幕,生怕錯過麵紗掉落的那瞬。沈遂見狀亮出自己的劍,一個眼刃掃了過去。他自然不會拔劍,不過是嚇唬他們罷了,畢竟他們不是劍修,隻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顏狗,看到好看的便會看兩眼。其實在出來的時候,沈遂就想著街上會不會有不開眼的惡霸輕薄調戲林淮竹,然後他出來英雄救美。結果沒有惡霸,沒有輕薄調戲,但沈遂還是強行‘救美’。等他亮出寒光凜冽的長劍,那些看熱鬧紛紛逃了。沒什麽好逛的,沈遂收回處暑道:“回去罷。”林淮竹:“好。”-可等回去,被林淮竹壓在梳妝台那瞬間沈遂就後悔了。林淮竹麵紗早不知扔到哪裏,他用青黛畫著快要入鬢的長娥眉,丹唇紅塗,額間的梅花妝在搖曳燈燭下仿若一朵真梅。他解下發帶,利索地捆住沈遂雙手,然後推至頭頂。“我扮了女裝,還陪你上了街。”林淮竹吻在沈遂敞開的那片雪白,“是不是又該我了?”林淮竹的意思很簡單,沈遂答應他一件事,相應的他也會答應沈遂一件事,現在又該沈遂應他一件事了。!第80章 沈遂雙手被捆,林淮竹頂開他兩膝,俯身將身體大半的重量壓過來。隔著兩層衣料,沈遂能感受林淮竹的體溫與硬度。大防失守的姿勢讓沈遂深感不妙,忙道:“兩廂扯平,這事到此為止。”林淮竹並未有進一步的動作,雙眸似一泓深潭寂寂無聲地凝視著沈遂,那裏麵藏著克製的愛與欲。在這深沉的目光注視下,沈遂心神一顫。林淮竹說,情至自然欲起。情.欲是人之常情,既已生出何必要回避,然後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他都死過一回了還怕什麽?想通後沈遂便徹底不再糾結,他主動吻上那兩瓣薄薄的菱唇。窗外掠起夜風,枝頭的綠梅沙沙響動。沈遂束發的滌帶被林淮竹扯下來,如今纏在他的手腕,長發披散而下,衣袍也鬆鬆垮垮地裹在身上,一副隨時掉落的模樣。林淮竹倒是衣發整齊,繡著花紋的衣袍被微風吹得擺動。他娥眉修長,唇塗丹紅,鬢發上的翠珠也沒來得及摘,麵若好女顏如珠玉。月下珠影搖搖,沈遂的視線亦跟著搖晃,眸底朦朦。“哥。”林淮竹抱緊沈遂,“你跟我說說話罷。”沈遂半濕的眼睫可憐地軟軟搭下,喉中似含了一口急風,聲音帶喘,“……說什麽?”口脂早已暈開,林淮竹唇上水光瀲灩,在沈遂側頸的青色脈管輕輕落下一吻,“什麽都好。”他想聽沈遂說話,想聽沈遂的聲音。因為林淮竹這溫情動作,沈遂難得喘息一口。這一緩驟然起了小心思,沈遂烏潤的眸漾起一點壞水,他說,“我都困了,你若不行換我來。”林淮竹瞳仁動了動,放開沈遂調整了一下姿勢,眸色漸深。看他這樣沈遂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嘴賤,剛要說幾句緩和氣氛,林淮竹的身量重新覆下,垂首吻住沈遂的唇,也堵住他接下來的話。-窗外的風聲更盛,將簇著花蕊的枝頭都壓彎了。沈遂的意識如一線孤燈,隨著夜風搖曳。疾勁的風刮過燈芯,燈燭忽明忽暗將滅不滅,燭油滴滴落下,好不可憐。林淮竹發上的珠翠垂至鬢角,流轉的珠光落在他的眉與眼,心底裏的愛欲跟貪念盡數傾瀉。他抱緊沈遂,埋進他的脖頸,也埋進他的身體。風聲越來越烈,沈遂滿麵潮紅忍不住推了推,卻被對方抱得更緊。林淮竹一遍又一遍地索取沈遂的體溫,掌控他束縛他,但又哺喂他。一取一喂間,林淮竹跟沈遂互為陰陽,神識相連身體相融,功法自成。-第二日醒來床旁倒是難得沒空,沈遂剛一睜眼,環在他腰上的手收了收。林淮竹貼過來,吻上沈遂的眉心、眼皮、鼻梁,最後柔軟的唇覆在他嘴角。沈遂不為所動,麵無表情地對上那雙春意泛濫的黑眸,“老實點!”林淮竹沒聽,一路向下含住喉間那塊突結,沈遂眼睫一顫,繃不住麵上的淡定罵了一句髒話。林淮竹這才愉悅地笑了起來,埋首在沈遂頸窩像一頭黏人的巨獸蹭了蹭。他低低喚沈遂一聲,“哥。”聽到這一聲哥,沈遂腦子突然冒出一句網絡熱梗有事叫哥哥,沒事哥哥叫。眼前這人就是這個名梗的典型,沈遂不由板下臉說,“別撒嬌。”林淮竹果然不再撒嬌,開始付諸行動。沈遂的手又被他捆了起來,不僅是雙手,林淮竹還將他的眼睛給蒙上了。艸!這要是再給他堵住口,他倆都能拍小電影了。在大好的晨光中,沈遂又被迫修煉了一個小時辰。雲歇雨停,饜足的林淮竹吻了吻青年的鬢發,為他清理幹淨便披上衣服起身準備吃的。等房門關上,室內歸於平靜,沈遂扯掉手腕上的束帶扔到床邊。雖然對林淮竹床上這個‘小癖好’不滿,但目前還在可接受的範疇內,而且過程是舒爽的,他也就沒放下碗筷罵廚子。經過昨晚這一遭,沈遂修為提升不少。沒在床上繼續賴下去,沈遂穿上衣服,提著處暑闊步走了出去。林淮竹廚藝實在一般,他不願一大早就讓沈遂湊合,因此沒親自做,出門撿著沈遂愛吃的買了幾樣。回來就見沈遂在院中練劍,他身形如風,劍意也自在瀟灑,手腕鬥轉間,如遊龍戲水,又似日照江河。忽然沈遂的劍尖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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