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箭步衝上前,赤紅的雙眸幾乎要冒火,“不許你挖。”它噴了幾口鼻息,齜牙咧嘴道:“那是我的東西。”沈遂倒揪起火狐蓬鬆的尾巴,“還敢說是你的東西,那七色琉璃球是你的東西?”尾巴一痛,它下意識回頭就要咬沈遂的手。林淮竹見狀拿手去擋,手背被鋒利的獠牙勾出一道傷口。聞到鮮血火狐似乎也沒料到會如此,嚇得卷起大尾巴。沈遂本來沒生氣,哪怕這狐狸要咬他,但看到林淮竹受傷了,神色一冷,當即將手中的毛崽子扔了出去。他用了七分的力道,火狐砸到楓樹上摔得眼冒金星,嗷嗚了一聲。沈遂沒理它,走過去檢查林淮竹的手背。傷得倒是不重,隻是勾出一層皮肉,敷上藥明日就能好。小狐狸再囂張也不敢真下死口,它跟秦長須那麽要好,但對方惹它不高興了,它也會咬秦長須。秦長須跑了過來,“哥哥。”察覺到氣氛不對,秦長須看了看地上的火狐,又看了看林淮竹滴血的手背,頓時知道小狐狸又惹麻煩了。火狐被秦長須抱了起來,它難得這麽乖,窩在秦長須懷中嚇得不敢說話。沈遂明顯生氣了,他不常生氣,所以一旦生氣很是唬人。給林淮竹處理好傷口,沈遂麵色冷淡地轉頭看了過來。秦長須跟懷中的火狐皆是心中一凜,因為從來沒見過沈遂這樣。這個時候誰都不敢說話,雙雙縮著脖子好似鵪鶉。沈遂開口,“長須。”這還是沈遂第一次這麽叫他,秦長須慌亂地應了一聲,抱著火狐的手不自覺加緊。“你要是一直這麽慣著它任性下去,它總有一天會惹出更大麻煩,到時候再後悔就晚了。”雖然是在跟秦長須說話,但沈遂的視線落在火狐身上。那雙眸漆黑沉靜,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卻讓人心底發寒。沈遂是在警告火狐,讓它安分守己點,否則日後出事他不會幫它。這小狐狸野性難馴,無底線地縱容隻會惹出一堆亂攤子。之後沈遂沒再說什麽,牽著林淮竹離開了楓林。他們走後秦長須才敢喘氣,他愁著一張臉說,“早就跟你說不要再亂咬人,哥哥都生氣了。”火狐心裏發虛,嘴上不饒人,“我還生氣呢,他挖我寶貝。”秦長須不明所以,“什麽寶貝?”火狐跳出秦長須懷裏,指著地上那攤東西說,“就是這些。”秦長須看了一眼大驚失色,“這個七色琉璃球不是哥哥的麽?還有這塊玉佩,這好像是我爹戴過的,你怎麽不問就拿?”火狐強詞奪理,“我看他們擺在這裏,以為不要了就拿走了,有什麽問題?”以前藥王穀丟了東西,火狐都否認是自己拿的,見它振振有詞秦長須也就相信了。這下證據擺在麵前,秦長須徹底失望了。“你要再這樣,我就……”憋了半天秦長須才訥訥地說,“我就不要你了。”火狐震驚地看著秦長須,“你趕我走?”秦長須耷拉著腦袋,“你跟哥哥他們去道歉,以後不要再咬人,也不再偷東西我就不說這話了。”火狐氣惱道:“誰稀罕理你這傻子,走就走。”說完它跳上樹梢,很快便消失在茫茫楓林之中。秦長須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心裏塞滿難過,眼淚也忍不住掉下來,他坐地上哭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嫣紅的楓葉嘩嘩往下掉,落了秦長須一身。他原本沒太在意,還以為是風吹來的,但葉子越掉越多砸到身上還痛。秦長須看到楓葉中夾裹的小石子,他不解地撿起那塊小石頭。腦袋忽然一痛,有什麽東西又砸了過來。秦長須捂著腦袋吃痛地抬起頭。楓葉間有一道紅火的影子,正吊著細長的眼睛不屑地看著他。看到火狐又回來了,秦長須睜著通紅懵懂的眼睛跟它對視。-回到房中沈遂先關上窗戶,才讓林淮竹解開身上的披風。出去這麽一遭林淮竹臉色就凍得發白,想起以往的他,沈遂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次他之所以這麽生氣,就是因為倘若是以前那個林淮竹,火狐怎麽可能傷到他?平日沈遂不會這麽想,隻有林淮竹在生病,或者受傷的時候,他才會冒出這種負麵情緒。看著沈遂眉頭一直擰著,林淮竹吻著他眉間的褶皺,低聲說,“我覺得很值。”用他的修為來換沈遂能留下來,林淮竹覺得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了。沈遂笑了一下,眸中卻隻有惆悵,“你大概不知道,在我們那有一個詞叫戀愛腦。”林淮竹不懂什麽叫戀愛腦,看著沈遂等著他的下文。沈遂抱住林淮竹,“大多戀愛腦的下場就是上山挖野菜,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變成這樣的。”林淮竹笑著再次吻上沈遂,喉間溢出沙沙啞啞一字,“好。”第109章 他倆正膩歪的時候,門外傳來秦長須怯怯的聲音。“哥哥,我帶火狐給你道歉來了。”沈遂聞言朝門口看去,緊貼著他的林淮竹神色有片刻的冷淡。沈遂整了整微亂的衣衽,讓門外的秦長須進來了。火狐已經幻化成三四歲人類娃娃的模樣,穿著一身火紅的肚兜,赤著雙腳,臉頰掛著兩團嬰兒肥,垂著頭跟在秦長須身後。“它跟我保證了,以後再也不偷東西亂咬人。”秦長須抓著火狐的手,“是不是小狐?”在秦長須的注視下,火狐短促地‘嗯’了一聲。看出它的不情願,沈遂冷然道:“我隻看事實,不聽口頭保證,如果以後你再犯這種錯,我會一劍斷了你的尾巴。”這話震懾性太強,火狐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眼珠亂轉,明顯是怕了。秦長須也被沈遂嚇到了,但在他麵前到底不敢說什麽。沈遂冷冷睨了它一眼,“聽到沒?”火狐吞了吞口水,“……知道了。”歉也道了錯也認了,見沈遂心情不太好,秦長須趕緊帶著小狐狸離開了,生怕沈遂一個生氣會砍了它的尾巴。走出去許久火狐才敢發脾氣,露著兩顆小尖牙怒道:“你聽到沒,他要斷了我的尾巴。”秦長須囁囁地說,“那,那是因為你不聽話。”火狐稚氣的小臉滿是不忿,“不就是咬了他一口麽?破那麽點皮發什麽脾氣,還要砍我的尾巴。”秦長須跟它講道理,“那是因為淮竹受傷了,聽說傷得很重,內核都碎了,所以你不能咬淮竹。”火狐翻了一個白眼,“笨蛋,那是靈核,而且他的靈核根本沒全碎。”秦長須不太懂這些,“可是我聽他們說,淮竹以後不能再修煉了。”火狐不屑一顧,“那是他騙人的。”秦長須懵懂無知地看著火狐,“你怎麽知道的?”火狐一時口快,“因為我跟他結契了,我當然知道。”林淮竹的靈核確實碎了,它跟他的感應變得很微弱,可以說幾乎是沒有,但他們之間的契約還在。若是林淮竹靈核真的沒了,那契約應當會自動解開。所以火狐才覺得林淮竹還有靈核,隻是太弱太弱了,旁人根本察覺不到。秦長須困惑地問,“什麽是結契?”火狐頓時露出懊惱的表情,不願讓秦長須知道它這段黑曆史,“沒什麽,你就當我胡說的。”秦長須抱起火狐滿臉擔憂,“你不能再騙人了,要不然尾巴就沒了。”火狐用力別過臉。秦長須急了,略帶哭腔地叫它,“小狐,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他是真怕沈遂把火狐的尾巴砍下來,雖不會死,可他喜歡它毛茸茸的尾巴。火狐沉著臉不耐地說,“知道了。”秦長須這才破涕為笑,“走,回去讓嚴嬤嬤給你燉雞吃。”火狐哼了一聲,拱著屁股在秦長須懷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躺姿。-淮竹身體大不如從前,不過對床事的熱衷卻沒有減少半分。沈遂又好氣又無奈,但也不想太苛責林淮竹,隻得在此事上主動一些。省得這位‘林妹妹’太過操勞,會在第二日病倒,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正是因為發生過幾次,沈遂才會克製他的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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