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麥戈文那邊也有所察覺,但凡是能花錢解決的問題,對白獅來講根本不算難題,有白獅的助力,網上的罵聲漸少,艾美美的脂粉們也紛紛開始維護正主的形象。公關部的嘈雜很快引來艾希禮的關注,他的個人終端被淩越以升級為借口拿走,就是怕他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網絡上的風雨雷電不像真正的斧鉞鉤叉,但是每一句都能字字帶血,甚至奪人性命。陸泉強裝著說沒什麽大礙,催促小美魚趕緊去睡覺,明天給他約了專業性很強的唱片製作團隊,要把「聲先奪人」裏的歌曲收錄起來,進行第一次的金曲打榜。艾希禮心慌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睡公司的原因,感覺心裏堵了一團棉絮,始終喘不過氣。想叫小螺號出來聊天,小螺號推說自己需要返回總部一趟,其實是它聽見了陸泉和公關部的話決定沉默是金,哪裏敢告訴小美魚快上網看娛樂頻道。索性不睡了,穿好練功服到訓練室裏練習舞蹈基本功。尤金森的電話也沒間斷地打了過來,他的雙商極高,到還不至於暴露出艾美美正在被網暴的事情,隻跟小美魚隨便拉扯兩句,就能從對方的狀態分析出艾希禮還什麽都不知曉。尤金森一直用寬和溫柔的語氣與小美魚閑聊,最終才解釋說,“其實我打電話,是因為剛才看了聲臨其境最後一期錄製的視頻。”艾希禮立刻停下舞步,很奇怪問,“先生,您怎麽才看那期節目呢?都已經過去快一周了?”“我正好有筆生意要談,去別的星球一周,今晚才剛有時間欣賞,真是抱歉,沒能在第一時間恭喜你。”艾希禮趴在窗戶往外看,東方魚肚白的天空正在宣告著黑夜的結束,大咧咧笑道,“現在已經是早晨五點了,先生您……是不是暈動症引起的時間錯亂?”“不……”尤金森聽見艾希禮終於笑了,知道自己更加放鬆小美魚的警惕,“我是因為整整欣賞你最後那支歌,雖然我很想剪輯掉陸泉伴唱的那部分。可是很難不承認,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有才華的漂亮小魚,話說……”他那沉厚的聲線低低一轉,“你的人魚音爆絕對是全宇宙最好的,我的耳朵現在還很疼。”血族晚上不睡覺,可不代表人魚能徹夜聊天,艾希禮終於有了困意,打個哈欠說,“抱歉,我需要睡了,先生早安……”“什麽,我的耳朵聽不見,你嘴巴貼近一點說。”艾希禮隻能把他當作跨齡的知心朋友,不能讓對方更多的借機調情,笑道,“再見,還有謝謝您的關注,我會更加努力的……”聽見艾希禮那邊嘟嘟嘟的忙音,尤金森嘴邊的溫柔微笑,驀地疏冷問,“查出來了?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後傷人?”尤金森決定插手這件事,但他不會像陸泉與麥戈文那樣,用錢壓製熱搜與輿論,他要從最初放出第一條消息的人那裏,著手查出究竟是誰在暗中傷人,尤其是艾希禮才剛參加了一場比賽,陸泉一直層層把關,並非火速爆紅的新人,怎麽會開罪到哪個資本的利益呢?尤金森連續派人尋找黑客,從星推網的各個網絡漏洞中尋找蛛絲馬跡,甚至動用了許多私人關係,最終線索斷在了幾批引導輿論壓力的水軍網絡傳輸端口的星球代碼。正當他準備重新整合信息時,有人通過加密郵箱給他發來了一封星際郵件。管家提示主人有可能是網絡木馬或者詐騙信息。尤金森放出去了五十幾個網絡黑客幫他打撈信息,在窮途末路時,不免會有僥幸心理。畢竟這封加密郵件可是軍用級別的代號。尤金森迅速依照郵件代碼進行解碼,最終看到的整個文件包內,全部是非常詳細的個人資料,包括這些人的債務情況以及犯罪案底、納稅代碼、銀行卡號、星推網個人賬號,還有很多在網絡上肆意辱罵小美魚的肮髒措辭,和不實謠言。最恐怖的是,這份打包文件裏還提供了最初在網絡上拿小美魚學曆興風作浪的始作俑者,他的個人信息,個人終端號,包括監控攝像頭中近一個月裏,該男子曾與誰見麵的畫麵截圖。簡直比帝國的軍用間諜還調查的詳細徹底,令老道的尤金森在看完全部資料後毛骨悚然。感覺所有人在對方眼前,完全可以被調查得清清楚楚,連全身多少根汗毛都能隨心掌控。尤金森立刻把這些網絡噴子網暴的截圖交給管家,跟他說請一支最好的律師團隊,每一個造謠生事者,都不能輕易放過,必須用法律來狠狠製裁他們。而後認真觀察最後一份文件,觀察所有的畫麵截圖,發現始作俑者頻繁與某個人接觸,都用紅色的圓圈圈住。那個人一看也並非最終的元凶,從他身上幹練的西裝與井然的肢體語言,應該是某個豪門內的管家之類。尤金森的生活起居從來都是管家照料,對於這類職業者都有很強的職業辨識度。他把照片中的管家截圖給那五十個黑客,“快速搜索一下全星帶,究竟是哪家管事的?”陸泉這邊也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之前瘋狂攻擊艾希禮的泉粉慢慢噤聲,也沒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仿佛一群發瘋的猩猩恢複了理性。要不然,就是徹底被拔掉網線了。總之能在一夜之間控製事態,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原本陸泉還以為這件事得鬧得沸沸揚揚,起碼有半個多月才能平息。真是,天助他的小親愛的。陸泉徹夜未眠,助理給他送來咖啡的同時,還拿來了私人電話,示意有人給他來了電話。一般的通訊都會使用個人終端,很少還有人使用私人電話。陸泉疑惑不解地把聽筒放在耳畔,隻聽得尤金森的聲音灌入耳道。“已經查到對方是誰了。”“什麽?”陸泉對尤金森的記憶還停留在兩人爭奪小美魚的事情上。“誰?”尤金森這般的紳士做派,也氣恨得牙癢癢道,“你應該認識,達麗菲。”索蘭芬鐸與水母人做完這一切幕後工作,都略帶疲倦的鬆了口氣。水母人已經通過網絡手段,解散了陸泉粉建的幾個大的後援群,並且黑進帝國的軍用係統,往監控範圍內的全星帶網絡投放可逆向複製性木馬病毒。隻要有人關注了關鍵詞「艾希禮」「艾美美」「人魚」等關鍵詞匯,並留言處於非正常閾值範圍外的,一律會被木馬鎖死並攻擊。還有些活兒是他不能露麵幹得,全部移交給那三個男人去處理,會更加妥帖。忙完這一切。索蘭芬鐸抬起眼簾看一眼時間,心裏波瀾起伏,不知道這難熬的一夜,小美魚會知道多少。希望艾希禮什麽都不知道,畢竟從梅蘭妮造訪多次,他是很容易看得出來。艾希禮的原生家庭非常艱難,所以他才在這樣的青澀年紀走出海洋,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工掙錢。不論外麵那些人如何惡意揣度,但是索蘭芬鐸的心是又酸又痛。許久了,他一直想弄清楚,自己最喜歡艾希禮的是哪一個優點。兩人都曾在逆境中禁受挫折,又不斷奮鬥,始終對未來充滿希望。像艾希禮這般嬌弱的孩子,每個月按時往家裏寄好幾萬的生活費,已經是非常偉大的舉動了。雖說學曆能限製一個人的長度,卻絕不會是廣度。也沒有任何理由,要去毀掉努力生活的人。索蘭芬鐸打從心裏看重艾希禮,冥冥中不再將對方當作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是真正喜歡一個人那天起。他就絕對不會容忍任何人,傷害到他的小魚魚。第74章 艾希禮知曉自己學曆低被爆嘲的事情,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經曆了一天一夜的心理忐忑之後,對他的衝擊力並沒有想象中的巨大,不好受肯定是存在的。在書外世界,艾希禮曾以優異的成績考入某理工科大學學習工業設計,在學習方麵頭腦聰慧,再說若是不聰明的孩子,怎麽可能在短暫時間內學會那麽多項演唱技能?其實這也是陸泉的用意之所在,小美魚被安排在公司暫住一段時間,正是有效避免負麵信息爆炸式增長的閾值,讓小美魚有一個心理上的緩衝期,更容易保持心態。淩越將個人終端還給小美魚,艾希禮打開了自己在星推網上的公眾號。管理星推號的兩個助理將界麵打理的井井有條,還將他刻苦練習的照片發在上麵,汗水時常浸透小美魚的整個身軀,照片中的瘦長身影依舊在堅持做重複的訓練動作,哪怕一直在摔倒與爬起間頑強的抗爭。然而無用。下麵還是有人會留言說他德不配位,質疑比賽的公正性,言辭過分激烈的都被木馬病毒限定發言權,能留下的言論相對平和,飽含針對,言辭犀利。除此之外,仍有一部分忠實的小粉絲們,始終在鼓勵著艾希禮,說文化水平不高的人能有所成就,更加是不斷刻苦努力的證明,要艾美美繼續努力。算是給他失落的心情一劑良藥。陸泉觀察他的情緒還算正常,貼過來勸道,“娛樂圈便是這樣,咱們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我們隻是竭盡所能,展示給那些真正懂得欣賞我們的人看。”公關部已經擬定好了應急措施,打算在兩天後快速召開記者招待會,讓艾希禮當麵澄清自己低學曆的事實,並向公眾道歉,日後再更加刻苦努力,來挽回失去的聲譽。艾希禮一向聽公司的話,這次竟委屈得緊,握住雙拳,態度抵抗,“可我從頭到尾做錯什麽了呢?因為家庭的貧困上不起大學?還是用自己的美色騙來了資源?”談到美色二字,艾希禮的表情果然露出明顯的痛苦,清麗容顏確實為他帶來不少便利,但是汗水和鮮血是他真正流淌過的。他不應該道歉。陸泉從他的表情猜出一二,用手纏住小美魚的脖頸,耐心寬慰說,“是是是,希寶講得絲毫不錯,你的成功更多靠的是自己的艱辛付出。”“但是觀眾們不會從你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他們隻會認為我肯定潛規則了你,或者是你給予了某種特殊的好處。”“希寶,你剛入這行很多事情並不了解,所有的演員或歌手其實都隻是一個充滿幻想的假體,正是因為現實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如意,人人才會寄情寄希望於一個完美的理想、一段空虛的美夢。無論夢什麽時候會醒來,即使是短暫的歡愉,他們也會強烈要求這個假體必須完美無缺、毫無裂縫。”陸泉沒講,這次是有人故意搞他,針對意味鮮明。而後溫柔的用下巴蹭蹭小美魚的肩膀,“反正記者招待會在兩天後,好好在公司裏休息,慢慢想明白就好,鑽牛角尖最終傷害的是自己。”艾希禮垂頭喪氣返回暫時休息的辦公室,他實在太疲勞了,由內心深處散發的疲乏感最累。難道我要跟自己的職業生涯說永別了?可是我才剛實現人生第一個目標。才十天不到!艾希禮氣餒地歎口氣,準備去洗澡,房門被敲動,緊急且手指有力,震得厚重感十足的紅木門板發出歎息。索蘭芬鐸意外站在門外,他是用傳輸門轉移過來的,艾希禮開門,他溜了進來。“索蘭哥?”小美魚的眼角瞬間濕潤。還來不及委屈,索蘭芬鐸抓散了領口,扯下領帶給小美魚遮擋在眼睛前,動作一氣嗬成十分流暢。“別說話,跟我走。”小美魚的視野頓失,但並不惶恐。索蘭芬鐸的手又大又穩,在黑暗中每一根手指都充滿力量,緊攥的方式令小美魚心底感慨。他要帶我走。可能是心底的失落與對方的可靠,匯聚成一股潛移默化的力量。索蘭芬鐸親吻他的耳垂,“事情的大概我已經知道了,現在跟我去個地方,或許還有補救的餘地。”男生在耳畔中講話的力量充滿蠱惑,更多屬於堅定,艾希禮完全忽略自己身處於「泉影」公司內部,跟著索蘭芬鐸走進了某條長廊。若說是長廊也不盡然,沒有腳踏實地的實在感,缺乏腳步踩在冷硬地麵的任何回音,更沒有風聲流過。但是露出在衣服之外的肌膚被細弱的電流摩擦,汗毛隨著電流的方向掙起。“索蘭哥,我有點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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