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違抗主人命令的風險,擅自啟動戰艦的光速駕駛,調轉船頭徑自從那個又再慢慢合攏的漏洞中,一縱衝了出去。“混蛋!!混蛋!!你在做什麽!!小希還在下麵,我要去找他!!”上千個小機器人極快被他破壞殆盡,還有更多的衝出來包圍住他。索蘭芬鐸一把甩掉臉上的眼鏡架,露出鋒利的牙齒和恐怖的觸手,白色的瞳孔睜得滾圓,布滿血絲。“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然而水母人並沒有人類的感情,數據隻會告訴他,帶主人走,哪怕會被殘忍地殺死,也必須帶著主人走。音浪衝破的防禦網,主腦拚命地操縱地麵修補。但是好多人因為音浪的衝擊耳膜受損,極難服從主腦的命令。“該死!!馬上就要成功了!!”主腦在最外層布防的攔截係統並未達到預期目的。燃燒著熊熊火焰的戰艦最終還是輕而易舉從那個漏洞鑽了出去,巨大的著火的戰艦猶如一條火色披甲的龍,騰雲駕霧般呼嘯而過,助推器發出同樣悲慘的聲音,仿佛在與地麵消逝的音韻遙相呼應。一旦失去了這次機會,下次能捕捉到索蘭芬鐸隻會難上加難。但他也絕對不會讓索蘭芬鐸好活。隱藏的陰暗能量急遽攀升,朝著戰艦劃過的痕跡無情道。【那人魚懷了你的孩子,真是可惜,他剛才死掉了,進入了虛無的二次元世界,你永遠都不可能再找到他們了。】【祝你永遠都隻能活在痛苦之中,無處藏身!!】第104章 良心是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瘋狂的研究人員用刀子電鋸在紫紅色恐怖的觸腕間反複割戮,乳白的血泊中緊捆一名年齡並不大的男孩,口中勒著禁止發出尖叫的皮帶,把他的嘴角繃得像是微笑。那些被切割斷的觸腕仍像活動的蠕蟲,噴灑出粘稠的血汁,在研究人員的手中張狂扭曲。最初每一根觸腕會被切割成無數細小的薄片,放置於高倍數顯微鏡底下認真研究。當研究人員驚喜地發現觸腕薄片中的細胞會呈多倍數無限分裂,詭異的男孩蹲在電籠裏傷口重新恢複了平滑,冷漠地欣賞一群傻逼手舞足蹈。厄運其實才剛剛拉開帷幕。對於早古型的恐怖小說,營造恐怖氣氛與殘肢斷臂一樣重要。男孩子遭受了愈發非人的對待,研究項目的內容變出了上百種花樣,或者密集的神經探針,或者注射過量的腎上腺素,或者強行提取幹細胞。男孩的成熟期來得很快,五年的研究所生涯轉眼即逝,他也變成了一個青澀的青年,白發白眸,蒼白的肌膚,不近人情的俊美五官,修長的肢體。似乎各種非人的折磨從未叫他變得佝僂不堪。而是像一柱病病歪歪的樹苗被其他大樹搶走了養分。但隻要熬過最痛苦的生長期,便可以與其他大樹齊高或是直接超越他們。這是圖魯蘇種族越悲慘越強大的第一個開端。屬於別人的厄運果然剛剛開始。男生長得好看必然是種極好的好處。有一個核心研究員偷偷地惦記上了年輕的肉體,趁三更半夜關閉某些監視器,偷摸脫了褲子,鑽進帶電的籠子。這個倒黴鬼才算是死得其所。男生把電成肉渣的惡臭垃圾重新鎖好,收斂全部的觸手歸於後脊,穿上幹淨整潔的研究員白大褂,用死人的身份卡從實驗a區穿越整片基地。男生奇高的智商開始發揮作用,五年混在實驗室的日子全部變作豐富經驗,他並沒有選擇離開生長五年的恐怖牢籠,而是利用技術改頭換麵,大搖大擺地寄生在曾經的地牢死穴,模仿人類端起咖啡杯品嚐基地所有人都喜歡的黑色苦水。第二天基地動蕩,據說重要的可再生實驗體被高電壓意外燒成肉渣,上層震怒把a區幾十個研究員集體槍決。男生在這紀念性的一天,給自己起了個屬於人類的名字。索蘭芬鐸博士。後來穿著白大褂的索蘭芬鐸順利成為了一名研究圖魯蘇種族的調查員,跟隨特種部隊開拔進入極度深淵,神秘深淵總是會孕育出罕見恐怖的怪獸。隻是這些人類蠢貨並不知道,圖魯蘇種族擁有超強變異的基因力量,身體龐大如同怪獸,可是當他們預備侵蝕另一個較弱的種族,便會縮小成對方種族的幼態,給出一點甜頭蒙蔽對方,汲取對方的智慧來打敗他們,占領,並最終完成血腥吞噬。這些低智商人類傻逼完全沒有料想,圖魯蘇最強大的異種早已寄生其中,他們躊躇滿誌卻無所發現,葬身黑色的海域屍骨無存。索蘭芬鐸意外覺醒了自主意識,終於知曉作為本書中最恐怖的怪物,他最終會以巨獸形態與渺小人類為敵,用他們的智慧來破壞他們辛苦創造的文明,血腥鎮壓替恐怖小說畫上句號。可是不要。索蘭芬鐸很滿意自己好不容易退縮成的人類形態,他喜歡穿衣服和褲子,吃人類需要咀嚼才能分解的美食,用逐漸變硬的腿好好走路。所以他不得不使用劇情漏洞,化身為巨獸摧毀了十幾座沿海城市,又以人的身份參與到積極對抗中,傾心研究出足以毀滅圖魯蘇種族的鰩式戰艦。而後虛晃一招,帶著不計其數的小水母機器人與配備精良的戰艦,從書中世界一縱出逃,自此逍遙法外。三千本書籍。索蘭芬鐸每進入一本書籍都會換新的身份牌,汲取養分的槲寄生似的,贏得某些人的信賴,從他們身上獲得最大的利益。他騙了那麽多的人,收斂了那麽多的財富,他以自己隨意切換人設融入劇情為驕傲,找他報複的人數逐年遞增。他肆意橫行,因為無所顧忌,更是無所收斂。直到小美魚的出現又隕沒。最終一無所有。.明城牆內的宮燈多是鏤銅編造,蒙一層剔透的牛角片,繪製栩栩如生的花草蟲鳥,籠起氤氳如靄的燭火。華貴的建築內充斥著濃重的中草藥味道,重重疊疊的帷幔深處,蒼老的身影橫臥在龍榻之上,斷斷續續的聲音裏除卻了病態,還有一絲不符合身份的哀求。“國師,朕的身體每況愈下,唯有愛卿煉的仙丹能保朕歲歲無憂,如今愛卿也來請辭還鄉……”立在病榻一旁的高大男子則彈了彈凝夜紫長袍衣角,語態冷鷙道,“約定好的時間到了,陛下您的心願已了,但微臣的心願尚未能足,如何還要在這深宮內院搭起丹爐?”“朕的心願是萬壽無疆!!咳咳咳!!”久病的帝王或是急切,連尊卑有序的概念瞬間遺忘,不顧龍體抱恙,伸出手去扯國師的袖角。國師冷漠嫌棄,避猶不及地閃了修長身軀,令病懨懨的帝王撲了個空。“說好的三年,我保您三年痊愈無災,陛下幫微臣尋三年的妻子。”“可陛下的言而無信,著實叫人心寒。”國師一襲華裳,白發流光,淡看來的目光如粹了毒的刀,“所以說好的三年為期,陛下也該言而有信。”躺在病榻的老皇帝急切道,“愛卿說要尋妻,可是普天之大,哪裏去找金發的男性鮫人?況且艾姓極其稀少,派遣去的暗衛們走訪茶坊酒肆,深宅淺巷,極難聽聞哪家曾見過國師描述的珍稀異種啊!!”國師聽罷,原本便火燒肺腑,尤其聽見某人毫無進展的暗示,怒從中來,掃起長袖推翻了長桌間的香爐,幾乎咆哮說,“那就去死!別說多餘的廢話!”老皇帝從未被任何人如此忤逆,氣抖著手指大口喘氣,“你!!你!!”一口淤血噗出口外。國師並未理睬,無視對方性命堪憂,趁宮中的侍仆守衛尚未衝進皇帝的寢殿保駕護航,橫穿進虛擬的牆體內走進了另外一個空間。找不到,怎麽會找不到呢?肯定是吃了我的延壽藥劑心存貪念,想吊著我好繼續多活幾年。愚蠢的人類!國師邊走邊扯掉身上金線繡製的華服,露出索蘭芬鐸強健精壯的體魄。小水母機器人們簇擁而上,卸掉束發的金冠,替主人的長發挽上玉釵,又扯了一件青綠色的紗衣,裏外裹了幾圈,再用精致的長帶束緊腰際。一隻小水母機器人取來蛇鱗眼罩,遮蓋了主人的左眼。偽裝完成後,索蘭芬鐸馬不停蹄地在書籍提示板前橫掃幾眼,進入了同時間流的另一本師尊文中。眼前的皇宮立刻轉換成巍峨仙闕,霞光普照,霧靄渺渺,成群的仙鶴與白鷺在殿群間悠閑穿梭。索蘭芬鐸稍一顯身,許多空中練習禦劍飛行的小孩們都眼尖地叫喚起來。“大師兄回來啦!”“大師兄回來啦!!”索蘭芬鐸形色匆忙,他在這本書裏的角色屬於不苟言笑。事實上,他也許久不曾有過真正的微笑,一張被毀的死人臉寫滿刻薄。修煉的徒子們對他又敬又畏,看見索蘭芬鐸歸來的第一眼是驚奇。但見大師兄常年麵如寒冰,立刻又作鳥獸散盡。所有人隻以為索蘭芬鐸麵冷心硬,並不知曉他的內心時刻正烈火烹油。剛才那本書沒用的老皇帝完全沒有打聽出任何消息,索蘭芬鐸的希望又全部寄托在這一本中。這本修仙類小說的仙尊手底,豢養一頭諦聽般的百耳獸鎮山,每隔五年蘇醒一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六界所有隱秘之事。但是並非所有人都有資格能靠近百耳獸,隻有師尊認可的徒弟,在今年的這個時辰可以有幸見上一麵。為了此次機緣。索蘭芬鐸曾失去了一顆眼珠,在與魔尊百萬雄獅對陣的關鍵時刻,他硬生生替所謂的師尊挨了一劍,被悍敵一劍貫穿左眼。雖說他的身體不到一個時辰能生長出新的眼珠。然而長劍刺入眼眶的一刹那,劇痛使渾渾噩噩的男人清醒的意識到。他得活著,必須活著,要努力得活,好好地活。因為……艾希禮不知道會在哪本書裏等著他。他必須找到小美魚和孩子。為此,索蘭芬鐸利用許多書存在著不同的時間流差,每天穿梭於不同的故事之中。索蘭芬鐸利用劇情漏洞,幫助那些位高權重神通廣大的角色,以便更快打聽出小美魚的下落。可惜每次都得到同一種結果。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仿佛真的藏起來似的,怎麽找也找不到。索蘭芬鐸每天必須孤獨地經曆無數次的打擊,從滿懷希望進入一本書,到徹底失望走出來,連氣都顧不得喘,緊接著又滿懷希望進入接下來的一本。循環往複,不止不休。時至今日,索蘭芬鐸究竟進入了多少本書?連他自己也難以數清楚。索蘭芬鐸隻知道,屬於他的時間,已經在小美魚最後演唱的那一首絕唱中歸於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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