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風渡再度蘇醒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一道溫和的靈力正在緩緩地注入他的經脈,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很舒服。他從昏迷中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還無法完全對焦,卻見一個人正蹲在自己身旁垂眸注視著自己。夜凡塵銀發如雪,背後夕陽的餘燼映著遠處的火光更為他本就如白玉無暇的麵龐渡上了一層柔光。再加上折風渡自帶的模糊濾鏡,硬是把對方沒什麽表情的麵容看出了幾分憐愛來。有一瞬間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上天堂了。隨後,夜凡塵“充滿憐愛”地開口道:“你受了點內傷,雖然不嚴重,但需要服些丹藥調養幾日。”“你……”“可願同我回三清門?”第12章 麵對夜凡塵的邀約,折風渡自然說好。一來這是接近對方恢複修為的大好機會。二來蒼玄宗現在急需災後重建,他也呆不下去了。折風渡與夜凡塵一道禦劍駛入仙船停泊的那片竹林後,人逐漸多了起來。而他衣擺沾灰,鬢邊發絲顯得淩亂,一看就是剛從蒼玄宗前線出來的。夜凡塵將折風渡安置在一艘收治輕傷弟子的仙船旁,簡單地與其中一個年輕的弟子囑咐了兩句後,就有人禦劍來找他。折風渡在旁邊依稀聽到幾個詞,好像是“樹林”、“暈過去的二師兄”什麽的,緊接著夜凡塵便隻得匆匆離開了。“你叫什麽名字啊?”剛才與夜凡塵說話的那青年穿著一身玄色,黑發在腦後綁了個馬尾,他朝折風渡露出一個大大咧咧的笑容,待人倒是非常熱情,“哦,對了,我叫景嵐,今後我們就是同門了,多多關照啊。”折風渡衝他笑了一下:“封淮,多多關照。”隨後便下意識地扭頭望向夜凡塵離去的身影。景嵐循著他的視線一同看去,感慨道:“這是我第一次遇見大師兄親自將人領回宗門,封兄,你一定很厲害吧?”折風渡:“我剛築基。”景嵐:“好巧,我也是。”折風渡麵不改色道:“我今年三十有八。”【1】景嵐:“……”他扭頭看了眼對方完全瞧不出年齡的俊秀臉龐,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安慰折風渡:“沒事……三十八築基怎麽了?我們都是修道之人,還在意什麽年齡呢?而且俗話說得好,“笨鳥先飛”,說不定沒過幾年你就突然結丹悟道了!再說了你看上去還挺年輕的,完全看不出來快四十了。”折風渡:“謝謝你。”“,你是不是剛從蒼玄宗裏出來?” 景嵐是個自來熟,他伸手勾過折風渡的肩膀,湊到對方耳邊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道,“你有見到那個魔頭折風渡嘛?”折風渡:“有。”景嵐一下子來了興致,火急火燎地從身側的兜裏掏出了筆和紙:“快和我說說那魔頭長什麽樣?”折風渡餘光瞥見對方小冊子上記錄的各種話本靈感,笑了一下:“他長著三頭六臂,鐵齒獠牙,眼睛瞪得像銅鈴,是重瞳,中間還開了個天眼,可以口吐火焰,十分凶殘。”景嵐拿筆的手微微一頓:“聽你這麽一說,他是個醜八怪。”折風渡添油加醋:“是個十惡不赦的醜八怪。”景嵐一下子狠狠共情了:“若是他哪天落到我們手裏,定要把他抽筋剝皮,放到煉丹爐裏用三味真火燒個九九八十一天。”折風渡的眼皮跳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好殘忍。”景嵐沒聽清:“你說什麽?”折風渡:“我說他死不足惜。”寥寥數句下來,景嵐便發覺這封淮和自己非常有共同語言,當即拍了下他的肩膀,發出真摯的邀請:“我看封兄與我甚是投機,反正到時候你來我們宗門也得分配住處,正好我那屋兒空了張床,咱兩又同是築基,我那個地還不錯,你要不幹脆與我一起住,你說怎麽樣?”折風渡:“我說好。”反正和誰住不一樣,三清門又總歸不可能讓他和夜凡塵住一塊兒,眼前這個青年倒也不惹人反感。定下了住處後,景嵐又與折風渡分享了許多三清門內大大小小的八卦軼聞。一番談話下來,折風渡差不多已經清楚掌門會把私房錢放在哪裏了。……是夜,幽冥山的火勢在持續數個時辰的人工降火後終於得以好轉,各門派的弟子輪流駐守在七十二艘仙船附近,準備翌日清晨出發離開幽冥山,而此刻,離仙船駐紮地十裏開外一掩人耳目的樹林處,一黑一白的身影皆跪在折風渡麵前。沈玉槐看著他道:“尊上為了振興我蒼玄宗大業,不惜臥薪嚐膽潛入正道,屬下必恪盡職守替尊上看守蒼玄宗。”折風渡衝他揮了下手:“去吧,如果有異動隨時向我匯報。”反正蒼玄宗現在已經被自己燒得差不多了,災後重建估計需要些時日,那些個魔修短時間內翻不出什麽風浪。沈玉槐離開後,折風渡看向曲無應道:“我要你幫我辦一事。”曲無應:“尊上請講。”折風渡:“我要你替我找尋一靈草的下落,其名為冰天血蓮。”根據《一劍之成為偏執魔尊的心尖寵bl》後麵的劇情,魔尊在與夜凡塵雙修後修為隻是恢複了大半,隨即書中提到他服用了一種名為“冰天血蓮”的靈草,這種靈草有加速治愈以及鎮壓煞氣的效果,但原著卻並未提及冰天血蓮的具體位置以及取得方法。按照自己目前吸收劍氣的速度,完全解鎖封印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修為目前還未完全恢複的事實,這件事他隻有交給曲無應才放心。曲無應承諾一定替折風渡尋得冰天血蓮後並未立即離開,而是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仿佛有什麽話要說。折風渡挑眉:“?還有何事?”曲無應糾結了一下,目光無比崇敬地看著他,開口道:“尊上……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相信您一定能成功的。”為一人,不惜潛入正道千裏追愛。這樣的魄力與膽識又有幾人能做到?折風渡雖然不懂曲無應為何沒頭沒尾地冒出這一句話,但他還是很自信地回了一句:“那是自然,本尊何時失敗過?”曲無應朝折風渡回以一個微笑。這氣勢、這風度,這霸道深情的人設……不愧是勇敢追愛的男人!……翌日清晨,七十二艘仙船啟程返航。折風渡隨景嵐一起登船,青年弟子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氛圍熙攘而熱鬧,唯獨夜凡塵懷裏抱著劍,獨自一人站在船頭,微風拂動他鬢邊的發絲與衣袖,背影似一株孤傲而挺拔的寒竹。折風渡忍不住往他的方向多看了兩眼,問景嵐:“你們大師兄……總是喜歡一個人呆著嗎?”景嵐點頭:“強者總是孤獨的……”然而他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見折風渡徑直朝夜凡塵身邊走去,景嵐趕緊衝他喊:“,封兄你去幹嘛?”救命……他不是要去找大師兄聊天吧?折風渡走到身邊的時候,夜凡塵的目光落在對方帶著笑意的麵容上,認出了那是自己從蒼玄宗帶回來的散修:“找我有事嘛?”不知為何,折風渡這張臉在他麵前特別有辨識度。對於剛認識幾天的人來說,夜凡塵能靠臉認人簡直就是個奇跡了。也可能是瞧著順眼,夜凡塵潛意識裏總覺得他的五官搭配在一塊兒比別人的要好看一點。所以每次遇到“好看的那個”,他就能認出這是折風渡。折風渡笑著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想找仙君說說話。”平時很少會有人找夜凡塵閑聊。這下,他徹底接不上來了。折風渡:“仙君獨自一人靠在船頭,可是在想心事?”夜凡塵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立即開口,他微垂著長睫,淺色的眼瞳中似有些化不開鬱結。他確實在想心事。自從離開蒼玄宗後,夜凡塵就始終忘不了折風渡放火燒山的場景。在夜凡塵過去百年的歲月中,他“證道”的信念很堅定,可以用“一往無前”這四個字來概括。他本身就天賦出眾,在他的修道觀念裏更沒有“困難險阻”這一說法。對夜凡塵來說這一切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如果當下做不到,那就不停地向前,一天不夠就兩天,兩天不夠就三天。可那日在這個魔修麵前,夜凡塵發覺自己化神期的修為對上他就如同螳臂當車、以卵擊石,如果那天折風渡燒的不是山,而是他們三清門的弟子,他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他堅定的信念頭一回發生了動搖。折風渡見他一副皺眉不展的模樣,心中頓時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一篇狗血戀愛文裏的主角能想什麽?多半又是在想自己命定的另一半。他當即試探性地問道:“先前聽人說了那日後來在蒼玄宗發生的事,他們說那魔頭不僅破了三清門的陣法還放火燒了山,仙君是在糾結當時發生的事?”“你可是在想……他?”夜凡塵沒想到自己心誌動搖的事竟然會這麽容易被旁人看穿,他微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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