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托盤上的酒,這杯酒沒有酒味,鮮紅一杯,換做其他場景她會以為是石榴汁或是西瓜汁。


    這杯“酒”看來不喝也得喝了,白薑將其端起來,穀馨也要端,被白薑用眼神製止。


    她們兩個人,至少要有一個人避開這杯酒,不能“全軍覆沒”。


    “穀馨真的對酒過敏,這是最近才有的毛病。”白薑鎮定地解釋,“就像有的人也許吃海鮮二十多年沒事,忽然之間就過敏了,這事說不準的,我記得以前學校就有過這類的事情,你們忘了嗎?”


    她在這兒胡謅,少爺和佩珍如有所思,竟露出讚同的模樣:“似乎是有這樣的事情。”


    少爺笑著說:“那好吧,至少還有你能喝,那你就代替穀馨喝吧。”


    能代喝就行,白薑剛要喝下,腦中靈光一閃。


    “能讓秋毅然他們代喝嗎,我是真的也酒精過敏,隻是不想掃興才勉強喝兩杯,不過他們酒量更好,他們喝更能助興。”


    將這事推給秋毅然他們是不太地道,不過那兩人已然栽了,不如狠下心來利用一把。


    提出這個要求跟自打臉差不多了,畢竟剛才她和穀馨才對那兩人下狠手,還是少爺“調停”的。


    果然,少爺那隻眼睛微微眯起:“不能哦,你可以代表紅梅院,他們代表的是綠竹院。”


    無奈,白薑隻好將兩杯紅色的液體喝下。入口後吞咽前她做出嚐試——將嘴裏的酒偷渡到超市裏。


    這個做法她有空就嚐試著練習,但效果很差,隻有自己的手才是將物品放進/拿出超市的最佳媒介,她曾經在雙手被束縛的時候從超市裏“拿出”刀,就咬在嘴巴上,當時成功了。她從此得到靈感,為了應對靈異副本中食物攝入不安全的危機,想要反方向操作,將入口的東西弄到超市裏。


    這很難,她試過很多次才摸到一點頭緒。


    她在超市裏固定地點專門設置了一個白桶,練了無數次才練成功過一次,後續亦然,成功率極低,這也是早上她在餐廳沒有用這個辦法,而是選擇少量攝入食物的原因。


    不過到了現在,明顯有問題的酒就在眼前,這個辦法再難也得試了。


    白薑小口小口地“喝”,這是經過試驗得出來的經驗,一次性吃喝太多絕對會偷渡失敗。


    就這樣,兩杯酒,白薑總共隻喝下了半杯的量。這個結果她很滿意,自己既沒喝下一整杯,穀馨姐一點都沒喝,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全程她喝得慢吞吞的,這對新人很耐心地等待,等她將第一個酒杯倒扣示意喝完,少爺和佩珍露出笑容,抬手鼓掌,他們身後的紙人也跟著鼓掌,泥塑般不動彈的客人們也像被按下控製開關,也啪啪啪地拍手。


    死寂的宴會廳以另一種詭異的形式熱鬧起來,少爺爽朗大笑:“好,好!毅然他們清醒一些了麽?把他們也請出來吧!”


    白薑說:“你們先喝著,我去一下洗手間。”


    新人們沒有阻攔。


    她衝到衛生間催吐,吐出來的是之前自己吃過的小麵包殘渣,那些剛喝下去的“酒”已經毫無痕跡。


    穀馨擔憂至極,在她身後詢問:“怎麽樣吐出來了嗎?”


    “沒有,不過沒事,我沒覺得有不舒服。”白薑安慰道。她能將酒偷渡到超市,這是道具不能做到的,所以她不能明說。


    穀馨著急:“怎麽可能沒事!那肯定不是普通的酒,顏色那麽紅!”


    “的確不是酒,是血。”白薑擦擦嘴巴,到水龍頭邊洗手。


    “你別擔心,隻要你沒事,我們就還有勝算,總好過兩個人都喝下那些血水吧。走吧,我們出去,秋毅然他們應該來了。”


    果然,秋毅然和鄧邵被帶了回來,白薑她們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兩人正在大口喝酒,紅色的液體從下巴流淌而下落入衣領打濕衣服,他們渾不在意,喝得醉生往死。


    敬了老同學酒,新人們去跟其他客人敬酒了。


    “喝醉”的秋毅然一人又要對著白薑她們發瘋,再次被綁了起來,不過這次少爺和佩珍酒沒管了,傭人們也沒有理會這邊。


    敬酒一圈後,這完全無序的婚宴就結束了,新人們重新躺回棺材裏,紙人將棺材抬起來,進入了那道除了新人其他人不能踏進去的拱門,往新房而去。


    今夜會更加驚險,白薑跟穀馨返回紅梅院,決定今夜一起住。


    早上還熱熱鬧鬧的紅梅院現在隻剩下兩人。


    白薑來到穀馨的房間,兩人坐在床上腿上蓋著被子避寒,為了方便行動沒換衣服沒脫鞋子。


    “我現在沒事,但今晚肯定有事。”白薑叮囑穀馨,如果她跟秋毅然他們一樣發瘋,一定要製住她。穀馨收到了白薑提供的更多繩子和武器,前者讓穀馨束縛自己,後者讓穀馨自保。


    她看向窗外:“他們今夜可能會來。也不知道男女分住這條規則在今夜是否還適用。”


    明白白薑說的是秋毅然和鄧邵,穀馨點頭,神情堅毅:“放心吧,我會盡全力保護好我們兩個人的。”


    深夜降臨,今夜的鼓架山莊陰氣森森,從窗外望去,外麵的陰氣濃鬱化霧,視野都受到阻礙。穀馨關上窗戶鎖上,戒備地注意門窗外的動靜。


    忽然,外麵堂屋的電話響了起來,叮鈴鈴的鈴聲在深夜讓人心髒驚跳,穀馨就嚇了一跳。


    她側頭看向白薑,想問“要不要出去接”,卻看見白薑雙眼緊閉牙關緊咬,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一副痛苦的模樣。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穀馨大驚,忙伸手撫摸她的頭,隻觸碰到滿頭冷汗。


    “白薑!你怎麽樣?”


    毫無預兆的,白薑突然被一股澎湃的情潮席卷,靈魂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你愛他,你愛他!去找他!找他!嫁給他!你要嫁給他!這是你最大的心願,這是你畢生的追求!去,去啊!


    這個聲音出現得突然,濃烈的愛戀衝垮她所有用戒備鑄起的高牆。


    是血,


    是那些血!


    白薑艱難地睜開眼睛:“綁住我,打暈我!快!()”


    穀馨立刻照做,白薑感受到後頸一痛,失去意識。


    但很快,那道聲音裹挾著濃鬱的情感,硬生生將她從黑暗中喚醒,她睜開眼睛,直愣愣地就要往外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她暴躁地大喊大叫:放開我!?()_[(()”


    穀馨才將她綁好,見狀也不敢再敲一次,怕將人敲出問題來。好在繩子足夠,她將繩子全部用上,將白薑捆成個粽子,將她綁在了床上。


    白薑在床上動彈不得,眼底布滿紅血絲。穀馨心中愧疚,如果不是幫她喝下那杯酒,白薑的症狀不會這麽嚴重。


    “白薑你醒一醒,快結束了!副本就快結束了!熬過今晚,白天我們就能回去了!”穀馨邊安撫邊拿出自己的道具試圖為白薑“驅鬼”。道具落在白薑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說明她不是簡單的被鬼附身。


    外麵的電話鈴聲沒有停,叮鈴叮鈴吵得人厭煩。


    深夜來電必為不詳,穀馨有意去將電話線剪斷,但不放心白薑一個人在房間裏,最後還是沒出去。


    電話鈴聲跟催命似的,在黑夜中十分刺耳。


    穀馨側耳聽,發現鈴聲停了。她心中嘀咕到底是誰深更半夜打電話來?是少爺佩珍?還是秋毅然鄧邵?


    下一秒,秋毅然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穀馨臉色大變。


    秋毅然竟然進來了?!


    其實她跟白薑討論過,夜晚秋毅然和鄧邵來紅梅院的可能性比較低,因為男女分住,康凱還因此丟掉過性命。


    可現在她聽見秋毅然的聲音了!這是個壞消息,意味著鄧邵也有可能進來!穀馨握緊手上的鋼管,思索著不能殺人,那就把手腳敲斷,讓他們不能動彈。


    秋毅然的聲音在黑夜中很洪亮,很快穀馨發現不對。


    那聲音不像是親身前來,倒像是……電話!她眼前一亮,難道堂屋的電話鈴聲停止不是撥打那一方掛斷,而是——被接聽了?


    誰接的?


    穀馨毛骨悚然。


    堂屋,那台老式電話機的話筒被撥開放在一側,秋毅然的聲音就從這裏傳出來。


    他在喊:“白薑……白薑……我來接你了,你來啊,你出來啊,白薑!我來接你了!我來接你了啊!你來啊!你出來啊!”


    他的叫聲逐漸淒厲尖銳,穀馨擔心地看著床上被綁得嚴嚴實實,卻被秋毅然叫聲鼓動而掙紮的白薑:“別聽他的,你趕緊醒過來!”


    秋毅然喊了一會兒,電話信號響起滋滋的電流音,話筒另一邊換了個人說話,是鄧邵。鄧邵以不輸於秋毅然的癲狂迫切情緒呼喚穀馨,穀馨神智一恍,思維被拖進一團沼澤裏。


    “穀馨……我來接你呀……你來呀……出來……”


    手碰到門的時候,穀馨猛然驚醒,嚇出一身冷汗,她差點被蠱惑了!她忙後退到床邊,咽了咽口水,拿出餐刀故技重施給自己一下,這下子徹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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