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夫人懷孕期間,鄧小姐缺席多場比賽, 零星參加的幾場比賽成績遠不如以前, 外界傳言她失去了靈氣, 最近鄧夫人剛陪她參加完f國的比賽, 鄧小姐拿下了第一名, 所以鄧夫人最近心情非常好。”聽完祝理的敘述, 席亭舟明確感受到鄧慎家庭情況並不似表麵和睦。祝理抬眼看了看席亭舟,欲言又止,席亭舟遞給他一個有話快說的眼神,祝理將一張照片放到席亭舟麵前,“另外,鄧慎似乎同林總私下有來往。”照片中,鄧慎和林辰前後腳進了一家餐廳包間,巧合的是,從照片未裁剪幹淨的地方可以看出,這原本是兩張自拍照,也就意味著有人自拍時無意間拍到了鄧慎和林辰。“馮秘書查到的?”席亭舟頭一次懷疑起自己的決策,他似乎把馮秘書放錯崗位了。祝理完全理解他這麽問的原因,拿到資料時他也驚呆了,“對,我問過她怎麽找到的,她說她有萬能的朋友圈。”席亭舟眼中浮起一絲笑意,“回去給她發獎金。”“祝哥走了?”方星泉洗完澡出來,書房裏剩下席亭舟一人。“嗯。”席亭舟還在研究鄧慎和林辰私下有來往的事。這倆人平時八竿子打不著,沒人會認為他們熟到可以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其實他們私底下關係好,並不算什麽大事,畢竟公司無權插手員工交友情況,問題在於時間太過湊巧。席亭舟不願意懷疑林辰,他試圖說服自己別想太多,但作為決策者的責任與擔當不允許他某私情。“怎麽了?一臉苦大仇深?”方星泉帶著一身沐浴後的清香走近,戳了戳席亭舟緊皺的眉心。席亭舟順勢扣住他的後腰,將人攬入懷中,難得示弱地把腦袋埋進方星泉胸口,“工作上的事,讓我抱一會兒。”方星泉心軟成一團棉花,手指撥弄兩下他梳得一絲不苟的黑發,“別累著自己,該放手讓下麵的人去做就放手,你見過凡事都要親力親為的皇帝嗎?早猝死了。”少年一番話令席亭舟忍俊不禁,親了親他的唇角,“好,聽你的。”鼻尖充斥淡淡的清香,少年身上熱氣未消,抱在懷裏十分溫暖,席亭舟偏涼的手探進寬鬆的睡衣,方星泉倒吸一口涼氣,“好冰。”“席叔叔,下回讓覃老先生給你開點中藥,聽說手涼的人腎虛。”話音未落,席亭舟一把掐住他的腰,方星泉倏地繃直後背,低頭撞入男人危險的雙眸中,“我腎虛?”方星泉內心警鈴大作,奈何席亭舟完全不給他反悔的機會。當晚,席亭舟身體力行向他證明,虛得到底是誰。“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虛,你不虛!”“虛的是我,是我”方星泉後麵徹底淚失禁,枕頭被他打濕,上麵清晰殘留著他的汗漬,淚水,以及唾液。他啞著嗓子昏昏沉沉在抱著他的席亭舟耳邊嘀咕:“我不想再見到這套床品。”席亭舟失笑,低頭親吻他的額頭,把他抱進隔壁客房,“好。”次日中午,方星泉睜開眼睛,喉嚨一陣幹癢,伸手朝旁邊摸了摸,指尖碰到一杯溫水,端過來喝了一大口才終於舒坦點。“嘶”動作間不小心磨蹭到大腿,方星泉掀開被子看了眼,不出意外地發紅,上麵擦了藥,被風一吹帶來絲絲涼意。昨晚方星泉鼓起勇氣提出要試一試,席亭舟麵色一凝,居然脫口而出:“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方星泉當場愣住,世上竟然有人放著肉不吃,甘願喝肉湯。旋即他回憶起,哦,需要鼓起勇氣的不是他,是席亭舟,畢竟上回他把人整出了心理陰影。摸摸鼻尖,方星泉的勇氣縮了回去,既然席亭舟這麽喜歡當處男,那就讓他當吧,以後坦白時席亭舟或許還容易接受點。你看,雖然我騙了你,但你好歹還是處男呀。於是方星泉大方貢獻了他的腿,然而,如今的席亭舟已經不是當初的席亭舟,他竟然學會玩那啥管理,方星泉幾度以為自己要上去和親生父母一家團聚。他近期都不想再幫席亭舟係領帶了。衝了澡,把睡衣拿進洗衣房,方星泉特意檢查一遍席亭舟有沒有聽話銷毀昨晚用的四件套。很好,沒看見。隨手從衣帽間拿了件席亭舟的衣服穿上,由於大腿不舒服,他幹脆沒穿長褲,踩著拖鞋慢吞吞下樓。一樓靜悄悄,方星泉納悶兒席亭舟上哪兒去了。摸摸饑腸轆轆的肚子,率先走進廚房,灶上赫然溫著席亭舟為他做的午餐。廚房裏的窗簾半拉開,午後日光照射進來,落下一片溫暖的金色,透過小小的窗戶,方星泉猝不及防窺見一道人影。湛藍的池麵倏地濺起水花,修長有力的臂膀時隱時現,少頃,一個高大的人影破開水麵,暴露在太陽下,男人寬大的手掌隨意抹了把臉上的水漬,將額前的發攬到腦後,露出俊美逼人的麵龐,水珠滾過他濃黑的眼睫,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而後是他突出的喉結,起起伏伏的胸膛,以及線條流暢的腹肌,匯入人魚線末尾的池水。許多孩子自幼便聽過美人魚的故事,方星泉也不列外,他記憶中的美人魚是美麗,癡心,慘烈的女孩兒,但此時此刻,另一條充斥著男性荷爾蒙的美人魚徹底覆蓋掉他的童年記憶。他無意識拿起杯子,接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試圖壓住周身熱意,明明站在空調房內,他卻覺溫度達到了四十度。通過一扇窄小的窗戶,方星泉隱秘的窺視欲得到滿足,他仿佛一個卑賤的愛慕者,偷窺著心上人的一舉一動。呼吸逐漸紊亂,心髒咚咚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兒,他感到一陣口幹舌燥,如同沙漠中的旅人,渴望下一場雨。電光火石間,男人銳利的目光穿過窗戶,攫住他的視線。刹那間,方星泉忘記呼吸,心髒驟停,宛如被警察當場抓捕的罪犯。烏黑的短發,濃黑的睫毛,漆黑的眼眸,在陽光下與他白到近乎透明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黑白之間,襯得他身上為數不多的色彩愈發引人注目。方星泉的視線不停在三點之間徘徊,忍不住懷念起昨晚的滋味,大腿分明火辣辣的疼,他卻記吃不記打地咽了咽口水。席亭舟遊到池邊,撐著手便輕鬆上岸,手臂肌肉因為發力隆起,方星泉看直了眼,再一瞧上岸後失去遮擋的長腿,以及昨晚親密會晤過的大粉,今天的皮膚是貼身泳褲。方星泉徹底忘記吃午飯,他現在有了更想吃的東西。披著浴巾走進客廳,席亭舟正想問方星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就被撞了個滿懷。“我身上有水,別弄濕你的衣……”席亭舟話未說完,卡在喉嚨裏,他懷疑方星泉是不是故意的,剛才在廚房直勾勾盯著他,進來又給他看男朋友襯衣,而且沒穿長褲,兩條修長筆直的腿白得發光。“你腿不疼了?”席亭舟按住腹肌上的手,嗓音低沉。方星泉渾不在意,明亮的眼睛裏袒露著他對席亭舟的渴望,像燎原的野火,頃刻點燃男人的欲念。“可以換別的。”方星泉雙臂攀住他的肩背,長袖因為少年的動作下滑,帶著紅痕的手腕映入席亭舟眼簾。席亭舟眸光閃動,方星泉的皮膚細嫩,似乎隻要他稍一用力,少年的腰,少年的腳踝,手腕便會烙印下自己的印記。落地窗外,泳池波光粼粼,岸邊的水花迅速被高溫烘烤幹,留下淺淺水痕。自作自受的方星泉直到傍晚才吃上今日第一餐,艱難張嘴等待席亭舟喂飯。方星泉屁股底下,腰後麵全是軟墊,席亭舟耐心細致給他喂飯,擦嘴,他倆這場景,完全可以配上一句標語:老父親照顧癱瘓兒子多年不離不棄。“燙。”方星泉牽扯到嘴角傷口,含糊地喊了聲。席亭舟心疼地吹吹勺子,確定不燙後送他嘴邊,“以後不許那麽亂來。”方星泉自己也沒想到會這樣,網上好多零輕而易舉表示自己可以來深的,問題出在哪裏?是網友的問題還是他嘴太小?又或者,方星泉視線移動。是大粉的問題?“哦。”方星泉錯了但他還敢,席亭舟那時的神情實在太迷人,是可以讓他躺進棺材裏回味的程度。下意識舔了舔唇,方星泉頓時疼得齜牙咧嘴,席亭舟急忙放下碗,輕輕給他吹傷口,“再吃點給你上藥。”見他焦急而溫柔的模樣,方星泉心髒好似溢滿蜂蜜,他將腦袋靠上席亭舟肩膀,小聲抱怨:“席叔叔,不想吃了,好疼。”席亭舟摸摸他的額頭,確定沒發熱,繼續不厭其煩哄他吃飯。方星泉偷偷勾起唇角,估計席亭舟把這輩子的耐心都用上了。在家廝混兩天,必須得重回校園,方星泉依依不舍跟席亭舟告別,親了下男人側臉,“記得想我。”席亭舟眼眸洇開笑意,“好。”“國慶我父親要辦壽宴,到時候我來接你。”方星泉聞言心頭一慌,又立馬恢複平靜,麵不改色應下,“好。”看來這回見家長是真逃不掉了。望著汽車離開的方向,方星泉沒走幾步就遇上了紀東礪,“紀煊,我們談談。”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2-09-03 19:56:48-2022-09-04 18:56: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雲醉月微醺 20瓶;戰哥弟弟愛你 2瓶;北辰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95章 “我和紀先生沒什麽可談的。”方星泉態度冷淡, 在紀東礪張嘴前補了句:“另外,我叫方星泉。”紀東礪本就鐵青的臉色越發難看,從前對他言聽計從的兒子, 竟然敢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無疑是在挑戰他的權威,“紀煊,你站住!”“你跟著那對窮酸夫妻過了三年就墮落成這副模樣, 太讓我失望了!”方星泉胸口憋悶,暗暗攥緊拳頭,他想反問紀東礪有什麽立場對他說這些話, 當初威脅他不準再用紀煊這個名字的難道不是他紀東礪本人嗎?不欲與紀東礪多做糾纏,方星泉鬆開拳頭, 置若罔聞朝前走。紀東礪完全沒有料到方星泉敢如此無視他,恨不得當場掉頭離開, 可腦子裏充斥著周圍人對他們夫妻的嘲笑, 說他們撿了芝麻丟西瓜。加上他企圖撮合楊雪梔和紀鑫聯姻的事被蔡家夫妻攪黃,紀鑫如今在上流圈子裏的名聲大不如前。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紀煊, 前十五年,紀煊哪讓他操過這麽多心, 紀鑫的努力他看在眼裏,可即便如此,仍不如紀煊優秀, 從小到大紀煊做什麽都是第一名, 連被扔到窮鄉僻壤, 也能成為省狀元。可以說紀煊是他近乎完美的作品, 除了那一點瑕疵, 曾經他無法忍受, 但放到現在,紀東礪想通了,紀煊喜歡男人又如何,這並不耽擱他的優秀,甚至於紀家而言更加有利,一顆不會有後代搶奪財產的棋子與紀鑫正好互補,一個負責接替紀家產業,一個負責傳承紀家血脈。可惜,百般算計後,紀東礪紆尊降貴親自來見紀煊,猝不及防被打了臉,紀煊壓根兒不搭理他。“紀煊,我可以允許你回紀家。”紀東礪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攔住方星泉去路。他篤定方星泉會欣喜若狂,然而,少年抬眸波瀾不驚地看了他一眼,“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