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這樣試試!盛淮南,你是變態了嗎?”


    顧承禮橫眉冷對,就差沒把那句“再惡心人,就趕緊給我‘滾’”說出來了。


    盛淮南收起混不吝的笑容,認真道:“和平堂大廈被燒的事,有了一點眉目。”


    “哦?”顧承禮聽他這樣說,坐直了身體,把雙手交握在辦公桌上,關心地問:“什麽情況?”


    “通過調取監控和勘查現場遺留的一些物品,經過反複比對,案發時,有一個戴著棒球帽的中年男子在案發地點出現過。”盛淮南說道。


    “找到中年男子了嗎?”


    “還沒有。在梳理那個人的行程監控時,發現他之前在和平堂大廈附近,上過一輛紅色的庫裏南。那輛車……雖然車牌號碼顯示得不太清楚,但是,感覺很像是沈筠的那輛。”盛淮南斟酌再三,謹慎地說。


    顧承禮的眉頭緊緊皺著,他好像聽懂了盛淮南的話,又好像沒有聽懂。


    “現在是懷疑這件事和沈筠有關嗎?”顧承禮問道。


    “還在調查中。”


    盛淮南的嘴唇抿得緊緊的,顯得異常嚴肅。


    這麽大的事,隻要一天沒出調查結果,哪怕是跟顧承禮說,他也不能過於隨便。


    顧承禮環抱著雙臂,沉思良久,說道:“隻是,沈筠好好的,安排人去你們家燒樓幹嘛?和平堂是江城的地標性建築,這件事隨隨便便可以震驚整個江城!她做這件事的居心何在?意義何在?”


    如果說,她設計陷害蘇閱微是出於嫉妒,還可以理解。


    陷害盛家……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啊!


    盛淮南無奈地攤了攤手,說:“誰知道呢?可能是那天你喝醉了酒,我勸了她。字字誅心吧!你最好的朋友,不站在她那邊,讓她生出了恨意?”


    然後,盛淮南就把顧承禮喝醉酒那晚的事說了一遍。


    他說完後,兩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顧承禮沒想到那天還發生了那麽多事。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幾天了,盛淮南講這件事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磕磣他。但是,他一想到自己當時醉酒吟詩的場麵,就忍不住一陣惡寒。


    辦公室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這種安靜,讓顧承禮竟生出了一絲不自在的感覺……


    盛淮南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轉移話題道:“對了,向阿姨好像在住院,我準備去看看她,你要一起去嗎?”


    “哪個向阿姨?”顧承禮一時沒反應過來,抬眸看向盛淮南,問道。


    盛淮南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她女兒要和你聯姻的那個向阿姨。”


    顧承禮想了想,說:“我還有些工作沒有忙完,你先去,我到時看情況再決定什麽時候去。”


    他頓了頓,又問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她在住院?”


    “調查結果不是顯示火災可能跟沈筠有關嗎?我就給沈瀾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沈筠的情況。


    結果,電話一接通,他說他在醫院,他媽住院了。


    我就說,那我等下過去看看阿姨。”


    顧承禮點了點頭,隨口問了句:“應該病得不嚴重吧?”


    “心髒病。聽沈瀾的口氣,應該有點嚴重。”


    哦?心髒病?


    顧承禮若有所思。


    她不會是因為沈筠打張曼莎的事,氣得心髒病發住院了吧?


    唉,那個美麗動人、溫柔知性的沈筠到底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最近這段時間,沈萬山和向逸華肉眼可見地變老了好多。


    沈瀾的性格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特別是想到沈瀾的時候,顧承禮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他的心裏多少有些唏噓。


    …………


    盛淮南來到醫院,剛停好車,突然看到不遠處有輛熟悉的庫裏南。


    他準備開門下車時,那輛紅色庫裏南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了。


    盛淮南下意識地收回了開門的手。


    很快,安晴從庫裏南的副駕駛座走了下來。


    她謹慎地看了看四周,走到庫裏南旁邊的那輛白色卡宴旁,拉開了車門。


    盛淮南在射擊館見過安晴,對那天的事,印象格外深刻。


    他狐疑地看著那輛白色的卡宴。


    安晴怎麽會從紅色的庫裏南上下來?


    照那天在射擊館的情況來看,她都已經供認不諱了,此刻應該在吃牢飯才對,怎麽會在這裏?


    就在他晃神的時候,白色卡宴從他眼前開了過去。


    盛淮南趕緊發動汽車,跟了上去。


    他不遠不近地跟在白色卡宴的後麵,始終保持著一個合適的距離。


    白色卡宴開了一會兒,停在了一個建築工地前,看起來像是在等人。


    盛淮南不著痕跡地把車停在了離白色卡宴不遠的地方。


    過了不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從工地的圍欄處走了出來。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像是在尋找什麽。


    看到白色卡宴後,他就往白色卡宴走去。


    盛淮南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個中年男人,他老覺得,那個中年男人透著一股奇怪的熟悉感。


    但是,一個在工地工作的中年男人……他怎麽會認識呢?


    這奇怪的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


    中年男人很快走到了白色卡宴跟前。


    在安晴的示意下,他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了車裏。


    過了幾分鍾後,副駕駛座的車門又開了,中年男人走了下來。


    盛淮南緊緊地盯著那個中年男人的一舉一動,突然知道了奇怪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他趕緊撥打了一個電話……


    然後,又跟在白色卡宴的後麵,往前開去。


    白色卡宴一直開到了省人民醫院的地下車庫。


    盛淮南跟著她停好車後,看著她走到了電梯間。


    他有點擔心進同一個電梯會被安晴發現,就等她進了電梯後,再走到電梯間。


    他耐心地看著電梯上的數字不停變化,最後停在了18樓。


    盛淮南在18樓探望過一位長輩,那裏是醫院的vip病房。


    他進了電梯後,也按了18這個數字鍵。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跳有些快,他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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