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這個女生，是他的同班班長。“就是他們！”寧奚指著梁焙喊。“草！”看著當事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盛子生拳頭直接硬了，他上前一把拽住了梁焙的衣領，“你他媽是什麽人渣！”梁焙挨了重重的一拳，臉上的眼鏡直接被打掉，但他已經笑得很賤：“你不上課，是想來這裏英雄救美嘛。”盛子生對梁焙本來就有怨氣，上次梁焙舉報他考試作弊，讓他被迫停課三天。但其實盛子生並沒有作弊，可考試沒開監控，誰也沒辦法給他證明。盛子生還特地去找過梁焙，想和他解釋清楚讓他和老師說他沒作弊，但得到的確實梁焙輕飄飄的一句：“啊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不過也沒差吧，不就是取消一門課成績嗎，對你來說好像也沒什麽區別不是嗎？”滿滿就是像你成績差的人，根本不需要我來解釋的意思。盛子生看著梁焙那張欠揍的臉，直接就狠狠揍過去。班長在後麵的抽泣讓他更是氣氛，他恨不得揍死這個腦癱。“你……你確定還要繼續打我？”梁焙還手也還不過盛子生，“其實你是帶了個人恩怨的吧。”“是不是正好遇到了這麽個機會，感覺有個理由可以來揍我了？在這裏裝什麽正義凜然，其實就是借事撒氣吧。”“你他媽！“盛子生有些失控了。寧奚把女生omega帶走了，接下來的發生了什麽，他就不知道了。再次碰到，是下午老師把他們幾個叫到了辦公室。“盛子生！你怎麽又打架！打得還是我們學校的尖子生！你有沒有數啊！不讀書就不讀書，快中考了，你還要給我惹是生非！”寧奚一進去就聽到張主任劈頭蓋臉地再罵盛子生。“老頭，我再說一遍，是他們在調戲omega，我上次揍他們不是應該的嘛！”盛子生說。“這位同學，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調戲omega了。”梁焙扶了扶眼鏡，完全就是在瞎編話，“我們幾個隻是在樓上教室學習，都是向老師批過申請的。你無緣無故衝進來打我們，這才說不過去吧。而且吳也沒說我們欺負她吧。”“我草。”盛子生又想打人了，“你他媽有沒有臉啊！你還真他媽敢說！”“夠了！”主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其實他本來也不相信盛子生說梁焙他們欺負吳的，但吳的狀態實在是太不好，讓他也有點懷疑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盛子生，我不會是想報複我吧。是不是之前我告你作弊你一直懷恨在心。”梁焙說，“你想陷害就陷害唄，也別用這麽扯的謊，你自己再問問吳，我有沒有欺負她。”梁焙把現場處理得太幹淨了，他還有向老師請假去樓上自習的批準單，空教室也是真的被打開。而盛子生是逃課去的樓上，沒有什麽證據，那裏也沒有監控。盛子生連忙再問吳：“喂，你說啊！你為什麽不承認啊！”吳不知道被灌了什麽迷魂藥，死都不開口，就是一直搖頭。“草！”盛子生無語，“他媽為什麽不說話啊！”“盛子生，你怎麽和女孩子說話的！”張主任也是服了，“夠了啊，別太過分，你身上那紋身我就忍你很久了！”“草。”盛子生低罵了一句，才看到了來到這裏的寧奚。他指著寧奚對張主任說：“就是他和我說的，他可以證明。”寧奚是想幫盛子生證明，一下被指到有點嚇到，正想開口，吳卻悄悄拉住了他的後衣。她依舊是低著頭，不吭聲。寧奚忽然想到了剛剛扶吳出來時她說的話。她顫抖地拉著他，低聲懇求：“求求你，別往外說，求你了。”吳是藝術生，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對她以後的發展會有不利。這種事情能忍就忍。寧奚咽了口口水。吳還是拉著她，眼睛和當時他在縫隙中看到的一樣。“我……”寧奚看向盛子生，一時也是失了神。他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小聲地說：“我……我不知道……”“你不知道！不是你說的嗎！”盛子生扯住寧奚，“你為什麽也撒謊啊！”“你別脅迫同學啊。”梁焙說，“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你現在向我道歉，我還可以考慮幫你輔導一下功課。聽說你可以考四中的體育特長生對吧。不過初三被處分，是不能保送的吧。”“你他媽……”盛子生捏緊拳頭。“可以了。”梁焙拍了拍盛子生，然後在他耳旁小聲說，“你不好好想想看，你覺得這件事情鬧大起來，大家是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盛子生絕望。當然是會相信梁焙。他是尖子生，天驕之子，即使真的犯了什麽事，他也會被老師保下來，為了學校的競賽和升學率。而盛子生什麽也不是，學習差，打架鬥毆，紋身戴耳釘，沒背景沒有能力，在老師眼裏完全是一無是處。在老師眼裏，好學生做的一切都有理由，他們說的話都是對的。而差生的話則是在狡辯，在撒謊，在找借口逃避責任，無論做什麽都不是不對的。沒人相信他。“你無辜打架，還是群毆，打的還是梁焙他們。”張主任氣得不行，“我看你真的是不想讀書了！還想保送四中，我看你也別保送了！這名額還不如給趙芹！給你就是浪費！”“不是……”盛子生喉嚨發幹。他不能沒有這個名額，以他的成績和家境，是絕對上不了高中的。如果沒有這個體育特長生的名額，他就沒辦法繼續讀書了……但是他是想上學的。他想上學。“我沒有……”盛子生慌了，“主任，我真的……”“好了，別說了。停課反省一周，四千字說明，沒開除你已經很好了。”盛子生呆在原地，看著主任去安慰梁焙他們。偶爾的一刹那，他好像看見梁焙也在看他。他臉上還是那雲淡風輕的表情，得逞似的在笑，似乎在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第86章 報複寧奚捂了一下腦門, 手直接把飯團捏碎了。長椅靠近路邊，周圍很安靜。現在靜到隻能聽見寧奚自己的呼吸。剛剛從回憶裏掙脫出來，寧奚人依舊恍惚。腦海裏還是可以浮現出十五六歲的盛子生在張主任和梁焙的夾擊下, 看向他的那張臉。憤懣, 急切，不解。還有無力的心酸和難言的失望。他聽見他從牙縫裏擠出的話, 用著隻有他倆才能聽見的音量，卻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裏：“我真的腦殘了才會幫你們。”之前盛子生對寧奚的厭惡和不待見, 他現在完全能理解了。確實啊。要是他是盛子生，因為這種事情就沒書讀了, 那他真的會恨死寧奚。怎麽會原諒他呢。他明明可以有很光明的未來, 可以繼續讀書，可以靠體育讀高中上大學。他明明可以不用被迫去生計, 可以像個普通的學生一樣上學放學。而現在他卻在失去了這個機會。本來明媚的少年人妥協世俗，在正當時的年紀裏迫於生活。原因卻是，他救了一個人。這算什麽啊。他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從來沒有人說過他是個不好的人，那有憑什麽剝奪他讀書的權力。但凡寧奚當時說一句話, 隻要有一個人和他站在一邊。可是這真的……如果替他證明，寧奚說不定會被梁焙報複, 下一個被陷害欺負的人指不定是他；可不證明，他良心又無法接受。耿耿於懷兩年, 現在還是會覺得愧疚和自責。寧奚用腳滾動著地上的石子。現在天已經黑了, 氣溫降下了些許, 甚至還有點小風。這次在集訓營遇到梁焙, 他完全沒有反省的意思。不僅沒有反省, 反而反手汙蔑了寧奚。這個人也是真的夠絕, 撒謊成性的模樣, 即使有個好腦子，沒有任何的道德素質，有個什麽用？學曆真的就代表一切嘛。寧奚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發火。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進集訓營把那個姓梁的抓出來摁在地上揍完再讓他給盛子生道歉。可梁焙根本不把寧奚放在眼裏。在他來看，他和盛子生是一樣的，成績不好，不學無術，所以做什麽都是不對的，永遠不可能和他平等相待。這個時候，寧奚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寧奚接起電話：“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