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餘涯的舊傷怎麽樣了?”他邊走邊問她。“天炎熱一些還好,要是一變冷他就受不住了,心肺總是發寒,每日都疼痛難忍,唉,我找了很多驅寒的丹藥,就是治不好他這病。”提到趙餘涯,她的臉上多了一縷憂愁,眼裏也煙雨朦朧的。“他就沒告訴你傷他的是誰?”“我問過他,他說那人蒙著臉,所以他根本沒看清,”嫦姝回憶起在樹林中的所見所聞,“那天我過去尋他的時候,隻覺得周圍很冷,跟寒冬來臨似的,那種感覺……對了,傷他的那人跟我師尊修的術法極為相似!”蘇紈停在沉靜的碧藍湖泊邊,湖水如鏡,映照出兩人並肩而立的身影。極為相似。他默默咀嚼這四個字,笑而不語。作者有話說:設定是龍的時候並沒有想其他的,我也不是按照生理構造來設定攻受的,接受不了的話不要為難自己,不然越想越接受不了,就陷入死循環了。至於這龍,一是為火葬場造勢,折騰一下受,類似於讓他自身也體會到變成獸的感覺,改變偏見;二是我想這個設定的時候比較膚淺,滿腦子隻想找個漂亮稀有的動物,後來覺得龍漂亮威風,品種稀有,能力強大,而且貴氣,跟我的受簡直是絕配,我就采用了這個設定,因為這個不是我的雷點,所以寫文案的時候忘記標出來了,另外,不會改設定,還是之前那句話,不喜歡這個設定真的不要為難自己,咱們都快樂一點。感謝在2022-08-20 23:40:29-2022-08-21 21:30: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57305044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滄海一聲笑 2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濁酒 30瓶;滄海一聲笑、鎮圭 5瓶;瀧澤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3章 覺察燭芯燃燒, 偶爾崩落一兩點零星的燈花。暗室裏不見天日,也算不清時間過去了多久。小兔憔悴不少,耷拉著耳朵, 有氣無力地靠在牢籠邊, 心想山主他們怎麽還不來。抓它來的道人近些天並沒有管它, 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龍身上,約莫是發現大龍也會動怒,為不激怒它,所以暫時放棄了給它喂魘靈丹的想法。隻是看拔龍鱗取龍血時, 它依舊死氣沉沉的,沒個什麽反應,他們就越發放肆地取它的龍鱗龍血,將它弄的渾身是傷,像是為前陣子大龍拿尾巴把他們甩飛而撒氣似的。看著漂亮的龍鱗一片一片被硬生生地拔走, 大龍的軀體上留下不少鮮血淋漓的傷口, 小兔都忍不住心疼,隔著籠子對他們罵了兩句「壞東西」。可惜它隻會說獸語,那幾個道人根本聽不懂, 看著它的模樣像是在叫囂, 便從手裏丟出一枚獸釘惡狠狠釘在它耳朵上。耳朵一陣刺痛, 小兔連忙抱著受傷的耳朵鬼哭狼嚎起來。刹那間,暗室外傳來狂躁凶惡的虎嘯,小兔眼睛一亮,靈敏的鼻子嗅到了熟悉的獸氣,當即激動得熱淚盈眶:山主他們終於來了!幾個道人亦察覺到大事不妙, 趕緊拿起法器走出暗室, 還沒啟動暗室大門的機關, 一道黑影率先撲過來,將來不及閃躲的獨眼道人壓倒在地,隨後一爪子拍在他臉上,臉皮猛地被扯開,慘叫聲響起,獨眼道人瞬間成了個「無臉道人」。其他道人還在垂死掙紮,想用捕獸法器製服這隻獒犬,少年從天而降,一身烏金黃底杏紋夾袍,頭發牢牢用綢帶束緊,麵目清秀,神情卻極淩厲,眼看那刀、劍、釘、索都朝自己丟來,他體內幽綠獸氣「轟」地騰出,竟懸空控製住法器,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阿杳,這些人弱著呢!難怪隻敢偷偷摸摸捕獸!”暗室的門被獒犬壓得粉碎,他已現出高大人形,用腳踩住捕獸道人的胸膛,笑裏藏刀地看他痛哭流涕地求饒。陸杳冷眼瞧著一片落花流水的慘象,轉頭進了暗室,見到被關在籠子裏的小兔沒來得及欣喜,目光先被最裏側的銀龍給吸引了去,他驚訝地瞪大眼睛:“這是……”“龍。”小兔捂著流血的右耳朵,波瀾不驚道。“怎麽樣,找到小兔沒?”收拾完外麵那群捕獸者的薛獒也走了進來,看到最裏側的銀龍時同樣為之一怔,嘴唇開開合合半天,最終吐出兩個字:“這是……”“龍。”小兔又重複了一遍自己說過的話。“這家夥是龍?!”薛獒音量拔高不少,又上前認真打量它一眼:嗯……是跟古畫裏畫的龍差不多,且比畫上畫的還要漂亮,就是全身傷痕累累的,看樣子被折磨得不輕,似乎快要小命不保了。看了半天,他不由覺得奇怪:“那些捕獸人不算有多厲害,抓抓小兔這樣的也就得了,怎麽會抓住一條龍呢?”“……”小兔呲著牙剛想反駁,想了半天反駁的話後,又發現他說的好像也不是沒道理,便答道,“我聽那些道人說,它是個傻的。”“傻的?”薛獒與陸杳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疑惑。“大龍!”小兔叫了它一聲,見它沒反應,覺得它該是失血過多,所以才暈過去了。“不知這條銀龍是什麽來頭,此事得盡快稟告師尊和樹公。”陸杳雖也驚訝,但反應極快,立刻做出了決策。“也對,這條龍不會平白無故現世,我看它傷得挺重的,你趕緊帶著小兔和它回獸界。”“你不回去?”他一下就抓住了他言語裏的不對勁。“咳,我得去趟青陽城,還有,道君他現在估計不在獸界,你把這條龍交給樹公罷。”薛獒麵色不自然地咳嗽一聲。陸杳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薛獒大哥,你少纏著師尊與你喝酒。”“你,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此行明明是為那姓嫦的小丫頭尋那什麽鶴懸真君呢!”“師尊如今與赤洲地脈相融,借自然之靈修行,一路扶搖直上,怕是再過不久就能得道成仙,你還是少讓他沾染俗事為妙。”“到時他得道成仙就真的一去不複返了,你舍得嗎?”“沒什麽舍不舍得,師尊過得自在就好。”二人談話間,沒注意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銀龍陡然睜開沉重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幽冷寒光。薛獒叮囑陸杳一番後,替小兔將獸釘取出來,便徑直往青陽城去了。玄影消失在天邊之際,暗室裏的鐵籠兀然翻倒,發出巨大的轟響聲,隨後滿身是血的銀龍破頂而出,整個暗室轟然倒塌,化成一片廢墟。好在陸杳則眼疾手快抓住小兔,以靈盾震開倒塌的牆麵簷頂衝出去,回首時那條血淋淋的龍已跟著玄影一並消失在天際。“山主,大龍飛走了!”小兔震驚不已。這些修為低微的道士果然是困不住它的!陸杳望著不再明亮的天色,思忖片刻道:“罷了,你受了傷,我先送你回獸界。”_;銅爐裏燒著碳,屋裏暖融融的,熱氣紛騰。男子靠坐在黃花梨明鏡圈椅中,麵色發黃,人也枯瘦,看上去精神氣不大好,像是久病未愈。“你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蘇紈提起纏枝花卉紋執壺往杯裏倒了茶水,側眸瞥他一眼。“你是來看我笑話不成?”男子有氣無力地合上眼,歎了口氣。“誰叫你招惹他?”他抿了口茶,有意無意地把玩著手中的瓷杯,“你還是想想,該怎麽把這事告訴嫦姝。”“我死也不會告訴嫦姝的!你,你也不許說!”男子一下子變得異常激動,隨之而來是舊傷引出的一陣抽痛,他憔悴的臉立刻扭曲起來,顯得難看極了。看著眼前的人神色慌亂,蘇紈慢條斯理地說道:“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從他二人站在湖泊前談話那時,蘇紈就明白,其實嫦姝心裏清楚傷趙餘涯之人修得一手極好的水係術法,隻是她暫時不會懷疑到自己師尊身上,但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你在替嫦姝尋鶴懸真君蹤跡是不是?那你最好小心點,”趙餘涯岔開話題,忍痛掀起衣襟,那道結著白霜的猙獰傷口還殘留在胸前,沒有半點愈合的痕跡,若不是天蠶蠱在他體內不斷吸收寒氣替他續命,他怕是早歸西了,“那人就是個瘋子!體內的情思蠱明明已經消失了,還非要來找我拿什麽解藥!我好心告訴他,他還給了我一劍!若是他發現你沒死,你指不定還要比我多挨幾劍呢!”話落音,蘇紈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熟稔地給他倒了杯茶水:“解鈴還須係鈴人,你這傷要想痊愈,隻能求徐清翊救你。”若他還是以前的赭玄道君,以至純真火破他體內的極寒之霜倒也不是問題,可惜現在他修的不是火係術法,實在沒法救他。“我要是哪天不想活了,定會聽你的話去找他!”趙餘涯把一萬個拒絕寫在臉上,他情願被這疼痛折磨死,也不想再看到瘋魔的鶴懸真君了。一入夜,青陽城街上的行人就少了許多。青年佇立在高樓長欄邊,遙望不遠處幾個零散的影子歸家,鴉黑的長睫默默掩蓋住眸裏的寂靜無聲。趙餘涯說的話並非毫無道理,赭玄道君已死,他要是再插手南華道的事定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好不容易使那人放下仇恨,若是他知道他還活著,以他眼裏容不下半點沙子的個性,必定想著再殺他一次。一道黑影劃過千百戶燈火,靈活敏捷地躥到他身邊,懷裏還抱了兩壇酒:“道君!”見酒知來意,他接過酒壇,聞香識出是歲寒堂。薛獒一個翻身坐在欄杆上:“你怎麽不問我救小兔的事辦得如何?”“你來見我,就已經告訴我結果了。”蘇紈倚長欄而立,整個人似乎要融進夜色裏,“盡緣轉生了?”“我感應不到他的氣息,大約是還沒有,”他給自己灌了一口酒,“他倒好,上了年紀就撒手人寰,把循亥宗這個爛攤子留給我,我早讓他不要撿這麽多沒爹沒娘的孩子,自己都活得艱難,還想著讓別人活!”他感歎一聲:“現在他是入輪回了,等到轉生後把前世忘得幹幹淨淨,去做他清清白白的人,而我呢,又得讓他重新再認識我一遍。”“轉世的人還會是以前的人嗎?”“自然不是,這一世他是盡緣,下一世他就不可能是盡緣了,其實有時我也分不清,一開始我想要追隨的究竟是百年以前的那個他,還是現在的他?”“或許是習慣。”“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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