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振華因婚禮的事對沈博晏非常感激,這場婚事在兩天前正式取消了,做到他這個位置,兒女婚事不隻是家事,也是公事。這些天,他都忙著安撫公司,和一些交好的朋友,到了今天,才有空坐下來好好感謝沈博晏。市區一家由沈博晏投資的餐廳裏,喬振華雙手握著沈博晏的手,連連道:“小女婚禮的事,真是太感謝沈總了,若不是沈總仗義相助,我喬家現在還不知道麵臨怎麽樣的輿論困境,真是太謝謝了......”沈博晏安撫道:“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喬小姐的錯,我和喬小姐是朋友,萬不能見她被人誣陷。”兩邊坐下後,喬振華情緒才穩定下來。文輝集團入駐榮川聲勢浩大,喬氏本就是在觀望,加上年前文輝可以說是完全打敗了顧氏,成為了榮川第一家製藥公司,在其他行業的發展也是欣欣向榮,是整個榮川目前最有向上力的公司。喬振華本來就想和他合作,現在這件事,也算打開了新的局麵,算是因禍得福。“喬總,我有個疑問,不知道你認識這個人麽?”沈博晏把楊涵的照片拿出來,喬振華端詳了一會,搖搖頭。正要說不認識,他身邊喬思雅驚訝地叫出聲,道:“這個人我見過!”“你見過?”喬思雅:“對,婚禮當天,我去到康總休息室,在那裏見到了這個人,我記得他和康夫人關係匪淺,康夫人對他很是親切。”婚禮當天,能被安排在身邊的人,自然是有特殊關係的人。喬振華仿佛感覺到了什麽,道:“沈總,這是怎麽回事?”沈博晏:“這個人名叫楊涵,是一個自由經理人,專門在別的公司大項目遇到困難時介入,替他們解決困難。這人又恰巧出現在婚禮上,我擔心他是有什麽陰謀。”喬振華眼光銳利,他目露沉思,稍許後,還是道:“沈總幫了我喬家這麽大一個忙,我也就不瞞著你了,其實,喬氏從兩個月前就在爭取東山開發案,其中不乏大企業與我們競爭,當然,我們也很有信心能獲得這個項目。”“這個項目是喬氏接下來三年的重點工作,我們前期已經投入不少資金,如果說,真的有人想要從中作梗破壞我們的計劃,那思雅婚禮上當眾被男方羞辱,或者傳出她出軌偷情致使婚事生變等等流言,的確會對喬氏造成巨大的打擊。”做到他們高層的,沒有一件是私事,都是公事。君不見,那麽多同床異夢的夫妻在外麵都裝著恩愛,難道隻是為了麵子?這其中,都是生意,都是利益。“這麽說起來”喬思雅又是想起什麽的樣子,兩人看向他,喬思雅捂著嘴,瞳孔滿是後知後覺的震驚。“其實婚禮前一天,就有人向我提議,說最後的單身party,不如大家玩嘿一點,找些男模過來。我擔心落人話柄,就沒同意。現在一想,或許也是為了抓住我的錯處。”“喬小姐,那天你讓人來找陸辛,也是你自己決定的麽?”喬思雅露出為難神色:“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有人在我麵前說什麽,反正都要結婚了,就大膽放肆一回,然後好像是有人慫恿我去找陸辛,狠狠甩他一巴掌之類的。但是那天參加party的人很多,有我熟知的姐妹,也有姐妹帶過來的人,小姐妹之間,說著說著氣氛就上來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心慫恿。”的確,這種為姐妹打抱不平的話很容易得到支持,事後也不知道先提出這個話題的人是誰,很難追究。喬振華:“沈總是懷疑,婚禮的事情,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沈博晏:“我隻是猜測,畢竟一切都太巧合了,而且我還聽說,康紀擎婚禮前的晚上也是和朋友在喝酒,一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但康紀擎做事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且就算他醉了,他的朋友也不該沒一個記得這事的。”是,再不著調的公子哥,也總有一兩個知道分寸的朋友,總不能人人都喝得爛醉,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吧?喬思雅:“關於這事,康紀擎事後也向我解釋過,他說那天他喝醉了,不知怎麽的就睡在了一個酒店,身邊沒有人,等到他醒來,已經錯過婚禮了。”喬振華:“此事果然疑點重重。”沈博晏:“不管有沒有疑點,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彌補都是於事無補,隻不過我們,也不能白白讓人愚弄了。”喬振華:“沈總說得對,這件事,是該好好查一查。”沈博晏知道,今天的話說到這裏就差不多了。喬振華隻會比他更恨楊涵,楊涵要是沒作什麽還好,要是他真錯了什麽,他這輩子,恐怕都不得安生了。……商場之事,瞬息萬變。沒過幾天,以地產知名的喬氏傳出要和榮川新貴文輝合作的消息,這兩家本就資金雄厚,聯盟之後實力更上一層樓。兩家公司股票暴漲,本來還有來有回的天平悄然傾斜,榮川某家地產公司內,總經理辦公室內裏,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在大發雷霆。“你出的什麽主意?!”“現在不僅喬家沒有受損傷,甚至還促進了和文輝的合作,還有康家”“要是讓康家知道是你……你自己做的事情,跟我們無關!”男人發火也是情有可原,從他們的角度,這分明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們花大價錢請楊涵做事,反促成對方的成功,簡直讓他們恨得牙癢癢。坐下,被劈頭蓋麵罵了一通的男人同樣臉色發黑,這幾年他的“事業”一直很順,積累了財富不說,在行業裏名聲漸盛,現在陡遇滑鐵盧,心裏也積累了一大堆怨氣。他冷著臉聽上頭總經理訓斥完,才回到他的臨時辦公室。他雖然說是受公司聘請,暫時歸在公司名下,但其實是有自己獨立的部門,裏麵的人也都是他自己的人脈。現在辦公室冷冷清清,但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手下。楊涵冷著臉,眼裏散發出絲絲陰氣,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喂,你幫我查一下,那個文輝總裁和喬家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在婚禮上為喬家說話。”“還有,再看看,他有什麽弱點,你懂得”他嗓音陡然陰毒,原本還算得上端正的麵容猝然扭曲:“要能拿捏住他的弱點!”“。…..”掛斷電話後,楊涵手指插進頭發裏狠狠地吸了口氣,隨著汙濁氣體緩緩吐出,胸口鬱氣稍有緩和。他沉默了幾分鍾,才重新拿出手機,點開了上個禮拜才加上的一個微信好友的頁麵。【夏舒安】備注了“夏舒安”這個名字的微信介紹非常簡單,頭像是隨處可見的公園一角,地點是榮川,打開朋友圈也是空空蕩蕩的,隻有1個月前一條關於某苗圃基地誠招商家的廣告,看起來像是被人用槍指著頭發的。想起校慶那天,夏舒安被從前的同學冷嘲熱諷的模樣,楊涵的心口就泛上陣陣快感。但是,還不夠,還不夠。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跌落泥潭被人羞辱的樣子了。楊涵坐在真皮椅子上沉吟許久,終於發出一條信息:【楊涵:學弟,聽說你在榮川大學工作是吧?我正好在附近,中午一起吃個飯唄。】“小夏,上周的1號試驗基地的數據發我下。”“好。”夏舒安剛剛在試驗地轉了一圈,回來剛準備坐下,手機亮了一下,他點開,目光露出幾分詫異。他沒想到楊涵會主動聯係他,畢竟自己這個學弟既沒背景也沒有實力,屬於結交也可以,不結交也不會損失什麽的。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是他知道自己和沈博晏的關係,所以想通過他接近沈博晏。不管如何,他如此言辭懇切,而且隻是在學校吃頓便飯,拒絕的話未免太不通人情世故。想了想,他回道:【夏舒安:好啊,等學長。】......時值三月,漸入春,天氣轉暖。比起時常窩在家裏辦公室的成年人,操場上的小青年率先脫下了繁重的外套,一個個盡顯青春模樣。樹枝重現綠色,脆嫩的芽單單是看著便如同春風和煦地吹過心頭。今天陽光正好,中午休息時間,校園裏嘰嘰喳喳地滿是人聲,和著枝頭細細碎碎的鳥叫,愈發讓人昏昏欲睡,恨不得在鋪滿陽光的小屋子裏睡上一下午,才不負這春光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正午剛過12點,夏舒安走出實驗樓。因為和人約好了,他沒有和同事結伴,才下樓,就看到了站在籃球場邊上的一個男人。他隔著藍色的網看著裏頭少年人放肆歡笑,目光充滿懷念和傾羨,唇角帶著一抹恬靜的笑。夏舒安走上前:“學長。”楊涵回頭致以微笑。“小夏。”......兩旁樹木夾道的小路,白金色陽光透過枝條映照著滿地斑點,兩個人慢悠悠地散著步,臉上感受著仍帶著冬日餘寒的風。夏舒安攏了攏外套領子,道:“實在不好意思,本來應該我請學長吃飯的,現在隻能在學校裏......”“沒關係,好久沒回大學了。又感受了一回青春,這是哪裏的五星級餐廳都比不上的。”“那就好......”“學長到附近辦事麽?”“啊,對,一些小事。”夏舒安不善言辭,沒辦法把話說的天花亂墜,惹人開心。幸而食堂就在眼前,兩步就到了。中午時間,食堂往來都是人。這個食堂離實驗樓近,過來的基本都是研究生以上學曆的人,單看年紀組成和平常公司食堂也差不多,但那些新鮮麵孔上,還留著幾分學生的稚氣。夏舒安作為東道主,問道:“學長吃什麽?”楊涵好脾氣地道:“都行。”“這邊炸醬麵不錯,要不我們吃麵吧?”“好啊。”夏舒安刷了卡之後,站在櫃台前等了一會,沒過幾分鍾,他就端著盤子坐到邊上一張桌子上。食物的香氣誘人心動,夏舒安心動食指也動,他麵上帶著愉悅和期待的笑,低頭把肉醬攪勻。楊涵看著對麵青年一臉心情暢快的樣子,眯了眯眼。有心引導話題:“在這邊的生活如何?大學城是不是東西都還挺便宜的。”夏舒安心無城府地回答:“是啊,跟外麵比起來便宜很多,飯菜也更安全。”“那工資待遇怎麽樣?榮川房價挺高的,你現在住家裏還是自己在外麵住?”夏舒安老實地搖搖頭:“我沒和家裏一起住。”楊涵以為他是自己在外麵租房子,在他想象中,出租房空氣裏滲透著潮濕味道,就好像小時候陰雨天散不去的木頭的味道。“那能習慣麽,肯定比不上家裏的環境吧?”不知道為什麽,夏舒安總覺得楊涵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格外熱情。“呃,還可以吧。”他想了想,覺得單輪物理居住環境,似乎隻是“還可以”有點違心,便補充道:“挺好的。”楊涵以為他是在逞強,又“關切”地問:“是在哪裏啊,小區裏麵有電梯麽?”夏舒安:“。…..”這可問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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