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光線不好,休息會兒吧。”


    溫誓放下書走到她身邊:“做什麽呢?”


    方瀲把手裏的東西舉到他麵前,回答說:“草泥馬。”


    “文明點兒。”某人民教師發話道。


    方瀲無奈地改口:“羊駝。”


    她突發奇想,把刀柄遞給溫誓:“你想試試嗎?”


    “好啊。”老看方瀲削木頭,溫誓手癢很久了。


    方瀲起身把座椅讓給他,先教他怎麽拿刻刀。


    “跟握筆差不多,中指勾住,別讓刀跑。”方瀲幫他調整好握刀的手勢,把木頭遞給他,“你試試,刀片往斜上方推出去。”


    溫誓照著她說的嚐試著往上切,但並不如想象中那般順滑。


    方瀲用手指點了點他的手腕:“這裏放鬆,別捏太緊。”


    溫誓說:“看你做起來好像就很輕鬆。”


    方瀲笑了笑:“那當然,我都是十幾年老師傅了。”


    溫誓多試著削了兩下,好像找到點感覺了:“我怕把你做的東西毀了。”


    方瀲無所謂道:“沒事,本來就隨便做著玩的。”


    外頭突然響起尖銳的叫嚷聲,方瀲和溫誓抬頭看過去,好像是客人吵起來了。


    “嘶——”


    方瀲回過頭,看見溫誓左手舉在半空中,中指指甲處不斷往外冒血珠。


    “切到手了?”


    “嗯。”


    方瀲蹙眉,抓著他的手腕,語氣不自覺就凶了起來:“手裏拿著刀眼睛怎麽能移開啊?”


    刀從指甲旁邊豎著切下去的,深度得有個一厘米,肉都開了,想想都知道有多疼。


    方瀲趕緊去抽屜裏翻創可貼,先給溫誓包上止血。


    傷口看著不大,但鑽心的劇痛充斥在胸膛裏,溫誓氣都喘不上來,


    “疼吧?”


    溫誓勾勾嘴角,抬手掐了掐方瀲的臉頰:“怎麽還生氣了?”


    方瀲撩眼瞪他,把刀拿走,不讓他再碰了。


    “想哭就哭,別忍啊。”


    溫誓朝她展開雙臂:“你過我給我親一下就不疼了。”


    “滾。”方瀲不搭理他,吵架的客人已經離開了,她走出去問田檸,“剛剛怎麽了?”


    田檸說:“小兩口意見不統一,沒說兩句就吵起來了,估計本來就有矛盾。”


    方瀲歎了聲氣:“我還以為怎麽了。”


    把她們家溫老師嚇的,都鬧血光之災了。


    晚飯溫誓沒留下來吃,他這兩天應酬不少,都是和學校裏那些領導吃的。


    走之前,方瀲特地叮囑他:“今天別喝酒了啊。”


    “知道。”


    這種飯局是最無聊的,領導吹的牛畫的餅永遠就是那幾句話,溫誓聽多了都快會背了。


    無聊的時候他就給方瀲發消息,抱怨這家飯店的菜不行,太油太鹹。


    方瀲回他:本來想罵你沒有少爺命一身少爺病,一想不對,你確實是少爺。


    她還加了個小狗撓頭微笑,配字“不好意西”的動圖表情包。


    溫誓“撲哧”一聲樂了。


    謝主任看見他對著屏幕傻樂,把酒杯遞到他麵前,問:“小溫,笑什麽呢?”


    溫誓拿起手邊的杯子碰上去,回答說:“女朋友太可愛了。”


    -


    男朋友不在,方瀲一個人待著無聊,打烊後去茶室找吳鬆月玩。


    店裏正好在試菜,吳鬆月問她是不是鼻子聞到味了,來得這麽巧。


    方瀲恭維的話張口就來:“那是,滿街飄香,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吳鬆月笑著把手裏的筷子遞給她:“嚐嚐,小龍蝦拌麵。”


    方瀲推手拒絕:“剛吃了晚飯,不餓。”


    想到什麽,她又問:“誒,你等會能給我打包一份嗎?”


    方瀲提著打包盒走去溫誓家的路上,一路走她一路想,某位少爺真是命好啊,有她這麽個貼心的女朋友。


    她走到樓下,發現溫誓的那輛奔馳已經在停車位上了,回來得還挺早。


    方瀲走上樓梯,摁了兩下門鈴,屋裏沒動靜。


    人呢?她疑惑地伸手進口袋摸鑰匙。


    方瀲轉動門鎖打開門,客廳的燈亮著,腓腓趴在鯊魚玩具上。


    “你爸呢?”她問小黑貓。


    話音剛落,臥室的門被唰一聲拉開,方瀲抬眸看過去。


    “怎麽過來了?”溫誓問她,像是很意外她的突然造訪。


    方瀲看他一眼,總覺得他表情古怪,她把打包盒放到餐桌上,走過去說:“你不說飯店的菜不好吃嗎?我給你送夜宵。”


    “哦。”溫誓一動不動地站在房間門口。


    方瀲眯了眯眼,猛地推開他要闖進去:“你丫的不會藏人了吧?”


    “誒。”溫誓一隻手有傷,另一隻手攬住方瀲的腰想攔她,但沒來得及,身手也沒她靈活。


    瞥到床頭櫃上的紙巾團,方瀲突然就懂了,腦子裏“叮”了一聲,她石化在原地。


    氣氛一下子尬住,溫誓鬆了手。


    方瀲咽了咽口水,僵硬地回過頭,含糊不清道:“你怎麽,這個點......”


    兩個人都沒好意思去看對方的表情,溫誓咳嗽一聲,說:“洗完澡發現穿的是那天拿給你的那件......”


    他說不下去了,越解釋越奇怪。


    溫誓紅著臉,有點惱羞成怒地告誡方瀲:“以後別大晚上擅闖成年男性的家。”


    “哦。”方瀲又補了句,“對不起。”


    太尷尬了,溫誓又覺得這場麵有些好笑,都叫個什麽事。


    “你剛,完事兒了嗎?”方瀲問。


    溫誓特別輕地說了句:“沒。”


    “那......”方瀲舔了下嘴唇,“繼續?”


    溫誓還沒反應過來她這個“繼續”是什麽意思呢,就被拽著衣服拉進臥室裏,方瀲抬腳勾了下門,哢噠一聲房門落上鎖。


    “我幫你,給溫老師賠個罪。”方瀲解著剛剛才匆匆忙忙係好的繩結說。


    第26章


    一路踉踉蹌蹌到跌坐在床沿,溫誓腦子都是木的。


    他從來就沒跟上方瀲的節奏過,她總是這樣猝不及防,要麽突然摁下暫停,要麽就又一下子倍速向前了。


    溫誓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揣個什麽心情,翻來覆去還是緊張占多。


    他抓住方瀲的手腕,沉聲喊她名字:“方瀲。”


    “話別多。”方瀲往前擠進他雙腿之間,捧著溫誓的臉吻下來。


    他一直是落於下風的,被動地跟著她的呼吸或觸摸心緒起伏。


    左手有傷口不好動,溫誓用另一隻手虛攬著方瀲的腰。


    “想我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她的聲音貼在他耳邊。


    溫誓隻覺得哪哪都滾燙腫脹,胸膛發悶,他從齒縫裏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我怕你......”


    “女朋友拿來幹什麽用的?”方瀲一邊問一邊慢慢收緊手指,“你這樣會顯得我很沒用的,溫老師。”


    溫誓透不過氣,要瘋了。


    “是我該反思一下自己,還是你?”她輕擦著他的嘴唇,就是沒吻下去。


    溫誓心癢難耐地向前湊,方瀲往後躲,她盯著他的眼睛,摸了摸溫誓的頭發。


    “乖。”


    方瀲蹲了下去。


    那一刻溫誓咬緊下唇,腦子裏什麽都沒了。


    防線被擊潰的時候他閉著眼睛摟緊方瀲,額頭抵著她的肩膀,身上出了一身汗,呼出來的氣都濕乎乎的。


    又脹又熱得很難受,但那些難受又被逐漸烹煮蒸餾成某種純粹的快感。


    他家方老板真不愧是手藝人啊……


    “瀲瀲。”溫誓的嗓子比剛剛更啞,體內極度缺水。


    方瀲彎腰親了親他的眼皮和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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