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烘幹的工作一般都是在白天進行,這會兒烘幹室隻有他們三人。  經理和沈星淮講了一下烘幹機的用法,之後就被對講叫走了。  葉修忱大概猜到沈星淮要做什麽:“你要把玫瑰做成幹花?”  沈星淮已經開始動手拆花束上的包裝,很認真仔細:“嗯,我要一直留著。”  衣帽間裏有一個櫃子裏裝的都是葉修忱送給他的禮物。  這些禮物雖然也被他仔細收好,但是並沒有見他有多在意,好些看過一次就擺在那裏,沒再動過。這束玫瑰是葉修忱送的所有禮物中價格最低的,那些六七位數買回來的珠寶卻沒有這樣的待遇。  沈星淮將花束拆開,一朵朵擺在收納台上,遞給了葉修忱一把小剪刀:“哥,你來把不好的枝葉減掉,我來把它們掛進烘幹機。”  葉修忱愣了一下,接過剪刀:“你很喜歡玫瑰?”  沈星淮手裏就拿著一朵,指尖點了點花瓣:“喜歡你送的。”  花都是一樣的,區別在於送花的人。  沈星淮從小被鮮花禮物和讚美圍繞,他從不缺這些東西,早已經習以為常。  但這束紅玫瑰,是他想保存的。  之後兩人誰也沒再說話,一個很認真地修剪花枝,另外一個把花朵很小心地放進烘幹機裏。  機器啟動,室內很快溢滿玫瑰的香味,縈縈繞繞地飄蕩,逐漸變得濃烈。  香氣有些醉人,葉修忱灼灼地看著沈星淮。  花,他存著,人,自己守著。  含著情愫的眼神望得久了,就會生出絲絲繞繞的欲來。  人就在麵前,房間內隻有彼此,引著他靠近。  葉修忱早就著了小狐狸的魔,不受控地靠近他。  沈星淮正在收納台邊研究買的那些工具和材料。  密封用的固體膠和隔板怎麽組裝他有些沒看懂。  不過好在跑腿小哥帶過話,可以找老板請教。  按照包裝袋上的號碼撥了過去,手機放在耳邊,等著接聽另一手把材料一一擺開。  忽然腰間撫上雙手,緩慢的遊走,收攏,精壯的身體緊緊貼上他的背。  耳邊電話的鈴聲還在繼續響,他的注意力卻全在腰間的手上。  抿了抿唇,放下手裏的工具,按住腰上的手:“別鬧。”  擁著他的人動作停住,大手攏在他小腹上,掌心灼熱的溫度輕易地透過衣料,熱意慢慢散開,擾得沈星淮有些意亂,指尖勾住他的拇指,想把他的手拉開。  不想卻被反捉住動彈不得。  “喂,您好。”電話被接通。  沈星淮喉嚨有些發幹,清了下嗓子才出聲:“老板,我在店裏買了密封材料,那個固體膠……”  沈星淮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下,緊緊咬住下唇。  葉修忱在他身後埋首,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擦蹭著他後頸的皮膚,帶起細細密密的癢.意,害得他腰根一軟,要不是及時收聲,軟吟就要順著手機傳出去了。  沈星淮呼出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扒開纏在自己腰上的手,凶巴巴地瞪他。  突然被推開,葉修忱有些茫然:“怎麽了?”  沈星淮還隻是瞪他,繼續把剛才沒說完的話和老板講完。  幾分鍾後,他終於弄清楚那些材料和工具要怎麽用,道過謝以後掛斷電話。  一旁的葉修忱還沒想清楚自己哪裏惹到他,試探著又往他身邊靠:“怎麽突然生氣了?”  沈星淮想起剛剛的事,想起自己的反應,又覺得害羞,不知道該怎麽說:“就剛剛,你在幹嘛?”  葉修忱想了想,自己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抱一下你,然後……屋子裏的香味太濃了,我想聞聞你身上的味道,綜合一下。”  沈星淮:“……”神特麽綜合一下!  不再理他,而是專心按照老板教的步驟,開始準備把烘幹的花封起來。  他拿出來放在一旁很久,已經被忽略的紅色箱子。  葉修忱看到箱子時,目光不可控地顫了一下,這個箱子裏,有他夢裏不可描述的回憶。  如此大搖大擺放在眼前,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你怎麽把它們拿到這裏來了?”  沈星淮沒理他,直接把箱子打開。  葉修忱不自然地將頭轉向另外一側,但很快又轉回來。  空的,裏邊的東西被沈星淮藏到其他地方了。  他剛剛找了找,葉修忱送的玫瑰太大捧,隻有這個箱子做幹花的密封箱最合適,而且好存放,不擔心擠壓變形。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當做擺件,反正沈星淮也隻打算留起來自己看,不能擺出來也無所謂。  葉修忱虛驚一場:“你要用它來封幹花?怎麽不定一個盒子?”  “我問過剛剛的老板,沒有這麽大的尺寸,定做的話加急也要三四天,我想快點把它們存好。”  先鋪膠把幹燥劑撒勻,墊好底布,剛剛烘幹的玫瑰花放進箱子裏擺成花束的造型,仔細固定好。  加擋板封膠的步驟尤其關鍵,沈星淮特別專注地做好每一個步驟。  葉修忱旁邊幫忙遞工具,看得也很認真。  從光潔的額頭,到精致好看的眉眼,挺秀的鼻子,再到飽滿紅潤的唇瓣,每一處都好看,每一處都勾得他移不開眼。  經過沈星淮近一個小時的精心製作,玫瑰花終於封封好啦,很滿意地端詳著,問葉修忱:“好看嗎?”  “好看。”葉修忱眼睛裏滿滿地都是他的樣子。  “待會帶回去我要把它擺在一個隻有我們能看到的地方。”  “好。”  “放在衣帽間的櫥窗裏怎麽樣?”  “放心裏。”  不知不覺間,倆人開啟了跨服聊天。  沈星淮抬眸掃一眼,覺得他還挺文藝:“我跟你說真的。”  “那就放床上。”  放床上?雖然自己的床夠大,但放床上是不是也不太好?  算了,沈星淮不問他了,自己想放哪就放哪兒!  把場地收拾好,沈星淮很滿意地帶著他的作品回房間……  之後的幾天,他一直頭疼處理kn和韓絮之間的事情。  但很快,一條娛樂新聞解決了他頭疼的問題。  臨城作為國內大都市,不僅公司企業密布,影視娛樂行業的發展也很繁榮,經常會舉辦各類晚會電影節。  事情的節點就發生在前晚的電影節上。  一名十八線的小藝人在沒有任何品牌方的讚助下,走紅毯上佩戴了一枚價值千萬的藍鑽戒指。  藝人走紅毯上的服裝首飾以及造型一直以來都是八卦媒體報道的重點。  這位十八線小藝人靠著這顆鑽戒吸引了媒體的注意,紛紛對其身份進行猜測報道。  網絡上的消息向來是以光速傳播,那個小藝人因為這件事被推到人前,並且上了熱搜。  但上熱搜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的鑽戒豔壓其他藝人,而是韓絮看到了媒體報道,認出那顆鑽石是陸衍花大價錢買下的那顆,直接帶人殺去藝人的經濟公司。  #男團成員知三當三#的話題在熱榜上掛了一晚上。  雖然第二天被陸氏集團壓了下去,但經過一晚上的發酵散播,這場臨城豪門醜文已經鬧得全國皆知。  沈星淮靠在搖椅上一邊吃水果,一邊在想是誰幫了自己,不過想來想去,也就隻有葉修忱。  有些人就是不禁念,正想起他,他就出現了。  身後跟著孔助理和昨天剛剛完成任務回來的阿南。  葉修忱這次交給阿南的任務他完成的很出色,從那天去醫院回來以後,沈星淮就沒再接到過安維的一通電話,連條信息都沒有。  直到安維出院那天沈星淮接到他報平安的電話,寥寥幾句,就掛斷了。  葉修忱走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來,沈星淮念著他剛剛幫過自己,用下叉子插了塊鳳梨送到他嘴邊:“啊。”  葉修忱低頭將喂到嘴邊的鳳梨含進嘴裏。  “甜嗎?”  “嗯。”  沈星淮剛喂完,身後想起悉悉索索地說話聲,孔助理和阿南以為有遮陽傘當著,他們看不見。  兩人一唱一合演上了。  孔助理十分做作地撚著手指,在阿南麵前比劃,一臉嬌羞地賤笑,夾著嗓子小聲問阿南:“鳳梨甜還是我甜?”  阿南倒是配合,一把摟住他肩膀:“你甜,你最甜,你是我的……”  “演夠了嗎?”葉修忱夾風帶雪的聲音從傘後傳過來。  阿南被嚇得一激靈,一把推開懷裏的孔助理。  他人壯力氣也大,孔助理被推的趔趄好遠,扶著一邊的燈柱才勉強穩住身形沒摔倒,哀怨地看著阿南,口型說:“再也不跟你一起玩了!”  葉修忱沒再搭理他們倆,轉頭看沈星淮:“我要出差去h國幾天。”  沈星淮恍然,怪不得他大中午突然回來,原來是要出差:“那我要好幾天見不到你了。”  葉修忱盯著他看了會兒,勾了下唇角:“去換衣服,你和我一起去。”  h國麵積不大,但是個很美的國家,旅遊業很發達,這次葉修忱出差就是要談有關這方麵的生意。  “我也去?那有好玩的地方嗎?”  葉修忱起身順帶著把他也從椅子上拉起來:“有,去換衣服,讓孔磊幫你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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