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買總會買的到。”  嘖嘖,這口氣,葉總還挺傲嬌。  葉修忱又把視線投向屏幕:“你在查陸衍的資料?”  沈星淮指指屏幕:“在查他名下還有多少企業。”  陸衍要借錢,多半是會拿名下的公司產業做抵押,先查一查,心裏有個大概準備:“我要借給陸衍錢。”  葉修忱聽後,欣然一笑:“好啊,你借給他,我再從他那兒拿回來。”  雖然他們倆是在誆陸衍,但沈星淮沒覺得愧疚,對待某些人不能心軟,不然被迫害的就會是自己:“陸衍前幾天向安維求婚,他和韓絮還沒離婚,是怎麽腆著臉說出口的。”  “他最近已經起訴和韓絮離婚了,估計等韓絮病情穩定一些,就會去辦手續。”  沈星淮:“人渣。”  葉修忱揉揉他:“別因為他生氣,不值得。”  “沒生氣,我隻是感慨一下,我早就知道他是個人渣,”  摟著他的手頓了一下,葉修忱緩緩問:“早就……知道?”  沈星淮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他雖然和葉修忱坦誠過自己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但是從沒和他提起自己知道原劇情:“呃……他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我呢?”葉修忱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在等他回答。  沈星淮被他看得有些緊張,琢磨了一陣:“你和他不一樣的,他是壞透了,你是……是……”  “也不是好人。”葉修忱喃喃道,整個人都變得很憂鬱。  沈星淮抱抱憂傷的葉總:“就是瘋了億點。”  空氣變得很靜,葉修忱沉默許久,才開口:“還記得你買郵輪那天晚上,我情緒不太穩定嗎?”  沈星淮當然記得,那天也是陸衍在搞事,借著葉鼎出事的由頭,把葉修忱的身世爆了出來。  葉修忱深吸一口氣,聲音很空:“那天下午我抱著你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很長,但始終都沒有你。  我夢到祖父離世,夢到我每天渾渾噩噩到處發瘋,最後毀了葉氏,死在街頭。”說到這兒葉修忱停了下來,抬頭看著他,黑眸中翻湧著複雜情緒:“小淮,那不是夢對不對?”那是他原有的人生,黑暗而又不堪的一輩子。  沈星淮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拍拍安慰:“那些事並沒有發生,以後也不會發生,就把它當做夢吧。”  葉修忱頭埋在他懷裏,聲音悶悶的:“小淮,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言重了!”沈星淮眉頭一跳,有些許震驚,急忙找到葉修忱的嘴,一把捂住,好怕他下一句就張口喊自己爸爸。  葉修忱被捂得很幽怨,扒開他的手:“我是認真的。如果沒有遇到你……”  被扒開的手又捂了回去,沈星淮最受不了這樣的場麵,他有些煽情過敏:“小忱,你心裏想的我都知道,千言萬語都意會吧,別言傳了。  再說你好不容易早下班一天,我們不說這些,聊點別的。”  葉修忱把頭埋進他頸窩,蹭著他側頸的皮膚,又軟又香,滿滿的貪戀。  熱熱的氣息撒在頸間,一會兒還好,時間長了沈星淮覺得有些癢癢,指尖戳戳葉總腦門兒:“今天的養生項目完成了嗎?”  葉修忱躲開他的手指又蹭回來,開口說話時唇擦過沈星淮的皮膚,更癢了:“還沒有,抱一會兒再去,不想放開。”  “不要偷懶,身體健康最重要。”提起這個沈星淮還有些悵然:“可惜那個作者不更新了,不然我還能和他學學其他方法,可以讓你換著做。”  在沈星淮看不到的角度,葉修忱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透著心虛。  沈星淮歎口氣:“也不知道那個作者是不是真的被盜號了,都停更一個多月了。”  “呃……”葉修忱從沈星淮肩上挪開點,眼神很是飄忽:“小淮,有件事我覺得需要向你坦白。”小狐狸把自己從不堪的人生中拯救出來,葉總對自己欺騙他的行為很是愧疚。  他不能騙自己的小狐狸,丁點兒的小事也不能。  “坦白?”沈星淮眯了眯眼:“說說坦白什麽?”  他的表情讓葉總有些慌:“其實,那個公眾號,被我買下來了。”  “你買它幹什麽?”問出口後沈星淮忽然又明白了:“最後那篇口口文章不會是你寫的吧?”  他披馬甲誆自己買套裝??什麽樣的腦回路才能想出這樣的騷操作。  葉總慌中帶臊,很臊得慌:“是……是我。”  還真是他,沈星淮仰頭長歎:“葉總,你口口文學寫得不錯。”  通篇就沒幾個能正常顯示的字,如果他哪天不做總裁,去站當敏感字試測員也能工作的很出色。  葉總抱緊狐狸,誠懇道歉:“是我錯了,絕對不會有下一次,我帶你去買禮物賠罪好不好?”  沈星淮扳開他的手,指著麵前的香水,笑笑:“不是剛送了禮物?”  看著他笑,葉修忱更慌了:“小淮,我真錯了,明天我不去公司,我們出去玩兒吧,去看展,去拍賣會,不然去旅行,去哪我都陪你。”  提起旅行沈星淮就頭疼:“旅行你半路又去找爺爺我怎麽辦?”  被戳到痛處,葉總愁得眉毛都垂了:“那你想做什麽?做什麽都行。”  沈星淮不過是想唬他一下,並沒有真的很生氣,不過他這麽狗,不折騰他做點事又不甘心:“我餓了,今天晚飯你做。”  “做!我馬上去做!”  他這個幹脆答應的態度另沈星淮大感意外:“你會做飯?”  葉修忱謙虛擺手:“不算是會。”  為了驗證他到底會不會,沈星淮也顛顛地跟去廚房監工。  聽說葉修忱要下廚,廚師和傭人們紛紛露出和沈星淮一樣的表情,參觀學習似的站在一旁盯著。  在一排人的注視下,葉總脫下西裝,戴上圍裙站在砧板前,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把平時明叔拿在手裏的菜單遞到沈星淮麵前,十分自信:“吃什麽?”“這上麵的菜你都會?!”沈星淮這次不止是意外,而是震驚!  “不會,不過是走個流程。”葉修忱又把菜單從沈星淮手裏抽走:“稍等,你點的菜馬上就好,回桌等候。  還請沈先生順便把廚師和其他人都帶走,你們這麽盯著我,我會切手。”  沈星淮好無語:“……”一群人在沈星淮的帶領下走出廚房。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葉修忱帶著隔熱手套,從廚房裏先端出一鍋湯,緊接著是一道涼菜,最後兩道熱菜,一葷一素。  看著桌上的菜,沈星淮的震驚又回來了,雖然都是家常菜,但絕對稱得上色香味俱全。  “你真的會做菜?”  葉修忱盛了碗湯遞給他:“嚐嚐,小心燙。”  沈星淮拿著調羹喝了口,味道很不錯:“你怎麽會做菜的?”  葉修忱又把米飯遞給他,才坐回自己的位置:“我在國外讀書時一個人生活,吃不習慣那邊的食物,就自己學著做。”  沈星淮豎起拇指在葉修忱額頭上點了個讚:“優秀的小忱。”  葉修忱做的菜不是沈星淮吃過最好吃的,但卻是他吃的最香的。  主要他做的菜太下飯了,沈星淮平時一碗的飯量,今晚幹了兩碗。  吃完回到小客廳,他一動都不想動,很沒出息地癱到晚上。  睡覺前,沈星淮給徐濯發了條消息,提醒他明天一定要防著陸衍耍詐。  實際上是沈星淮多慮了,一切都很順利,陸衍用他名下價值幾十億的資產抵押,借去了八個億。  八個億的數目不小,但對於他來說卻杯水車薪,很快他又再次聯係徐濯。  拆牆補洞隻會讓陸氏陷入更深的泥潭。  當他第四次來找徐濯時,沈星淮拒絕了他。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眼睜睜看著抵押的產業更名易主,剩下的被葉修忱摧毀吞並。  曾經輝煌的陸氏在這個冬天徹底敗落,分崩離析。  天涼總有總裁要破產,在這個鐵律麵前,陸家沒能成為例外。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落下,陸氏在這一天宣布開始破產清算。  陸衍獨自一人站在陸氏大廈頂層的辦公室裏。他的父親一個星期前因為受不住打擊突發腦梗入院,人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  這是他最後一次站在這間屋子裏,清算結束以後,這裏將會迎來它新的主人。  於此同時,沈星淮穿著厚厚的毛絨睡衣,毛絨襪,像隻貓一樣蹲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  葉修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正在看今天的財經新聞。  片刻後,將屏熄滅,轉頭看向蹲坐在窗前的小狐狸,輕輕叫他:“小淮。”  沈星淮像沒聽到一樣,蜷起腿抱住,把頭枕在膝蓋上,繼續看著窗外的雪,不理人。  葉修忱拿過旁邊的毯子,走到他身邊,抖開毯子披在他身上:“小淮。”  沈星淮鬆開腿,把身子轉到另外一側,還是不理他。  葉修忱歎氣,他的小狐狸從早上到現在已經四個小時沒和他說話了。  葉修忱繞著他走了一圈,彎腰在他麵前坐下:“你今早才剛剛退燒,不能著涼,聽話,等病好了再出去玩兒。”  三天前降溫,沈星淮去參加港口剪裁時凍著了。  回來時也沒在意,晚上洗澡時直接暈在浴室,葉修忱魂兒都嚇飛了。  沈星淮醒來以後聽明叔說,去醫院的路上,他都看見葉修忱偷偷抹眼淚了。  好在他並沒有暈多久,去醫院的路上就醒了。  裏裏外外的好一番檢查,最終林蕭診斷隻是感冒,發燒燒暈了。  沈星淮委屈巴巴地看著外邊的雪,鼻子還不通氣,聲音悶悶的:“病好了,雪都化了。”  小狐狸終於肯和自己說話,葉修忱揪著的心也放下了:“還會再下的。”  沈星淮不情不願地低下頭,沒吭聲。  兩人對著坐了一會,外邊的雪越下越大,已經積了厚厚一層。  葉修忱輕輕捏捏沈星淮的臉:“我出去給你堆個雪人好不好?”說完指指窗口:“就堆在那兒,你在房間裏看著。”  沈星淮抬起小臉,快樂點頭:“好!”  “那別不開心了,我現在就去。”葉修忱穿上外套出門,很快拿著雪鏟來到窗前。  沈星淮也站起身,貼在窗戶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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