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鳴爵眨了眨眼,這才從那份炸到他大腦空白的欣喜中回過神來。他勾唇,偏頭看向蘇池:“這麽想了解我?”蘇池點點頭:“當然想啊。”“好,”莊鳴爵不顧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伸手攬住蘇池的腰。此時舞台已經響起樂聲,莊鳴爵湊近,薄唇貼著他的耳廓,“明天,明天我就讓沈正,把我的資料事無巨細的給你發一份,好不好?”蘇池輕笑一聲:“好。”兩個人氣氛剛好,突然一個調酒師遞過來一杯酒。“您好先生,這是對麵桌請您的酒。”蘇池一愣,伸手指了指自己:“給我的?”“是。”蘇池順著酒保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不遠處的卡座上,一個男人遙遙舉杯,衝蘇池一笑。蘇池甚至還沒看得清那個男人的長相,就被莊鳴爵強硬的看著腰扣緊懷裏。男人一手摁著蘇池的後腦勺,一手將錢夾拍在吧台上。“那杯酒,調二十杯原樣送回去,”莊鳴爵目光陰冷的看著卡座上的那人,一邊沉聲吩咐酒吧,“然後告訴他,不要隨便惦記別人的東西。”酒保拿著錢夾誠惶誠恐的退下了,蘇池被按在莊鳴爵的襯衫上,嗚咽著推了推他,有些好笑的伏在莊鳴爵身上。“大哥,你身上的味道比我杯子裏的檸檬皮還酸。”“是嗎?”莊鳴爵垂眸看著懷裏眉眼彎彎的蘇池,認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挺酸的。”他這杯醋釀了快二十年,酸就對了。二十杯調酒的威力足夠震懾其他覬/覦著蘇池的人,剩下來的時間兩個人喝著酒聊聊天,喬森時不時來招呼,十分的平靜和諧。蘇池晚上喝了不少酒,趁喬森和莊鳴爵說話的時候去了趟洗手間。他剛洗完手要出門,轉身就和一個悶著頭闖進來的人撞在一起。“哎呦。”蘇池還沒怎麽,那人自己把自己裝摔在地上。他一邊扶著屁股齜牙咧嘴一邊嘴裏嘟嘟囔囔:“果然倒起黴來喝涼水都塞牙,我tm招誰惹誰了?”“你沒事吧?”蘇池緩緩蹲下,伸手準備扶一把對方。“沒事沒事,”對方揮了揮手,“我自己能行。”這小子盡管冒失卻挺有自尊,蘇池笑笑:“那我先走了,你小心。”他還沒邁開腿,隻聽那人大叫了一聲:“是你?!”蘇池一愣,轉頭看了一眼那人,不是熟悉的臉孔,不過眉眼之間似乎和自己有幾分相似。“是我啊,咱們在莊鳴爵公司見過的。”蘇池一愣:“見過?”他猛地回想起來,這正是當年莊鳴爵包養了一個月的小模特。當時他去莊鳴爵的公司找他,和這個人確實有過一麵之緣。對方似乎很興奮:“真巧啊,居然能在這兒碰上!”蘇池失笑:“確實挺巧。”“誒對了,”對方湊近,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詢問道,“你現在還和莊鳴爵那家夥有聯係嗎?”蘇池啞然,這人似乎對自己和莊鳴爵的事情一點不知情,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奉勸你一句啊,早點和那家夥斷幹淨吧,”那人一臉沉痛,“我他喵的不就誆了他一輛豪車嘛,最近他家裏人都還在找我麻煩呢!倒黴死了。”蘇池:“……”“所以你啊,趕緊跑路吧!”那人話剛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在和誰聊天?”eric渾身猛地一僵,他顫顫巍巍的回過頭,剛和和莊鳴爵冰冷的視線撞在一起。eric倒抽一口冷氣,渾身的汗毛都嚇得站了起來。淦!煞神本神!作者有話說:莊鳴爵:「眼神和善」你剛剛說什麽?eric:論倒黴我就沒輸過……小模特無威脅,後麵算是個吉祥物吧第31章 “呃, 那個,真是不好意思麻煩莊總了。”eric側著屁股戰戰兢兢坐在邁凱倫的後座,僵直著後背衝前麵兩位幹笑道:“其實我自己打個車走也可以的。”莊鳴爵雙手握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涼涼的撇了一眼後麵的eric:“沒事, 怪我, 突然出現嚇到你了。”當時eric回頭看見身後的莊鳴爵, 明明前一秒還在說人家的壞話,後一秒正主就出現給他嚇得不輕, 大叫一聲猛地朝後倒去。這一下結結實實的撞到了尾椎骨,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屁股上襲來,eric張大了嘴, 痛的臉瞬間白了。以他從前做模特的經曆,這種痛的程度,這十有八九是骨折了。莊鳴爵黑著臉還沒追問對方剛才的話, 對方倒自己先把自己嚇得不輕。他滿臉黑線:“我就這麽可怕?”“不, 不,”盡管疼的臉色慘白, eric依舊不敢得罪麵前這位爺,一邊搖頭一邊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eric臉色憋的通紅, 五官扭在一起, 慘兮兮的求饒道:“我的尾椎骨好像摔裂了。”蘇池又無語又好笑,他把eric從地上攙扶起來:“總之, 先送你去醫院好了。”於是,eric就坐上了莊鳴爵的那輛邁凱倫gemera, 他難得在這麽好的車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生怕莊鳴爵一個不高興打開車門把他扔出去。車內的氣氛安靜的詭異, 莊鳴爵還是那副人畜勿近的禁/欲死人臉,渾身都散發著「讓你上車是我好心別指望我再給你一個眼神」的氣息。eric忍不住腹誹,好歹還好過一個月呢,裝什麽陌生人?比起莊鳴爵,副駕駛上個麵容俊秀的青年看上去似乎好說話的多,正想著,蘇池突然回頭:“去市立人民醫院可以嗎?那裏離這兒最近。”“不不不,不去新院,去延中路總院,那邊人少。”蘇池點點頭,伸手在導航儀上找出醫院的位置。eric扒著兩個前座的靠背湊過去,有些好奇的打量那個年輕人,蘇池注意到他的目光,輕笑兩聲:“忘了介紹了,我叫蘇池。”eric眨眨眼:“我叫eric,中文名周沐,最近播的那部古偶你看了嗎?我在裏麵演男三呢!”eric一聊起工作就有些忘乎所以,他喋喋不休講了許多,蘇池都沒打斷,隻是靜靜的含笑看著他。eric說了一大通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聒噪,訕訕的閉了嘴,他見蘇池麵嫩又沒什麽架子,好奇道:“你看著年紀好像不大吧,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穿的校服呢!”蘇池點點頭:“剛剛大學畢業,22歲。”“哇,那我比你大三歲啊,你是不是要管我叫哥?”這句話純粹玩笑,結果剛說完,eric就感覺背後一涼,正開車的莊鳴爵側眸睨著他,滿臉的寒意。eric輕咳了兩聲,縮起脖子慫道:“我管你叫哥,我管你叫哥。”蘇池失笑:“叫名字就好了,用不著這麽拘謹。”一行人很快來到醫院,eric扶著腰齜牙咧嘴的從後座上下來,蘇池扶了一把,eric忙擺手:“沒關係的,我自己去就行了。”莊鳴爵跟在蘇池身後,居高臨下挑眉看著eric,一臉的「算你識相」。eric暗自嘖了一聲,得虧從前那一個月不正當男男關係的經驗,他對莊鳴爵的脾氣多少也有點了解。這個男人不會把抱怨和不滿宣之於口,全憑意會。但是別人要是沒那個眼色看不出來,那他整起人來也是絲毫不手軟的。eric當然不會主動去觸莊鳴爵的黴頭,自覺的把時間留給這兩個得罪不起的人。奈何這個叫蘇池的男人和莊鳴爵完全不是一路性格。他笑笑:“沒事,反正來都來了,幹脆幫你把手續辦好,我走的也放心。”聽見這話eric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把目光轉向他身後的莊鳴爵。那,你看見了啊,我沒讓他留下是他自己不願意走的!莊鳴爵抿著唇眸子裏一陣山雨欲來,他沉默良久終於歎了一口氣,隨即伸手進駕駛座將車鑰匙拔下來:“走吧,進醫院掛號。”晚上值班的醫生的手法不太溫柔,eric躺在檢查床上被對方摁的嗷嗷直叫。檢查完,醫生摘掉手套:“骨裂,沒有錯位,吃點消炎藥休息休息就好了,可以局部熱敷。”醫生劈裏啪啦在電腦上敲下診斷書:“外麵藥房拿藥,回去靜養,三周之後來複查。”eric滿身大汗躺在檢查床上,磨磨蹭蹭半天才挪著屁股走下來。門診室外麵隻剩莊鳴爵一個人,他雙手抱胸靠在牆邊,正看著醫院窗外的青鬆出神。eric左看右看見蘇池不在,疑惑道:“那個誰,蘇池呢?”莊鳴爵回神看了他一眼:“拿藥去了,他說你走路不方便。”“哦。”沒了蘇池這個氣氛緩和劑,走廊上陷入一陣讓人尷尬的沉默中。eric咂了咂嘴,雖說知道莊鳴爵當時找他純粹就是演戲,但好歹在人前虛情假意的表演過一段時間,現在時過境遷又一次兩個人獨處,eric不覺的有些頭皮發麻。莊鳴爵根本沒有留意到這小子心裏的那些彎彎繞繞,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煙放在手上把玩,漫不經心道:“你拿走的那輛車,賣了?”eric一僵,支支吾吾道:“恩——恩。”當年莊鳴爵和他斷的很匆忙,甚至都沒有見麵,隻是電話裏說以後不用見麵了,說後續會把分手費直接轉過去。eric一心惦記著錢,想問又不好開口,支支吾吾不肯掛斷話。莊鳴爵當時滿心蘇池煩躁的很,隻丟了一句「想要什麽去找沈正」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