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鳴爵失笑,點了點頭,雙眸意味深長的盯著蘇池:“有道理。”“對吧?”蘇池笑笑,單手撐著下巴,一臉精明的笑,“不過,你要是想再按照自己的計劃表白一次,我也不是不能聽。”莊鳴爵輕笑一聲,站起來走到蘇池身邊,重重的揉了揉蘇池的頭發。“小狐狸尾巴要翹上天了。”莊鳴爵佯裝生氣,他彎腰走近蘇池的耳邊,壓低聲音威脅道,“那天沒被收拾夠?”蘇池眨了眨眼,嘴邊噙著壞笑,有些挑釁的撇了一眼莊鳴爵:“不夠啊,你還來嗎?”莊鳴爵眼神暗了暗,他手指剛剛碰上蘇池的脖頸,桌子上的電話就叮鈴鈴想起來,是沈正的電話。“莊總。”沈正的聲音有些嚴肅,盡管對那天賀蘭家宅子裏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他也隱隱察覺到最近公司項目的這一連串的問題是源自哪裏。“賀蘭先生,來公司了。”“哦,”莊鳴爵轉身走向陽台,最近公司的事情,他並不打算讓蘇池知道,“他說了是什麽事嗎?”“他說……想見你。”莊鳴爵對此並不意外,他點點頭:“好,我現在就過來。”蘇池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好奇道:“怎麽了?”“公司有個決策拿不準,要我過去拍板。”莊鳴爵掛了電話,又重回桌邊摸了摸蘇池的臉頰,“好好吃飯,等我回來。”蘇池眨了眨眼,雖然知道莊鳴爵在撒謊,不過既然對方不想讓他實情,蘇池也不打算追問讓莊鳴爵為難。他笑了笑,親昵的蹭了蹭莊鳴爵的手,聲音軟軟道:“我想吃你上次做的白灼虎頭蝦。”“好,”莊鳴爵笑笑,“晚上回來給你做。”兩個人溫存了一陣,莊鳴爵就進屋換了衣服直奔公司。他到的時候,賀蘭銘已經等到許久,他麵前的綠茶已經沒了熱氣,看著卻一口沒動。莊鳴爵無視了對方冷冰冰的眼神,直接抬手吩咐門外的二助:“讓秘書處換杯熱茶來。”一直戰戰兢兢的二助連連點頭,轉身跑了。莊鳴爵坐在賀蘭銘對麵的沙發上,衝他禮貌的笑了笑:“賀老今天怎麽有空過來?難不成,是來視察工作?”賀蘭銘盡管給雲騰使了絆子,但和莊家談成的那筆生意卻沒有作廢。有可能是考慮到違約金,也有可能,是想留著這個項目繼續折騰莊鳴爵。賀蘭銘冷哼一聲,挑眉看向莊鳴爵:“這段時間,你的日子不好過吧?”莊鳴爵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他舒服的靠在沙發背上,長腿交疊:“還行吧,雲騰這麽大的體量,倒也不至於因為這些小挫折就停擺。”“那是因為我手下留情!”賀蘭銘眯了眯眼睛,“這隻是個警告!你要是繼續這樣執迷不悟,別怪我真的翻臉!”莊鳴爵哼笑一聲:“那你還是翻臉吧。”他手肘抵著膝蓋,上半身前傾,趕在賀蘭銘發火之前,認真道:“賀老,不管您怎麽想,隻有蘇池,我絕對不會放手。”“你想告訴我你喜歡我孫子?”賀蘭銘眯了眯眼,搖頭道,“你做的那些事兒,我永遠沒辦法原諒。”“囚禁,監視,為了得到我孫子用陰招對付他男友……”賀蘭銘皺眉,“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莊鳴爵哼笑一聲:“您果然去調查了。”賀蘭銘不置可否,他表情變得嚴肅:“你既然喜歡他,做這些事情之前就應該好好考慮後果,事到如今,是你自己斷了你自己的後路。從頭到尾,你考慮的都隻是你自己而已。”“是,”莊鳴爵十分坦然的點頭承認,“我確實是自私,可是怎麽辦呢?我就是這樣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人見過蘇池在病床上痛苦掙紮的樣子,為了不重蹈上輩子的覆轍,他沒得選。這一點他沒辦法和賀蘭銘解釋。不過莊鳴爵無所謂,從重生伊始,他就做好了被質疑被唾罵的準備,現在能和蘇池親昵的生活在一起已經算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驚喜,別人怎麽看他,他根本就不在意。賀蘭銘的表情變得冷硬,他粗喘了幾口氣,他質問道:“那你就沒想過阿璧怎麽想?他知道你幹的這些缺德事兒,被你關起來連我都沒辦法隨便見,你就沒想過,他會怎麽看你?怎麽看你做的這些事兒?”說到這裏,莊鳴爵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賀蘭銘心頭一動,乘勝追擊道:“你能困住他幾年,你能困住他一輩子嗎?等到他獲得自由,你覺得他還願意待在你身邊,看你這張臉?”莊鳴爵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斂眸陷入沉思中。看著莊鳴爵這幅樣子,賀蘭銘就知道自己戳中了對方的痛點,他略微得意的哼笑一聲,又十分替對方著想似的開口道:“你對他好我不介意,但是總要注意方法,感情這種事,終究不是一廂情願的。”“玩玩兒就收手吧,阿璧不適合你,”賀蘭銘站起來,“我已經挑好了合適他的結婚人選,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婚禮的時候來送聲祝福,就算你盡心了。”直到賀蘭銘離開,莊鳴爵都沒有動作,他坐在沙發上,表情嚴肅,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老板!”沈正的一聲喊把莊鳴爵拉回現實,他看著沈正衝自己跑來,將手機遞到自己麵前。“這是某媒體明天的新聞頭條。”莊鳴爵看了一眼表情,當即眉頭緊鎖:“賀蘭銘要替他孫子訂下婚約?”作者有話說:不!虐!賀蘭銘:感情終究不能一廂情願;賀蘭璧:其實我們是兩情相悅0v0第55章 這份新聞第二天早晨如期刊登在了新聞頭版, 蘇池剛醒,趴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翻著手機,原本還迷迷蒙蒙的,看見那個標題的一瞬間, 就清醒過來了。他立馬從床上坐起來, 轉頭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莊鳴爵正在洗澡, 浴室裏水聲不斷。蘇池從床上爬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到浴室邊, 借著水聲的掩飾,小心翼翼的推開浴室的門。房間內水汽氤氳,莊鳴爵正站在花灑下衝水, 聽見異響,猛地關掉水回頭,正好和蘇池撞上視線。那一眼太淩厲, 直到看清蘇池的臉, 莊鳴爵的表情才放鬆下來。蘇池知道大概被對方誤會是小偷, 遂無辜的眨了眨眼解釋:“大哥, 是我。”“好好的跑進來幹什麽?”莊鳴爵一手搭在花灑開關處,另一隻手將額前散落的頭發攏到腦後,他笑的無奈又寵溺,“大早上的故意嚇我?”“不是,”蘇池走近浴室關上門,隔著淋浴間的透明玻璃和莊鳴爵說話,“就是……進來看看你。”莊鳴爵挑了挑眉,目光隨即變得曖/昧, 他微微偏頭, 因為全身赤/裸, 手臂和胸膛一覽無餘,肌肉光滑緊/致,每一處的線條都漂亮的無可挑剔。“要一起洗嗎?”男人的聲音醇鬱低沉如同某種厚重的管弦樂,每一個音節都是引人犯/罪的誘/惑。蘇池笑著搖了搖頭,敬謝不敏。“我餓了。”蘇池抿著唇,“在沒吃飽前,我覺得還是燉牛肉還有煎培根更性/感一點。”莊鳴爵失笑,一邊點頭一邊擰開花灑:“我快洗完了,兩分鍾。”蘇池眨了眨眼,狀似不經意道:“我剛剛看了新聞,我爺爺好像要給我找未婚妻了。”莊鳴爵的手明顯頓了一下,蘇池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稍稍褪去,他解釋道:“這件事是他自作主張,之前並沒有告訴我。”這個位置,蘇池看不清莊鳴爵的表情,隻是隱隱感覺到對方似乎不太開心。“我知道。”莊鳴爵擰開水龍頭,嘩嘩的熱水傾瀉而出,他的聲音在水聲中變得有些失真,“我知道你不會瞞著我做這種事情。”蘇池眨了眨眼,可是這個男人的表情明明就是不高興。沒兩分鍾,莊鳴爵扯過夾子上的浴袍,劃拉一聲打開淋浴間的門,一邊穿衣服一邊和蘇池擦肩而過。蘇池看著男人線條分明的側臉,試探道:“你吃醋了?”莊鳴爵轉頭看他,表情似乎有些茫然:“吃什麽醋?”還能有什麽醋?蘇池對莊鳴爵這種明顯裝傻的態度有些不滿,他眉頭一挑,開始拱火。“我爺爺給我挑的那個未婚妻,長得還挺好看的,”蘇池仰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莊鳴爵,“小小巧巧的江南姑娘,長相秀氣溫婉,是小鳥依人的款。”“是嗎?”莊鳴爵淺笑,“那應該跟你很配。”蘇池的臉當即垮了下來,他雙手抱胸陰惻惻的盯著莊鳴爵,半天都一言不發。莊鳴爵回頭看著蘇池的樣子,輕笑一聲伸手刮了刮蘇池的臉頰:“生氣了?”蘇池偏頭躲開莊鳴爵的撫摸,冷冷道:“沒有。”他翻身上床掛起床上的手機,當著莊鳴爵的麵打開了某外賣軟件。莊鳴爵挑了挑眉,屈膝坐在床邊,他一手撐著床墊,溫柔道:“幹什麽?”“點外賣。”分明就是跟他賭氣。“蘇蘇,”莊鳴爵撫上蘇池的背,“想吃什麽告訴我,我給你做,好不好。”“你做的沒有外麵買的好吃。”蘇池側身,手掌撐著臉側,含笑有些挑釁的看向莊鳴爵,“你不會以為我隻愛吃你給我做的東西吧?外麵買的也不比你的差啊,能滿足我的各種要求,完了還要跟我說謝謝。”這小狐狸生起氣來還真是格外的翻臉不認人。莊鳴爵知道症結在哪兒,笑著垂頭:“我錯了。”“是嗎?”蘇池聳聳肩,“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我錯了,我確實吃醋,”莊鳴爵撈起蘇池的腰,下巴枕著對方的頸窩,親昵道,“醋的有些神誌不清,讓你生氣了。”蘇池伸手摸了摸脖頸處那顆濕漉漉的頭發,小聲嘟囔著:“又沒說不讓你吃醋,幹嘛說那麽膈應人的話?”他翻身摟住莊鳴爵的脖子,壓低聲音嗔怪道:“我還以為你不在乎我了。”莊鳴爵輕笑,大手溫柔的上下撫摸蘇池的脊背,認真道:“我在乎的,永遠都是你。”兩個人之間氣氛正好,莊鳴爵微微傾身想要索吻,卻被蘇池避開,被挑起yu望的莊鳴爵哪兒有那麽容易放棄?兩個人禮來我往在床上折騰了半天,終於,隨著蘇池肚子一陣咕咕的叫聲,莊鳴爵停下了動作。蘇池臉上不見絲毫羞赧,甚至理直氣壯雙手撐著床墊平躺:“都是因為你我挨了這麽久的餓,你忍心讓我空著肚子被你吃?”莊鳴爵當然不忍心,於是隻能餓著自己,鑽進廚房先投喂自家的小狐狸。飯吃到一半莊鳴爵就換了衣服去了公司,臨走前一如既往的在蘇池額頭上留下一吻。蘇池看著看上的大門,以及滿桌子的菜,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當然,也隻是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