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班急著趕回家,為的就是楚憐,他總要看著她還待在家裏才能鬆口氣,緊繃的情緒才會真正的鬆懈。


    他真的很怕她說走就走,不留隻字詞組,雖然他們有機會再見麵,可是他就是不想和她在其它地方見麵,因為現在,他們隻是很單純的男與女,有著朋友的一切、卻又帶著一絲曖昧。


    他知道楚憐懂了,但是她在逃避。


    他並不想為難她,麵對她純真又無邪的臉,他無法狠下心去“殘害幼苗”。她對他而言,實在太年輕了。


    跨進屋裏,正躺在沙發上看他帶回來的時尚雜誌的楚憐,拋給他一抹笑容,又埋進書裏,專心研究最近的流行趨勢。


    雖然逃離工作,但職業病卻沒辦法改。


    她雖然奇怪他一個大男人怎麽老帶些女性雜誌回來,他卻用“工作需要”這四個字來搪塞她。


    而她再問他的工作,他卻不肯再說了。


    她又能如何?她不也在藏、在躲?


    “這麽冷淡?”曲瀚然放下公文包,坐在她身邊。


    一天沒看見她,他饑渴的凝看著她的臉,想吻她,卻又不忍心打擾閑適的她。


    終於,在他呆坐了十分鍾之後,楚憐發現他的鬱卒了。


    “你怎麽了?”她丟開雜誌坐起身,與他平高。


    “沒什麽,隻是覺得回到家沒有得到歡迎,有點孤獨。”雖然終於得到她關心,但受夠冷落的他,一時之間還沒辦法從被忽略的哀怨中恢複。


    “歡迎回來?”楚憐捧著他的臉,往頰上印了兩個重重的吻,交差完畢後,她想要躺回去,曲瀚然握住她腰間的手阻止了她。


    “你好敷衍。”他忍不住哀怨的瞅著她。


    “那,你說該怎麽辦?”


    “這樣子你說如何?”曲瀚然突然把她壓低,在她反應之前,搶先徹底的吻住她。


    受驚的楚伶驚呼著想罵他,但在張嘴的同時,卻讓他的舌闖進去,嚐舔她的甜美。


    她原本想推開他的,真的,可是現在……噢?原來被男人吻是這種感覺,他軟軟的唇感覺很棒,原本嚇她一跳的舌,沒一會也帶著她齊飛舞;酥麻從唇上泛開,竄向全身每一處。


    她擁緊他,雖在意外中失去了初吻,她卻一點都不後悔。


    她喜歡把初吻給了他。


    曲瀚然戀戀不舍的撤開,舌尖仍然輕舔著她微腫的唇瓣。


    “嗯,好棒……”楚憐輕哼著,星眸微掩,慵懶接受他持續的嗬護。她想,他一定是個很棒的情人。


    曲瀚然猛地抽身,眼神怪異的瞪著她。“大小姐,你該不是要告訴我,你拿我的吻跟其它人做比較吧?”


    她咧嘴一笑。“嗬嗬,這次你猜錯了,因為本小姐啊……是第一次被吻,沒得比較,你該感動了。”


    “是嗎?”他很懷疑!難道沒有人想過要強吻她嗎?她沒什麽防備心,很容易得逞的……不過現在他可不許別的男人凱覦她。


    因為,她是他的了。


    “噢!因為我長得美,所以我一定交過一堆男朋友,也一定被吻過千百次,不然也上過n次床,你是不是這樣想的?”她用指尖猛戳他的胸膛,臉色沉下了。


    “才不是,我是太驚喜了,怎樣,你還喜歡嗎?”他握起她的手,親吻她修長白嫩的指尖。


    “嗯哼。”楚憐大方承認,反正又瞞不過他,與其被他戳破謊言又被恥笑,還不如自己先承認。


    “那再來一個。”他知道自己越來越像色狼,而且這些天越來越克製不住體內奔騰的欲望,可是他實在壓不住想擁有她的渴望。


    他湊近的嘴被楚憐用手擋開。


    “等等,我餓了。你今天比較晚回來唷!”她哀怨的瞅著他,她肚子餓了啦!


    無力。曲瀚然撲倒在地。


    原來,他的功用還是隻是做廚師?


    “好吧!請問你今天想吃什麽?”撿起碎了一地的自尊心,他打起精神努力的滿足她。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做什麽我就吃什麽,我不挑食的。”反正隻要是好味道的,她全不挑。


    嗬,阿姊如果知道這些天她被喂的全是高糖、高熱量、高油脂的食物,準會氣到口吐白沫。


    唉,她逃了這麽久,不知道阿姊是不是急瘋了,公司會不會很生氣啊?


    想想,她也真的太不負責任了,要閃人之前也該說一聲,看來這次回去之後一定會罵慘的。


    “真是的,我是招誰惹誰了……”曲瀚然深知喂飽她是他的責任,否則她一定會抓狂的,所以十分認命地脫了西裝外套,就朝廚房走去。


    楚憐跟在他後頭,“不要埋怨嘛!起碼我喜歡你啊!比起其它隻會用有色眼光看我的男人,你真的太好了。”她從後頭環住他的腰,試圖平撫他的委屈。


    曲瀚然睨她一眼。


    “你還不知道嗎?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我不隻是拿有色的眼光看你,還想把你撲倒在床上吃了你。這樣,你會討厭我嗎?”說完後他等著她跳開,然後罵他是色狼。


    她認真想了想,“不會耶。”真奇怪,為什麽會這樣?


    得到答案的曲瀚然笑開了。“你啊!有雙重標準!我想,對你而言我是特別的吧?”他實在忍不住要驕傲一下了。


    “當然了,你是我的美食供應者嘛!”楚憐慢條斯理的應了一句。


    “你真夠惡毒!”他瞪她一眼,氣呼呼的步開。


    “可是……有些男人真的很討厭,那就算他是世界知名的大廚,我也不見得會吃他的東西呢?”她又膩了上去,臉頰在他寬背上又搓又揉。


    “這樣有沒有安慰到你?嗯?你說嘛!有沒有?”她使出又纏又嗲的攻勢,諒他沒有勇氣推開她。


    “有有有!”拿她沒轍。


    “我看你的酒櫃裏有好多種酒可不可以拿來喝?”楚憐腦筋又轉到另一邊去了。


    “可以!今天有什麽要慶祝的嗎?”曲瀚然懷疑的看她一眼。


    而她,隻回了他一抹神秘笑容又跳開了。


    “好不好吃?”曲瀚然睨著忙著吃飯,一直沒空理睬他的楚憐。


    “嗯嗯。”她猛點頭。


    “你沒喝酒。”他指著一旁的深色酒液,提醒一向猛吃狂吃的楚憐,別把美酒糟蹋了。


    她也真識貨,一眼就看上他從法國帶回來的十八年陳年威士忌,這酒挺烈的,不知道她撐不撐得住?


    如果她不勝酒力,他就有機會了,反正一覺醒來他就哭訴是她亂來,而他這個血脈噴張的男人隻是盡力配合,她就沒得怪了。


    當然,這隻是想想,她啊!無論如河,也會把過錯往他身上推的。


    “噢!”楚憐聽他的話,大大灌了一口。


    “咳咳!”她快被嗆死了。


    “沒事吧?”曲瀚然移到她身邊,輕拍她背後。她一點都不像在伸展台上的名模,舉止粗魯到會把人嚇退好幾步。


    “這就是酒唷?怎麽這麽難喝,好嗆!這一定是劣質酒。”顧過氣後,她帶著酒氣大吼。


    “會嗆是因為裏頭有很濃的酒精,至於劣質酒嘛……以我的眼光,不至於。”他說的算是保守了。


    等等,她說……“你沒喝過酒?”他怪叫。


    “有哇!啤酒和調酒呀!”楚憐理直氣壯的回答。


    那也算酒?“那別喝了。”他立刻取走她手中的酒杯。


    “不要!我要喝!”她又搶回來,還對他擺擺手,“我沒事,你回去坐著吃飯吧!”


    曲瀚然知道她今天情緒有些不穩,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沉默持續著,直到他發現楚憐的臉頰越來越紅,眼神也開始飄蕩,他才心驚的起身來到她身邊,搶走隻剩最後一口的酒。


    “別再喝了。”他應該早點發現她根本不能喝酒的。


    楚憐嘟著嘴,用半掩的醉眼睨看他,“今天是我生日,你別打擾我的興致。”


    “是生日,就應該開開心心的!”曲瀚然在她身邊坐下,成熟的臉帶著憐惜的體諒。


    她的家人呢?為什麽生日時,她寧可跟他這個陌生人一起過,而且借酒澆愁?是誰傷害了她?


    他環著她的肩,給她依靠的溫暖懷抱。


    楚憐用力搖頭,可是原本就已經頭昏的她,嚶嚀一聲,倒在他懷裏。“不,不開心,沒有一次生日是開心的。”


    “為什麽?”他輕聲哄誘她說出心裏的話。


    “我爸媽不要我。”她哭啞著說出心裏的痛,淚珠一滴滴滑落誹紅臉頰。


    曲瀚然溫柔的替她拭去。


    “怎麽會?”他輕聲問著。


    想不透是什麽樣的父母親會不要這樣的孩子,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吧!


    “他們……把我丟在孤兒院外頭就不管我了,這麽多年來不聞不問,既然這樣,當初他們幹嘛要生下我。”她的淚浸濕了他的衣服,她頭一回為了無緣的父母而痛哭失聲。


    小時候就怨過他們、怪過他們可是從來沒有哭的這麽慘過,都是他啦?問她一堆鬼問題,才會害她哭成這副樣。


    她不曾這樣的,一定是因為酒精的關係……曲瀚然歎息著把她擁得更緊。


    原來,她的出身神秘是因為這樣。


    “要哭就哭吧!”難得她願意敞開心懷,就算是借酒裝瘋也好,是真的瘋了也罷,反正他會陪著她。


    “不,我不哭了。”她抹掉眼淚,神情一變,一臉笑咪咪的攀在他身上。


    “從小隻有院長對我好,其它人都欺負我,現在多了你疼我,我要親你、親你、親你……”


    她的強吻貼滿他整張臉,又來到他頸間、胸膛……曲瀚然苦笑著讓她一陣亂親。


    “那你沒有朋友嗎?”所謂的酒後亂性,八成就是她現在這個模樣,若出了事,也怪不得別人了。


    她搖頭。“沒有朋友,他們都不喜歡我。”


    “噢……”那她的生活一定很孤單了,為什麽沒有人發現她需要嗬護?她一個人孤獨了多久?


    楚憐抬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那你要不要做我的朋友?”


    “不要。”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不要……”微腫的眼登時又蓄滿淚水,“嗚,你不要我……”


    她揉著淚眼移開身體。


    “你要去哪?”曲瀚然抓住她搖搖晃晃的身子,試著把不安分的她安置在自己身邊。


    “你說你不要做我的朋友哇……”她生氣的掄起粉拳捶打他。害她還以為他想疼她、想陪她……曲瀚然抓住她的手,讓她在他腿上坐好,“我是不要,我想做你的情人。”


    “情人?情人是什麽啊?就是要上床的嗎?”她眨著不太清醒的醉眼,傻呼呼的笑著。


    “嗯哼。”他用力的點頭。


    “那好哇!走,我們現在就上床去。”楚憐七手八腳的跨坐在他腿上,大方地把他當成椅子坐。


    曲瀚然差點被她的邀請加酣然醉意,難道真的要把她抱上樓,趁她醉到不清醒時把她吃了,可是這樣子是不行的,他不會這樣對她的。


    “這麽急做什麽?”他笑著把她安置好,就算她依舊在他身上蠢動,甚至他身體已經起了反應,卻還是努力壓抑著。


    “這樣你才願意做我的朋友呀!”楚憐歪著頭,說的很理直氣壯。“不是這樣子嗎?”


    “傻瓜!不是這樣的。”發現自己吼得太大聲,他深吸了幾口氣平順呼吸,“我要你清醒的時候、在你知道是跟誰上床的時候才會要你,懂嗎?”


    “我現在很清醒!”她氣得在他腿上拚命扭動,又引來曲瀚然一陣呻吟。


    “那你說,我是誰?”如果她說的出來,他就可以不顧一切抱她了。明知道不該占她便宜,但在心裏頭,他還是偷偷的希望她叫得出來。


    “你是……嘻嘻……”楚憐把燒燙的醉臉埋在他胸口,一陣胡亂搓摩,賴皮的不叫他。


    曲瀚然一掌輕拍她的後腦,“光傻笑就行了嗎?傻女孩。走,睡覺去。”再讓她鬧下去他可是會全身燒起來的,到時他可不負責了。


    “不要啦!你告訴我,要怎樣你才願意做我的朋友,你不說,我就不放開你。”楚憐拗起性子,硬是不乖乖聽話。


    她才不要放開他,她今晚不要一個人孤獨的度過。


    “不放我是嗎?不放就不放。”他索性就這麽站起身。


    楚憐的長腿直覺的環住他的腰,胸貼胸、私處碰私處,令他又發出更大聲的呻吟。


    天哪!她可真是會折磨人。


    “幹嘛?”楚憐的唇壓在他跳動快速的頸間脈搏上,昏昏然的她還調皮的伸舌輕舔他。


    曲瀚然突然抖了一下。“沒事。”


    他抱著她走上二樓,每走一個階梯,男人的堅挺與女人的嬌柔就悄悄的廝磨著,這樣的折磨快把他逼瘋了。


    進了她房間之後,他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睡吧!”


    “別走。”楚憐拉住他不肯放手。


    “你最聽話了,所以我喜歡你,快睡,喝那麽多酒,明天你肯定要頭痛了,能睡就先睡吧!”推開她死纏著他的手,曲瀚然的惡魔在心中咒罵他不懂得把握機會。


    可是他不想碰一個對他完全沒印象的女人,那樣一點意思都沒有。他要的性是有感情的,而不隻是單純的做愛。


    “瀚然,不要走。”她還拉著他的衣角,輕聲喊他。


    已經轉身的曲瀚然頓時怔住了。


    她,叫他的名字!?


    曲瀚然轉身,黑暗中的雙眸發亮。“你知道我是誰?”


    楚憐點點頭,“你是曲瀚然啊!”


    再也阻止不了自己,他心裏野性的那部分牽引,重回床邊,看著她全然信任的仰起小臉,無邪的眼眸凝望著他。


    “憐憐……”他發出一串沙啞的呻吟,粗魯的捧著她的臉,重重吻住她。


    他的動作絕對稱不上溫柔,在激情粗喘聲中,夾雜著衣服撕裂的聲音,楚憐被他的激烈熱情卷入,失神的拉扯他的衣服。


    當她的唇貼上曲瀚然結實的腹間時,布料撕碎的聲音和皮膚接觸到的冰涼讓她知道,他謀殺了她的衣服。


    “你要賠我。”她嬌喘籲籲的喊著。


    “好,你要什麽我買給你。”把她脫到剩下一件貼身小褲後,他急喘著解開褲頭。


    “憐憐,拒絕我。”殘存的一點理智在阻止著他。他不該這樣碰她的!


    “為什麽?”楚憐不安的抬頭,怕是自己做錯了什麽。


    嘶吼著褪了剩餘的衣料後,他像是完美的神抵站在她麵前,他知道楚憐在看他,而他驕傲的讓她看遍他的每一處。


    楚憐拚命眨動醉昏昏的眸子,實在很難看清楚他,隻看見有點清楚又好象有點模糊的一道身影……在曲瀚然點亮一盞小燈後,她輕聲歡呼。


    嗯,看清楚了。


    哇!她肯定是醉過頭了,看過無數男模身體的她,此刻才覺得她看到了“完美”,可是這是不可能的。


    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男人。


    那麽她眼前的呢?是她醉夢裏的春意吧……她的手不由自主的輕撫著他結實的胸膛,緩緩地向下滑到他肌肉分明的腹部,再向下到男性的驕傲……她呼出帶著酒味的氣息,麵對她全然陌生的部位,她實在沒轍了。


    當她抬臉向他求救時,曲瀚然輕笑著上床把她壓倒……


    野蠻的欲望與良心在他體內掙紮著,他天殺的想不顧一切占有她,她得到的,他也要擁有。


    可是……這樣又如何?


    他要的是她,不是縱欲!


    一咬牙,倏地從她體內退出,這是他這輩子做過最痛苦又最驕傲的一件事。


    伏在一旁等到欲望稍退,他才敢再接近她。


    “不要緊,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的。”他把汗濕的臉貼緊她,在她耳邊許下承諾。


    她,是他的,永遠也別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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