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從小到大親手養大的寶貝,是他一個人的寶貝。江馳低下頭,將臉埋在盛嘉楠頸窩,深深吸一口。盛嘉楠身上的味道十年如一日得好聞,他以前就很喜歡,隻是他以前不知道還有這種方式,可以更加親密地感受到屬於盛嘉楠的氣息。  盛嘉楠怎麽能這麽香這麽好聞呢,比世界上最好聞的東西都要好聞,讓人沉醉,也讓人上癮,是他最有效的興奮劑。  江馳的身子低了點,兩隻手扣著盛嘉楠的十指,將他整個困在懷裏。  盛嘉楠力氣不敵他,推不動他,隻能跟一隻弱小又無助的小貓咪一樣,敞著肚皮讓人吸。  盛嘉楠看著天花板散開的光暈,不禁回想起了小時候。  江馳是什麽時候把他視為他的所有物的呢?  小時候他身體不好,抵抗力極差,再加上又是一副病懨懨的炮灰體質。有好幾次發燒感冒引起過抽搐、窒息的情況,哪怕盛嘉楠有意識在好好保護自己,依然防不勝防。  好在那時候江馳天天跟在他身邊,連晚上都要賴在他房間,在好幾個深夜或者沒有家長在的危急關頭,成為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時候盛媽媽就說,他這條命是江馳撿回來的。對於那時候的小江馳來說,死是個很陌生的字眼,他並不明白這個字意味著什麽。  那時候的盛媽媽就跟他解釋,死就意味著那個人會永遠離開我們身邊,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從此再也見不到。江馳一聽到這句話,愣愣地看著盛嘉楠,眼眶立刻就濕了。  盛媽媽就安慰他說,因為有他,所以弟弟還活著,弟弟不會消失,會永遠陪在他身邊。  自那之後江馳更把保護盛嘉楠作為己任,潛移默化中,盛嘉楠的存在成了他的責任,隨著成長過程中自我理解的扭曲,變成了固執的己見。  他成了他的所有。而幼小的江馳也確實盡著自己所有能力把隻屬於自己的寶貝一點一點嗬護長大。  在他們稍微長大一點後,江馳非常自覺地接替下盛媽媽所有工作。是屬於盛媽媽為盛嘉楠操心勞累之後,江馳會說一聲感謝的程度。  那時候江爸爸甚至在背後偷偷罵過江馳小變態。  有時候盛嘉楠也會在心底為自己鳴不平,江馳那麽變態,他都忍受了,他都喜歡了,憑什麽一句命中注定就能奪去屬於他的一切呢?  就因為他是炮灰,隻能成為主角攻受感情的墊腳石嗎?  在看小說的時候盛嘉楠還不能理解小炮灰為什麽會病死,但現在他能理解了。  如果他不是穿書,不是早就知道結局,他能承受得了這一切嗎?  讓江馳在每個危難之際救下他,保護他,讓他的生命依賴於江馳成長,讓他們親密無間,讓他注定深陷。  最後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甚至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過去的那些刻骨銘心不過是為了去印證,他們的十多年甚至比不過主角受出現的一瞬間,這就是作者所謂的命中注定,這就是所謂的真愛無敵。  “快,讓我咬一個。”  正當盛嘉楠神遊時,江馳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  盛嘉楠還沉浸在未來的劇情裏,有點委屈也有點生氣,別開了腦袋:“不要。”  江馳看著他,沉默兩秒,扯開了衣領:“行,那你咬我。”  “往這兒咬。”他指了下脖子。  “我不會。”盛嘉楠看著別處。  “我教你。”江馳說,“舌頭抵著皮膚用力吸就行,跟吸奶茶裏的珍珠一樣。”  盛嘉楠:“……不要。”  江馳對盛嘉楠的情緒很敏感,雖然很微弱,但他還是看出了盛嘉楠表情跟語氣中的別扭,好笑地捏了捏他下巴:“怎麽了?怎麽突然不高興?真不願意啊?”  盛嘉楠眼睛瞥向他,就見江馳嘴角勾了點笑,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與喜愛。他心裏突然一片酸軟,他果然還是對現在這樣的江馳生不了氣。  盛嘉楠嘴唇微動,過了須臾,低聲道:“我真不會。”  江馳笑了,扣緊他一隻手,柔聲提議:“那你咬我一口?”  “……怎麽咬?”盛嘉楠問。  江馳側了側腦袋,露出一邊脖子,指了指:“就往這兒咬,咬重一點,留一個深一點的牙印。”  盛嘉楠看著那截好看、從未留過任何印子的脖子,有點猶豫。  江馳撐著手臂跪起身,而後兩隻手摟著盛嘉楠的腰背把他一塊抱了起來。  兩人麵對麵坐著,江馳把脖子湊過去:“咬吧。”  盛嘉楠看著那截白皙流暢的脖頸,有一瞬間真覺得牙尖發癢,想在上麵留下點痕跡。  他頓了兩秒,斜眼睨江馳,後者衝他勾了下唇,笑裏透著點平時少有的壞壞的意味,有點帥。  盛嘉楠收回眼,直起身,跪在江馳身前,兩隻手摁著他肩。看著那截細長的脖子,盛嘉楠猶豫一瞬,低頭咬下去。  他白色的睡衣襯衫擋在眼前有些晃眼,江馳抬手掐住了他的腰。  這時一道柔軟濕熱的觸感,輕輕掃過他脖子。  像小貓舔食。  有點癢。第12章   一夜過去,陽光灑入屋內,照著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男生。  盛嘉楠動了動身子,感受著溫暖舒適的懷抱,睫毛微微顫了兩下,緩緩睜開眼。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江馳寬闊的胸膛。盛嘉楠見怪不怪,迷糊了一會兒,轉頭看,窗外已是豔陽高照,看起來時間已經不早。  盛嘉楠側了側身子,打算起床,這時一隻手從他腰側滑到後背,將他抱著摁進了懷裏。  江馳用下巴蹭了蹭他頭頂,迷迷糊糊地說:“再睡一會兒。”  “已經不早了。”盛嘉楠說。  “嗯。”江馳又把他摟得緊了點,嗓音慵懶,語氣透出一絲愜意,“今天不上課,再給我抱一會兒。”  回籠覺特別好睡,盛嘉楠被溫暖寬闊的胸膛抱著,沒一會兒就舒舒服服地進入了睡眠。  等再一次睜眼,已近中午,兩人被家長叫醒吃飯。  對於江馳不在自己房裏這件事,江家父母顯然早已習慣,連問都沒過來問一聲。而盛爸爸奉盛媽媽之命直接在盛嘉楠門口喊兩人的名字起床吃飯,這似乎已經成為兩邊家長的習慣和默契。  知道他們肯定睡在一起,畢竟往前數十多年都是這樣的。  衛生間裏,兩人並肩洗漱。  刷完牙,盛嘉楠正在擦臉,江馳就握著他一邊的腰,往他身上湊:“給我聞聞水蜜桃的味道。”  盛嘉楠沒聽明白,拿下臉上的毛巾,側過頭:“什麽?”  “讓我聞聞水蜜桃味。”江馳又說了一遍,臉往他那兒湊。  盛嘉楠肩膀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將毛巾掛到架子上,說:“你剛才用的就是。”  “我知道。”江馳說,“是挺甜的,聞了就想吃,不過現在好像沒水蜜桃賣。”  掛上毛巾,盛嘉楠嗯了一聲,就被江馳握著腰翻了個身,而後整個人被抵到水池前。  江馳站在他身前,鼻尖湊到他唇邊,嗅了嗅,盛嘉楠下意識放輕了呼吸。  江馳像隻小狗似的,一邊嗅還一邊笑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水蜜桃味這麽好聞。”  盛嘉楠眨了下眼,微垂的視線剛好落在江馳高挺的鼻梁。從他這個角度看下去,江馳的鼻梁真的像一個滑滑梯,讓他想縮小了在上麵滑。  再往下一點,江馳的唇也離得他非常近。在他輕輕嗅時,盛嘉楠總感覺它會一不小心碰上來,致使他無意識地屏住呼吸。然而又每一次都能精準地險險擦過。  “水蜜桃就是聞起來香甜,讓人想吃。”江馳說,“不過真吃著就一般。”  -  吃完午飯,江馳回了一趟家,盛嘉楠則趁這個空隙回房間數了數他的小金庫。  他的小金庫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從小到大的壓歲錢,還有一部分是爸媽給的零花錢攢下的。  因為江馳從六七歲起,就默認盛嘉楠是他的所有物,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認為盛嘉楠的所有花銷都應該由他來承擔。  不過盛嘉楠的小金庫是從高中才開始存的。他數了數,現金大約有58000,再加上那筆商稿費用和微信賬戶裏的零錢,加起來一共有76909。  等離開之後,這筆錢應該能支撐一段時間。不過盛嘉楠從來沒單獨離開過家,而且從小到大一直有江馳在身邊,對外麵的消費並沒什麽概念。  盛嘉楠算得有些投入,以至於沒聽見窗外的聲音,等他聽見動靜抬起頭時,江馳已經輕鬆躍上了窗台。  他有時候真不知道江馳有什麽毛病,放著好好的門不走,每天都要翻窗台。  “盛楠楠,你在幹什麽?”  江馳輕鬆躍下,走到盛嘉楠身後,一把摟住他。然後拿過桌上的鏡子,豎到兩人麵前,側了側腦袋,露出脖子給他炫耀:“你看。”  那裏有一圈牙印,泛了點淤青。  盛嘉楠看了兩眼,說:“你讓我咬的。”  江馳笑,雙手摟在盛嘉楠脖頸間,臉貼著他的臉,故意逗他:“我讓你咬你就咬啊,你怎麽這麽聽話。”  盛嘉楠沒說話,江馳又笑了兩聲,才湊他耳邊道:“下次可以再咬重一點。”  盛嘉楠:“……”  變態。  秀完牙印,江馳瞥眼間才注意到抽屜裏厚厚一遝錢,不由挑了下眉:“行啊,盛楠楠,居然偷偷藏了小金庫。”  盛嘉楠心裏咯噔一下,有點心虛。  “這麽多錢啊。”江馳笑了下,逗他,“小富豪,準備怎麽用啊?有沒有我的份?”  盛嘉楠從餘光中看到江馳側頭看他,眼睛也往他那兒瞥了下,才慢吞吞地點點頭:“……旅遊吧。”  “行啊。”江馳欣然同意,“那就這個寒假?你想去哪兒玩?”  盛嘉楠舔了下唇:“到時候再說吧。”  江馳一頓,忽地想到什麽:“我抽屜裏好像也有一點現金,你等我會兒,我去拿。”  盛嘉楠還沒來得及喊住他,江馳就輕鬆越過了窗台,沒多久,等他再出現的時候,手上拿了一疊鈔票。  看那厚度,盛嘉楠預估了下,應該有一兩萬,  江馳把錢遞給他:“不怎麽用現金,就隨便存了點,放你小金庫裏。”  盛嘉楠看著那疊錢,有點猶豫:“為什麽?你存著吧。”  “什麽為什麽?”江馳把錢往抽屜裏一丟,大剌剌地往他旁邊的椅子上一坐,一條腿故意勾到盛嘉楠腳下,抵著他,“我的不就是你的,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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